(五)末日起程
她听见了房间裡母亲的哭声.她唤着父亲的名字.狠狠的哭着.
這是辛這些天来听见的所有的哭声,唯一一個让她肝肠寸断的声音.
她的刀掉在了地上.发出了"哐啷"的声音.辛无力的瘫坐在门边.她捂着嘴巴痛哭起来.
"母亲..."辛在门边叫唤着.
"女儿.你父亲走了."那沙哑的喉咙发出的声音.正是从房门的背后传出.
"母亲,你怎么样了."辛哽咽的问.
"那些红色的东西钻进了我的身体裡."
"疼嗎?"
"不疼."
辛哭了.
"女儿别哭了.這是你父亲的意思.本来也就要陪他一起走的."母亲."只是..放不下你."
辛明白,在過一会也许母亲就不出话了.她会和那些感染者一样.陷入了永远的昏迷直到等待死亡的苏醒.
"你别进来看母亲.這個房间裡的墙壁,桌子和床单地板都是红色的虫子.而且,你父亲也不希望你看到他那样.你记得了嗎?"母亲.
"我知道."
"你陪陪母亲.在那门背后和母亲话."
"好..."
门的两面都在哭泣.但无论是谁都在忍着不让声音传出.
"母亲這辈子就看不见你组成家庭了,你一個人要自己保重.现在钱也使不了了.不定以后天下好了.你就幸福了.父亲和我为你存了钱.等以后,你在到房间裡拿.卡的密碼是你的生日...."
"母亲.你還好嗎?"
"恩."母亲传来了几声咳嗽.
"其实這样也好.本来借的钱买了這個房子.现在也都不用還了."
"母亲..."
"你要好好的活着,知道嗎?我走了也好告诉你父亲.你還活着..."
房门后传来一声撞击的倒地声.
"母亲...母亲...."辛叫着.拍打着房门.却沒有勇气进去看望.
那门后再也沒有一声响了.
辛知道,母亲已经陷入了昏迷....
她放声哭了.
她回想着父亲和母亲的种种画面.眼泪不停的流着.黑夜来了又走.当阳光再次出现的时候.她搽干了眼泪站了起来.
"母亲,我要离开你们了..."辛痛苦的自言自语.
"我要去找博康...他应该還在家裡."辛决定着.她走到了浴室.为自己洗干净了身体.然后在背包裡装上了衣服和水.临走的时候,看见了厨房碗槽裡的碗.在昨天,那碗裡還乘放着母亲为自己的煮的稀饭.
她走到了客厅.拿起了父亲的手机.她突然想起了一個号码.
她试着拨了号.
忙音..
又拨了一次...
电话通了.
"喂..."对方话.
"施俊,是我.辛."
对方激动的道:"辛.你在哪?一切好嗎?我在家裡不敢出门,就怕你打电话给我."
"我還好."辛撒了個谎.她调整了自己的口吻,好让施俊感觉不出悲伤.
"你沒事,我就放心了.我這裡的情况很糟糕..."
"恩."
"父母還好嗎?"
"恩."
对方似乎感觉到了什么.
"我不知道我父母去哪裡了.回家的时候,家裡沒有人."施俊.
辛忍不住哭出了声.
"你怎么了?"
"沒事."
"...."
"你别,我知道."施俊."对自己好一.家人也希望你能安全."
"我知道.只是忍不住伤心."辛.
"你...的未婚夫呢?"施俊问.
"我要去找他.他沒来.可能在家裡."辛.
"外面越来越危险,你不是不知道."施俊着急的:"最好呆在家裡."
"可是,我不想呆在這裡."辛哭出了声:"我不想呆在家裡.我不想看见這裡...."
"那么..我陪你去.你在家裡等我."施俊.
辛沒有话.而是在犹豫.
"两個人总比一個人安全.你放心.你在家裡等我.你把你家的地址告诉我..."
辛挂了电话.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让施俊過来.這么远的路程,又危险.她也许是因为悲伤需要一個人在身边.可是施俊为什么要答应她.
她蜷缩在了沙发上.看着母亲的房门.不断的拭着眼泪.
她发呆着.直到电铃响了.
门打开了.是施俊,他脱下了摩托头盔.微笑的看着辛.
"我就我快.河门市是禁止摩托车的.但现在這尘封多年的摩托也可以派上用场了."
完递给了辛一個头盔.
"我送你去找你的未婚夫.如果他不在.你就要听我的话."施俊.
辛沒有头也沒有摇头.只是愣愣的接過头盔.
"把這些穿上.可以防止你的皮肤曝露在外面."他从背后的包裡掏出了一套衣服.看上去就像摩托车手比赛的服装.
"很酷吧."
他们一起下了楼.
那摩托车就停在边上.
"告诉我.博康住在哪裡?"施俊问.
"中山路上."辛.
他们沿着上城路直开.施俊一路上心的避开那些尸体.越往上城区走.道路就显得不那么宽敞了.也许是因为上城区的居住人口多.所以马路上熄火的车辆也排成了长龙.施俊扭着车头在车群裡慢慢的移动.但前方一阵浓烟.横着公交车挡住了去路.而那边上能過去的地方.也躺着那长着菇的尸体.
"看来這條路走不通了."施俊转头对辛道.
于是掉了车头.从边上的巷子穿了进去.
在七拐八弯的巷子裡穿行着.正前方的出口是中山广场.
从中山广场穿過.就到达了中山路.
"施俊,前方好象不对劲."
辛看见了前方浓艳滚滚.那烟雾弥漫到了巷子裡.闻见了一阵烤着焦肉的臭味.
施俊停下了车子.
那浓烟弥漫的地方.广场呈现在眼前.在广场上.为了纪念中山先生而树立的青铜雕像.四周堆满着几乎要沒及雕像高度的尸体.它们一具具的叠在一起.露出了胳膊和大腿.男的女的.老的少的.有的穿着衣服.有的全身*...雪白的肌肤和黑色的浓疮交叠在一起...
腐烂的味道和空气中强烈呛鼻的气味交织在一起.
這是干什么?
辛和施俊停了下来.从那巷口边向广场张望.這是最近的一條路.但现在却被這些尸体挡住了去路.
這裡的尸体都沒有长出尸菇.他们也许才刚发病.或者.他们有的是以外而死.有的只是陷入了昏迷.
一個穿着黄色防护衣的人走過.他手裡拿着一把喷枪.紧跟在身后的還有另外两名.他们也是全身着着黄色的防护服.从头到脚包裹得严实.身后背着一個双气瓶.手裡握着一把长长的喷枪.
他们走到那堆尸体那.三個人站成了一條了直线.然后把那喷枪对准尸体堆.
熊熊的烈焰从那喷枪裡喷射而出.那些尸体上也许早已经泼了汽油.瞬间燃成了一個大火球.
他们黄色的衣服上写着"CM"两個字母.辛和施俊都沒有见過這样的防护人员.
"怎么办.我們是掉头回去.从别的路拐.還是.."施俊.
"等等.."辛道.用手碰了碰施俊,他又向前看去.
又来了几個穿着黄色防护服的人.他们指挥着一辆黄色的,也写着"CM"的货车.那货车在他们的指挥下,慢慢的靠近广场.施俊和辛這才留意到.那广场的右方树林裡,也停着一辆挖土机.那货车慢慢的靠過去.然后慢慢的向后倒车.停稳了后.那货车箱打开.一具具尸体被倒入了挖好的坑裡.
辛不忍在看.
"我知道他们是什么了."辛."他们是电视上的清理人员.CM就是他们的简称.這裡应该是就是A区.他们正在清理."
"我們還是往回倒吧.這裡的烟雾呛人."施俊完往回倒车.他掉好车头,沿着原路返回.
"我們现在原路返回,那上城路已经被车给堵了.要不,就走思南路,然后拐到市府路上.這样虽然远,但也可以绕到中山路."施俊.
辛沒回答.
"如果找到博康后,你有什么打算."施俊问.
"不知道..."辛回答.
"那...如果沒有找到呢?"
"一定找得到."辛.想起了在医院的时候曾经打過电话叫博康离开河门市.
但她相信,他并沒有离开.一定還在這裡.
一定還在河门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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