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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对面楼的女人

作者:江小黑
阿东在家裡睡到了清晨,醒来后向我要了一杯茶。我坐在房间的电脑裡。他睡眼朦胧的喝着。“昨天听见什么声音了嗎?”阿东问我。我摇了摇头。昨天在房间裡睡觉,什么也沒听见。

  “我迷迷糊糊的时候,似乎听见了什么叫声。”阿东。

  這也不奇怪,虽然這個区的人影都已经渐渐的见不到了。但是声音還是偶尔会突然地发出。

  一些令人惶恐的声响。

  “可能是谁……在叫吧。”我回答。

  他走到阳台上。拉开了落地玻璃门。看着左边自己家的方向。

  “我也该回去了。”他。顺手把我阳台上的玻璃膜整了一整。

  “不多呆一会嗎?”我又舍不得了。毕竟难得有個朋友能够呆在自己家裡。何况這些天自己一個人孤独得想找人话。都找不到。

  “呵呵。”阿东揉了揉眼睛。向着阳台下方张望着了,只笑了笑。

  我停下了浏览电脑。走到阳台。

  “胡川。”阿东指着对面楼下。“你看。”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向下张望:“你看见什么了?”

  “你记得,对面人家扔了個孩到楼下嗎?”阿东看着那草丛中摊开的一堆床单。

  我仔细一看。那個时候,对面的一对夫妻把他感染的孩扔到了楼下。沒想到阿东也发现了。可是现在看见的东西。只有摊开的凌乱的床单。而裡面孩的尸体已经不在了。

  “這是够奇怪了。”我。一边左右张望。然后目光停留在对面的那户扔孩的人家。

  “你,”我问阿东:“会不会,他们把他捡了回去。”

  他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告诉我,他认为不可能。

  我們看了半天。沒有聊出任何的结论。

  “不這個了。”阿东进了房间客厅。“我要回去了。還是谢谢你的款待。改天换你到我家裡做客,如何?”阿东边边找来了鞋子。正在穿上。

  既然這样,我也就不留他了。

  然后我看着对面的楼房。這個时候,我却发现了昨天晚上一直亮着的灯,现在熄灭了。

  我的心裡有高兴。因为我知道了一個事实。這個区我所知道的人,還有对面那家還有人。

  如果沒有,那么谁开灯和关灯。

  “阿东。”我转头看着穿好鞋子,正准备离开的他。

  “怎么了?”他问。

  “对面有人還和我們一样活着的。”我。

  “是嗎?”阿东的心情似乎和我一样。他肯定很激动:“谁?你认识嗎?”

  我摇了摇头:“不认识。但我记得前段時間。有见她在窗边過。還向我打了招呼。”

  “哦?”阿东似乎有兴趣的听着。走到我边上。向对方楼裡张望。

  那扇蓝色的玻璃窗紧紧地关闭着。

  “是個女人。”我。

  他的表情变得神奇起来。

  “那一定是個老太婆。”阿东。

  “是個美女。”我。

  “哦。”阿东应了一声。然后转過身,回客厅裡抓起风衣:“管她老太婆還是美女。我們现在自己已经都顾不上了。”

  “我确定她還活着。”我完。阿东已经穿上了风衣,站在门边准备离开。

  “帮我看看外面的情况。”阿东。

  我急忙向外面张望。那楼下的尸体长满了红色的尸菇。除此之外。一片静悄悄的景象。

  “老样子。”我回答。

  阿东开了门。了再会后,快步的跑下了楼。不一会儿。他就出现在自己家的阳台了。

  我也正好在阳台上。寒暄了几句后。他就他有累了。进了房间。

  连续几天,都躲在家裡看着电视。

  知道了河门政府被烧毁的消息。以及市长英勇殉职的光辉事迹。

  报道越来越少。似乎记者也都躲了起来。

  也知道政府组成了应对灾难的指挥部。

  同时也看见了电视上的新闻。

  關於河门市CM部队清理市区的新闻。

  我們所在的下城区,正被分在F区。

  有些地方台,什么信号也接受不到。

  阿东向我提了個建议。

  他,我們两家靠在一起。不同的楼层,但却连在一起。他告诉我,我家的客厅和他家的客厅是连在一块的。

  “那又怎样?”我們在阳台上讨论着。

  “你把你客厅中间电视方向的墙敲掉。不就跟我的客厅连接在一起了嗎?”阿东出了他的计划。

  我觉得這個是很不妥的。如果房东发现了,那么我可能要被赔很多钱呢。

  “房东?”阿东呵呵的笑着:“你的房东和我的房东。可能身上都长满了东西。怎么還有空管這個。”

  “可是。建筑用墙,应该很难敲吧。如果塌了那怎么办?”我问。

  “你還真是個胆又沒用的人。這個房子又不是新盖的,而且墙壁那么薄。砖混的墙壁還敲不动嗎?”阿东:“反正你在家裡也沒有事情。那天不是看见你拿了個锤子。你沒事就敲一敲。你真想以后都躲在另一边嗎?”阿东,而且他出了两家相同的好处。比如有朋友聊天。东西可以共用。可以互相照顾等等一系列的好处。這些好处的确深深地打动了我。

  “好吧。那我們每天敲一敲。”我。

  “那還等什么。现在就敲。”阿东:“我家裡也有一把锤子。”

  自从阿东提了這個建议后,我每天似乎有了事情做。日子也不会再那么难熬。我把电视柜移了個方向。在白花花的墙壁上,用锤头不停地锤着。刚开始的时候。敲了半天手都痛了。才敲出一個的坑。

  有时候,我敲一下。对面的阿东也敲一下。

  我敲两下,他也敲两下。

  我想,他应该也不想比我更浪费力气吧。

  他一定是等我的锤头落下,他才落下。

  我們从1月3日开始。敲了3天。墙壁還是一個大窟窿。地板落满了灰尘。却离相通還很远呢。

  “很累呢。這些天手臂都酸了。”我在阳台上。对着阿东喊道。

  他走了出来。

  “反正你也沒事情做。”他顺手扔了一瓶啤酒過来。我接過后打开喝了一口。

  “以后通了,我們的房间就变成了两房两厅了。”阿东。

  “那……你的房东和我的房东,以后就要一起分收這個两房两厅的房间了。”

  “放心,他们收不到了。”阿东,我想了想。我已经到了需要交房租的日子了。可是房东沒有来催我。這是非常不正常的。但仔细想想。如果她不幸……何尝也不是件另人愉快的事情。

  “我還想着。以后把這栋烂楼的6楼全都打通。”阿东。

  我心裡暗自想到:”如果真的如他所的,那将是一個浩大的工程。我可不想這么卖命。“

  我:”那你不如去外面把酒店给住下来。“”对啊!“阿东拍着脑袋。:”真是個好办法。你知道河门最好的酒店嗎?除了河门大酒店外,還有叶子花酒店等。超棒的。“”是啊。我觉得你就是恨不得世界大乱的人。“我笑他。”你不也一样。你听過一句话嗎?“阿东:“死的人死了,活着的更快乐的活着。”

  “這是什么话?哪听的。”我问。

  “忘记了,好像是好几年前听来的。”阿东。

  這真是沒有边际的话。

  “反正,目前我是不想去那么远冒险呢。”我告诉了阿东我的想法。他的回答也跟我一样。不到万不得以,绝不出门把自己的命丢了。

  我們喝着啤酒,聊着這個世道。

  突然,我的余光瞄到了对面楼的那户唯一亮灯熄灯的窗户。一只手突然出现在玻璃边,因为白天玻璃反光的关系,看不见裡面的人影,她似乎对這玻璃笔划着什么,然后消失了。

  “你看什么?”阿东问我。

  “我告诉過你的,那户人家有個女人……”我。

  阿东朝那对面望去。却什么也沒有。”我刚刚真的看到有個影子在那裡。她好像对着玻璃比划什么?”我。

  阿东一声不响的退回房间。然后把他的望眼镜拿了出来。他轻轻地撕开玻璃膜的一角,然后把望眼镜朝着那個方向看去。

  我在等待阿东的回答,但心裡明白,這也许是那個女人想要求助。

  “玻璃上,好像用指甲油写着东西。”阿东。

  “写什么?”

  “救……”阿东還在辨认另一個字。但的确沒有這個必要。

  “她在求救。”我:“我們……要去救她嗎?”

  阿东放下望眼镜。深思熟虑了几分钟。然后开口道:“去的话。太危险了。我們也不知道裡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觉得也是……可是。我总觉得……挺可怜的。”我。

  “是啊,如果我們出去的话。可能就死了也不一定。”阿东。

  “那你去嗎?”我问。

  “你呢?”

  不知道为什么,我們還是决定去看一看对面楼的那個发出求救信号的女人。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如果情况不对,就跑回家。明白嗎?”阿东。

  “可是怎么进她家的门?”我问。

  “撬门进去。”阿东开口。“用铁锤砸开木门。如果她家的门和我們家的一样,就這样打开。”

  “那如果和我們家一样有防盗门呢?”我。

  “那我們就只能回家了。沒工具。”阿东。

  我們在阳台上讨论了一会。立即回到屋子裡穿上了全副武装的风衣。然后约在阿东楼下集合。

  時間是下午的2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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