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老同学 作者:猪有福 “阿辉,在這裡。” 听到熟悉的声音,朱有福不由的转头看一眼,說话的人他认识,是高中时的班长马成功,而另一個向着马成功走過去的人,是朱有福的同学莫辉。 马成功真的是一個很成功的人,从小就成功,在這個县城来說,绝对属于高富帅的代表,与当年高中时的朱有福,绝对是两個世界的人,所以,他们沒有什么交情,朱有福也不打算在這個时候与這两位高中同学认识,抱着叶小薇,与母亲刘珍进了大酒店的门。 迎面,却看到了十几個高中的同学聚集在酒店的大厅中,所有的人都看了朱有福一眼,但沒有人认出已经大变样的朱有福,连与朱有福在高中时交情较好的梁铁生和卢明都沒有认出朱有福来,這两货现在正红光满面的与女同学聊着天。 朱有福以为是高中时的同学聚会,转眼一看,却发现大厅一侧的一個大餐厅内,正在举办结婚酒宴,裡面還有几個同学正在聊着天,看看放在门口的告示牌,上面写着赵海洋与岳红澜的结婚大喜,一個新郎模样的人正与几個伴当在接待着来客。 赵海洋大概就是這個新郎,朱有福不认识,但岳红澜是朱有福的同学,這应该是岳红澜的结婚喜宴,所以請来了一些高中时的同学,甚至可能是除了朱有福之外的全部同学。 想到岳红澜,朱有福不由的苦笑了一下,他想起了另一個女同学阳小菲。 岳红澜与阳小菲是当时高中部最漂亮的两個人,两個人各方面都差不多,岳红澜的父亲是县电视台的台长,阳小菲的父亲是土地局的局长,在這种县城来說,也算是白富美了,两個人的关系也很好,就如班长马成功一样,当年与朱有福是两個世界的人,但這本来不相干的两個世界的人,却因为一件事情让朱有福一生都不会忘记。 有一天,阳小菲的钱包丢了,岳红澜认为是朱有福偷了,并且告到了老师那儿,弄的朱有福差点儿被开除,后来,总算那阳小菲還有一些怜悯之心,沒有追究此事,学校见阳小菲沒有追究此事,最终也就沒有开除朱有福,但這件事情成了朱有福心中难言的屈辱,并且当年母亲也被叫到了学校,跟着朱有福一起受到這种屈辱,赔偿了阳小菲损失的二百三十多元钱,那些钱,在当时差不多是朱有福捡破烂打零工半個月的收入。 朱有福虽然穷,却是一個骄傲的人,就算是家中最缺钱的时候,也沒有想過一個偷字,這种因为穷就被人怀疑是小偷的屈辱,让朱有福对学校和高中时的同学基本上沒有了感情。 朱有福不打算与這些同学相认,抱着叶小薇正想上二楼的包间去,一個女人的声音道:“朱有福?你是朱有福吧?” 朱有福抬头看去,正是那阳小菲,此时她正一脸惊讶的看着朱有福,因为朱有福的变化实在是有一点儿大,所以她不能肯定就是朱有福,朱有福想不承认,但她的身边站着的却是前几天见過的宋媛身边的司机,那個司机很惊讶的看着朱有福:“朱先生,您在這儿?” “我的家是這儿的,回来看望我的母亲和妹妹。”朱有福不好再装做不认识,向阳小菲点了一下头,道:“好久不见,阳小菲同学。” “呵呵,沒想到朱先生也是這儿的人啊,上次沒做介绍,我叫阳学锋,是阳小菲的堂兄,這次是来参加我同学赵海洋的婚礼的。”宋媛的司机做了自我介绍,一直沒有什么表情的脸上笑了笑,朱有福给他的正面形象很好,有大本事,温和,平易近人,让人感觉亲近。 “過几天我就会回去,记得去我那儿玩。”朱有福笑着交代了一句后,便抱着叶小薇与母亲刘珍一起上了二楼。 阳学锋很疑惑的看着堂妹阳小菲:“你们不是同学嗎?怎么看起来好象陌生人一样?” 阳小菲苦笑着将当年的事情說了出来,阳学锋很坚定的摇了摇头:“恐怕你们当初冤枉他了,我看朱先生绝不是這样的人。” 阳小菲苦笑着点了点头:“当初是冤枉他了,我的钱包是被另一個人捡走了,后来有人在那人那儿看到了我的钱包,裡面還有我留在钱包中的相片呢。” 阳学锋叹息了一声:“那你后来道歉了沒有?” “沒有,我忘了给他道歉了。”阳小菲摇摇头,有些好奇的问:“二哥,你怎么认识他的,你不是在京城给宋家做保镖嗎?” “你呀,這事做的太错了。”阳学锋有些无语的看着堂妹阳小菲,将认识朱有福的過程說了,末了道:“朱先生根本就不是一個普通人,人家当初落难的时候,你们不雪中送炭就算了,還這样雪上加霜,难怪人家现在不愿意理答你们。” 阳小菲苦笑了一下,也知道自己当初是做错了,但到了现在,這事情肯定已经无法挽回了,甩了甩头,沒有继续想下去,拉着堂兄阳学锋一起去看在化妆间的新娘岳红澜,酒宴就快要开始了,新郎赵海洋也跑了過来看看自己的新娘有沒有准备好。 阳小菲赞美了岳红澜几句今天真漂亮的话,随口說了一句:“那個朱有福今天也来了。” “朱有福?……啊,是那個小偷,他怎么会過来的?”岳红澜有点儿惊讶的叫道。 “什么小偷?怎么回事?”新郎赵海洋有些好奇的问。 岳红澜嘴快的就将当年的那件事情說了,赵海洋正想表示一下自己的愤慨,阳学锋拍了一下他的肩:“海洋,這事情当初是弄错了,那朱先生可不是這样的人,而且,现在那朱先生可是京城宋家嫡女宋媛的男朋友,至少,宋小姐是非常喜歡他的,京城宋家是什么样的存在,虽然我以前沒有与你說過,但你多少也应该听說過吧。” 赵海洋有些疑惑的点点头,随即明白了好友兼同学阳学锋的话,将阳学锋拉到了门外:“這事情会不会有麻烦?” “我也不知道,毕竟以前我也只接触過他一次,海洋,你父亲好不容易到了如今县委书纪的位置,還是小心一点儿的好,就算沒有宋小姐那层关系,這朱先生也是一個有大本事的人,飞黄腾达是迟早的事情,你最好是想办法把這段恩怨给化解了。”阳学锋好心的提示道,他与赵海洋是从初中就开始的好朋友,他也不希望好友在這事情上栽跟斗。 赵海洋有些彷徨,走到一個角落裡给自己的父亲打了一個电话,将事情說了,那边,他父亲赵书纪一听,顿时急了,他可比儿子赵海洋更明白京城宋家是一個怎样恐怖的存在,别說是宋家的嫡女,就是一個不重要的宋家子弟,也能让他這個县委书纪吃不消。 “你给我立即将婚礼停止,马上给我取消,你是猪脑袋啊,這样的事情也想不明白,事情已经到了今天,這恩怨怎么可能還能化解的了,你在酒店外等着,我带你去见见那朱先生,无论如何,我們家也不能与這件事情沾上边。”电话那边赵书纪有些气急败坏的吼道。 梅花厅包间内,朱有福他们点了菜后刚上了第一道菜,便听到有敲门声,朱有福以为是服务员,便随意的道:“进来吧。” 进来的人让朱有福有些意外,当先的是一個五十岁左右长的很富态的男人,后面跟着新郎赵海洋和阳学锋,那富态男人一脸笑意的道:“我是本县的书纪赵启明,听說朱先生回来了,想来拜见一下朱先生,請朱先生不要介意。” 這是怎么回事?朱有福有些糊涂了,自己可還沒成名呢,這一县的书纪怎么就来拜见自己了?看了一眼阳学锋,只见阳学锋做了一個宋字的口型,朱有福心中不由的苦笑了一下,暗想這宋媛的来头可能真的很大呢,朱有福站了起来:“呵呵,原来是本县的父母官,赵书纪你好,請坐吧,学锋,還有……這位是赵海洋是吧,也請坐吧。” 朱有福招呼着他们坐下,赵启明在坐下之前向朱有福的母亲刘珍也问候了一句,刘珍见是本县的书纪,从来沒有见過這么大官的她表情有些不安。 赵启明坐下后道:“這是犬子赵海洋,做事有些糊涂,還請朱先生见谅,以后,他与那個女人再沒有任何关系,朱先生今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事情,打個招呼就是。” 朱有福微微讶异了一下便明白是怎么回事了,這应该是当年的那件事情,這位赵书纪大概是觉得宋媛那儿不可招惹,带着儿子来這裡撇清关系,毕竟,這位赵书纪爬到如今這個位置不容易,显然是不想因为那件事情影响了他的仕途。 朱有福笑了起来,很真诚的道:“赵书纪,那事情早就已经過去,我不会再追究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