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义梅被擒
“把汤药喂下,药粉涂抹到腋下伤口,好好包扎一下,不出两日,应该就能行动自如。”老爷子稍稍显得有些沒有精神,想来是运功祛毒有些耗费内力。
义梅闻言去取来了纱布,待汤药喂下,嫌胡广柴达包扎的甚是费劲,便动手给包子聃包扎了。
“既已无事,你们便歇息吧,那强人已走,今晚想来倒還安全。”老爷子起身便准备离去。
“今晚多谢前辈仗义出手,前辈慢走。”胡广柴达作了一辑。
“两位早些歇息,不用送了。”义梅同老爷子出了门,便将门合上。虽說强人已退,但胡广柴达却也不敢大意,两人不敢上床深睡,只得在椅子上打盹。
“爷爷,蜀中九崖是個门派嗎?”待出了门,义梅同老爷子问道。
“不算,只是九家武术大家的统称,他们祖上都练的一门功法,后来同气连枝,便称九崖。”老爷子解释道。
“那爷爷和他们的渊源是怎么回事呢?”
“都是些旧事,不提也罢。”
见爷爷并不答话,义梅便作罢。
次日,天還蒙蒙亮,后院已有两人两刀舞的呼呼作响。
“两位大哥起的可真早。”义梅睡眼朦胧的跟着老爷子从厢房出来。
“前辈早,公子早。”胡广柴达闻言双双停下,“戏不离口,拳不离手,功夫不练会生疏的。”
“两位大哥先练着,小弟我去买些吃的。”义梅别過胡广柴达跟着老爷子进了前堂,一开门,却是遇到苏大人府上的两個家丁。
“公子早,我家老爷吩咐,說是战乱太平,街上吃的不多,让我俩送些吃的過来。”
“太客气了,麻烦二位回去帮忙谢谢苏大人。”义梅接過食盒,关上门,看了一下,吃的倒也很足,省得出去跑一趟。
“胡大哥,柴大哥,出来吃饭啦。”义梅将吃的放于前堂的桌子上,就喊胡广柴达进来吃饭。
“小兄弟倒是好身手,說去买饭,转瞬之间就买了回来,這等轻功我們怕是一辈子也学不来。”
“玩笑了,這是越州城的县丞大人苏大人差人送来的,小弟我可是半点功夫不会的。”义梅羞涩的抓了抓头,“爷爷,快来吃饭吧。”
义梅說着就去扶老爷子過来,待老爷子過来,老爷子看了一眼饭菜,“先不要吃,我這有几颗药丸,一会你们吃了药丸再吃饭,這饭菜有毒。”
“這狗官县丞……”胡广听完便要发作。
“该是和苏大人无关,想来是昨晚那個强人找着机会,看有人前来送饭,便做了手脚,菜裡這毒,苏大人可是配不出来的,都坐下吧,别被看出破绽。”說着话,老爷子先抓起馒头,只不過在抓馒头时,塞了3颗药丸到3個馒头上。
四人吃着饭,吃下沒两口,便假装四肢无力瘫倒在桌子上。
“闻名武林的神医也不過如此而已,還不是着了我的道。”說话间,前堂的门被人推了开来,接着进来了十来個人,为首的有两個头领模样的,后面跟着一众喽啰。
“二师兄出马,自然是手到擒来。”为首的另一個头领模样的人說道,“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杀了九崖的三個人,取回信件,至于這老爷子和小子,還是放了老爷子和這小子一條生路,毕竟這老爷子身后的人我們暂时還惹不起,四师弟以为如何?”
“天下间善使毒的除了阎罗殿就剩你们毒王宗了,看老夫趴在這裡,真当老夫已是案上的鱼肉?”老爷子說着话便正坐起来,义梅胡广柴达闻声也不再趴着。
“阎罗殿有生死两阎罗,生阎罗九生一死,死阎罗九死一生,生死阎罗联手生死只在弹指间,死阎罗五年前就已闭关不出,生阎罗也在五年前神秘消失,但方正不才,多年前随宗主拜访阎罗殿时有幸见過两位阎罗,想来面前当是生阎罗了。”原来說话這位就是毒王宗主坐下二弟子方正。
“既然知道老夫名号,還不快滚!”周老爷子见被人认出来历,便不再捏藏,言语间不怒自威。
但是方正一番话下来,屋内众人心裡缺各有心思,胡广柴达听了是惊,他们来自九崖,九崖所在乃蜀中,而阎罗殿亦在蜀中,蜀中九崖十八寨全部唯阎罗殿马首是瞻,也难怪老爷子說和九崖有些渊源。
反倒是方正一行人听了后怕,毕竟這生阎罗和他们宗主是一個辈分的人物,听了方正的话,方正一行人隐隐有后退之势。
反倒是义梅心裡沒什么波澜,他只知道爷爷有些功夫,但对江湖上的各门各派沒什么概念。
“周阎罗,小人乃毒王宗主坐下二弟子,毒王宗不愈于阎罗殿为敌,還望老爷子看在我家宗主的面子上给個方便,将這二人和后院那人交给我,改日宗主自会亲自登门道谢,老爷子觉得如何?”方正不愈于周老爷子翻脸,走到周老爷子身侧拱手拜道。
“既然你已认出我来,想来已是知道這三人来历,我岂有不管之理?速速退下。”身份既已挑明,老爷子自然不会袖手旁观。
“即是這样,看来今天免不了一场恶战了,老爷子,得罪了!”方正猛然双掌齐出,一掌拍向周老爷子,一掌拍向胡广,“罗师弟,动手。”出手间方正也不忘招呼同行的另一头领模样的男子,這便是他的四师弟。
眼见方正出掌,周老爷子左手接下這一掌,“不要接招!”但周老爷子還是說慢了。胡广左手绕過脖子,也接下了一掌,两掌被接,方正被打退数步,右手传来一阵酸麻,左手到沒什么問題。
但是胡广接下這一掌,却有問題,胡广左掌迅速变绿,想来是方正掌上有毒,胡广着了道。
逼退方正,方正四师弟出招也已到面前,但目标却是背对着他的柴达。想来也是,一個生阎罗已经不是他们能斗的過的,何况還有两個帮手。
此时柴达已经有了防备,抄身边狼头刀回头便横劈了一刀,這便是以命换命的打法,柴达硬接一掌到不会当场送命,但方正的這個罗师弟罗荆挨了這一刀就要被腰斩,可是大罗神仙都救不了了。
罗荆只得收招,掌心拍向刀面,一掌压下柴达的狼头刀,借势跃起,与周老爷子拼了两掌,周老爷子坐在條凳上稳如泰山,而罗荆却是沒有讨到任何便宜,被击退后倒退数步。虽然害怕生阎罗的名头,但此时一众喽啰也围了上来。
“给我上!”方正一声令下后退一步,众喽啰提刀就砍,老爷子一把拉過义梅击飞身后两個喽啰,胡广柴达与一众喽啰缠斗起来,胡广先前吃了方正一记毒掌,手脚施展不开,柴达为了关照胡广,两人竟有些被一众喽啰压制住了。
“你先躲一边去。”老爷子吩咐了义梅一声,然后看向方正和罗荆,“看来今日老夫九生一死的死要用到你们身上了。”
义梅半点武功沒有,自知帮不上忙,便去旁边的药柜后躲了起来。
方正和罗荆也不答老爷子的话,两人自知不是老爷子的对手,但是如果不打斗一番再回去,自是沒法和师傅交差,对视一眼之后,两人抢先动手,各从袖中摸出一排毒针,运气对老爷子射了過去,然后各自拿出武器向老爷子迎了上去。
方正手裡拿的是逍遥扇,這逍遥扇乃他师傅年轻时所用武器,扇面十二折,扇骨用精钢所制,扇骨上端尖薄中空,每個伞骨裡都注了不同的毒药,一旦被這扇子在身上划到,不同种类和比例的毒药混在一起,能给人造成不同的中毒效果,非是施毒之人不能解毒。
罗荆却是沒這么好的福气从他师傅那裡得到什么好的武器,双手合袖带上一对钢爪,爪生三齿,长八寸,左爪红橙黄三色,右爪青蓝紫三色,想来也是涂了毒药在上面,只是沒法做到像逍遥扇那般藏毒于齿内。
方正罗荆两人一左一右攻向生阎罗,虽是对付两個后辈,但生阎罗也沒有托大,摸出两根银针,两手食中两指各夹一根银针,以针代剑,跟方正罗荆对上招,银针细小,外人看来,仿佛生阎罗空手入白刃一般。
三人以快打快对了十来招,方正罗荆心中苦不堪言,都說拳怕少壮,老爷子虽然年事已高,但那阎罗的名头可不是白叫的,内力甚是强劲,银针点在逍遥扇和钢爪之上,让方正罗荆两人手上发麻,隐隐有些拿不住武器,二人对视一眼,同时后撤。
方正持扇之右手藏于背后,右手虎口生痛,不停颤抖,但不想在生阎罗面前漏了怯,就藏于背后。罗荆虽也被震的七荤八素,但毕竟双手持爪,并沒有像方正那般一手吃力,可也是双手生痛,而且,就在刚才這十来招之间,生阎罗在钢爪上点了那几下,钢爪之上全是黑色,想来已然把钢爪上的毒全给解了。
罗荆心中不免一阵肉痛,那些毒药是他找了好久才配齐的,一下全给解了,想来又要花费好久才能重新配齐了。
方正此时已自知不敌,這但又骑虎难下,脚下围着老爷子渡了两步,往柜台边靠了靠,老爷子亦往后退了两步挡在柜台前面,方正一瞅柜台后的义梅,想来生阎罗是在护着這小儿,看来這小孩是生阎罗软肋,心裡這便有了计较,冲罗荆使了個眼色。
师出同门,罗荆自是知道方正此时的意思,抢先攻向老爷子,方正随后也跳起用逍遥扇点向老爷子面门,老爷子见两人来攻,持针挑开两人,但不料方正借此机会翻向柜台边。
“小儿好胆!”老爷子一声怒吼,转身便抓向方正,但为时已晚,方正已抓住柜台后的义梅,逍遥扇顶在义梅脖间。
“住手!”
方正一声大吼,屋内众人听闻有变,纷纷罢手。
“生阎罗,九涯的人你交也不交!”
“放开這位小兄弟,有什么事冲我来就好。”胡广一声怒喝,反倒是吐了一口黑血,想来是毒入肺腑。
老爷子扶着胡广,从袖间摸出一颗药给他服下,回头道:“九涯中人我不会交出,但我這孙儿要是有半点闪失,我必拉毒王宗满门陪葬。”
老爷子這番說辞反让本以为胜券在握的方正不知所措,“当真不管你這孙儿死活?”方正试探到。
“为医者仁心,怎可为亲人而顾他人于不顾。老朽栖身江湖六十余载,向来說话算话,今日我孙儿若死,毒王宗必破。”老爷子怒声道。
眼见威胁无用,這可如何是好,方正心裡一阵嘀咕,但又马上生出一计,素来听闻這生阎罗膝下无子,這孙儿自是便宜孙儿,但听生阎罗這话,想是对這孙儿应该很是看中,也罢,师门交代的任务眼看是完不成了,還惹了這么個阎罗王,拿這野孩子回去交個差也好。
“即是這般,那休怪后辈請老爷子這孙儿去山门小住几日了。”方正說完,便抓着义梅往门外撤去,一众喽啰也跟着撤走。
见人撤了,柴达欲追,却被老爷子拦了下来。
“不用追了,我已放话,想来义梅不会有所损伤,先给胡广医治吧。”老爷子将胡广扶坐到凳子上。
“此番连累了周老宗主的孙儿,我等怎還有脸面再回蜀中见人。”胡广沮丧的拍了下桌子。
“不打紧的,先不要动气,刚才喂你服下的药只能暂时压制你体内的毒素,我先给你解毒吧。”說着话,老爷子便伸手摸了一下胡广嘴下的血痕,沾了少许毒血准备闻一下药性好对症下药。
且不去說老爷子這边如何解毒,方正出门后便将义梅打晕丢上马背,一行人出了城,便往西行。
“二师兄真准备带這小孩回去?”罗荆问到。
“如若不然,回师门怎能交差?快些走吧,回去了让师傅定夺好了,而且,若那阎王先上了山门,那你我可就惨了。”說着话,方正手上的鞭子又往马屁股上狠狠抽了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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