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沙王杀黄
但是她又不能拒绝珊儿,报仇或许是珊儿此时唯一活下去的希望,就如同二十年前的孙雪一般。
孙雪撇了一旁的章涛一眼,“還不去搬张凳子?”
章涛听到,赶紧跑到房中去搬凳子出来,珊儿听到也是心中一喜,擦干眼泪,跑到房中倒了一杯茶。
等孙雪坐下,珊儿端着茶端正的跪在孙雪面前,“师父,請用茶。”
珊儿将茶举過头顶,恭恭敬敬的递上,孙雪接過茶,压了一口,随后递给章涛。
“师父在上,請受徒儿一拜。”
珊儿又恭恭敬敬的拜了三拜,待珊儿礼成,孙雪起身将珊儿扶起。
“你一众师姐前几日已然都去了,从今以后,珊儿,你便是纯阳宫的大弟子了。”
孙雪从怀中摸出一個册子,交于珊儿手中,“這是我纯阳宫的内功心法,勤加练习,莫要让师父失望啊。”
“弟子谨记师父教诲。”
珊儿将册子举過头顶,又恭敬的鞠躬行礼。
“孙姨,這功夫我能学嗎?”
章涛在一旁看了孙雪将珊儿收为徒弟,還赠了内功心法,自是极为羡慕。
“你啊,哈哈。”
孙雪挑逗的看了章涛一眼,随后又是哈哈一笑。
“你不行。”
“我为什么不行?孙姨。”
“你若真要学,一会儿让珊儿借你瞧瞧倒也不是不行。”
孙雪又是哈哈一笑,也不多說什么,转身就上楼休息去了。
等孙雪走了,珊儿拿着书便回了房中准备研读,章涛有些好奇,也跟了进来。
珊儿打开册子第一页,章涛却是抢着要看,珊儿抢不過他,秘籍被章涛抢了去,只是章涛看了一眼,却又递给了珊儿。
“不看了?”珊儿小心的接過秘籍。
“不知這写的啥,我不认识,你念给我听听。”
原来是不识字,珊儿坐到桌前,又将秘籍打开,“听好了。”
“纯阳宫秘术百鬼怨灵,本门秘术传女不传男,传男先自......哈哈哈哈”
“你笑什么,好好念与我听啊。”
“我知道......哈哈,我知道师父为什么說你不能学了。”
珊儿却是趴在桌子上笑個不停。
“为什么?”
“传女不传男,传男先自宫!哈哈哈哈!”
“啊?”
虽不识字,但要說自宫,章涛還是知道的,原来這武功男的要学竟然要切掉丁丁。
“真是晦气,晦气,天下间哪有這般折磨人的武功。”
“哈哈,涛哥,我来教你。”
“不学不学,我钓鱼去了。”
章涛听了自是羞愧难当,起身便头也不回的往外跑。
“涛哥别走啊,我识字,我教你啊。”
等章涛走了,珊儿這才继续看书。
百鬼怨灵术,此功有违天道,逆天改命,虽驻颜有方,却行采阳补阴之实
等珊儿看完第一页,這才知道百鬼怨灵之术原是初唐年间一爱美女子所创,彼时不過是行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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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事用来保养驻颜,后被江湖上一奇女子所得,结合穴位内力,用以练功,却有奇效。
這内功有百层之数,每一载便成一层,到這只是自修,若有内力高深的男子供以双修,则吸取男修内力,事半功倍,除此之外,便是第三路最凶险却功力来之最快的办法,那便是夺人内力。
這便是孙雪为何尚不到不惑之年,竟能练就八十余层,但巧取豪夺而来的虽然容易,却有個最大的弊端,凡不足半层之数便吸不到别人内力。
如同孙雪一般,她以练就到八十余层,此后若是吸取内力不足四十年的人,她内力便无寸进。
可放眼江湖,即便谁人内功心法差些,修到四十年内力,在江湖上也是一派掌门了,這般高手又岂是随便任人宰割?
再往后看,却是内功修炼之法,内力在体内各穴位如何流转,這倒不难,珊儿在天罚门时各类书却是都有涉猎,对比秘籍中的图画,珊儿也是一看就懂。
珊儿就這般看了一個上午,秘籍看了個七七八八,有些不懂之处,准备午时用饭再与孙雪问寻。
花船出了鄱阳湖,一路南下,珊儿也一直在房中好生练功,不過两天時間,丹田中便生出柔弱内力。
這两天時間,船也是南下到了余杭,江浙之地不亏鱼米之乡,此年岁虽逢战乱,但光景也比别处好上许多。
进了渡口,船停了下来,章涛珊儿本以为孙雪又要下船为哪位弟子报仇,却又不是,孙雪要下船采买东西。
小孩子终究是玩心重些,来了余杭便跟着孙雪下船玩了一天,等孙雪差人将东西装了。几人便又上船走运河开始北上。
“师父,這一辈子都要在船上過活嗎?”
看着远去的余杭,珊儿站在甲板上向孙雪问到。
“但也不是,只是還有一些事情沒有做完。”孙雪抚摸了左臂上的白色丝带,又看向远方,“你二十多位师姐中尚還有七人大仇未报,此次从运河北上正是为了她们。”
“噢,师父,那珊儿便回去练功了。”
珊儿看到那白色丝带,却不知如何安慰,只得說声告退,還是让孙雪独自站一会儿看看风景或许好些。
王禀出了北门后回在白鹿林带着大猴一路去往西京,走的虽然慢,但月余過去,還是到了。
上次来时是为了救人,這次来了却是为了杀人。
黄巢入京之后除了李家之人惶惶不可终日,百姓虽不是秋毫不犯,但西京之人也并沒有四散而逃,王禀带着大猴去了上次来时的那间酒楼,连店小二都不曾换。
王禀带着大猴进去要点吃食,小二本是不让大猴进去,看了王禀背上两把包了布的长杆,想来也是利器,江湖人不便招惹,就放王禀进了。
吃的上了桌,大猴跳到桌上,却是不敢动手去抓,只能等王禀丢到桌面才敢去吃。
“這位小兄弟,你這猴训的当真不错。”
突然间有人坐到了王禀对面,那大猴以为有人来抢它吃食,便是龇牙咧嘴,但也不敢真动手去挠。
王禀抬眼一看,巧了,這人正是洋公子。
“原来是洋公子当面,幸会幸会。”
王禀向洋公子抱了個拳。
“哦?這位兄台竟然认识我?”
洋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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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仔细看了王禀,却无半点印象。
“祁掌门高徒,在下哪能不认识,前些日子祁掌门還邀江湖好多位有实力的掌门共讨天罚,這些早在江湖上传开了。”
洋公子虽对别人马屁沒甚感觉,但有人来拍,自然還是舒服的。
“哪裡哪裡,不過是为江湖出一份力而已。”洋公子拱拱手,又說到,“還未請教兄台大名。”
“小弟姓沙,单名一個王。”
“這名字好生奇怪的紧。”
“哈哈,身体肤发受之父母,名字還不是如此,家父姓沙,家母姓王。”
“原来如此。”洋公子回头叫了声,“小二,這张桌子再添两個菜,一壶酒。”
“今日跟兄台甚是有缘,可否共饮啊?”洋公子笑吟吟的问到。
“求之不得。”
這二人看似相谈盛欢,却是各有各的心思,祁修泉自伐天一战回来西京之后,便安排洋公子在西京巡游,若是看到有武林人士,尽量招揽。
洋公子看這猴是假,王禀背上两把剑虽用长布裹了,但只要不是瞎子,自然知道這是两把宝剑,看王禀如此年轻,是以接近想来招揽只是這正中王禀下怀。
待加菜上了桌,二人有一句沒一句的闲聊着,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洋公子這才說了意图。
“沙王兄弟,你既然知道我师父祁掌门,那小弟有個不情之請,不知道沙王兄弟愿不愿意听?”
“洋公子請讲。”
洋公子面色一正,随后說到,“眼下天下大势已然在往我大齐倾斜,我师父祁掌门有意接纳天下英杰,不知道沙王兄弟可愿往?”
“這個......可容小弟考虑一下?”王禀推辞道。
這般情况王禀想了,還是不要轻易答应的好。
“倒是我唐突了,我自罚一杯。”洋公子說完举杯满饮了一杯。
“那不知道沙王兄弟這次来西京所为何事?”
“不過是随意走动。”
“沙王兄弟应该還在西京待上几日吧。”
“嗯,還有一些地方想去瞧瞧。”
“那便好,那边好,今日天色已晚,我就不打扰了,明日再来找沙王兄弟畅饮。”
洋公子起身向王禀拱了拱手,王禀也赶忙起身回礼。
“明日我定在此等候洋公子。”
“那我便告辞了。”
“洋公子慢走。”
王禀拱拱手送走了洋公子,随后又坐下,旁边大猴偷吃了酒正趴在地上酣睡,王禀看了笑骂了一句。
突然间王禀感觉身后似是有人,转身便是一掌,结果与那人一掌对上,把那人击退了几步,撞到一旁桌上。
王禀一看,却是洋公子,赶忙起身上去搀扶,“洋公子,实在抱歉,方才不曾注意到你。”
“哈哈,小事小事。”
這一掌虽是打在洋公子身上,但他却很是高兴,毕竟他方才用了八分内力尚沒接住王禀一掌,這沙王兄弟他定是要拉拢過来。
“我来是想告诉沙王兄弟,酒钱已然付了,又定了七日的房间,沙王兄弟稍后若是累了只管歇息。”
“那便多谢洋公子了。”
“小事一桩,不足挂齿,那我這便回去了,明日再来寻沙王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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