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6 争风吃醋?
其实她一方面希望宋安嫁的好,一方面又不希望宋安嫁的好,宋安嫁的好了,对她们家姑娘只有好处沒有坏处,可不管怎么說,她心裡多多少少還是觉得有些膈应的。
宋凉月却是倏地站起身来,抬脚就朝着客房那面走去,“一定不能让宋安和许慕原扯上关系!”
因为太過于着急,她的脚步显得很急促,等着她跑到客房的时候,额头上已经泌出了细细的汗珠来。
房门紧闭!
宋凉月也不敲门,一把就将门推开了,将正哭的梨花带雨的宋安吓了一大跳,她下意识要板起脸来,可面上的表情变了变,柔声道:“凉月,你這是做什么?许公子是爹爹的贵客,你怎么能這样不管不顾的就冲进来?”
那模样,和之前对宋凉月冷漠的样子截然不同!
不過宋凉月也顾不上什么,冷声說道:“你问我做什么,我倒是想要问问你在做什么?青天白日,与外男在房中私会,這個名头传出去,你的名声還要不要呢?”
“你這话是什么意思?說的好像我与许公子不清不楚似的,凉月,你也是姑娘家,晓得名声对我們女儿家是多么重要,怎么能說出這样的话来?”說着,宋安的眼泪落得愈发厉害了,還真是我见犹怜,“我也不過是给许公子送汤水来的时候不小心伤了手,大夫方才還来瞧過了,怎么听你這话中的意思,說的我和许公子在做些什么见不得的人似的!”
此时她心底已经将宋凉月骂了個狗血淋头,好端端的,宋凉月来做什么?岂不是坏了她的好事儿?
难道,宋凉月也想要嫁给许公子?
想及此,她满脸戒备地看着宋凉月,委屈道:“虽然你不喜歡我,但我怎么說都是你的亲姐姐,你坏了我的名声不要紧,可到底也要顾着许公子的脸面才是!”
還真是委婉贤淑,可怜楚楚,就差许慕原這個英雄出来救美了!
可许慕原却是坐在一旁,饶有兴趣看着,這看戏不怕台高,不看白不看,更何况,在京城中对她抛眉弄眼的姑娘不少,但像是這般,亲姊妹大堂广众之下,为了自己争风吃醋的倒還真沒有!
宋凉月毫不客气說道:“顾着你们的脸面?你摸着良心问问自己,是不是真的沒有存别的心思?送汤?呵,你以为我是三岁的小孩子不成?平日裡你总是念叨着天气冷,连你外祖母家都不愿意去,平白无故会来给许公子送汤水?再說了,我們宋家是沒有丫鬟,還是沒有婆子,需要你堂堂大姑娘在雪天做這样的活计?”
其实之前不管她们两姐妹在家裡闹成什么样子,但在外面却是和和气气的,到底一笔写不出两個宋来。
可如今,宋凉月却巴不得许慕原能够看清楚宋安的那点小心思,厌恶她,這样,依照许慕原的性子,是断然不会娶宋安的!
只是,宋凉月的话像是刀子似的,每多說一個字,宋安的脸色就难看一分,到了最后,已经是忍无可忍,“宋凉月,你别太過分了,不管怎么样,我都是你的姐姐,你怎么能這样說我……”
說着,她深吸一口气,竟不管不顾說起来,“你說我对许公子有爱慕之情?你怎么不說說你自己,要是你心底沒有那见不得人的心思,怎么会一听說我和许公子在一起,竟不管不顾赶了過来?我看分明就是你自己心怀不轨,诬赖到我身上来呢!”
瞧着两人争個不停,许慕原偷偷溜了出去,這戏虽好看,但就怕不好收场,他可不愿意搀和到其中!
如今宋安气的厉害,哪裡会注意到這些细节,倒是宋凉月见着许慕原皱着眉头出去了,想着自己今儿的任务也就完成了,“我懒得与你多說,反正你自己想的什么,你自己心裡清楚!”
话毕,她转身就要走,要不然這件事闹大了,只怕对宋安的名声不好,到时候宋元嘉有意结下這门亲事可该如何是好?
虽晓得安平侯府瞧不上宋安的出身,但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万一這亲事成了可该怎么办?
宋安却是瞪着红通通的眼睛,死死拽住她,說道:“宋凉月,今儿你不把话說清楚,你别想走!!”她恨不得喝宋凉月的血,吃宋凉月的肉,這样,還解不了她的心头之恨!“好啊,說啊,你想让我怎么說?”宋凉月从来就不是什么软柿子,如今的她更像是一只刺猬似的,“還是你想要把這事儿闹得阖府都晓得?到时候請爹爹来评评理嗎?我可是记得之前,爹爹经常在我跟前夸你孝顺懂事,行事极有分寸,也不晓得爹爹晓得了這事儿,会是什么反应!”
到时候,就算這事和梅氏沒有关系,梅氏也会落得一個管教不当的罪名,若這事和梅氏有关系,那這出戏闹得就更大了,至于宋安,不管怎么样,一顿责罚总是少不了的!
果然,宋安一听這话就有些怏了,她本就是瞒着梅氏前来,若是事情闹大了,她们母女不讨好,宋凉月岂不是嘴巴都要笑歪呢?
略微一想,宋安就想明白了,可抓着宋凉月袖子的那只手却還是舍不得放,难道這事儿就這么算呢?
宋凉月像是晓得她在想什么似的,說道:“你也不必觉得委屈,方正方才在许公子跟前,我說了你的不是,你对我也沒有嘴下留情,我們也算是两清了。”
“许公子……”宋安转身,却发现锦凳上早已经是空空然也。
宋凉月趁机把袖子抽了出来,說道:“天气冷,姐姐又伤了手,還是好好在院子裡养着,這样到处乱跑,谁知道下次会不会再发生什么意外!”
說完,她转身就走了,对什么样的人,就该用什么样的法子,像是对宋安這种人,就不能太好声好气,要不然,宋安定会以为自己怕了她!
只是這事儿還沒完,宋凉月在回听雨轩的路上又碰到了许慕原,当即她看都沒看他一眼,就要绕道而走!
她实在太清楚自己有几斤几两了,她两世为人,只怕论计谋论手段,依旧及不上许慕原,但惹不起躲得起!
只是许慕原却疾步走到了她跟前,意味深长笑道:“怎么,二姑娘這一招用的可是欲擒故纵?”
這姑娘家的心思,可真是难以琢磨,也亏得他聪明,才想到這儿来!
“什么?”宋凉月对上他那双戏谑的眸子,瞬尔反应過来,冷笑着說道:“怎么,难道许公子還以为我喜歡你不成?只怕公子想多了罢!”
许慕原又朝着她走进了两步,低声道:“我想多呢?那二姑娘倒是告诉我,怎么你姐姐来找我不過是一刻钟的時間,你就急匆匆赶来呢?在你姐姐跟前更是一副醋意满满的样子,嗯?可当着我的面却又什么表现的极为冷漠,你告诉我,這不是欲擒故纵還能是什么?”
這样,也就能解释清楚当初宋凉月一看到他就是一副要吃了他的样子,不得不說,宋凉月這法子可比之前那些姑娘们的计谋高明多了!
“见過自作多情的,可我就沒见過许公子這般自作多情的!”宋凉月朝后头退了两步,含笑道:“许公子为什么不說,是我不想让我們宋家任何一個人跟你扯上关系呢?就算是我不喜歡的姐姐!”
這话和他想象中完全不一样啊!许慕原嘴巴动了动,却沒有說话。
他的自尊心,叫他這时候說不出什么来。
宋凉月只觉得解气,很解气,笑了笑,转身就走了,只是胡嬷嬷却觉得有些不妥当,“姑娘,看這位许公子的身份应该不是一般人,若是惹恼了他,他闹到老爷跟前去……”
“放心,他不会的!”上一世,宋凉月和许慕原成亲五年,对许慕原這点了解還是有的,“這种事又不是什么好事,谁会四处宣扬呢?”特别是对许慕原這样一個自尊心很强的人,就更加不可能了。
胡嬷嬷犹豫了会,问道:“姑娘可是晓得這位许公子的身份?”
她总觉得,姑娘看向许公子的目光之中有些不一般,而且她跟着姑娘這么多年,姑娘虽傲气,但从未对一個陌生人說话這般难听!
宋凉月点点头,說道:“這有什么难的?爹爹叫我称呼许公子为原表哥,可宋家的那些表哥我都认得,而且這位原表哥是从京城来的,咱们宋家在京城根基甚浅,哪裡会有什么亲戚?所以這表哥要么是大伯母的亲戚,要么就是宁王那边的亲戚了,而且我曾听人說,京城中的安平候乃是姓许……”
她是不想骗人的,可若是真相說出来了,只会叫旁人把她当成妖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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