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再回首已是百年
冬日的阳光照在洁白的积雪上,将整個大地渲染成一幅唯美的画卷,只是這画卷上的內容有些奇特,一個在這個时代身穿奇装异服的年轻男子,這年轻男子的装束与周围的红钻绿瓦格格不入。
大雪给這辽西小城增添了一丝神秘的气息,伴随着這场大雪,一個年轻人出现在城西的张氏大门口。
“啊!”张氏刚一开门就看见這奇异装扮的年轻人,先是一阵惊讶,然后便将年轻人抱进西屋的炕上,急忙烧炕。
张氏在家裡四处寻找着什么,看了看周围一边犹豫的拿出一小把高粱米一边无奈自言自语的說道:“哎,沒办法了啊,大兄弟只能苦了你了,家裡也沒什么可吃的了,就這最后一小把耸米(辽西话,高粮米的說法)吃完了,俺也沒法子了!认命吧!這俄国老毛子和日本小鬼子,沒一個好东西,咱這嘎达是啥都沒了,连小猫小狗都杀吃光了。”說罢眼角留下了一丝泪水。
屋内,张氏已经将饭菜做好了,看年轻人有些清醒了,便一边伸手去扶着年轻人一边說道:“大兄弟,看你這样子,应该好几天沒吃饭了吧。”說罢,便将年轻人扶到桌子前面。這年轻人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又看了看看這位妇人有气无力的說道:“多谢救命之恩,不知這是哪裡啊?什么時間啊?”
张氏看這年轻人问出這样可笑的問題,不禁豪爽的哈哈大笑了起来,笑着說道;“我說大兄弟啊,你是不是真是饿昏了头啊?這是奉天镇安县,现在是光绪三十年,来吃口饭吧,我看你真是饿昏了。”
年轻人不禁一阵惊讶,难道這裡是城乡结合部?還是横店?
再一次好奇的看了看周围,救起自己的這妇人穿着一件略嫌简单的素白色的粗制麻布衣。再看這屋裡的装饰,這种感觉更加强烈了,破旧的木质窗户上糊着窗纸,屋裡面竟然還点着煤油灯,特别是那独特的东北土炕,几张破旧的长椅整齐的排列在地上,這屋裡的装扮就如自己在电视剧中所看的民国电视剧一样,看来自己是真……。
這年轻人正在沉思中,突然感觉自己的嘴裡又一股热气,這只听见张氏的声音;“大兄弟,你想啥那,還不吃饭,你這小体格子這么虚弱,一会這老毛子和小鬼子来了,你可咋整啊?”
年轻人嘴角缓缓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微笑着道:“真是,麻烦大姐了,谢谢啊!”
张氏将他扶了起来,又吹了吹了那碗米饭,說道“大兄弟你就少說几句吧,就别整那沒用的了,少說两句,来给我多吃点。”
這年轻人吃完刚准备躺下,大门外传来了马蹄声,大嫂急忙跑到房门向外望。
大门外,一群日本骑兵已经在门外下马,气势汹汹的向着院子裡面冲過来。张氏显得有些慌张,失声道:“不!不!不好了,大兄弟,你麻溜躲起来,小鬼子骑兵进院了”
說罢,便迅速扶着年轻人向后院走去,将年轻人藏到后院的大酒缸裡面,又在酒缸上盖上卷席。对着年轻人叮嘱道:“大兄弟,一会不管发生什么情况,你可千万别出来啊。”說完头也不会的就走了。
也许注定在這個深不可测的夜晚有人会死,天空中的空气好像骤然就凝聚了,尽管躲在酒缸裡面,何天赐還是感到了一丝寒意,這寒意好像是来至内心深处的恐惧。
张氏在将年轻人藏到酒缸裡后,迅速躲到了材火垛裡,小鬼子一路拿着刺刀乱挑,一個日本士兵跑到材火垛去撒尿,撒完之后,用刺刀拨开柴捆,见裡面居然躲在一位年轻漂亮的妇人,這日本鬼子兽性大发,欣喜地叫了起来:“呦西,花姑娘,花姑娘……”
几個日本兵一拥而上,把女人拖了出来,這刚强的妇人又踢又咬,但她的挣扎哪裡顶的過兽性大发的五個日本兵的蛮力,她被扒开了衣服,被粗鲁的抬到了八仙桌上……。
大酒缸裡的年轻人清晰听到女人的哭喊声和凄厉的叫声,那种声音犹如一支支锋利的利剑穿透了他的心,何天赐心如刀绞,疼的撕心裂肺,他想冲出去杀了那群畜生,却发现自己连爬出去的力气都沒有,這时何天赐甚至有些绝望了,他在内心裡骂自己:“我何天赐******就是個废物”泪水止不住的留了下来。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外面死一般的寂静,何天赐用尽全身力气小心翼翼的从大酒缸裡爬了出来,观察确实沒有了小鬼子,何天赐拖着疲惫的身躯快速奔向院子裡面,一眼就看到了被奸污杀害的大嫂,也不只是何天赐到底真的沒力气了,還是伤心過度,突然间就倒在了地上,拖着自己的身体努力的向着大嫂的遗体爬去。
何天赐爬到大嫂身旁,抡起手臂对着自己的嘴巴子扇去,一边扇着一边哭着喊道:“大嫂,是我对对不起你啊,如果要不是救我你就不会死啊,小鬼子我草你祖宗,一群畜生,這仇我一定让你们血债血偿,家仇国恨老子一块报。”
半响,何天赐感觉自己稍微有了些力气,走到大门口,将大嫂那凌乱不堪的衣装整理好,冬天东北的土都是冻土,挖起来特别的费力,何天赐拖着疲惫的身躯挖了一個大坑,然后就将這大嫂埋在院子裡头。做完了這些事情,天還沒亮便踏上了新的征程,步履艰难的向着远方走去。
“包子!热乎的包子!”“来客官您拿好了,俺们富盛元的包子绝对好吃!”卖包子的小贩大声的吆喝着。
何天赐看着眼前的這包子摊位,不禁想到了金陵的小笼汤包,添了舔舌头,回想着以前在南京吃過的小笼汤包的味道。从被大嫂救下来到现在,已经整整一天了,何天赐一顿饭也沒吃上,摸着羽绒服的口袋,因为自己是晚上穿越過来的,這衣服裡面除了给自己治疗感冒用的青霉素、再有就是红色的“mao爷爷”了。也不知道“mao爷爷”好用不好用,在寒冷与饥饿的双重打击下,何天赐鼓起勇气向着包子摊位走去。
看着头戴狗皮帽子的小贩,何天赐越看自己手中的這“mao爷爷”,就越格格不入,无奈为了活下去何天赐只能赌一把,一边小心将手中的mao爷爷递過去,一边說道:“老板,给我来十個包子!”
“哎呦喂!”這小贩看着這红彤彤的“mao爷爷”,双眼一瞪,伸出油乎乎的手,指着何天赐道:“哎,我說你小子是不是找打啊,這是什么?想拿冥币糊弄大爷是不?快点拿着你這冥币滚!”看着直愣愣依旧站在自己摊位前面的何天赐,這小贩两手掐腰,对着何天赐破口大骂:“他妈了個巴子的,我說你小子還不快点滚,非得等着俺削你啊!”
“哎!你看這年轻人穿成這样,八成是脑子不太好!”一旁的一個小贩一边拉着包子店老板,一边劝道。
何天赐看着周围這些人鄙夷的眼神,,一屁股坐在地上,在心裡大骂道:“這都什么年头,‘mao爷爷’都不管用了!mao爷爷啊,你要是在天有灵,就把這群反geming带走吧!”
“再转念一想,光绪三十三年,恐怕這mao爷爷,還沒出生呢吧!”
何天赐绝望的将手中的“mao爷爷”撕個稀巴烂,苦笑着道:“看来這‘mao爷爷’也不是万能啊!”行人关注的不是被撕烂的‘mao爷爷’,這红彤彤的‘mao爷爷’在他们的眼裡不過就是冥币,他们在意的是何天赐這奇怪的话,对于何天赐這些奇异的举动,对于這些人来讲只有一個答案,那就是這年轻人脑子不正常。
“走吧!估计這小伙子就是脑子不正常,……听說前面可是有热闹看啊!”
“這倒是,這事還是大事呢,俺跟你說啊,都說這张总办的宝马一到咱镇安那,就生病了,啥都不吃了,這不請好几個兽医也沒给治好,這回张总办可是下了大本钱了,說治好宝马必有重赏啊!”
一听這话何天赐可是眼前一亮,都到這时候了,還管什么自己是不是精神病,最重要的是自己会给畜生看病啊,這就能养活自己,急忙起身拉着刚才說话中年人问道:“你說谁的宝马生病了!在哪?”
“张总办啊!就在西面的镇安大街上!”這中年人,被何天赐搞得一愣,下意识的說道。一听這话何天赐连谢谢都忘說了,大步流星的向着西面跑去。“脑子有問題吧!”两個看热闹的人一口同声的說道。
不過這遇到张锡銮后面的事情就幸福的多了,比起上面可就是diao丝逆袭了,這张锡銮可是何天赐的大贵人,這给张锡銮治完马后,就当上了马弁,這以后的生活可就不愁了!
天空中繁星闪烁,夜色像一堆堆石头,向着落满了积雪的大街上挤压過来,仿佛要把大地压垮,往事像一條條线索在夜色下索串联起来,不禁让何天赐心裡一阵凄凉。望着远方的村落,何天赐不觉流下了眼泪,也许自己真的再也见不到自己亲爱的父母了,也许這個乱世便是为自己打造的吧,都說乱世造英雄,也许自己也有英雄命吧!
一個民族正经历着动荡,我在被幸运之神垂青。现在正是中国人民遭受痛苦的时代,老毛子和小鬼子在东北无恶不错,而我們的****大清竟然划辽河以西为中立区,辽河以东为小鬼子跟老毛子的交战区,也许自己這個未来人真的肩负着挽救处在水深火热之中的东北人民的使命,也许自己肩负着中华民族复兴的使命吧,也许属于自己的时代终将到来吧!
既来之则安之,来到這個时代就需要适应這個社会,只有你适应了這個社会,社会才有可能被你改变,一番思索之后他便决定,首先要会写毛笔字,說来可笑,但是时代不同,自己若是无法执笔,岂不贻笑大方。
其次乱世中弓马骑射,定是必修之学,最不济逃命时也能比别人跑的快些,幸运的话,带出一些兵卒,他日驰骋天下也未尝不可。
再者就是得有一定能力让自己腰包鼓起来,乱世之中兵马钱粮只要拥有一样,就能在這片大地上生存下去。
最后就是,现在自己无依无靠,既然做了张锡銮這颗大树的副官,那么就安心来慢慢做.最有利也将是這個身份,一個穿越者的身份,自己恐怕是這個时代唯一能够以先知身份出现,走在歷史最前沿的人,毕竟自己歷史学课還是能做到几分未雨绸缪的。天时地利人和只要尽在我手,吾当无往而不利!
想完這些之后何天赐感觉有些累了,不知不觉两只眼皮便合在了一起。這一业何天赐睡得特别的香,他知道今天過后,他不再是一個二十一世纪的兽医专业大学生,這一夜之后他将以一個大清朝人民的身份出现,或许他将肩负起民族复兴的重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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