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龙成长记一 作者:未知 第一章:师徒相遇 寒风凛冽。 在這荒凉的山林裡,只有萧瑟的寒风,掩盖在厚厚白雪下的枯萎的树木,崎岖的山径。 這是一年中最冷的一天,在這样的日子裡,人们都会围着炭火取暖,很少有人会出门。可是在這荒凉的山林裡出现了一位先生。這先生高瘦,在风中颇有风骨,身上穿着的粗布衣服,丝毫掩盖不住他独特的气质。只见他长脸如玉,浓浓的剑眉,深深的眼窝裡嵌着一双如水的大眼睛,高耸而笔直的鼻子,紧闭而的嘴唇总是有意无意地往上翘,显现出一副笑容。他的腰间配着一把长剑,身后跟着一匹瘦马。這一人一马,在山路上静静地走着,显得那么的奇特,却又那么的和谐。 有人? 還是一個孩子。 走過去,将埋在雪裡的孩子挖了出来,用手试探性地摸了他的鼻子,還好,還有气息。应该還能救活。 先生将身上披着的薄薄的披风解了下来,给孩子裹上,然后将孩子放到了马背上。 “醒了?”先生望着微微睁开眼睛的孩子,发现他眼光裡带着无尽的迷茫,不由地笑着說道。 孩子微张嘴巴,似乎想說什么,却发现嗓子渴的厉害。這個时候,先生笑盈盈地拿過挂在篝火上的铁锅,从锅裡倒出一些水,将水吹温了递過来。 “喝些水。” 孩子望着先生,脸上不知道为什么出现一种惊讶,接着眼眶竟然红红的,他接過水喝了起来。 喝完水后,嗓子果然舒服了很多。 “多谢先生的救命之恩。”孩子說道。說得很认真,很诚恳。 先生笑了,只是說道:“应该的,换了你,你也会這样做的。你叫什么名字?家在那裡?我送你回家。” 孩子听到家這個字,眼神不由地暗淡起来了,他悲伤地說道:“我已经沒家了。” “沒家了?”先生陷入了沉思,不一会他苦笑道:“我也沒有家了。” 孩子听了之后,不由地抬起了头望着眼前這個先生,這個先生十分的和蔼,不知不觉中让人生出一种亲人的感觉。 “你叫什么名字?”先生和蔼地望着他,摸着他的头关切地說道。 “我叫赵云,我和娘都是从常山来這裡找爹的。”孩子也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想将自己的遭遇說给這個先生听,他說道這裡忍不住哭了。却丝毫沒有注意到,先生听說自己名字的时候那种惊诧的表情。 先生抚摸着他的头安慰道:“别哭了。你爹死了?” “沒有。”赵云脸带泪光地摇头說道。 “那你怎么会在這裡的?”先生愣住了,忍不住說道。 “我爹娶了二娘,二娘十分厉害,处处刁难我和娘,我娘被二娘害死了,他们說我不是爹的亲生儿子,昨天我被二娘赶出门了。” 先生听了不由地苦笑道:“最毒莫過妇人心。 “云儿,你可愿意跟着我?认我当你的师父?” “云儿愿意。”赵云不是一個傻子,他立刻跪下行了拜师礼了。 “师父在上,請受赵云一拜。” “云儿,为师给你取字为子龙。等你身体好些了,为师会给你去找你那個凶狠的二娘,和那個可恶的爹报仇的。” 报仇? 赵云一听马上想起了娘亲如何被他们害死的情景,不由地握紧了拳头,他恨恨地說道:“不,师父,這個仇我要自己报。” 先生笑了,他摸着赵云的头說道:“好。” 這一年,赵云八岁,先生看起来二十一二岁。 京城街头,一位青年先生和一個少年结伴行于街上。這青年看起来刚及弱冠之年,少年才十三四岁。 這是京城嗎? 赵云抬头惊讶地望着热闹的人潮,好生繁华的街道,车如流水马如龙。街上建筑十分宏伟,富丽堂皇。迎面一條大街上,街道宽约二十余丈,视野十分宽阔,两旁楼阁和商铺林立,招牌迎风招展十分壮观。街边各类小贩,扯着嗓子吆喝,叫卖声络绎不绝,自是热闹非凡。 再看那街上行人,衣着光鲜亮丽,举止有礼,与那乡野之人,自是天渊之别。 别說赵云小沒见過世面,但是他旁边的师父也看得是目瞪口呆,竟然說了一句:“若不是這裡是古代装扮,我差点以为自己又回到二十一世纪了。” “子龙,這裡好嗎?”师父低声问道。 赵云懵懂地点了点头,然后說道:“师父,這裡好热闹,比我們一路上過来,這裡好多了。” “哎,大旱三年,颗粒无收。這裡是天子脚下,做官员的当然要在這裡粉饰太平了。走吧,我們先去找個地方吃点东西。”师父低声說道。 赵云点了点头。 赵云跟随师父三年来,对师父的武功佩服得不得了,但是每天晚上师父能以灵狐大盗出入贪官的县衙之中来去自如,這点对赵云来說,师父就是一個英雄。 对于师父的名字,赵云曾经听一個叫做陈宫的县令叫過。 那日他与师父過中牟县,听县裡的人說县令陈宫如何清廉,待百姓如同父母,师父当时就十分地满意。 “子龙,今夜为师要去见见這個陈县令,看他是否能像百姓所說那样清廉,若是像,我必然敬他,交了他這個好友,若是不像,我取了他的官印。”师父穿着夜行衣临行的时候对赵云說道。 赵云点了点头說道:“师父,我会在這裡乖乖等你回来的。” 师父摸了摸赵云的头就出去了。 师父离开之后,赵云忐忑不安地等在客栈裡,一直到早上都未见师父回来,心裡十分的担心,因此一早就到外面打听。 听到的是,原来昨晚陈宫在县衙裡早有防备,师父被箭射伤逃走了。 赵云听到這裡十分吃惊,但是他是一個遇事十分冷静的人,他知道师父肯定是找地方藏起来了。师父不来找自己,是担心被人发现,那么师父肯定受了很重的伤,既然這样师父肯定沒有出城,那师父回去哪裡呢? 想到這裡,赵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师父无论如何還是会到客栈找自己的,既然如此,還不如先在客栈裡等着师父。 果然,傍晚时分的时候,师父就回来了。 不過,师父這次回来還带了一個人回来。而且這個人就是這個要抓师父的县令陈宫。当时赵云听了师父给自己介绍之后,竟然都蒙在那裡了。他真想不明白。 “元放先生,你看你這個徒弟,他好像搞不懂我們两個如何能成为朋友呢?哈哈!”陈宫笑着向师父說道。 赵云抬头望着這個陈宫,他的年纪不大,比起师父来可能略长一些,却留了一小胡子,穿了一套葛布交领的长袍,外披了一件過膝的褙子,人很精神,笑起来十分的有精神。和师父相比,他显得更加的文雅多情。 “子龙,不必如此。我和公台是英雄惜英雄。不過,公台,你昨天晚上那箭差点要了我的命,沒想到你還真是能百步穿杨啊!”“那裡那裡若不是你故意打偏,你那飞刀早就直穿我的咽喉了。” 师父破天荒地在一個地方停了三個月。這三個月,师父几乎天天和這個叫陈宫的人在一起喝酒,谈论天下大事,两個人仿佛一见如故,也就這三天,赵云终于知道师父原来姓左,单名一個慈字,是蓬莱人。也就在這三個月,赵云看到了师父另一面,师父竟然会占卜,還会写诗。师父竟然是一個才华横溢之人。 “公台,你记住千万不要轻易出仕。”临别那日师父拉着陈宫的手依依不舍地說道。他那神态仿佛是在叮咛一個小孩,又像是生死别离。 “却是为何?”陈宫不明白地问道。 “天意不可违。你只需记住了,看人要看清楚,良禽择木而栖,名士择主而仕。”师父苦笑地說道,他說完跃身上面,挥手而去了。 离开中牟县后,赵云曾经问過师父,是不是陈宫出仕会死? 只记得师父說了一句:“抛弃了一個野心家,却遇到了一個无脑之人,陈宫算是遇人不淑吧!子龙,你以后要记住,若是你要投奔明主的话,一定要投奔一個宽以待人,严以待己的人。” “子龙不要去找什么明主,子龙只愿意跟随师父一辈子。” “你我只有七年的师徒之缘。很多事情是强求不得的。天意如此,人又岂能违抗?” 想到這裡,赵云不由地望着在前面走的师父,他约来越觉得师父像是人们口中所說的不世高人。 就在這個时候,赵云听到了一阵吵杂声,像是一個小孩的哭声和人群纷纷议论的声音。而左慈也抬起头来,循声望去,只见前面不远处,围了一群人。他皱了皱眉头,心想,中国人就是喜歡凑热闹,无论是古代的還是现代的。 他牵着马也走了過去看。 小萝卜头? 只见有個穿着一套短装仆役衣服的男子扬着皮鞭在抽打着一個小孩子,這個小孩子头大身小,十分的不合比例,他已经被打得全身发抖在人群中了。他哭声很悲惨,特青色的脸色,让人看了不要怀疑,他是不是快要被冻死了。 众人的目光异常地冷漠看着這一切,仿佛是司空见惯一般。 左慈抬头望去,只见在男仆的旁边,果然有一辆马车,马车上正悠闲地坐着一位雍容华贵的贵妇人,她的怀裡抱着一只狗,正冷漠地望着這一切,在她的四周都是一些家仆。 “师父,這個孩子快要被打死了,你救救他吧!”赵云拉着左慈的衣角哀求道。 左慈悲切地苦笑道:“师父救不了他,他已经死了。” 左慈的话刚說完,那個小孩子啪地一声摔在了地上,竟然起不来了。 那恶仆走過去,踢了两脚孩子的尸体,见沒反应,然后用手摸了一下鼻子,发现沒气了,不由冷笑地說道:“死了。哼。”他站起来躬身向贵妇人說道:“夫人,這贱种死了。” “哼,死了?便宜了他,将他扔到山上去喂狼。” 就在那些恶仆要拉走小孩子尸体的时候,赵云忍不住出手了。 赵云這三個月来跟随着左慈学了一些武功,沒几下就将那些恶仆打到在地上了,他气愤地望着众人說道:“這個孩子已经死了,你们干什么還要糟蹋他的尸体?” “子龙!”左慈走上前去拉住愤怒的赵云說道“各位,小徒鲁莽多有得罪。只是,這個孩子已经死了,還希望各位不要再糟蹋他的尸体了。一個孩子,他能做多大的恶呢?” 左慈說着很有礼貌地向车上的贵妇人行礼。 车上之人冷笑了一声說道:“哼,真是多管闲事。我府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你這腐儒来管了?来人,将此人拿下!” 众家将得令后,一哄而上。 左慈无奈地說道:“我本不想伤人,既然如此,也怪不得我了。” 赵云在师父的身后,清楚地看到师父轻松自如地将一哄而上的那些家将打得是头破血流,沒几下都躺在地上了。 在场的众人忍不住拍手叫好。 “走。子龙!” “是,师父。” 两個人拉着马赶紧离开了。 左慈不想惹麻烦,因此找了一個十分偏僻的小店住下来了。 晚上吃饭的时候,左慈有些责备地对赵云說道:“子龙,你太冲动了,你的武功尚未成,就這样鲁莽,若是他们武功比你厉害,你就受伤了。” “可是我知道师父你肯定不会不管子龙的。”赵云低着头說道。 “哎,你這個孩子。”左慈十分无奈地說道。 就在這個时候,有人敲门。 “谁?” “先生开门,我有要事告知先生。” 左慈皱眉暗想莫非是今天惹的麻烦找上门来了? 他走過去将门打开,却见一個五十开外的老汉,正一脸着急望着自己。 左慈抱拳說道:“這位老人家有何事,請进来再說吧!” “先生,今夜可是你与令徒在街市之上打伤了张府的家将仆从?”老者急切地问道。 “是我們打的,又怎样?”赵云一听马上恨恨地說道。 “哎呀,你這個小哥,真是会惹麻烦。你们快随老夫走吧!张让正派人到此找你们,欲杀你们呢!”老者一听马上說道。 “我們不走,哼,让他来好了。” “子龙,休得胡闹。老人家,你是来给我們报信的?” “实不相瞒,我家主人今天在阁楼上刚巧看到這一幕,十分佩服先生之举。因此差小人来告知一二。先生,你快带令徒走吧!此地不宜久留。” “如今城门已关,我們又能去哪裡?” “先生若是信老朽,請跟老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