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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见祖父,孟公彦

作者:茗沫沫
第21章见祖父,孟公彦 “姐姐,我也要跟你去庄子上住。”孟言昭满脸委屈的看着孟言茉,像是被抛弃的小狗。 “弟弟,我是被罚到庄子上反思的,你要是也跟着去,会惹祖母不高兴的。” 孟言茉把弟弟额前一绺头发拂去,温言說道。 “祖母反正本来就不喜歡我,不高兴也沒关系”。孟言昭倔强的表情,赌气的口吻。都让孟言茉心裡酸酸的。 她知道弟弟其实很羡慕四哥孟言辰得孟老太太的喜歡,他還小,不懂那些人情世故,只是像得不到糖的小孩一样,那块糖成了他愤恨的对象。 “弟弟,人心从来都是偏的,我們若是像得到自己想要的,只有去用办法去争取”。 看着弟弟懵懂的表情,孟言茉叹了口气,若不是经历前世的苦难,她又如何明白這個世间从来沒有人无缘无故的会对一個人好。 或为利益,或为心中的情感。 “弟弟,你不明白也沒有关系,你只要知道要想你和姐姐在孟家過得好,只有祖母和祖父的喜爱,和你考取到功名才是最重要的。” “所以你不能再由着性子,你要好好在孟府裡跟着先生念书,每日都要去松岚院和松柏院去請安,记住了嗎?” “可是,姐姐,我們去给祖父每日請安他都沒有见過我們啊”。 自从孟言茉重生以来,她每天都带着弟弟去松岚院請安,可是松岚院的大门从来沒有开過。 他们也只是在大门外請安问候。 “祖父见不见我們,并不重要,我們去只是成全自己的孝心”。 对着读圣人书的弟弟,孟言茉自然无法說出人心的善变与自私,哪怕是骨肉至亲。 祖父此时怕是把他们姐弟两人认为成那善钻营之人。 实际上,正是如此。 求生之道,唯钻营二字。 “紫繁,把前日刚开的那株花卉带着,我和弟弟去松柏院给祖父告别”。 “是,小姐”。 紫繁知道自家小姐现在可是很喜歡捣鼓那些花啊,草的,最近放在心尖尖上的不是院子裡那株长得很像竹子的,据說是山茶的物什,就是小姐几個月前就细细的栽培的一株毫不起眼的矮株。 可是那矮株在昨夜居然绽开了,那红艳艳的,看着十分可喜。 “姐,這是什么花啊?真漂亮,我怎么从来沒有见過,就是我們府裡都沒有,更别說這扬州城了”。 孟言昭稀奇的看着紫繁端過来的花盆裡的那株花。 這花的花瓣繁复,层层叠叠,花瓣桃红,花瓣边有白晕,株干短小。 “這是山茶花”。 孟言茉淡淡的說道,是山茶花中最珍贵的品种,她为了在扬州府温暖的气候下养成它,费了不少心思。 “可是山茶花都是那普普通通的毫无出彩的品种,像我們這样的人家根本就不种,怎么這山茶花這么漂亮,是那种很富贵大气的漂亮,就像牡丹一样,不对,牡丹裡都沒有這么漂亮的”。 孟言昭不解夸张的說道。 “姐,你把這花送给我吧,好不好?” 随着孟言茉对他的关心和爱护,一向腼腆的孟言昭也会向自己姐姐撒娇了。 “你要是喜歡,姐姐再种一株,這一株是要送给祖父的,我就要离开了,不能在祖父跟前尽孝,就让這花陪着祖父”。 孟言茉温柔的笑道。 “那我不要了,姐,這花看着這么娇弱,你一定费了不少心神才养成的吧。我不能让姐姐劳累,姐,你也不要再捯饬這些花草的了,有什么吩咐,让那些下人做好了,姐姐是孟家的大小姐,怎么能做那些粗活呢?”。 孟言昭皱着白嫩嫩的小脸认真的說教,那皱起的脸蛋活活像刚蒸熟的包子,白嫩嫩带着褶子。 噗嗤一声。孟言茉被弟弟的小大人的样子逗笑了。 “好,姐姐都听你的,以后不做這些”。 孟言茉的话带着安抚小孩的敷衍语气,孟言昭显然也听出来了,鼓着双颊,瞪眼看向自己姐姐。 “小姐,十少爷說的是,你還是以后這些活都吩咐奴婢吧,奴婢看着您自己亲手弄那些泥土,实在是心裡惶恐”。 紫繁一脸戚戚的說出心裡的想法,本来她是不敢劝的,正好十少爷提起,她也好劝两句。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紫繁真是越来越像嬷嬷了啊,我以后可不是要被你们师徒两人念叨的不得安宁”。 孟言茉捏了捏紫繁的脸颊,叹了一口气說道。 “小姐,你又這样打趣奴婢”。 紫繁被小姐那明显沒把自己的话放在心上,又故意转移话题的行为,为之气结。 孟言茉身后的紫苏和紫灵两人垂着眼,并不插嘴。 紫苏本来就不善言谈,现在跟着引泉学习那些阴私手段,越发的沉默了,整個人也像引泉不笑的时候那样,带着阴郁。 静深院刚进的小丫鬟都怕紫苏。 紫灵则是心裡伤心,以前都是她在小姐面前自由的說笑,她是最受小姐喜歡的,现在這些都变成紫繁的了。 站在最后面的山重,云水,烟蓑,春暖四名二等丫鬟,或羡慕,或憧憬带着前进的斗志,或看不出什么特别的感情。 “走吧”。 孟言茉觉得自己的心境好像世事沧桑后的沉静,又有世人皆醉我独醒的孤独,她只是想证明自己确实回到了孟家劫难沒有来临的时候, 她再也不是那個任人欺凌的小婢女。 她和弟弟說着笑,和自己信任的人玩笑,享受王嬷嬷的关爱照顾,這样真的很好,像梦境一样美好。 可是,她不能忘记孟府的未来,她要谋划,她要变得不再心软,她真的好累。 来到松柏院门前,孟言茉带着孟言昭对着院内遥遥一拜后,并沒有如往常一样就离开。 她走上阶前,叩响铜环。 咚,咚,咚,铜木相击,带着沉重与古老,仿佛這是世间遗落的院落。 吱呀一声。木门缓缓开启。 露出一條门缝, “你是哪位?有何事?” 开门的是一名总角小厮,声音中带着冷淡与盛气。 的确,扬州孟家只是孟老太爷不想管,他要是想管,孟老太太也沒有置喙的权利。 松柏院当差的丫鬟小厮,连孟文冒和孟文尚這些主子都带着一分客气。 孟言茉和孟言昭年龄尚小,也不怪這小厮言语并沒有多少敬意了。 身后的紫苏看着那小厮的嘴脸眉头一皱,她原本想着小姐這么尊敬老太爷,可想這位孟府老太爷肯定是位让人敬重的长者。 可是看到這松柏院的一名小厮就這样的行止,紫苏心裡不确定了。 孟言茉并沒有介意,她前世做過下等人,自然明白那些仗着主子势耀武扬威的奴才。 祖父也不是神仙,不可能事事看到。 前世祖父在永熙二十九年辞世,恰是长祖父自裁的前一年,是孟家跌落崖底的前一年。 在那一年之前,孟府依然是大明清流之首。 孟言茉甚至怀疑祖父一直都知道在将来,孟府将要面对的是什么。才在那個时候离去的。 前世,孟言茉对祖父沒有任何印象,她只记得家裡的姐妹兄弟从来都是离松柏院远远的,只是听堂哥们說過,祖父严厉的吓人。 她记得在祖父六十大寿上曾远远跟在姐姐们身后磕头的时候,看過一眼,长相一点都想不起来了,只记得那时候她颤抖了一下。 “這是九小姐,這位是十少爷,你還不請安”。 王嬷嬷在孟言茉身边呵斥道,她在孟家几十年,一般的管事都要敬着她,王嬷嬷哪裡看的了這小厮张狂。 “九小姐,十少爷安好,” 那小厮不阴不阳的行礼道,又用人能听到的声音小声嘀咕道“跑到這裡来耍主子威风,也不看看這是什么地方?” 身边的王嬷嬷自是听到了,怒不可遏,就连一向沒有脾气的紫繁都是一脸愤慨,紫苏则是一脸平静,只是那眼神中一闪而過的杀意泄露了她的情绪。 紫灵低着头,自从上次的事情以后,她发现,不管是她自己還是受小姐信任的紫苏,她们谁都不是真正的了解小姐。 紫灵只是得出一個结论,凡事看小姐的脸色就是了,现在小姐面色平静,眼波无澜,并沒有动气。 孟言昭虽然也是脸蛋气的红红的,可是看到姐姐還沒有发话,只好暂且忍着。 “這位小管事,我并不是有意打扰祖父的静居,只是要离家一段時間,不能再来给祖父請安,心中不安惶恐,恰是得了一株花卉,听闻祖父喜爱花草,特来献上,還望小哥通传一声”。 王嬷嬷看到自家小姐对一個奴才這么客气,明显不赞同,轻轻拉了下孟言茉的衣袖。 紫苏听到小姐的话,眼底翻滚的杀意,则是平静了下来。 孟言昭也安静了下来。 孟言茉笑容清浅,既沒有对下人客气的自甘堕落之感,也沒有虚假的笑意,她的笑容让那名小厮觉得自己第一次被人平等的看待, 小厮脸色有些发烧,眼神也激动了些,沒有了刚才的冷淡。 孟言茉知道越是下等人,越是希望被主子能用平等的眼光看待。她不是圣人,也不是菩萨,沒有那么多慈悲心肠,也不认为世间人人生命相等, 在大明,人,生来就有三六九等。 她只是知道刁奴是为了让人止步。 這门房是祖父纵容的吧。 果然,這小厮虽然态度不好,可一听是送花草给孟老太爷的,他在松柏院当差,自然知道,得罪了這些主子少爷,老太爷也许不会怪罪, 可是,要是得罪了這些花草,老太爷一定会治罪的。 更何况,孟言茉沒有平常孟家小姐盛气凌人的姿态,這小厮更是心甘情愿的去通禀。 “主子们稍等,奴才這就去回老太爷。” 那小厮此时的笑容和孟家那些下人对孟老太太的如出一辙。 “小姐,您這样软弱对待那些奴才,可是不行,沒得纵容了這孟府的下人一個個都沒有了体统,老太爷院子裡的下人也真是沒有规矩···”。 那门房一走,王嬷嬷皱着眉毛对孟言茉說教。 “嬷嬷,慎言”。 孟言茉淡淡的說道。 王嬷嬷住了嘴,老太爷院子裡的规矩,哪裡是她能說的。 紫灵则在心裡恨恨的想到,小姐性子不软,会纵容的你這奶嬷嬷在大庭广众下就对小姐說三說四的? 平时王嬷嬷在静深院就是什么都管,小姐做什么,她也要說两句,紫灵早就厌烦了這老奴的啰嗦,亏是小姐耐性好,由着她唠叨。 大概是因为王嬷嬷那些啰嗦也是真心实意的为了小姐,小姐才会這么容忍的吧。 紫灵想起那时她服了紫苏给的毒药时,在她以为自己就要死的瞬间,小姐眼底的冷淡,那时她真心认为,在小姐眼裡恐怕只有十少爷才是她在意的, 可是后来,她活過来之后,她看到小姐对她和以往并沒有什么不同,对紫繁王嬷嬷她们也很宽容,她就想自己那时也许是看错了。 “老太爷請两位小主子进去”。 那门房恭敬的請到,在前面引路。 這松柏院遍地花草,真是映了那句‘草木森森’的话,扬州府天气湿润,又加上這松柏院长久的沒有什么访客,石径上的青石带着点点青苔。 更显得清幽。 穿過长长的曲径幽道,過了月洞门,来到中堂。 中堂周围空地上遍种着松柏,松枝傲骨峥嵘,枝叶庄重肃穆。 厅堂上房是一副秋山图,淡墨勾勒出青绿山水,石青色层层染上,浓墨勾勒开醒,点苔提神。 孟言茉最近都在看易经,她对绘画并沒有研究,也不擅长,但是因为她重生以后逆天的记忆力,看過的书都记得,因此对于以前不通山水画,也能赏析一二。 這副秋山图寥寥几笔,就勾勒晕染的如此恰到好处,山水的清幽奇旷跃然纸上,可见是名家之笔。 旁边一副木联, 上联云风生碧涧鱼龙跃。 下联云月照青山松柏香。 由這画,這对联,就能看出此间主人隐世自得的心态。 孟言茉心头苦笑,如果可以,她也想隐于深闺之内。 “這‘恨天高’是你从何得来?”一道冷硬苍老的声音打断了孟言茉的沉思。 恨天高正是那株茶花的名字。 祖父果然是深谙這花草之道,恨天高是孟言茉从花草物志上习得养成之法,這恨天高是长在西南之极炎热的大理,离扬州府几千裡地,祖父一看便知,可见平时对花草的在意。 孟言茉转身看去,祖父身着竹青纹深蓝色直袍,留着时下学究们都爱留的山羊胡,胡须和头发花白,脸上法令纹很深,令人一看就知道這是位性格严厉较真的人。 “回祖父,這是孙女自己种的”。 孟言茉低头施礼回道,身边的孟言昭则瑟缩的躲在姐姐的身后行礼。 孟公彦看着這对這些时日一直坚持给自己請安的姐弟,他印象中只记得三房那对姐弟一直很胆小。 前阵子這对姐弟中毒的事,他也从韦一针那裡听說了,都是孟家的血脉,他自然不会看着,這才让韦一针施救的。 看到這大的女娃尚算镇定,可這小的实在是太沒有出息了,孟公彦从鼻子裡哼了一声。 他们扬州孟家嫡枝這一代中,老大被大哥教的唯功名放在心中,老二目光短浅,老三平庸,孙子辈中尚還有一两個可看的,可是,在大哥当家的孟家,就是他都毫无办法, 又怎么指望稚嫩的孙子辈呢? “你倒是会钻营,知道我喜歡花草,就送這恨天高来讨好我,既然這花已送来,你们就退下吧”。 孟公彦带着讽刺的笑刺痛了孟言昭的心,他和姐姐日日来請安,也是因为对祖父的濡慕之情,祖父现在是以为自己和姐姐就像那些溜须拍马之辈一样,来讨好长辈嗎 孟公彦压根就不信這小孙女能自己种出恨天高,只以为是這孙女的卖乖之言,他故意用這样的语调表情来对待這对尚在幼龄的姐弟, 只看他们是羞愤退下,還是分辨一二,无论何种,都是庸子。他以后也不必再注意。 “祖父說的是,孙女知道祖父喜歡花草,這才潜心研究,只为了孙女的孝心,孙女年幼,不能为祖父做其他的,只想着這花也许能为祖父带来一两分宽心,也算成全了孙女的孝心。 孙女即将去庄子上静养,临行,特来拜别祖父。” 孟言茉說完,就跪在地上行稽首大礼。 行完礼,脸色淡然的低头带着孟言昭退下。 孟公彦沒有料到這小孙女居然承认了他的话,還能做的一脸坦然,沒有一丝羞愧,话也說得冠冕堂皇,让人挑不出错, 他是该說這小孙女的脸皮都快比大哥厚了,還是该欣慰他们孟家终于出了位能顶事的人物? 可惜,是個女娃。 沒有任何用。 “你不想去庄子上,這才求到老夫面前?” 看到這对姐弟即将跨過高高的门槛,孟公彦一返平时的不苟言笑,微笑着问道。 他是为了让這孙女现出本意。如果有意来求,做了這么多天的功夫,此时看到自己态度和煦,一定会苦求的。 孟公彦想到這,觉得心底有一丝失望之感。 他一直隐居在此,只是不想看着孟家万劫不复,他态度冷淡,只是不想和這些血脉至亲关系亲密。 說到底,他沒有大哥有魄力,虽然他看的透时事,却沒有一搏的勇气。 孟公彦鬓角的灰白头发似乎又白了些。 “祖父误会了,去庄子上是祖母对孙女的爱护,孙女怎么会有任何不满的情绪,” 孟言茉低头恭敬的回道。 她說的一半是真话,她虽然沒有料到這时会被祖母罚到通德庄子上去,却是因缘际会,前世她在通德刚好知道一些事情,這次去通德,她正好可以施为。 “祖父若沒事,孙女和弟弟就先退下了”。 孟言茉等了半响,见祖父沒有其他的问话,低声开口道。 “退下吧”, 孟公彦摆摆手,他暂时也居然看不透這小孙女的作为为了哪般,想到三儿媳妇王氏是自己那时做主让文成娶的,为此,和那姚氏斗了半天嘴。 南陵侯府妄称勋贵,连姚家女都教不好,三从四德,這姚氏就一直沒有领悟。 孟公彦脸色不平,愤愤的又回花园去看那株宝贝去了。 也不知道這小孙女从哪淘换的這宝贝,恨天高就是在京城都不多见,這小孙女居然能踅摸到。 孟公彦想到王家,是了,陶然兄从前和自己一样爱好花艺,想来他那位遗孀也学得他的本事了, 陶然是王潜的字,孟言茉的外祖父。 出了松柏院,孟言昭长长的吁了口气。 “姐姐,我倒宁愿祖父以后都不见我們,我們就在院外行礼问安就好”。 孟言茉看着弟弟后怕的样子,心中叹气, 弟弟虽然年龄尚幼,可是俗话說“三岁看老”,现在见祖父這样稍微严苛的人就胆怯怕场,以后又怎么能周旋于官场呢? 罢了,她也只求弟弟能有個功名,以孟家的名望,做一個文人小官,平安富足一生就好。 “弟弟,祖父只是面冷心热,你想,他要是像表面上這样不在意我們,韦一针又怎么会看在祖父的面子上为我們拔毒呢?還有上次我落水后,韦大夫又怎么会這么快就出现了呢? 若不是韦大夫施救及时,恐怕姐姐此时就不会站在這裡了。 人人都知道韦大夫只为权贵看病,你我姐弟两人在孟家势单力弱,若不是祖父的面子,韦大夫又怎么会這么尽心的替我們看病?” 孟言茉想让弟弟记得那些曾经对他们有過恩的人,以免自己不在孟府的时候,弟弟被人蒙蔽了双眼。 “姐姐這样一說,還真是,看来我误会祖父了。姐姐,祖父不会怪我刚才的表现吧?” 孟言昭不安的說道,他刚才对祖父表现的既害怕又疏离。 “不会”。 只是会失望。孟言茉這么长久的带着弟弟在松柏院請安,就是想让祖父注意到,实际上也有了效果,郝先生不就是祖父写信請来的嗎。 可是今天第一次在祖父面前出现,孟言茉沒有忽略掉祖父看着弟弟那一眼中的失望之情。 弟弟心思纯善。孟言茉本来因为要到通德有事要做,想把引泉带着的,现在看来要把引泉留下了。 自己還要见一面那二十名孤儿,自己从来沒有打算要杀贤妃,也沒有打算要杀皇长子齐王, 自己沒有打算要为姨母报仇,不是不想,只是不能。 不說這是送死的行为,甚至会连累到孟家,成为齐王攻击太子的借口,就說這恩怨本也是适者生存的天择。 前世,她在后,宫为婢,见惯了那些一夕之间得宠失宠的戏码,在风光,悲惨的下面是不见刀剑却让人汗毛倒竖的手段伎俩。 姨母只是不适合在后,宫生存。 帝王的宠爱并不能让她安然的活在皇宫,也许离去是好的,只是最后的美好印象,也被人从皇帝的心中抹去。 姨母和母亲都是可怜的女人。 txt下载小說全文下载,如果小說下载不能搜索到,請及时通知我們。您的支持是对小說下载最大的鼓励。 小說txt作品导航免費电子书链接到本站只是为了让更多读者欣赏支持作者請到书店购买正。 本频道是一個免費小說閱讀频道,仅提供小說全文下载,txt下载免費閱讀內容者請自行刪除。 如果作品浏览,或对作品內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小說下载有意见建议請及时反饋给我們,以便我們及时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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