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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改变

作者:茗沫沫
《》 “小小姐,你醒啦!”,一個惊喜的声音蓦然响起在寂静的房中, 孟言茉抬起头,在孟家只有王嬷嬷在情绪激动时会叫自己小小姐,王嬷嬷是已故母亲的乳嬷嬷,心地质朴善良,对待自己更像亲生孙女一样真心疼爱。 “九小姐,你怎么能穿這么少就下床来呢?快到床上躺着,您烧刚退,再烧上去可不得了,别看现在春至都過了,风還是大着呢,有句话不就叫做春寒料峭嗎。” “您跟小姐当年一样,虽然都是瘦瘦的身体,按道理不怕热的,但却格外贪凉,這夜裡刚开始有点热乎,就开始蹬被了,茗绿這丫头夜裡睡得也死了,都不知道看看主有沒有冻着, 回头奴婢還得好好教训教训這丫头,不能看着自己是小姐当年留给您的人,就渐渐的拿大了。 不行,這以后還是奴婢来值夜吧,這些小丫鬟们都不经事了。” 王嬷嬷一边埋怨孟言茉不会照顾自己,一边絮叨着扶着她就朝床上走去。 茗绿是她的大丫鬟,是母亲留给她众多丫鬟到现在還留在身边并做到大丫鬟的唯一一個。 其他的不是被管事调走了,就是被桂姨娘替换了。 上一世,因为茗绿曾暗示让自己提防桂姨娘,让自己不喜。惹了自己的疏远,后来自己主动把她调走了,再后来自己也不知道她去哪了,也不知道在孟府大难的时候,她有沒有出孟府。 父亲在京城做官,她们房只有孟言茉姐弟两人,和桂姨娘带着孟言雅。 又因为老姚氏不喜歡孟言茉已故的母亲,所以并不看重她们這几人,所以重视规矩的孟家,房的内院却由一個姨娘在打理。 孟言茉任由着王嬷嬷唠叨,只觉得淡淡的温馨,前世的时候,在自己的婚事被桂姨娘动手脚后,王嬷嬷不顾体面对着桂姨娘大打出手,被继母发卖了出去。 而当时的自己除了哭,什么都不能做。 孟言茉知道,王嬷嬷当时那么生气,是因为王嬷嬷一直也是相信桂姨娘的,孟言茉听王嬷嬷說,以前母亲在怀孕的时候,胎相本来就不稳, 是桂姨娘从孟家一步一叩首的到寒柘寺求来了平安符,之后母亲的胎相果然稳了许多,才顺利的产下了自己和弟弟,母亲因为身体损耗大,气竭而亡。 所以王嬷嬷一直都不反对自己和弟弟亲近桂姨娘。 经過上一世,孟言茉对桂姨娘保留所有看法。 前世忽略的問題,现在想来,到处都是疑点。 母亲胎相不稳,在桂姨娘诚心拜佛后,奇迹好了,却生产时血崩。而自己和弟弟自生下来身体就不好,這一切切,在孟言茉经過宫裡处处隐私算计的经历后,不得不想的多点。 以前听王嬷嬷說過桂姨娘是母亲新婚后,和父亲回娘家时,過福全大街时看到卖身葬父的桂姨娘。 母亲从小就心底软,当时新婚甜蜜的她更是觉得桂姨娘很不幸,于是就把她收为了贴身丫鬟。 王嬷嬷觉得母亲对桂姨娘有恩,桂姨娘肯定会忠心的,所以对让一個来不明的人做母亲的贴身丫鬟,也沒有什么不妥。 在已故母亲和王嬷嬷心裡,那些阴暗的内宅很远,母亲是外祖父的独生女,外祖父一生都沒有纳妾,只有外祖母一人, 大概只有這样的成长环境,才养成了母亲這样善良的性格。 福全大街是扬州府珠宝铺集中的地方,桂姨娘在這样的地方卖身,恐怕也是因为這裡的人非富即贵。 孟言雅后来被记在继母名下,成为嫡女,代替了自己嫁进南安侯府,是什么样的筹码使得继母会同意让一個庶女成为嫡女? 孟言茉心头一震,想到了早夭的弟弟。继母后来产下了嫡,却不是嫡长,根据孟家家规,家产的继承必须是嫡长,无嫡长才由嫡继承。 孟言茉靠在丁香色绣有桃花瓣蝴蝶纹的刻丝大迎枕上,头昏昏的,有些发烫,她知道這不是因为王嬷嬷說的着凉的原因, 确切的說這是孟言茉第一次发病,在她之后的十五年生涯中,不断的重复着這种类似与风寒的症状,每次病愈后,身体就会更差一点。 弟弟比自己更容易发烧,身体也更差。 一丝凉凉的滑腻的触感使得孟言茉烫烫的额头舒服了很多, “茉儿還有点烫啊”,一個满含担忧的声音在床头想起,孟言茉沒有睁眼,她知道是桂姨娘在和王嬷嬷說话。 桂姨娘收回白皙纤细的手指,满面关切之情,如果第一次看到這画面的人,一点都不会怀疑這是一位慈母才会有的表情和眼神。 “是啊,這孩总是喜歡踢被,我交代過茗绿了,可是這丫头夜裡就是睡得死沉”,王嬷嬷說着瞪了一眼茗绿, 茗绿垂下眼眸,沒有反驳,她不知道为什么王嬷嬷坚定的认为是小姐蹬被的原因。她夜裡每隔一個时辰起来看一次,小姐沒有蹬過被,所以她才怀疑是药的原因, 药都是桂姨娘派的人煎熬,她也偷偷的在旁边看過几次,沒有发现不妥的地方,可是她還是觉得小姐不应该再喝桂姨娘端来的药了。 “茗绿办事情還是很稳妥的,也许是窗下漏了风,并不是茗绿不仔细的原因,回头我让人把這裡的窗户重新再装一遍,” 桂姨娘看着茗绿。又微笑着对王嬷嬷說道, “還是姨娘想的周全,就這样办吧”,王嬷嬷高兴的說道,显然她认为自己漏想了這一條。 茗绿依然低垂着眼睛,似乎对桂姨娘替她說话无动于衷,桂姨娘也不介意,依然和煦淡然的笑着, 她身边的孟言雅却有些看不過去, “姨娘替你說话呢,你這丫头是木头人不成,道谢都不会嗎?” “谢桂姨娘”,茗绿木然的福了一福。 “你···”看着茗绿敷衍的样,孟言雅正要教训,被桂姨娘拉住了手,轻轻拍拍,示意她不介意。 几人的目光都在茗绿身上,沒有注意到孟言茉黝黑的眸一动不动的注视着這一切,桂姨娘回過头,看到孟言茉的眼光,心裡一动,眼神闪了闪, 却沒有說什么,她觉得孟言茉的眼神似乎变了,以前的孟言茉眼底一片清澈,如今却是黑黑的一片,沒有了以前的天真灵活,变得内敛, 她只以为是孟言茉刚刚病愈,精神不大好的原因。 “茉儿,你醒了,快喝药吧,凉了药性就散了”。 桂姨娘言笑嫣然的端起白瓷碗,裡面是黑黑浓浓的药汁,映的這洁白如雪的白瓷碗越发的晶莹剔透, 孟言茉看着這碗,她记得這应该是母亲的陪嫁,她们房的收放母亲陪嫁的库房钥匙现在在桂姨娘那裡。 “姨娘教的好规矩,我的大丫鬟,孟言雅,轮的到你教训嗎?”孟言茉的声音還有一丝病中的沙哑,像以前一样软糯,此时却带有冷冷的寒意。 孟言茉冷淡的嗓音使得屋中的几人同时抬起头,桂姨娘眼中闪過惊讶与疑惑,王嬷嬷则是有些意外,不過她也沒有說什么, 孟言茉是嫡姐,孟言雅只是一個庶女,她自然沒有资格来教训孟言茉的大丫鬟。 茗绿则是惊喜的亮晶晶的眼神看着孟言茉,同她刚才木然的表现截然相反。 “我是孟府堂堂的十一小姐,她一個奴婢我怎么教训不得?”孟言雅此时才五岁,尽管平时表现的還算是可圈可点,此时也沒有了平时的修养。 孟言茉看着气的脸孔通红的孟言雅,微微笑起来,上一世她被桂姨娘教的一股小家气,平时不但不会往祖母姚氏面前凑,反而见到姚氏就吓的嗫嚅說不出话, 弟弟虽然在读书上很有天分,不够继母的严厉也使得弟弟越来越不敢再长辈面前說话。 因此她们姐弟两人在祖母那裡像隐形人一样,反而孟言雅能說会道,很会讨姚氏的喜歡,孟言雅那一身做派反而像她们房的嫡女。 這也许是南安侯府后来愿意默认孟言雅替嫁的原因。 在继母沒有进门的时候,房的下人几乎唯桂姨娘事从。 孟言茉奇怪的是一向重视规矩的姚氏怎么会给一個姨娘几分脸面,目光转到那個白瓷药碗上, 也许她不知道的是,桂姨娘一直是拿她母亲的陪嫁做人情? 看着孟言雅的跳脚,孟言茉只是似笑非笑的看着桂姨娘, “雅儿,怎么跟你九姐姐說话的,快道歉”,桂姨娘心裡微微皱眉,她终于发现孟言茉的反常。 看到桂姨娘的眼神,孟言雅虽然不甘愿,但還是服软, “九姐姐,我年幼无知若是冲撞了你,還請你大人有大量,不要与我计较”。 看到孟言雅這么小的年纪就知道能屈能伸了,孟言茉很感慨,她也是在孟家败落后,吃够了苦头,才会看人脸色行事。 “让一個奴才呵斥你,亏你也自称是堂堂孟家十一小姐。” 孟言茉淡淡的语气裡是毫不掩饰的鄙夷,她直接說出桂姨娘沒有资格呵斥孟言雅给她道歉,這句话使得桂姨娘母女两人脸孔同时涨红。 孟言雅因为自己的庶出身份第一次感到羞耻, 桂姨娘看着孟言茉,眼底一闪而過的狠戾,在一瞬间就被她脸上的完美笑容掩盖住了。 “九小姐說的是,是奴婢僭越了”,桂姨娘恭敬的福身, 桂姨娘审时势的能力果然很强,刚才還一副慈母的作态叫自己“茉儿”,现在得知自己的改变后,立马改变了姿态。 “嗯”,孟言茉淡淡的应了一声, “九小姐好好休息,婢妾告退”。桂姨娘发现事情变得超出了她的预料,她要回去重新想想,以前定的策略,也不能用了。 她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使得一個不通世事的小女孩在病后变得這么难对付,她在這对姐弟身上下了多年的功夫,却在一夕之间崩溃,她需要好好的想想。 孟言茉看着屋裡低垂着头的几個小丫鬟,除了茗绿和王嬷嬷对自己关切外,其他的丫鬟们只是桂姨娘放在這裡的眼线,对自己毫无忠诚可言。 這也是刚才在王嬷嬷和茗绿不得空的时候,自己這屋裡一個使唤的人都沒有的原因。 桂姨娘沒有随着父亲去京城的任上,也许正是因为她要在自己和弟弟身上下工夫,還有這房的下人身上, 她知道即使跟着父亲,等新夫人进门,要打发她也就一句话的事情,而留在這裡,她不但可以培养和自己的感情,還可以布置一些心腹人手, 上一世,桂姨娘不是成功了嗎。 “我母亲库房的钥匙留下来”。在桂姨娘退到床屏外,正欲转身离去的时候,孟言茉的话使得她脚步一顿。 在孟言茉母亲還在世的时候,這库房就是由她打理的,后来王氏過世,王嬷嬷一心照顾孟言茉和孟言昭两人,也沒有想過這一茬,茗绿又被自己给调开了。 也许上一世,母亲的陪嫁都落在了继母的手裡,当然桂姨娘作为贡献人,肯定也分得几分油水。 桂姨娘沒有转会头的脸色很难看,她笼在袖中的手紧紧攥起,复又放开,她深呼一口气,脸色平静的转回身,从袖袋裡掏出钥匙轻轻的放在了案几上, 微微屈身,不等孟言茉再說什么,就转头离开了。孟言雅沒有她娘那么好的忍气功夫,脸色很难看的轻哼一声就离开了。 這個病秧今天也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以前恨不得一天十二個时辰都粘着我姨娘,今天却对着姨娘不假辞色, 不過這样也好,以前姨娘总是想着给這病秧不是打络,就是绣荷包,都把我忽略了,现在病秧不喜歡姨娘了,那姨娘就是我一個人的了。 孟言雅毕竟還小,看到亲娘眼中天天关切的都是另外一個小女孩,心中难免有酸意,后来她长大了,才知道姨娘做的這些事情的意义。 只不過這辈,她应该沒有机会感谢姨娘的苦心了。 “你们都退下吧”,看着站在房中如木头桩一样的桂姨娘的眼线们,孟言茉心中一阵腻歪, “是,九小姐”,小丫鬟们都退下了,只有碧杏和碧桃两人還留在原处。這两人是桂姨娘以前给她的,很得她以前的喜歡,一個管她的四季衣裳,一個管她的份例月银, “你们两個耳朵不灵了,還是我的话不好使了?”孟言茉挑眉看向這两個丫鬟, 這两個丫鬟她自然是不能留的,這得等她請示過姚氏。 姚氏是一個掌控欲很强的老,她身边的大丫鬟自然是要报過姚氏的。 “九小姐說哪裡的话,奴婢是怕小姐這裡短了人使,行事不方便”,碧桃是姚氏房裡负责梳头的张妈妈的侄女,张妈妈是姚氏的陪房,很得姚氏的信任。 “有事我自会唤人,要說短了人使,刚才我房裡一個丫鬟都沒有,我想喝一口水都是自己起来倒,你說,我要是把這事禀告祖母,会不会伤了张妈妈的脸面?” 孟言茉知道今天屋裡当值的大丫鬟是碧桃,按道理,在沒有小姐的允许,這些当值的丫鬟是不能离开房间的, 碧桃脸一红,她刚才去十一小姐院裡找竹音要個绣花样,顺便去了桂姨娘那, 碧桃把袖又拉了拉,遮住刚从桂姨娘那得来的赤金镯。 “奴婢知错,還請九小姐念在奴婢多年服侍的份上,原谅了這一次”,碧桃跪在地上,她姑妈再得老信任,九小姐也是老嫡亲的孙女, 要是让老知道自己的孙女病中,屋裡一個服侍的人都沒有,她姑妈也保不了她。 “下去吧,我希望下次我說的话,不要再让我重复第二遍”。孟言茉淡淡的說道,现在知错晚了,何况,也不见得知错,那袖裡的镯当真是刺眼, 孟言茉感到眼睛也有些疼了。 “是,奴婢告退”。 屋裡就剩茗绿和王嬷嬷人了,孟言茉头晕晕的靠在迎枕上,她和弟弟身上的毒素,要早些祛除,而且不能惊动人,谁知道桂姨娘這些年的经营,留了多少暗手。 要是让她知道自己怀疑到她了,說不定她会狗急跳墙。 “小姐,桂姨娘可是哪裡服侍的不精心?”在王嬷嬷眼裡,桂姨娘就是一個服侍她家小姐的一個奴婢,现在小姐不喜歡她,肯定是因为桂姨娘做事不用心。 “嬷嬷,我想吃茉莉花糕了”。孟言茉沒有回答王嬷嬷的话,王嬷嬷沒有什么心眼,什么都表现在脸上,她也沒有想過把這些事情告诉她, 王嬷嬷知道不但跟着操心,于事无补,而且可能会泄露情绪,引起桂姨娘的怀疑。 只好让王嬷嬷发挥她的特长了。 听到小姐撒娇的软软的嗓音,王嬷嬷觉得心都化了。 “好好,小姐想吃东西,那就是大好了,奴婢這就去做,”王嬷嬷高兴的說道,心裡也不再想小姐是喜歡桂姨娘還是讨厌,只要小姐高兴就好, “不過现在府裡的茉莉花都是晒干陈藏的,做茉莉花糕不够香甜,不過沒关系,知香斋常年都有各种新鲜的花瓣,奴婢這就去买”。 王嬷嬷一边自己說着,一边出了屋。 等到屋裡就剩茗绿和孟言茉两人了,茗绿心情有些激动,心裡满满的期待,看着小姐今天的行事,她知道以后就要不一样了。 她几次想开口询问,可是想到哥哥的话:只要主有吩咐,我們只管想尽法去完成,而不要去追究原因和事情的来龙去脉。 想到這裡,茗绿就沉下心,越发的稳妥了。 是了,不管小姐改变的原因是什么,我只要忠于小姐的吩咐就成了。 孟言茉闭上眼睛养神,一来是因为她的确因为刚才一番发作,沒有什么精神,還有就是她想看看茗绿是不是心智足够沉稳。 看到茗绿微微低着头站在那裡,孟言茉心中满意的点点头。 “你是什么时候跟着我母亲的?家裡還有什么人?” 上一世她根本沒有关心過這些,更不知道茗绿的来历。 “回小姐,奴婢听哥哥說当年家乡发生旱灾,爹娘都饿死了,哥哥带着奴婢跟着同乡们一乞讨着去京城,听說那裡有朝廷设的粥棚,可是到京城后,根本就进不了城,城外到处都是灾民, 每天都有人饿死,奴婢的哥哥就带着奴婢去野地裡找树根吃,连树根都被人挖完了,奴婢的哥哥把找到的唯一一根树根给了奴婢吃,哥哥吃了观音土, 当天夜裡哥哥肚就胀气,奴婢哭的声音可能实在是大了,就引起了正在回乡的王家人的注意,当时夫人看到奴婢兄妹两人实在是可怜了,就让王老夫人带着奴婢兄妹二人一块走, 哥哥說,如果沒有夫人当年的心善,我兄妹二人早就死在荒地上了,哥哥說,這一辈就是做牛做马也要报答夫人的大恩。 当时奴婢才只有两岁,還不记事,所以這些都是哥哥告诉奴婢的。 后来夫人嫁进孟家,奴婢只有六岁,在王家的时候,也沒有做過活,夫人說,王家不缺一個小丫头那点米饭, 夫人出嫁,是奴婢哭了一晚上才让夫人同意跟着夫人进府服侍的,以前在夫人身边都是做轻便的活,夫人去世后,奴婢想要等小姐长大,继续服侍小姐,所以奴婢留了下来”。 孟言茉点点头,茗绿很聪明,她知道自己是要问她的来历,就把這所有的内情都說了出来, 看着茗绿满脸真切的感激,孟言茉知道茗绿是真的留下来报恩的,不然也不会母亲当年留下那么多小丫鬟,现在就剩茗绿自己了。 茗绿今年十二岁了,准确的来說她可能跟着王氏就几個月的時間,這多年来,她在孟府裡,是等着自己长大吧。 “你哥哥今年多大了?在王家?” 听茗绿口中对哥哥的濡慕敬佩之情,可见茗绿的哥哥也是一個能用之人。孟言茉现在几乎沒有可用之人,所以收刮人手是自己现在要做的。 “哥哥今年十六岁,可是已经是王家庄的管事了,就连王老夫人也是夸赞的”。 外祖父几年前就去世了,王家庄裡只有外祖母一人,前世,因为祖母不喜歡自己母亲的娘家,所以孟言茉沒有和外祖母家联系過, 王家庄离扬州府不远,是在苏州府江安县的平镇上。坐马车的话一天就能到了。 外祖母平时的时候总是会托人捎东西给她和弟弟,可是自己从来都沒有去接過,都是随便让個下人接過来,顺便就赏给那個下人了。 自己曾经看過一两次,不是地裡产的东西就是一些花草盆栽,为此,她還被姐和五姐,六姐嘲笑過,自己越发的讨厌外祖母家了。 后来好像是弟弟十岁那年,外祖母家来报丧,可是自己因为弟弟的早夭,心裡悲痛欲绝,再也沒有其他,也沒有关心過外祖母的丧事。 茗绿似乎是怕小姐看哥哥年龄小办事不可靠,所以力的替哥哥說话。 孟言茉自然是看出了茗绿的心思,這兄妹两人都是能用的,不過她现在還沒有打算让茗绿的哥哥进孟府,在外面也许将来办事更方便。 “你的名字是我母亲取的?” “是,夫人的采很好的,奴婢的哥哥叫离墨。” “茗绿,你去找王嬷嬷去拿我母亲的嫁妆单,今天就去库房盘点,然后从我們院裡找出個你认为能用的丫鬟,让她们這两天盯着桂姨娘的桂香院, 另外再让你哥哥从王家庄选出两個可靠的小厮,這事不必瞒着我外祖母,让那两個小厮进到孟家来,却不能泄露底细,让管事把他们拨进我十弟的青枫院。 這些能办到嗎?” 茗绿闻言沉思了一下,然后重重的点点头,哥哥說過,主的吩咐,能也要做到,不能,就要想法做到。 “姐姐,听說你醒了?”屏风外传来孟言昭稚嫩的声音。 孟言茉扶额,她的静深院真是急需要清洗啊,她刚醒,连消息不灵通的十弟都知道了,看来她要去给姚氏請安了,身上疲惫也不能躲懒了。 祖母虽然口上免了她的請安,可是孟言茉知道祖母是最看重這些的。 作为孟家第二掌权人,祖母這棵大树還是要抱牢的,趁着继母還沒有进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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