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嫁衣!丧乐!08-15
“大人,人带過来了!”
王天佑挥了挥手,那個将余安和胡小妹带過来的青木卫双手抱拳,随即离开,而且顺带将房门关上。
刚一进房间,余安就开始打量起房间内的几位大人。
房间内共三人,皆围坐在桌子前,左边那人身形高大,头顶一颗光头,身上肌肉高高隆起,蒲扇大的手掌,随意的搭在座子上,一股炙热的气息,不断自对方的身上升腾而起,只是看着,就给人一种凶悍之气,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时一位强大的武者。
右边一人,同样是身形高大,但与左边那人的壮硕不同,此人是腿部修长,身上肌肉虽然沒有左边那人那么夸张,但也能看出其中充斥着力量,显然又是一位武者,只不過,对方此时,脸上带着些许疲惫。
最让余安在意的是,坐在中间那人,对方的身上并沒有什么特别之处,如果非要說的话,那就是张的還算英俊,而余安在意的是对方的背后的那柄古剑,這是一位攻伐无双的剑修。
在余安打量三人的时候,三人同样在打量着余安他们,余安不用說,用两個字就能概括他的全部,那就是普通,如果非要再加两個字的话,那就是年轻。
而当他们将目光转向胡小妹的时候,脸色皆是一变,脑海裡同时浮现出一個词,深不可测。
而上一個给他们這种感觉的,就只有坐镇县城的那位大人,而那位大人的实力则是金丹,這個世界的金丹期,虽然沒有达到一粒金丹吞入腹,我命由我不由天的那种程度,但却也是能够毁城灭池的存在。
当然,這還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他们从对方的身上感受不到人的气息,换句话說,這位女子不是人类金丹,而是一只凶境的大妖,不過,有一点让他们颇为心安,那就是這只大妖身上的气息颇为平和,显然不是什么恶妖!
感受到這一点,三人当即站起身来,朝着胡小妹拱手一礼。
“晚辈不知前辈身份,還請见谅!”
三人突如起来的动作,着实让余安感到诧异,可随即,他就想明白了,无论這只狐狸在他面前多么收敛,但在别人看来,对方就是一头凶境大妖,面对一头凶境大妖,這三人的表现,可以說已经很不错了!
然而,让余安更加诧异的是,面对三人的行礼,胡小妹似乎是已经见怪不怪,只是轻轻点了点头,然后說道:“不用多礼,我只是跟着他来看看,你们有什么事都可以和他說。”
說完,胡小妹指了指余安,然后直接闭上了双眼。
可是下一刻,余安的脑海中就响起了胡小妹那满是得意的声音。
“怎么样,我厉害吧!”
余安看了看假装闭目养神的胡小妹,又看了看一脸尊敬的青木卫三人,总忍不住暗中翻了翻白眼,不知道他们知道了胡小妹的性子,還会不会摆出這种恭敬的姿态。
另一边,听到這位大妖的话,王天佑三人忍不住对视了一眼,随后看向余安,抱了抱拳,然后笑着說道:“在下王天佑,添为青木卫的队长,不知小兄弟如何称呼?”
“在下张蛮!”
“在下裴绩!”
余安自然知道這三人为什么对自己会是如此态度,而且他也沒有摆谱的意思,学這对方双手抱拳,然后說道:“余安,姓余名安,字长生,也可以称呼我为余长生,小弟年纪還小,有什么失礼之处,還望三位大哥多多担待。”
說罢,双方相视一笑,自有一种默契,尽在不中!
如此一来,双方的第一次见面,倒也算是气氛融洽。
双方坐定,不待对方询问,余安便将自己来小河村的缘由和盘托出,想要寻求合作,這一步,必不可少。
而听了余安的话,王天佑三人,均是恍然大悟,怪不得,身后有着大妖撑腰的人,竟然回来這小河村,原来是有着這么一层关系。
对于三人的误解,余安也沒有开口解释的意思,大妖撑腰就大妖撑腰吧,最起码,這样也能避免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那么余老弟可曾探查出什么?”
话一出口,王天佑的脸上就不由的有些发红,毕竟他已经来這小河村将近两天的時間了,除了知道鬼物来自槐山内部外,就沒有任何别的线索,至于槐山之中的這條线索,当他们察觉到那遗留下来的大量阴气的时候,就不敢继续探查下去了,随后就导致昨天晚上,再次遇害一人。
闻,余安一笑。
“正要和王哥细說……”
說话间,余安将自己的推测全部說了出来,听的王天佑三人一愣一愣的,同时,他们看向余安的目光,越发钦佩,不愧是背后有着大妖撑腰的专业捉鬼师,不到一天的時間,几乎将這小河村的事情,探查了個一清二楚,就连鬼物害人的手段都弄了個明明白白。
那么,如今看来,只等师门派人前来,将那鬼物解决,就沒有什么問題了。
這样想着,王天佑的看向余安的目光中,感激之色更甚,突然,他想到了什么。
“既然余老弟的妹夫被那鬼物盯上,不如一会儿就让他過来,有我們看着,只要那鬼物不直接入村,保他安全,還是沒有問題的,而据我們推测,对方似乎不会轻易踏入小河村。”
闻,余安却是摇了摇头。
“王大哥有所不知,事实上,我已经有了消灭鬼物的方法,只是……”
說话间,余安故意瞟了一眼坐在一旁,一未发的胡小妹,随后欲又止。
听到余安的话,王天佑三人面上皆是有些激动,余安的意思,他们自然是明白的,可這位凶境大妖真的愿意亲自出手?
“当真?余老弟,只要你真的有信心消灭這只鬼物,有什么條件,你只管提!”
余安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是這样的,既然那鬼物通過阴魂上的红绳来控制被害者行动,那么我們只需要跟着被害者,就能找到对方的藏身之所,到时候……”
說道這裡,余安笑了笑,随后继续說道:“只是這個计划有一個缺点,那就是被害者的安全問題,当然,我有信心在鬼物动手的时候,将人救下来,但后面的战斗,我也需要参加,這样一来,救沒有人保护被害人,如果有王大哥加入的话,就万无一失了,而且,并不需要三位大哥直接参与战斗。”
听完余安的计划,王天佑三人的脸色皆是有些古怪,那赵仪真的是你妹夫,用自己的妹夫当诱饵,你怕是想要借鬼物之手,干掉对方吧。
余安见三人脸上有些迟疑,自然是明白他们在担心什么,于是笑着說道:“三位大哥不用担心,对于赵仪,我個人是相当满意的,而且也做不出借鬼杀人這种事。”
听到余安的话,王天佑三人脸上皆事露出些许尴尬,随后王天佑率先开口。
“余老弟,倒不是老哥不相信你,而是事关一條人命,丝毫马虎不得,老哥我再问你一次,你真的有信心,救下赵仪?”
闻,余安正色道:“這是自然!”
王天佑盯着余安看了一会儿,见对方在他的目光之下,依旧坦然,随后叹了口气說道:“好吧,我会将所有人带上,全力保护赵仪。”
对此,余安却是摇了摇头,然后說道:“王大哥,不用带上全部人,或者說,有三位大哥就够了,這次鬼物不简单,别怪我說话直,三位大哥的那些手下,都不足以面对此次的对手,带着他们,只会白白害了他们的性命,而且,三位大哥,也不能全跟着我一同行动,我們至少都要在小河村内留下一人,防止那鬼物狗急跳墙,驱使手下进攻小河村。”
王天佑三人对视片刻,随后王天佑咬牙道:“好,就由我和张蛮两人跟着你,老裴,你也不用再說什么,你的状态自己清楚,不适合跟着我們一起,小河村的安全,就交给你了。”
……
夜幕降临,余安五人坐在院子的梨树下,静静的看着赵仪的房间,至于赵仪,在余安回来后,就心安不少,后来在余安的安排下,回房间休息去了。
之后,王天佑三人也来到了這处院子,一同等待计划的开始。
房间赵仪辗转反侧,余安虽然回来,但任谁知道自己被害人的鬼物盯上,也不会安心入眠,而赵仪知道,即将有一场战斗在外面发生,自然是睡不着。
亥时一到,突然,一阵困意涌上心头,随后赵仪就睡了過去。
而外面,五人同时看向赵仪的房间,只见房间内,一阵红光闪烁,当然,這红光普通人是看不到的,但在座的五人,沒有一個普通人,所以,他们都注意到了房间内的异常。
下一刻,在他们的注视下,赵仪的房门缓缓打开,随后闭着双眼的赵仪,斜着右手,自房间之中缓步走了出来,然后如同沒有看见他们一般,以這個颇为诡异的姿势,直接朝着院门走去。
“就像是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牵着一样!”
众人听到张蛮的自自语,皆是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突然,胡小妹的眉头一皱。
“他阴魂右手腕上的那根红绳子不见了。”
听到這话,众人眉头随即一皱,他们都看到那根红绳子了,此时就在赵仪斜着的右手腕上!
“跟上!”
說完,余安毫不隐藏,直接跟了上去,从刚才的那一幕看来,此时的赵仪应该是处于失去意识的状态,而那根红绳子,并不只是起标记的作用,它同时也赵仪他们朝着村外走的罪魁祸首,只是,這东西,似乎并不是什么鬼怪,而是异物。
众人跟着赵仪直奔村外,也不知道那條红绳子究竟是什么东西,竟然能够让赵仪即使失去意识,也能行走如常人。
“如此看来,张生他们四人,在回到村子的时候,就已经死了。”
听到余安的分析,王天佑他们的脸色也是有些难看。
一路跟到村外,余安示意裴绩跟到這裡就可以了,随后带着另外三人,开始潜行起来,到了外面,随时可能会碰上来接赵仪的鬼物,自然不能像在村子那般,肆无忌惮。
余安等人离开后,裴绩有些担忧的看了四人离去的背影一眼,随后转身进入村庄,他需要尽快布防。
另一边,余安跟着赵仪来到之前察觉到大量阴气的地方,然后赵仪就停了下来,然而,接下来一幕,却让众人心中一紧。
只见,赵仪手腕上的那道红绳开始变长,然后开始往赵仪的身上蔓延。
王天佑当即就要冲出去,幸好余安即使拉住了对方。
“不要冲动,仔细看,赵仪沒事。”
听到這话,众人皆是看向赵仪,果然,赵仪依旧如同熟睡一般,沒有任何痛苦反应。
就在四人的注视下,红绳逐渐爬满赵仪的全身,后来化作一身大红色喜袍,只是在這荒郊野岭之中,一個身着大红色喜袍的人,着实有些怪异。
“嘶!看的我浑身发毛,這玩意儿,也太诡异了吧!”
张蛮搓了搓自己的胳膊,有些惊疑不定的說到。
“嘘!你们听!”
听到余安的话,刚刚說话的张蛮瞬间闭了嘴,王天佑和胡小妹也都下意识的放缓了呼吸,场面顿时安静了下来!
一阵轻微的唢呐声,随着微风飘进了众人的耳朵,四人对视一眼,正主来了!
下一刻,唢呐声陡然清晰起来,然后,他们就见到了毕生难忘的一幕。
崎岖的山路上,一对人马速度飞快的朝着這边飘来,最前方,两個身着大红色长袍的人,手中各自端着一把唢呐。
两人身后跟着两列丫鬟,身着红衣,面色惨白,双颊之上有着一团酡红,手裡提着红色灯笼,一脸怪异笑容的跟在两個吹着唢呐之人身后。
丫鬟身后,又是四名身着红色长袍的的仆人,肩上扛着一顶大红色喜轿,透過轿子上翻飞的红色纱幔,可以看到轿中端坐着一位身披红色嫁衣,头盖红纱的女子。
轿子后面又是两列身穿红袍,手拿乐器的的仆人。
夜半时分,大山之中,红色嫁衣,丧乐横陈,让暗中观察的四人,直觉一股凉气自尾椎骨直冲脑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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