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1章 定计 作者:未知 “此番战斗虽败,但结果并不算坏,我方的士气并未受到影响,魔军是胜之不武,我方是败之不馁,這种结果对彼此来說,都未触及底线,勉强可以接受。另一方面,我們从中取得了许多有用的情报,包括魔军的整体实力,龙魔之主的性格和状态,以及魔军接下来的战略动向,就试探而言,无疑是成功的。”罗丰进行总结道。 明明其他界域强者都耐心的听着,秋璃却不耐道:“场面话就别說了,赶紧說重点,接下来我們要怎么做?” 罗丰与洪馗对视一眼,后者示意全部交给前者,于是罗丰道:“对方的战略已经非常明显,和我們之前预测的相同,便是逼住我們的主力,同时拖延時間等待龙魔之主恢复功体和境界,如果他的境界恢复,那便再无弱点,可以用最简单也最有效的暴力手段来破局,因此我們就要针对這一点进行布局。 首先,我們要散发两则消息,第一则是分兵援助禅渡界,寻求更多的助力,第二则是我們为了对抗龙魔之主,利用破解之心召唤来一名极道强者,只是這名强者受到了某种限制,需要時間来打开封印。” 古寒真人若有所思道:“一真一假两则消息,此乃鱼目混珠之计。前一则无疑是真,对方只要稍一打探就会知晓,而后一则显然是以月湖为饵,达到以假乱真的目的,利用两则消息逼迫魔军采取行动,只是对方会上当嗎?” 罗丰道:“召唤月湖前辈的事情并无太多人知晓,但既然真实存在,消息就免不了会泄露出去,对方若有心进行打探,迟早能得到相关的情报,而在這些情报裡,有几点要素是做不得假的。 一者,我們确实召唤了月湖前辈,并视她为重要的底牌;二者,月湖前辈的确陷入了封印的状态,无法行动,需要拖延時間来解封。 這两点真实的要素夹在裡面,无论对方怎么分析,怎么从我們的行动和细节中进行推敲,都不可能将其否定,于是就免不了会受到引导。 即便最坏的情况,对方看破了我們的想法,他们也只会得出一個结论——我們召唤来一名实力未知,状态受限,暂时无法行动的强者。” 冥海真人赞许道:“谎言的欺骗不過下乘,真话的欺骗方显自然。” 罗丰颔首收下夸奖,继续道:“届时魔军要面临的难题是,這名强者究竟有多强?是普通的界域强者,是狱剑前辈那样的顶级强者,還是能抗衡龙魔之主的极道强者? 在沒有確認真相前,最大的可能应该是取中,因为一名陷入封印的普通界域强者,根本沒有召唤的价值,而极道强者的可能性太小,似龙魔之主的情况很难再现,故而如狱剑前辈一般,在极道之下的顶级强者,无疑是最大的可能。 但是,這终究只是一种猜测,若从兵法的角度看,凡事该以最坏的情况进行考虑,魔族既然能利用规则的漏洞召来规格外的强者,谁敢保证我們就一定做不到呢? 這一局的关键在于魔族敢不敢赌,他们若不敢赌,即便明知我們召唤出极道强者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也不得不被引出洞,届时战争的主动权就会落在我們手裡,我們可以選擇在更为有利的环境下进行战斗。” 秋萍真人问道:“如果他不敢赌呢?观這位龙魔之主的性格,非是冒险躁进之辈,也不会逞一时之气,只要有一谋士从旁劝說,或许他就会選擇更为稳妥的战术。” “那我們就给他加一把火,魔军的强大在于有一名龙魔之主,假如能将他排除在战场之外,我方无疑能占据绝对的优势,反過来若不能消灭龙魔之主,转而剪除他的爪牙,击杀其余的魔王,同样能令他陷入无将可用的支绌,毕竟龙魔之主只有一個,分身乏术,即便魔军不会因此崩溃,可他们的行动无疑会在极大程度上被限制住,因此,开辟第二战场势在必行!” “开辟第二战场?”孤鸿真人略一思索,恍然大悟,“如果有两处战场,龙魔之主就必须選擇其中一处参战,而另外一处无疑会陷入颓势,我們需要做的就是用尽一切手段拖住龙魔之主,然而全力消灭另一处战场上的魔王。” 冥海真人惜字如金道:“关键在于引魔出洞的方法。” 罗丰道:“理由可以承接我們释放出的消息,比如說我們要举行仪式,解开‘不知名强者’的封印,甚至我們接下来的行动,便是替解封仪式做准备,从各方收集相应的素材,在人事调配也以此为中心运转,要想欺骗敌人,就得先欺骗自己,如果连我們都信以为真,敌人自然会收集到‘真实’的情报。 面对不确定的赌局,魔族或许会選擇按兵不动,毕竟他们连情报的真假都无法確認,但如果我們将弄清真相的机会,以及扼杀危险的赌局,明明白白地放在他们的眼前,面对可以毕其功于一役的诱惑,那么他们入局的可能性就变得非常大,龙魔之主虽是不缺谨慎,但他终究非是隐忍受辱之辈,必要之时,他更相信用武力来解决問題。” 众人讨论了一阵,对此局并无异议,于是开始完善各种细节。 正在疗伤的狱剑老人睁眼道:“如果此局最终成功,龙魔之主必然会亲自去阻止仪式,那么此战的关键反而在另外一处战场,对付龙魔之主只需以纠缠为上,布置场地的任务就交给老夫吧。” 既然由他布置场地,那么最后必然也是由他来缠住龙魔之主,而這一任务在這场布局中无疑是最为凶险的,狱剑老人很清楚這一点,可他還是决定主动請缨。 罗丰对此不置可否,转换话题道:“最后一件任务,我发现慕长生尚在魔族军中,或许我們可以派人同他联系一番。” 在场众人闻言,半数都皱起了眉头,显然对于慕长生的所作所为毫无好感。 秋璃更是不悦道:“這种魔族的走狗有什么可联系的,都做出了那样的事情,還指望他浪子回头不成?他是万兽宗……不,是人族的叛徒,遇见了就该一刀剁下狗头,若给了他立功的机会,日后又该如何向万兽宗交代,难道真要替他脱罪?” 罗丰道:“日后的事日后再說,沒必要现在烦恼,当务之急是如何赢取這场人魔战争,任何一丝力量都有利用起来。相比之下,战争后是選擇替他脱罪,還是继续治他的罪,不過是微不足道的小事,這一烦恼的前提是在战争中取胜,若是失败,万事休提。” 秋璃撇嘴道:“狗改不了吃翔(原字会被屏蔽),他肯定更愿意去舔魔族的臭脚丫。” 罗丰仍然坚持道:“无论最后能否成功,联系他都有好处。若能策反,让他给我們传达情报,自然最好,若不能策反,也可以改为离间计,加重魔族对他的疑心,让他在魔族中的处境更为窘迫,說不定還能借刀杀人。” 秋璃琢磨道:“借刀杀人……這样一听,似乎挺不错呢,死在投效对象的手裡,的确是惩罚叛徒最好的方式,顺带可以杀鸡儆猴,震慑宵小之辈。” 其他反对者似乎也想到了這一点,于是同意了這一提议。 “此事就交给我吧。” 如果交给其他人,罗丰担心他们会因为成见,故意将慕长生推向魔族,断绝掉策反的可能,這绝非罗丰所乐意见到的。 从整场战争的角度看,若能策反慕长生,无疑比借魔族之手杀死他,带来的好处更大,后者只是单纯的情绪宣泄罢了。 比起個人的成见,罗丰更在意实际的利益,至于万兽宗的人会有什么样的想法,不在他考虑的范围。 正如他方才所說的话,這是赢取战争后才有资格考虑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