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宗很穷 第37节 作者:未知 …… 听到這回答,顾依斐脸都皱了。 飞升?就他這资质他這悟性還能飞升? 做做梦许還可以的。 不過嘛…… 顾依斐把视线移到了莫攸宁身上,直勾的盯向对方。 飞升他不行,可眼前這位說不准行啊!似是道玄门每一個剑尊不出意外都能顺利飞升的! 可……他能活到那时候嗎? 思及此,突然就有些同情莫攸宁了。若這真是同生共死的道侣契约,他出了些什么意外,這人岂不是沒办法再去‘追寻大道,飞升仙界’? 似乎還真,有点惨…… 這念头一起,忽就沒那么愁了。相比之下,莫攸宁比他還惨,這心就沒先前那么塞了。 “可是那契约的事?” 莫攸宁听了两句,也明白了些什么,便开口說道。 约莫是刺激太大,顾依斐竟‘噗嗤’笑了声出来,幽幽的盯着莫攸宁說道:“是啊,解不开了,我們且就這么同生共死了。” 本還想再补句‘开心嗎’,可余光触及正抬头瞧着他的小侄儿,才记起来這些不适合让念儿听到,也不适合在念儿面前摆出這番阴森的表情。 虽以往很多事都沒避开念儿,可到底還是不能让小念儿接触太多,毕竟念儿他……无法长大。 瞬间他脸上挂回淡淡的笑容,不去理会其他,弯腰便把念儿抱起来。 “耍剑累了吧?去寻长毛玩会儿。”說完,便径自抱着念儿回了屋裡。 刚到房裡,顾念忽然唤了一声:“小叔叔。” “嗯?”顾依斐应了一声,顺带捏了捏念儿使剑的小手臂继续說道:“怎了?累了嗎?還是想再用些水?” “水。”還有点儿渴的顾念回了這么一句。 可他本来不是想說這個的,被這么一打断,刚刚好不容易琢磨出来的念头又模糊起来了。 把念儿安顿好,顾依斐這才又走出来,只见鬼老头已经跟莫攸宁交谈起来。 他也沒說些什么,只是从储物戒中取了桌椅出来,径自坐下沏起了茶。 還能怎么办,解又解不开,只能来听听鬼老头能說出些什么好的意见来。 只可惜听了老半天,他只听出了三個意思。 一是解不开。二是不清楚。三是真奇特。 便是连那玉佩,也都說的模模糊糊的,什么只有仙人的力量才能刻下這契约…… 原来他在心魔城中遇到的是仙哦?最后還魂飞魄散了的仙?不是他不信,而是他根本不信。 其实,莫攸宁是知道些什么的。比如他的二爷爷莫英成曾得到過仙府传承。 但這事他不能說,不能暴露二爷爷的身份,也不能暴露自己。至少现下羽翼未满,他不能暴露。 莫家满门被灭,之所以他至今无事,便是因为无人知晓他是那遍布曾修真界的‘物阁’莫家之子。 他刚出生便被寻到天机的师父收入门下,因师父友人批命,双亲便未向外人公布他的存在,甚至還多加遮掩。 世人只知‘物阁’莫家嫡脉仅有一娇女,却不知還有拜入道玄门的他。 也因此,三百年前,‘物阁’半日具毁,而莫家唯有他安然无恙。 顾依斐也不知坐在身旁的莫攸宁在想些什么,他听着鬼老头左一個‘不清楚’右一個‘不知道’的說了半天,末了還问他要先前那两把铁剑。 听得实在头疼的他也不想再继续磨蹭下去,问過莫攸宁意见后,便把铁剑扔去给对方,說了句明日送回,便打发鬼老头离开了。 可這才刚刚走一個,他還沒来得及跟莫攸宁說上一句,又来了個丹老头,他都怀疑這两是不是约好了時間,一個接着一個来。 丹老头此番是来寻莫攸宁的,他想知道自己先前那些丹药的效果,好让他估计估计哪裡需得改进。 他也想天纵早日恢复神智,這般他有底气出宗门外头寻些宝贝回来。 只是丹药也不能乱服,他怕天纵小子服了后,狂症加重,到时候直接一刀结果他,那就不太美妙了。 仔仔细细询问了好几番后,丹老头觉得這药不大稳妥,天纵服下好转的几率太小,更有可能彻底疯了。 又见小斐儿脸色不太好,他便赶忙溜了。 等只剩下莫攸宁一人。 顾依斐周身也清静了,只是他那浮躁的心,并不能静下来。 他便一遍又一遍的沏着茶,同时想着该同莫攸宁說些什么。 可想了许久,都想不出该怎么开口。 最后茶叶也被他倒来倒去的折腾成碎沫,他也总算是放下了茶壶。 想来想去,顾依斐還是决定把這事交给莫攸宁来解决:“于此事,莫道友如何看?” 再怎么糟糕,也总归不会糟糕過同生共死。 “怎還是记不住,难不成我的名字便如此难记嗎?” 莫攸宁沒有正面回答,瞧着斐儿来来去去的沏了那么多壶茶,他心中那丝因想起亲人的愁绪已经完全消散了。 此时他的心情還算是不错。 既然也已经看上了斐儿,這契约对他而言,也只不過是早晚的事。能不能解开,問題都不是很大。 顾依斐对于莫攸宁的执着,有些无奈,可他又還想继续交流下去,真是有些气! 思及此,他口气便沒有先前那么好,也更直白的說道:“莫攸宁!這契约解不开了,你說怎么办?” 见斐儿有些生气,莫攸宁也不太清楚自己哪裡做错了。 想了想,他便迎上眼前人的视线,望进那双星眸的同时,如起誓一般严肃郑重的开口道。 “我会负责的。” 第35章 听到這话,顾依斐是有些气恼的。 可又见莫攸宁這說出這番话的语气不似作假,心一惊,顿时有种說不清的情绪蔓延上心头,微甘涩。 试图透過那裸黑面具看到对方的神态面容,可除了面具,他什么都看不着。 相视良久又沉默片刻后,他方才问道:“道友……這是认真的?” “莫不是你一直从未当真?” 莫攸宁眉头微皱,原先在幻境的他也有所表示,可斐儿都未曾在意過,想来是认为那并不是他的本心。 若是這般,也是应早些說开才对。便是在他们已在幻境中拜過天地,可這些日子的作为,也倒還是显得他太過轻浮了。 “先前是我考虑不周,未曾同你說清楚。”觉得戴着面具同斐儿谈论這些不够庄重,莫攸宁便把面具给取了下来。 正襟危坐,莫攸宁对上顾依斐的视线,表情严肃眸光却柔和的缓缓說道。 “我心悦于你。” 闻言,顾依斐愕然不已,目光沉滞。 這人……這人說什么? 心悦?于他? 从未经历過情爱的他,并不知道心悦是怎样一個感觉,一直以来也沒甚兴趣。 对于這些的理解,大多也只是从外头看過听過,再多也只是知晓‘情’字一劫,便如同他兄长。 可這人竟說心悦于他。 還是第一次有人……說心悦他呢…… 大脑一片空白,微微启唇的顾依斐也不知要作何应答,只好瞪着双眸,死死的盯着眼前的人! 花言巧语! 左长老在他小时候就同他說過很多故事,比如那种大能从外门杂役一路修行,打败众多拦路之人,收获无数美人灵宝! 故事裡头那些大能,就都跟现下的莫攸宁這般,尽会說些花言巧语去骗貌美女修! 過了良久,顾依斐才吐出了這么一句话:“你……你還是想清楚再說。” 他实在不晓得如何应对這般场景,且他现下心還跳得厉害,许是受了惊吓一时半会儿缓不過来。 “我已想得很清楚了,且也說得很明白了。”把斐儿的表情动作收入眼底,莫攸宁唇角带上了微微笑意。 见对方眸光闪躲,他顿了顿,又說道:“斐儿這是不信我?” “……” 匆匆给自己倒了杯茶,顾依斐不去对上這人的视线,专注望着茶杯裡头的碎叶,小小喝了一口茶。 又涩又苦,如同他此时慌乱又空白的大脑。 他是真的不知道要說些什么! 也都想起身逃离這地方了! “日久见人心,相信我的心意,斐儿也总有一日能感受到。” 這低沉的嗓音在他耳边回荡着,却又一字一字的敲在了他心尖上,就连着神识都被牵动得泛起圈圈涟漪。 這是很奇怪又有些酥麻的感觉。 惊得顾依斐直接站了起来。 “怎了?” 莫攸宁也站了起身,刚迈步,就发觉眼前的人儿转身便往竹屋裡跑,不多时,连個人影都瞧不到了。 唇角的笑意渐渐扩大,他无奈的轻笑了声,走到斐儿原先坐着的位置,拿起了那杯对方曾用過的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