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掌门该怎么当
“……所以你的意思就是……让我去求一個因为犯错受罚就叛离门派的人回来?”
常治龙的房间中,周敬晚私下来找他谈這件事。
常治龙大发雷霆:“如果我真的去求他回来,那我這個掌门的面子以后往哪摆?弟子们還会把我当一回事嗎?還是說你打算用所有弟子的忠诚作为筹码?我告诉你,我常治龙从不怕這种威胁!”
“掌门你别激动……”面对常治龙的愤怒,周敬晚保证道,“我們魔教中人不能說個個都是道德圣人,但最起码的忠、孝、义還是会遵守的。既然决定跟着掌门,那就一定会誓死效忠,即便阿仲从今往后不再回来,我与其他弟子也不会离开。”
听他這么說,常治龙气消了一半:“那既然如此,你還要我去求那個人回来?”
“我不是希望掌门去求谁,我只是不希望掌门你犯错。”
“犯错?那請问我何错之有?”
周敬晚对着门口喊了声:“进来!”
一位弟子端着砂锅走了进来,送到常治龙面前,周敬晚說:“請掌门打开看看。”
常治龙打开锅盖,一股鲜香气息扑面而来,金色的汤、漆黑的肉,這是一锅乌鸡汤。
“怎么?又想用這招?”常治龙嘲讽道,“你们個個都以为自己是爱丽丝?”
周敬晚摇头:“不是让你喝……”說完,他向端汤的弟子使了個眼色。
弟子說:“這是冯师兄昨天炖的汤?”
常治龙:“你是說他昨天炖的是這锅乌鸡汤,而不是兔子?”
弟子点头。
“别开玩笑了!”常治龙大为不屑,“你们以为這点小把戏就能骗我?”
弟子:“可事实上昨天就是這锅汤。”
常治龙:“那他昨天怎么不說?還不让我开盖看,分明是心裡有鬼!”
這时周敬晚又发话道:“可是掌门你也沒实质证据证明他炖的就是兔子呀。”
常治龙:“他亲口承认的,那還有假?”
周敬晚:“那只是一时意气。”
常治龙:“就算是意气,可他当面顶撞我,丝毫不把我放在眼裡!平时我說什么他都不服,有這样的人在,我以后怎么打理门派?啊?”
周敬晚:“其实阿仲他平时从来沒在背后說過你一句坏话,不信可以去问弟子们。”
常治龙:“就算這样可他也太……”
“禀报掌门!”
两人辩论之际,门口又来一位弟子通传。
“又什么事啊?”常治龙十分不悦。
弟子:“阿青来了,现在就在大堂裡。”
“完了,完了!”常治龙两手一摊,“人家兴师问罪来了!”
周敬晚笑道:“那可未必,先看看再說……”
主楼的大堂,阿青正在這裡等候,手裡提着两大菜篮子,裡面放着许多蔬菜水果。
常治龙与周敬晚一同从后堂走出,阿青见了他们,立马热情迎上去說:“常掌门啊!這次真的太谢谢你们了!”
“谢我?”常治龙被他搞糊涂了,“谢我干嘛?”
“不是你派人把小白、小灰找回来的嗎?昨晚我還着急呢,沒想到今天一早就在家门口了。”阿青抖抖菜篮,裡面冒出两只兔子脑袋,“它们跟我一块儿来道谢了,那個找到它们的弟子呢?我想见见他。”
常治龙更糊涂了:“等等等……你說清楚,是我們门派的弟子找到它们俩的?”
阿青:“不是你派人去找的嗎?小白和小灰跟我說,它们出去玩不小心掉到缝裡一直出不来。幸好昨晚被一個年轻人及时发现,将它们救了出来,還送到了我的洞口,要是再晚些时候,它们肯定就饿死了。我思来想去,除了你们门派的弟子,還有谁会這么好心呢?”
常治龙想了想:“那人长什么样子?”
“长什么样子……”阿青贴近兔子的脸,小声叨咕几句后回答道,“個子高高的,长得挺壮,還穿着黑衣服。”
“长得壮、黑衣服……”常治龙在心裡描绘那人的长相。
周敬晚判断道:“应该是阿仲,他怕我們承担莫须有的罪名,所以特意去把兔子找了回来。”
常治龙:“是嗎~?”
周敬晚:“掌门,其实阿仲這個人就是脾气不好,他的心地很善良,平时宁可自己吃亏也要照顾兄弟们。就算现在离开了门派,我想他应该也不会走太远……他现在应该躲在某处,随时准备在门派需要时帮忙。”
這些话明显有另一层意思,常治龙大大地叹了口气,拍拍阿青說:“你在這坐坐,我有事出去一趟。”說完便走了。
阿青疑惑,问周敬晚說:“他怎么了?”
周敬晚意味深长道:“他也应该学学如何做掌门了……”
常治龙离开主楼,他决定弥补過错,去把冯仲清找回来,可在那之前必须找到媚儿。
“媚儿!媚儿啊!臭丫头到哪去了……”
此时媚儿正与爱丽丝、阿三、阿四在后院玩耍,听见有人叫自己,循声望去看到常治龙正朝自己這边走来。
她不知为何突然很得意,对着其他几人說:“我就說嘛,臭治龙沒有我什么事都办不成。你们看着啊,他一定又是有事要出去,所以来請我跟他一起去。”
說话间,常治龙已来到近前,对媚儿說:“走,我們出去一趟!”
媚儿趾高气昂道:“慢着!又是什么事要劳烦本姑娘啊?”
“你這叫什么话……”常治龙觉得莫名其妙,可由于時間关系懒得跟她计较,“行了,快走吧,我有急事。”
媚儿昂着头說:“既然你這么着急,那本姑娘就勉为其难跟你去一次。”
“行了!快走吧!”常治龙上去一把把她拉走。
其余三人看着他们的背影,彭四友发出感叹:“真不愧是掌门夫人,你說是不是,三?”
蒋三成:“是啊,四。看样子我們以后真的要对她恭敬些……”
…………
距雀鸿峰三十裡之遥,良乡村
冯仲清来到此处,打算稍作歇息。事实上正如周敬晚說的那样,冯仲清完沒有离开卧龙派太远的想法。他想在附近的林子裡隐居,等哪天万一卧龙派有难,他可以及时出手相助。
来到村裡小酒馆点了一壶酒,一边喝着,心裡思考接下来打算。
附近林子裡的灵气不算充足,光靠吸收灵气恐怕很难“吃饱”,因此有必要买些干粮。
买啊……
冯仲清有些为难,出来时冲动,把所有东西都留下了,也沒带多少盘缠,现在未免有些囊中羞涩。
酒一杯一杯地喝,烦闷的心情使人躁得慌。小村庄的酒馆通常只做熟人生意,本来就生意清淡,一大早基本沒什么人。
冯仲清享受這份难得的安静,可以令這烦躁的惆怅平淡一些。然而宁静并未持续很久,小酒馆门口开始有人吵架。
“大爷我求求你们了!去年收成不好,我实在是沒钱交租啊!”
“少废话!沒钱就拿你女儿抵债!”
原来是讨债的……
冯仲清很不高兴,本身心情就不是很好,现在想静一静都不行。
“可是我根本沒有女儿啊!”
“沒有女儿,儿子也行,阉掉以后卖进宫当太监。哈哈哈哈哈哈哈……”
争吵還在继续
冯仲清被吵得受不了,丢下几文钱,站起身打算离开。
走出小酒馆,一到门口就看见三個修士打扮的人在欺负一位农民。
冯仲清当场就有些不适,原以为只是流氓讨债,沒想到又是這帮所谓的“名门正派”。說着仁义道德,干着打家劫舍,打着修仙的旗号,实则聚在一起为非作歹。
冯仲清心裡虽然气,但他并不想惹事,只顾着往前走。
“大爷呀!你放過我吧!我這么大岁数了,真的不能进宫当太监啊!”
“啊?钱也沒有,儿女也沒有,送你进宫给皇帝打工你又不肯,那你叫咱们拿什么回去交差呀?给我打!”
那些人开始动手了。
冯仲清回头一看,只见农民被三個恶徒打倒在地,几只脚在他身上不停地踹。
冯仲清握紧了拳头,紧咬牙齿,他忍……他忍……他再也忍不住了!
冲上前对着那三個混蛋大吼一声:“住手!你们這帮混蛋,想打死人啊!”
三個恶徒听到叫骂,转過身来见冯仲清,其中一個上前一步指着他說:“关你屁事啊乡下佬?你是不是皮痒了……啊!啊!”
话沒說完,冯仲清抓住对方指着自己的手,轻轻向下一掰,那人立刻疼得嗷嗷叫。顺势将他拉到身前,对准其胸口就是一记劈掌,那人被打得连连退后根本站不住脚,直到被同伴拦住才勉强停止。
二傻扶一傻,那瘫在地上的傻子還在指,只不過這次换了只手,而且嘴裡疼得說不出话。
另两個一看同伴吃亏,恶狠狠地就往前冲。
冯仲清面对来人,先是一拨,挡开一拳,随即前冲一拳放倒一個。身体侧闪又躲开一拳,脚一勾令其失去平衡,顺势再推掌又放到一個。
三人在地上蠕动,半天才爬起来,指着冯仲清說:“好小子!敢得罪我們隆昌派!你给我走着瞧!”
冯仲清看着那三人逃跑,表情十分不屑,就那种比街头流氓還差的身手,怕是一不小心就捏死了。要控制力道不把他们打死,难度有多高只有他自己知道。
来到农民面前,问道說:“你沒事吧?”
农民捂着肚子站起身,表情痛苦地說:“多谢壮士相救……”
“沒事就好……”冯仲清转身就要走。
农民连忙上前拉住他:“壮士等等!你救了我的命,我也沒啥好报答的。請你到我家去喝杯茶水,如何?”
冯仲清看着他:“……不用了吧。”
“去吧壮士,拜托了。只是喝杯茶而已,耽误不了你很长時間的。”
冯仲清想了想,反正也沒什么事,去就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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