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第 67 章
“巧了,大师兄,我們也要去白骨渊,不如我們一道吧。”秋济慈发出邀請。
“不会打扰你们么?”郝飞扬看了看秋济慈和旁边這個将自己遮的严严实实的家伙,多少有些不好意思。他私心裡自然是想要和秋济慈一起走的,彼此有個照应不說,安全系数也会增高。但是小师妹身边的這個人给他的压迫感又实在太大了。
秋济慈也只好转头看着秋怀朔。
“不会。”秋怀朔被這么两双眼睛盯着,除了答应也沒有什么别的办法。
而且,他也想要看看郝飞扬的目的地是白骨渊,究竟是真的觉得那裡是個安全地方還是有什么别的企图。
既然决定了同路,接下来的事情就好說了。
郝飞扬也和秋济慈說了不少琉璃宗目前众人的情况。简单来說,十死部因为有冰魄玄女這個苟王之王在,目前保全的還算体面,几乎沒有出现什么伤亡。而薛灵浓叛逃之后琉璃宗一直在四处追寻,但都沒有找到痕迹,倒是那位天人境的老祖在琉璃宗裡又收了不少弟子,让一些人一步登天,将琉璃宗裡搞得乌烟瘴气的。
“我們那個老祖年纪不小了,他已经沒有了孕育子嗣的能力,但是却打上了自己子孙后代的主意。薛灵浓要是還在,指不定也要被分個十几二十個美人去努力生孩子。”郝飞扬脸上满是不屑,“师父說,這是老祖为老不尊呢。以前他還好好的,最多也就是不断沉睡罢了,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居然想让自己的族人不断的生孩子,将别的事情都抛在了一边?而且這個老祖還說他年事已高,会从這些新生儿之中選擇资质最出色的人去传承他的衣钵。”
“万一是夺舍呢?”秋济慈忍不住說道,“夺舍之中就属自己的血脉最契合,你们就沒有考虑過這件事么?”
“這個倒不会。”郝飞扬抓抓头发,又看了看四周,确定安全之后才說道,“夺舍只能一次,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我們现在這個老祖,就已经是夺舍過的了。他都成名多少年了,几百年前他就该死了。你以为他为什么沒事就陷入沉睡啊?因为這是他夺舍来的身体,想要完全神魂融合是需要時間来恢复的。所以也只有他的子孙后代才能去唤醒他,他现在的身体应该算是他的玄孙。师父還和我說過,那個原身人不错,资质也好,可惜了。”
对于家族来說,一個天人境的老祖可比一個還沒有展现出实力的后辈重要太多太多了。
也正是因为他们知道老祖已经夺舍過一次不可能再夺舍第二次,所以老祖要他们生孩子,他们也答应的十分爽快。
“有可能是了延长寿命吧。”秋怀朔突然在旁边說道,“琉璃宗那個老头子就喜歡搞這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儿。以前那個血祭的阵法也是他搞出来的,他這個人人品不行,但是搞旁门左道称之为天才也不为過。”
秋怀朔說完,就看见自己妹妹還有郝飞扬两双八卦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
虽然有面具遮挡,但被他们這么看着多少還是有点压力。
“能够成为天人境的,不论品行如何,但天资都是沒的說的。”秋怀朔也不好再卖关子,随口說道,“他虽然夺舍了一次,但神魂照样有损。正道的法子已经不能再为他延长生命,如今其他天人境修士都已经加入到混沌无极珠的争夺当中,他是不可能容忍自己因为年老体衰而败退的。以他的受损程度,我估计少說也要個五十六個血脉子孙才够用吧。”
“如此……如此血腥的法子也能被天道允许么?”郝飞扬似乎已经惊呆了,在他看来,這么阴损的法子有伤天和,应该根本不能用才是。但现实却是這些天人境修士一個比一個变态,手中的鲜血不比那些绝世魔头少多少。
“为何不能?对于天地来說,人和飞禽走兽沒有什么区别。凡人的屠宰场尚且可以一天之内屠杀成百上千的鸡鸭牛羊,那么人类自己屠戮自己又为何不可?帝王一怒伏尸百万,若真是按照你所說的,世界上也就不会有战争這种东西了。”秋怀朔似乎是冷笑了两声,“你之所以觉得不忍,只不過是物伤其类罢了。”
郝飞扬被怼的半個字都說不出来。
“沒办法,人类的本质就是双标啊兄长。我們本是就是人族,肯定不想自相残杀。不過别人要来杀我們,我們当然也是可以反杀的。”秋济慈生怕郝飞扬被自家兄长给忽悠瘸了,连忙插嘴說道。
不過這么一来,郝飞扬倒是不敢再拉着秋济慈說八卦了,一路上都安静了不少,這让秋怀朔的心情也好了一些。
他们回程的路上虽然也偶有风波,但总的来說還是一帆风顺的,白骨渊转眼就已经近在眼前了。
以前秋济慈实力不济,還并不怎么能够感受出来,如今再度来到白骨渊之上,才能发觉到此地的凶猛。
修士置身其中,就好似遭受了万箭穿心一般,怎么也不能逃离這种痛苦。
宛如实质的杀气无处不在,让人坐立难安。
“我才知道原来神识强大也不是好事。以前我神识弱的时候,感觉到的压迫感可沒有這么大。”秋济慈忍不住吐槽道,“怪不得這裡一般人都不想来。”
来到了這裡,战斗力就得先砍一半啊。
“也不知道师父师弟他们什么时候過来?”郝飞扬汗流浃背,几乎快要站立不住,一边暗暗祈祷师父他们可以快点過来,這個地方真不是人呆的啊。
“這裡有利于修行,你习惯就好。”秋怀朔瞥了秋济慈一眼道,“以前你在下面就感觉不到,那個时候我就知道你的威胁性不大。”
喂喂,這個时候還人身攻击就不好了吧。
秋济慈有些生气的看着他,都回到這裡了,秋怀朔就不能說一点好听的么?就這种狗德行,要不是之前用了化身伪装,自己就算再過一万年都不可能看上他啊。
正当秋济慈努力吐槽的时候,一時間身上的混沌无极珠還有秋怀朔同时动了。
天空之中突然浮现一套又一套的阵法,陡然之间就将這四周全部包围。
巴掌大的雪花瞬间飘落,洋洋洒洒,密密麻麻,落在地上却半点也沒有融化的迹象。
秋济慈的四周被混沌无极珠发出来的光芒包围,而秋怀朔则是出手对付那些突如其来的雪花。
雪无忧!
他居然在這個地方也设下了埋伏,怪不得他们這一路走来都如此顺利?当他们到达目的地之后自然免不了会放松少许。
而秋怀朔却是一直都在警惕着周围,故而在這些雪花落下的刹那就已经直接动手。
“噗……”
只是跟着来的郝飞扬就沒有這样的运气了,他也不是沒有拿出法宝防御,但就晚了那么一刻,身上已经被那些飘落的雪花侵入身体,他拿出来的法宝也在瞬间被雪融化,半点威力也使唤不出来了。
“糟糕,大师兄。”秋济慈不得不努力移动着自己的身体,尽可能靠近郝飞扬,如此一来混沌无极珠的被动防御也能将郝飞扬笼罩在内。
当初在琉璃宗裡,十死部的生活是她最放松的日子,郝飞扬也是明显遭受了池鱼之殃,无论如何秋济慈也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因为自己而死在這裡。
“别過去,等等。”秋怀朔喊了一声,身体已经直冲云霄,庞大的神识不断散开,似乎想要在躲藏在幕后的雪无忧直接抓出来。
如此庞大的阵法,設置阵法之人必定就在附近。
而他们回到白骨渊的事情只有他们三個人知道,那雪无忧又是如何知道的?
秋怀朔不得不怀疑起郝飞扬来。
秋济慈的身体顿了顿,但只是刹那的功夫,郝飞扬已经完全不支,整個人血花飞溅,直接倒落在地,眨眼间就已经奄奄一息了。
在這样对方精心布置的杀招之中,郝飞扬的修为根本不足以抵抗,杀他比杀一只蚂蚁强不了多少。
“抱歉,大哥。”秋济慈咬咬牙,還是继续朝着郝飞扬靠近了過去,要是她不去救人,郝飞扬就真的死了。說她圣母也好,說她心慈手软也好,但她无法接受一個对自己好的人就這么无缘无故的死在了這裡,這对郝飞扬来說也半点都不公平,他不過是被牵连了而已。
秋济慈总算靠近了郝飞扬,混沌无极珠的防御也在秋济慈的努力之下将郝飞扬整個人都笼罩了起来。
“大师兄,你沒事吧。”秋济慈连忙取出一颗丹药给郝飞扬服下,但郝飞扬還是命悬一线。
“不会吧……大师兄,你好不容易从琉璃宗裡逃出来,你還要去见到师父他们,你可不能在這個时候死掉啊。”秋济慈抓着郝飞扬的肩膀,有些手足无措。
“小师妹,快……快逃……”郝飞扬脸色狰狞,似乎想要說点什么。
然而下一刻,他脸上的神情就变了。
变得温柔而祥和,似乎已经完全换了個样子。
秋济慈感觉到了一股巨大的拉扯力,還有一股难以言喻的痛楚。
就像是有人在活生生的将她的灵魂从身体裡扯了出来一样。
她后知后觉的低下头,看见郝飞扬,或者是占据着郝飞扬身体的人的手已经整個沒入她的丹田之中,将裡面的混沌无极珠整個扯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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