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第123章
族长张着嘴想說什么,竟是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话,甚至以为自己眼花,又瞪大了眼瞧着新圣女眉心,不信邪又用灵水挥了挥,依然是无声无息的。
沒有圣女印,要么对方不是圣女,要么……对方已经从圣女变成了普通人。
族长脸色彻底变了,其余族长也愣住:“你的圣女印……”
新圣女奇怪睁开眼,等看清楚所有人都這么看着她也愣住了:“怎么了?”
新国师想到什么浑身打了個寒颤,拿出铜镜给她看:“你的圣女印……沒了。”
今日是要为成焱帝解毒,七样缺了一样代表着什么他们比任何人都懂,连那么难的药草都寻到了,如若是因为他们巫族的缘由让成焱帝沒办法解毒,他们巫族很可能会受到牵连,甚至会被怀疑是不是故意要害成焱帝的。
新圣女也脸色大变,立刻捂着额头:“怎、怎么会這样?我怎么突然不是圣女了?”
景长霁与卫殷静静瞧着這一幕,如果不是提前知晓這個圣女是假的,瞧着对方這精湛的演技都要信了。
不過圣女本来就是假的,自然灵水对她不会有效果。
族长以及国师等人神情恍惚:“你、你這七日到底做了什么?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失去了圣女的身份?”
這种情况闻所未闻,除非是主动背叛了巫族,可新圣女是他们精挑细选的,之前沒发现有任何苗头。
新圣女像是吓到了,被這么一提醒,像是想到什么,脸色大变:“我、我……我只是去见了姑姑。”
“姑姑?什么姑姑?”族长问出声,等对上新圣女躲闪的眼神,想到对方只有一個姑姑,只是早就在二十多年前叛出巫族,但对方按照先前的传闻,說是与成昭先帝成婚。
可她不是早就……
难道并沒有死?
族长有种绝望,直到一直静静看着這一幕的卫殷出声,才腿上一软,跪在地上。
卫殷皱眉:“這是怎么了?为什么還不开始?”
族长额头抵着地面,其余族人尽数跪地:“皇上降罪,吾等失误导致圣女……出了問題,今日的解毒,怕是无法进行。”
“什么?出什么問題了?可有别的办法能够代替?”卫殷为了逼成圣女自己现身,装作皱眉震怒。
族长苦笑一声:“如若想要重新培养一位新圣女,需要……十年。”
二十多年前对方叛出巫族,而是多年后再次出现,這是想要他们整個巫族陪葬嗎?
他们巫族一脉到底怎么对不住她了?
卫殷「怒极反笑」:“族长,你在开玩笑嗎?你觉得朕等得起十年?”
一旁的大太监立刻斥责出声:“能解毒是你们說的,如今圣女出事也是你们提的,尔等怕是有谋害君主之心吧?先前有国师被替换手刃成贤帝,如今更是害得皇上不能解毒,其心可诛!”
最后四個字,振聋发聩,让跪在地上的所有人吓得身体一颤。
族长满脸绝望,可却又不知如何辩解,本来以为這次为皇上解毒后能将巫族更受重视,谁知……竟然反而给族落招来灭顶之灾。
族长恳求道:“這事全都是老夫无能,让圣女出事,老夫愿意一力承担,還望皇上放過吾巫族一脉。”
大太监呵斥:“族长你一個人如何能抵了皇上的命?”
卫殷抬抬手,大太监止了声音:“朕只想知道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圣女好端端的怎么就不是圣女了?”
族长只能硬着头皮解释道:“是……圣女的姑姑也就是前圣女所为。”
卫殷眯眼:“朕只记得前圣女是成昭先帝的发妻,她不是已经過世了嗎?族长,你這是在为巫族脱罪嗎?”
族长:“皇上明察,绝无此事,老夫……也是刚知道她并未身故。”
卫殷慢慢笑出声:“朕不信。朕身上這毒无药可解,族长觉得朕還能等得起嗎?沒了圣女,朕這條命怕是也活不长,除非你能将前圣女寻来对质,否则你让朕如何信你?既然朕活不了,那你们一族也给朕陪葬吧。”
风轻云淡的一句话却让整個大殿陷入死寂,族长脸色灰败,浑身颤抖,但却說不出任何求情的话。
他来之前怎么也沒想到,他们一族……竟然断在他手中。
族长悲从中来,忍不住老泪众横,仰着头悲痛出声:“成灵凤……你可害惨了我們……”
大太监却已经出声:“来人,巫族一脉意图谋害皇上,将人一并拿下!”
几乎是他声音一落,一道声音却从暗处传来,声音像是隔了很远,又像是很近:“慢!”
“谁?”暗卫顿时从暗处出来,护在卫殷景长霁身前,刀尖对着外处。
与此同时,国师殿正中间的柱子竟是无声无息打开,裡面竟然是中空的,露出一個直接连接地下的密道,而此时,一道颀长的身影一步步从地下的阶梯走了上来。
赫然正是消失许久的巫寂。
暗卫更是齐齐将刀剑对准了他,显然沒想到這国师殿竟然還有這么一处暗道。
不過对方曾经当了這么久的国师,在国师殿动点手脚的确轻而易举。
卫殷静静看着他,眉头都不皱一下,景长霁站在他身边,也看了過来。
巫寂的目光落在景长霁身上,时隔這么久再次见到对方,他竟是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他低低笑了声:“沒想到再见面,竟然是這种局面。”
卫殷脸色不郁:“巫寂,你怎么在這裡?”不過声音却极为平静,沒想到第一個出来的不是成圣女,而是巫寂。
巫寂颇为得意嘴角扬了扬,他环顾一圈:“你放心,我一個人来的,我既然来了,那就沒想過活着离开。你先前不是要抓我来给成贤帝偿命嗎?我如今不是来了?”
因为巫寂的出现,在场所有人都沒出声,显然不明白对方到底想干什么。
巫寂像是逛自家花园,专门到新圣女面前看了眼她眉心,朝着四周看了眼:“我知道你在這裡,也听得到我說的话,族长說的不错,新圣女是你毁掉的吧?”
“我不過是让人刺杀曹运宝嫁祸给卫殷,你为了给曹运宝那小畜生报仇,還真的够心狠的啊。”
众人奇怪看着巫寂,显然不明白他在跟谁說话,只是成焱帝沒开口,他们只能无声听着。
巫寂声音愈发愉悦:“你从成昭先帝那裡知晓宫中密道,我知道你肯定能轻而易举潜入进来。当初你蛊惑我亲手杀了成贤帝的时候不就是這么进宫的嗎?你自己也說了,你要亲眼看着我杀了成贤帝。”
“你自己当时跟成贤帝亲口說的,你要让他的骨肉亲手杀了他,那时候你应该不知道,我去而复返就站在屏风后吧?”
“你救了我,却毁了我一生,你让我以为成贤帝是我的仇人,让我亲手送自己所爱投入别人的怀抱,我双手沾满鲜血,唯一在意的人不在意我。”
“可曹运宝那小畜生却被你如珠如宝的护着,不過……今日過后,我這心裡的恨终于消散了。你知道为什么嗎?”
“成灵凤,我知道你就在這四周,你在听着看着,那我就再告诉你一個秘密。”
“你骗了我,骗我杀了自己的生父,不過呢,這世间因果循环报应不爽,你骗我的同时,谁知道你也被曹李氏骗了呢?曹运宝,他是曹李氏与曹晟的骨肉。”
四周静得出奇,仿佛只能听到巫寂嘲讽而又诡谲带着愉悦笑意的声音:“你护了這么久的儿子,不是你的骨肉呢?你猜你当年生下来被曹晟带走的那個孩子是谁呢?”
大殿裡风鱼贯而入,吹动四周的纱幔乱飞,明明此时還是暑日,却莫名让人打了個寒颤。
巫寂的手指蓦地一指,刚好落在卫殷的面上:“你当年与成昭先帝的孩子正是如今的成焱帝卫殷呢。”
“成灵凤,惊喜嗎?你让我亲手杀了我的生父,如今……我让你亲手,杀了你的骨肉。”
随着這一声落地,所有人除了卫殷和景长霁都惊呆了,他们這是听到了什么?
连族长都难以置信抬头去看卫殷,而随着這一声落地,一道凌厉的风席卷而来。
与此同时一道身影从陡然开启的密道冲出来,带着歇斯底裡的愤怒与恐慌:“你說谎!”
巫寂瞧着越来越近终于出现的人,笑得愈发肆意,他头一次這么正大光明站在国师殿,這么开怀,瞧着成灵凤极近崩溃的模样:“可你既然不信,又怕什么呢?”
成灵凤還沒靠近就被暗卫围在,无数刀剑直接指向对方,让她无法靠近。
成灵凤盛怒之下完全忘了掩饰,她胸膛剧烈起伏,只能不断重复:“你胡說,都是你胡编乱造的,肯定是這样……”
巫寂却是转头看向一直沉默不语的卫殷:“你不是在找你生母嗎?如今我告诉你她的下落了,你不亲口告诉你生母你的身份嗎?”
成灵凤双眼泛红去看卫殷,她摇着头:“你告诉我,他骗我的对不对?”如果一切都是真的,那么她毁了圣女,那跟杀了卫殷有何区别?
可卫殷是老睿王的老来子,怎么可能是她的孩子?
只是她看過去时刚好看到卫殷静静看過来的目光,那眼神突然让她崩溃了,她心头的最后一丝希冀彻底崩塌:“不会的……不会的……”她到底做了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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