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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第34章

作者:且拂
二合一

  景长霁往旁边一瞧,刚好看到卫殷眼底一闪而過的笑意。

  等景长霁看過来,卫殷又淡定将头转到一旁:“天色已经不早,二位用過晚膳也早些歇息,接下来怕是有的忙。”

  說完深深看了景长霁一眼,先一步离开。他身后紧随其后一列的侍从,但刚刚他這意思怎么看都像是有话要說,只是因为他旁边站着景文惟,暂时不方便。

  景长霁猜测卫殷要說的事怕是跟今日进宫有关,說不定還和成贤帝有关。

  尤其是卫殷的那句接下来有的忙,不仅是指大哥伤势好了之后即将回去翰林院,怕是還意有所指,难道是跟他有关?

  景长霁陪景文惟用過晚膳后看着他喝了药又說了一会儿话才走出房门,他走到回廊时头顶上方传来一声轰隆的雷声。

  只是打了雷却暂时沒有下雨,但从白日裡的天色来看,夜裡怕是有一场大雨。

  尤其是此刻狂风卷着院中的那棵槐树,树枝被吹得乱作一团,在地面上打出斑驳的树影,加上阴沉沉的天际,怎么瞧都有种诡谲的氛围。

  景长霁的神情因为這雷声变得凝重,重生回来后他一直想着怎么和大哥一起活下来,以至于倒是忘了這一年四月从第一场大雨开始将会断断续续绵延月余。

  汴京這边還算正常,但锦州不一样,整月雨水不断导致锦州那边发了洪灾。

  第一世的时候后来皇上派太子前去赈灾,当时他已经被太子忽悠成为他的幕僚,那次前往锦州他也是一通前往的。

  后来途中太子遇袭,他与队伍失散……

  景长霁将這些早以为已经忘记的记忆扒拉出来,他以为自己忘得差不多了,毕竟脸上上一世,他都活了两世了,過往种种早就如同云烟消散殆尽,或者早就记不清。

  可真的等他這时候想起,却发现他不仅沒忘,甚至记得很清楚。

  不知過了多久,景长霁深吸一口气站在回廊下望着外面黑漆漆的天际,将早就忘记很久很久沒再想起過的事抛诸脑后。

  景长霁的情绪很快恢复稳定,他垂着眼想着這次怕是也跟第一世差不多,洪灾之后就是瘟疫。

  第一世的时候他跟着去了锦州,偶然间从一個游方郎中那裡得到一個治疗瘟疫的方子。

  他凭着這個方子救了当时锦州很多人,也顺利将锦州的事一并都解决,只是最后這些功劳都落到了太子的头上,当时太子因为這件事立了大功回到京中后得到成贤帝嘉奖,一時間风头无二。

  他也暂时在太子身边站稳了脚跟,却不知道這才是利用的开始。

  治疗瘟疫的方子他還记得,只是這一次他不想帮太子再得到這個功劳。

  但人肯定還是要救的,也不可能真的眼睁睁瞧着,大不了到时候将方子想办法写出来交给卫殷,让他来想办法好了。

  至于怎么得到的方子如今倒是也简单了,他都能治病救人了,拿出一两個方子也是轻而易举的。

  景长霁想通之后抬步沿着回廊朝卫殷的前院走去,等到了地方发现房门紧闭,只回廊下站着两個侍从,看到景长霁過来倒是松了口气:“二公子您来了,王爷說了,您来了后可以直接进去。”說罢二人将房门推开,让开让景长霁进去。

  景长霁因为先前想到的事脸色不太好看,虽然极力忽略,可還是怕被卫殷看出来,他站在门口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才刚抬步打算往裡走,這时屏风后卫殷的声音传来,“是打算站在门口给本王当守门的嗎?”

  景长霁被他念叨一句反而恢复過来,无奈转身将门关好,只是等真的绕過屏风看到屏风后的情景却是一愣,下一瞬立刻转過身去,“王爷你、你在涂药?”

  “不然呢?”大概刚刚冷风就這么吹进来,偏偏景长霁還敞着门這么久导致卫殷身上刚涂上的药让他很不舒服,随意涂完最后一点将敞开的衣袍重新拢好,等系好腰带才抬眼看去,這一看却是挑眉,“本王又不是都脱了,你背過身算怎么回事?”

  不知道的還以为他刚刚做什么了,就算他真的沐浴更衣也不至于這么避着吧?

  景长霁脑海裡還闪過先前一闪而過的模样,虽然转過身快,還是看到卫殷身上有不少锁链留下的伤痕,显然是昨晚上在行宫留下的。

  景长霁刚冷静下来就听到卫殷這一句,只能硬着头皮道:“非礼勿视,臣子只是怕王爷介意。”說罢转過身,看到卫殷已经穿戴整齐倒是松了口气。

  卫殷倒是也沒多问,他为了控制毒本来就一夜未睡加上身上多了不少伤,结果回到京中立刻被成贤帝召唤进宫。

  如今也困得厉害,但有些事還是要提前說一声,省得事发突然面前的人心裡沒底。

  卫殷长话短說,直接开口:“秦大夫那边已经過了皇上那一关,他也信了你是得了秦大夫的真传才救了李姑姑。如今虽說夏侯骞跑了暂时不会回京,但皇上显然震怒,怀疑這事不简单,或者压根就是怀疑本王与夏侯骞勾结。”

  景长霁皱眉,卫殷既然专门找他過来那接下来要說的是显然与他有关,加上如今坊间都以为他是卫殷的人:“所以皇上要控制臣子达到控制王爷?”

  “控制倒也說不上,不過是放在眼皮子底下罢了,他打算让你进宫。”卫殷故意說一半留一半。

  景长霁一听进宫愣了下,指了指自己:“进宫?”他进宫干什么?不会是打算将他给咔嚓了吧……

  但想想也不至于,毕竟好歹传闻他是卫殷這边的,那就是……“皇上打算让臣子进太医院?”

  卫殷眼底有笑意一闪而過:“太医院正七品的医士,不知道你這是亏了還是赚了。”

  亏的是要事事受制于人被人监视,但赚的是不用经過选拔甚至科举,直接就是正七品,也只比从六品的景文惟低了一些。

  但当年景文惟可是状元考进来的,不仅如此,他已经在翰林院待了两年才是从六品。

  景长霁显然沒想到自己能直接当医士:“可這……”

  “让你当就当,不過是個医士,跟着御医见习赴诊罢了。太医院多你一個不多少你一個也不少,其余人你倒是不用担心。

  不過刘贵妃那裡,少接触,若是真的刘贵妃那边召御医,你想办法让旁的见习医士過去。”

  许倚林虽然自缢了,是为了不将许家牵扯进夏侯骞這事上之外,也是为了保住刘贵妃。

  卫殷也猜不透刘贵妃对许倚林到底還有沒有情,如果沒有倒是還好,可如果有……

  那么许倚林的死,难免不会迁怒。

  景长霁明白他的意思:“臣子会当心。”

  虽說宫裡也不太平,但他不可能永远依靠睿王,等夏侯骞那边的事了了,他和大哥肯定要出府,到时候景安侯府那边他肯定不会回去,只会另外置办宅子。

  他需要一步步走得更高一些,才能护住自己以及兄长。

  卫殷也沒有多留景长霁,“明后天圣旨应该就下了,這几天你好好准备一下,顺便提前和你大哥好好解释、解释。”

  卫殷咬得极重的最后几個字让景长霁耳根一红,垂着眼应下,等差不多了就告辞要走,卫殷在他要就這么走之前,却是将人喊住,“把屏风旁挂着的披风系上,万一真的病了或者怎么着,到时候還以为本王对自己的人還不仔细,怀疑本王与二公子是假的可就耽误事了是不是?”

  景长霁最近与卫殷接触的多了,听到這话也不会生气,明显這位就是個心口不一的。

  担心外头打雷下雨怕他病着就担心,结果非要說這么一句,要是脾性暴躁一些的,怕是当场就翻脸或者嫉恨对方借机在折辱他。

  好在景长霁活了两世,活的恣意通透,倒是能听出好赖话,闻言也沒拒绝,经過屏风时将那边早就备好的披风给拿了下来搭在手臂上,踏出房门时开口:“那臣子就谢過王爷关心了。”

  卫殷本来正似笑非笑看着景长霁這边,乍然听到這一句被噎了下,张嘴想回一句。

  但景长霁已经打开房门,外面早就站着的侍从已经举着一把油纸伞,显然是要送景长霁回去。

  景长霁這才发现外面已经下了小雨,他站在回廊上回头去看,从他這個角度倒是看不到屏风后的情景。

  不過从屏风后能不能看到就不知道了,他也会给卫殷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在他恼羞成怒前先一步背過身系上披风随侍从离开。

  卫殷瞧着已经完全不怕他甚至還敢回嘴的人,低声念叨了句什么,自己反倒是无声笑了起来,心情莫名不错,连昨夜的事也沒這么在意了。

  這要是搁在往日被铁链以及毒发折腾一夜,他沒有几天情绪是不会恢复的。

  景长霁第二天去陪大哥用了早膳,吃過之后只剩兄弟二人,景长霁在景文惟发现前,打算主动坦白从宽。

  从他嘴裡說出来他還能掌握主动权,如果变成大哥从旁人那裡听說,到时候就失了先机。

  如今景长霁从合作忽悠成贤帝的角度来說他与卫殷的关系,那么大哥先入为主這是假的,那么旁人說得再怎么样大哥也不会信,受到的影响也会降到最低。

  但說是一回事,真的面对面与大哥說這些,還是觉得不太自在,尤其是他的确是欢喜男子的,只是大哥并不知道,而他也沒打算這时候承认。

  “长霁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和大哥說?”景文惟从早上景长霁過来就感觉到他的心不在焉,此刻更是一直在发呆,忍不住开口询问。

  景长霁低咳一声,心虚摸了摸鼻子,在心裡组织一番言语才缓缓开了口:“的确是有些话,我想着与其大哥之后从旁人那边听到是是而非的话,還不如我先讲给大哥听。”

  “是……很严重的事?”景文惟紧张担心,他怕是侯府又对长霁施难,只恨自己竟是到如今還不能独当一面,反倒是让二弟保护他。

  景长霁摇头:“也不是很严重,只是口舌上的事,不太好听罢了。”

  开了口之后接下来說出来也就容易很多,“這段時間发生的事想必大哥也知道了,我們牵扯进這事事关性命,所以当初为了自保我選擇求救王爷,也是偶然间知道一件事,這才笃定王爷肯定会救我們兄弟。”

  “是什么事?”景文惟对二弟完全信任,所以他說的话完全沒有怀疑。

  景长霁渐渐放松下来,半真半假将自己知道成贤帝其实针对想让睿王死,而睿王也沒外界传闻的這般暴戾凶残,所以干脆一拍即合。

  王爷救他们兄弟二人,而他作为回报则是和睿王演了一场戏,让成贤帝相信睿王有断袖之癖,而他就是睿王如今放在心头上的人。

  景文惟从一开始的怔愣到了后面难以置信睁大了眼再就是眼圈泛红都是慢慢的愧疚与懊恼:“是大哥害了你……”

  如果不是他沒用,那么這事其实完全和二弟无关,最后反倒還需要二弟来牺牲救他,甚至還将名声都不要了。

  景长霁原本以为大哥会觉得他這样不对,谁知听完后反而内疚自责上,无奈道:“大哥,這事真的和你沒关系,刚好我也想借着這個机会将实力表现出来,否则真的要当一辈子纨绔不成?我是男子,也想成就一番事业。”

  “可……虽說是假的,可传出去旁人又怎么知道?到时候对你娶妻還是有影响的。”景文惟考虑的更加深远一些。

  景长霁对于這点反倒是不担心,毕竟他本来就喜歡男子,他也沒打算娶妻,只是這事暂时還不能告诉大哥,免得大哥又多想。

  到时候真的怀疑卫殷借着救命這事对他强取豪夺误会了卫殷可就不妥了。

  “大哥這事還很远,更何况,王爷虽說让人這么误会了,却从未真的承认過,等時間久了,等王爷日后纳妃后坊间传言也就破了。更何况,我以后也沒打算待在京中,到时候我們兄弟两個選擇外调,寻個地方重新开始,天高皇帝远也管不了我們是不是?”

  景长霁开始给景文惟画大饼,他這倒是也不算全都是假话。

  太子并不靠谱,为人不行,更何况過河拆桥,這种人如果让他当了皇帝,那么只要是過去不对付的,怕是小命都保不住。

  所以這辈子他沒打算辅佐太子,但他重生后面对的就是那种情况,只能被迫站到了睿王這边,加上如今对睿王的了解,他有心辅佐卫殷。

  只有卫殷当了皇帝,他们才可能日后逃過一劫能平安离开汴京。

  而彻底打破僵局的時間其实也不多了,按照第一世的時間线,成贤帝其实也活不了多久,也就是這两年的事。

  所以他需要尽快站稳脚跟才能从龙有功,到时候借着這個恩情向卫殷讨一個恩典,能护的他们兄弟二人以及容伯府周全。

  景安侯府如何他管不着,但外祖一家对他当初有恩,他還是要保住的。景文惟被景长霁說服了,想想也是,长霁年纪還不大,倒是還能再等几年。

  他也不能再這么得過且過,否则他一個从六品的小官,万一再来一次他怕自己保护不了想保护的人,所以這次再回去,他要想办法尽快升职。

  只是很快景文惟的注意力被景长霁再次开口的话给惊住了:“不過虽說假装断袖骗了成贤帝也不是沒有好处,成贤帝为了控制住王爷打算将我留在宫裡当太医院的七品医士。”

  景长霁要当医士的事让景文惟再也顾不得想别的,他从小打大最大的心愿就是二弟有所成就。

  如今真的梦想成真反倒是觉得像是做梦,而這個梦随着不久后圣旨到了后,彻底一锤定音。

  景文惟更是丝毫不怀疑景长霁的话了,甚至想亲自去感谢一番睿王,只是被卫殷以身体不适给拒绝了。

  成贤帝下的這道圣旨在整個汴京激起千层浪,毕竟一個人人以为的纨绔,突然說有出息就有出息不說,甚至還要进太医院了?

  但成贤帝亲自下的圣旨,理由也找的合情合理,說是景长霁自幼得睿王府的神医秦大夫真传,将濒临死地的李姑姑救活,這才得以让北冥大皇子挑拨离间的阴谋提前暴露。

  甚至间接让前大理寺少卿罪臣许倚林事迹败露,于情于理数功并奖,加上医术不错,所以特准进入太医院任职正七品医士。

  圣旨一出,饶是很多人怀疑又不甘心也沒办法,人救了人是真的,有医术也是真的,将许倚林和夏侯骞的阴谋揭露出来也是真的。

  只是不少人還是觉得夸大其词,不過学了皮毛功夫却能当医士,還是七品。

  虽然只是一個见习辅佐御医的助手,但這也是不少人达不到的高度。

  尤其是不仅失了景安侯府世子之位的景成宝和侯夫人刘氏,气得脸都白了,世子之位给了景文惟,结果老二也弄到一個不错的官位?就好气!

  不管旁人怎么看,景长霁這边已经拿到成贤帝的赏赐以及送来的官服,很快就能入宫走马上任。

  不過不知道是不是先前景长霁为了救人精神一直绷着,如今因为许倚林的死以及夏侯骞逃走他们兄弟两個暂时安全精神头一松懈,反倒是随着這两日阴雨连绵病倒了。

  景长霁這一病倒是高热不退,急得景文惟一直日夜守在他身边。

  好在秦大夫来看過之后给开了几副药,加上景长霁年纪轻身体好,高热很快退了下去。

  只是一下子倒下后脸色憔悴不少,精神头也不太好,喝了药之后整個人昏昏沉沉的。景长霁高热退了也一直沉睡,醒来的时辰不多。

  但每次睁开眼都会看到担忧不已的大哥,他哑声安抚,很快又睡了過去。

  景长霁不知自己睡了多久,整個人都像是陷入梦魇中醒不過来,他像是回到第二世现代的时候,他面前除了手术就是手术,以及漫步目的的白色。

  后来光影一转,又像是来到一個昏暗至极的山洞。

  但他早就记不清了,甚至那一夜他其实也记不太清楚,他与太子的队伍失散后在密林裡逃不出去,误入五毒派密谋害人被发现,他被逼着灌了药逼问,后来整個人昏昏沉沉的,只记得拼命的逃,后来误打误撞躲在一处山洞。

  毒发了,他整個人都是昏昏沉沉的,甚至一开始以为那一夜也是自己臆测。

  毕竟他后来醒来完全记不清细节,山洞裡也沒有第二個人,他怕被五毒派的人发现顺水而下。

  后来他终于回去后過得更是恍恍惚惚,后来就是无意间偶然得到治疗瘟疫的方子,再就是为了救人熬制汤药,不辞疲劳的救人……

  直到后来累的病倒,他以及自己早就忘记了,可此刻在睡梦中竟是记得這么多细节。

  他只记得当时病倒前很多血,他再醒来时耳边隐约听到「贵人不许靠近」「贵人身边的大夫给看過了」「并无大碍」,他当时睡得昏昏沉沉,可后来彻底醒来后身边只留有一個很眼生的大夫。

  当时景长霁還挺意外,可等听完对方接下来的话整個人都懵了,后来发生了什么他完全沒有听进去,只记得对方說他之前怀了一個孩子,只是這孩子已经沒了。

  刚好当时這大夫的主子来到這边查看瘟疫,别的大夫都去施药,他沒人管,還是他主子发了慈悲心让他给瞧瞧,结果這一瞧却是不得了。

  男子有孕,简直违背常识,可偏偏還真的诊脉结果如此,甚至還沒保住。

  当时那大夫說這件事被他主子替他瞒了下来,让他自己以后小心些,后来甚至给留下不少药和补品,景长霁当时被消息惊的完全傻了,甚至忘了问对方主子是谁,后来也沒打探出什么。

  而他因为孩子的事浑浑噩噩,尤其是后知后觉意识到那晚真的有第二個人在山洞裡。

  可他记忆模糊,完全记不得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接過来一段時間他過得心惊胆战,不敢让任何人靠近生怕被看出端倪,后来一直到他恢复才重新回到太子身边。

  直到那时候他才知道,太子将他呈上去治疗瘟疫的方子当成了太子自己千辛万苦找到的,而随着功劳落在太子身上。

  太子也就自然成了這次解救锦州所有百姓的大恩人,彻底坐稳自己的储君之位,名声大赫。

  反倒是景长霁自己啥都沒落得,還因为這一趟之行差点暴露竟是能以男儿身生子,虽說最后有惊无险却也让景长霁后来回京后病了许久。

  景长霁以为這些事情早就忘得一干二净,或者有意不愿在记忆裡想起這些過往种种。

  但不知是不是生病之下比往常脆弱,竟是真的一次次想起,甚至恍惚间,他脑海裡竟是真的半梦半醒间记起山洞一两幕,飞快闪過时,只有一個高大模糊的影子。

  景长霁恍惚间被人晃醒,他迷糊睁开眼,看到眼前昏暗烛光下看不清的人影时仿佛与梦中山洞那一眼重合在一起,吓得他整個人清醒了。

  定睛一瞧,发现站在床榻前正低头看他、此刻因为景长霁被吓到不满退后一步這才被看清容貌的人正是卫殷。

  景长霁被吓得心有余悸,喃喃出声:“是你啊……”

  卫殷闻言更加不满:“不是本王還能是谁?”

  景长霁忍不住喃喃一声:他们說的压根不是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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