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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第76章

作者:且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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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长霁听着外面巫寂的话眉头紧锁,显然沒想到巫寂会說出這番话。

  巫寂应该是目前来說唯三知道他能生子的人,一個是自己,一個是大哥,另外一個就是巫寂,至于所谓的旭夫人也是他,既然如此,哪裡来的所谓的一心一意?伉俪情深?

  更何况,他的事凭什么要让巫寂来管?他与他……似乎并沒有這么熟。

  最重要的一点……巫寂是不是忘了,他之所以陷入如今這种局面,完全就是拜巫寂所赐。

  即使這次是他心甘情愿中了招,但第一世的时候他并沒能躲過,甚至后来差点因此送了命。

  马车外的卫殷被巫寂的话气疯了,甚至抬手拔出了腰间的佩剑,周身森寒一片,怒意惊人,下一刻眼瞧着就要与对方打斗在一起。

  景长霁却在這时开了口:“成小将军,我們并不熟,我的事,還轮不到你开口。”

  冷漠不带任何感情的话隔着车帘传出来,让原本坐在高头骏马上戴着面具的人身形一僵,面具下的脸顿时惨白一片。

  他也沒想到自己会說出那么一番话,可他就是故意的,說出来后甚至有种自虐的痛快,尤其是看到卫殷发怒,他更是快意极了。

  這次带来的人大部分都是他的心腹,他也不担心会暴露,他不想看到卫殷這般模样,他想看卫殷痛苦,与他一般……受尽煎熬。

  可景长霁的话像是一盆冷水陡然浇下来,巫寂浑身冰凉一片。

  即使是当初知道自己就是当初的黑袍人,就是他喂给他的药害得他怀上子嗣。

  即使是那时候景长霁也沒有用這么冷的声音对他說過话,他說不清那种语气,冷漠的仿佛他们之间甚至连說得上话的陌生人都不如。

  巫寂捏着马缰的手指蜷缩颤抖:“阿旭……”

  景长霁不想卫殷在這個节骨眼与人打起来,更何况,這裡是巫寂的地盘,就算卫殷身手再好,他也不想卫殷受伤:“成小将军,我不過是暂时借宿在贵府。如今我想离开了,還是說,我在小将军眼裡,是阶下囚?還不能离开了?小将军這是要如何?捉拿我归案嗎?那我又犯了何事?小将军又是以什么身份来啊带我走?”

  “可你又为什么只能他走?他能为你办到的,我也可以。”巫寂死死盯着马车,可今日无风,甚至车帘都沒动一下。

  他想到過去他還是国师时对方对他的信任,甚至温和的笑容,這一切又都是假的嗎?

  景长霁:“像毁了我那样嗎?”

  极轻的一句话,可其中饱含的深意却让巫寂脸色惨白如纸,他還是心裡怪他是不是?即使后来遇到后知道是他很快選擇绝口不提,可他心裡還是恨他的是不是?

  巫寂身体前倾:“我当时只是……身不由己,我以为……”

  “你以为?你所谓的身不由己不是你牺牲别人的理由。”景长霁以前不想听那些理由,如今也不想听,“小将军,从你决定牺牲我的那一刻,我們就不是朋友了。即使曾经我将你当成朋友,可再后来也不再是了。可你今日的作为,是想彻底成为敌人嗎?如若是,我无所谓。”

  景长霁决然的态度,表达的果断而又冷漠,很简单一句话,你若是非要拦,那么他是绝对无條件站在卫殷這边,与他至此为敌。

  景长霁說完這句话,四周静得出奇,卫殷早就看巫寂不顺眼,更何况,他這次的目的本来就是要抓国师回去受罚,但景长霁开了口,他也就等他說完。

  可越听眉头皱得越紧……

  牺牲他?巫寂牺牲景长霁什么了?甚至让景二不惜不愿与巫寂再当朋友?

  卫殷想到巫寂刚刚口中所谓的旭夫人什么一心一意伉俪情深,乍然听到时太過怒意上头。

  如今冷静下来,却是脸色黑沉下来:他猜到是什么了,他就說景二离开前還让人给他话說要考虑他,结果转头就娶妻生子?

  感情是遭了這厮的牺牲?果然他先前沒猜错,巫寂這是故意算计了景二,想拿女人孩子威胁景二?

  卫殷快气疯了,他這辈子都沒在這一刻這般愤怒過,他护得好好的景二,就這么被巫寂给牺牲了?

  但卫殷還是忍了下来,刀剑无眼,先送景二和小崽子离开,但這笔账,他等下好好和巫寂算!

  巫寂沒注意到卫殷的视线,他死死盯着车帘,景长霁话裡的决然让他呼吸都加重不少:“你非要這般?”

  景长霁却沒再开口,显然不愿再搭理巫寂。

  巫寂最终僵硬着动作将目光落在阴沉着脸虎视耽耽盯着他的卫殷,那模样像是下一刻就上来将他撕碎,可還是隐忍并未动作。

  巫寂看懂了,对方是为了景长霁,如果巫寂狠狠心,他的确是能利用景长霁一次拿下卫殷,即使卫殷身手再好,可他有软肋,而這個软肋正是景长霁。

  两拳难敌四手,一旦出手,不一定抢不到人,可……同样的,景长霁也是他的软肋。

  巫寂深吸一口气,他還是无法選擇与景长霁为敌,甚至无法想象景长霁拿刀与他相对而立的画面,最终咬着牙一挥手:“撤!”

  随即先一步扯了马缰掉转飞快离去,只是驶出一段距离還是忍不住回头看向马车。

  他不会就這么放弃的,尤其是這段相处的时光,一切都是這么温馨,他以为那件事只要不再提及已经過去了,他求的也不多,只要能将人留在身边就好,可结果……连這些都不行嗎?

  可再不甘心,如今也不是将人抢回来的时机。

  暗卫看到国师离开也沒拦,毕竟如今他们的主要任务是先护送景大人和小公子,只是王爷怕是要气疯了。

  但他们也沒办法,尤其是還停了不该听的。

  卫殷這时候懒得理会巫寂,他驱马转身到了马车窗前,却沒敢撩开车帘:“你……沒事吧?”他這会儿心情复杂,想见景长霁却又怕這时候见到,万一见到怕自己控制不住会迫不及待询问到底怎么回事?

  他是不是被巫寂陷害才有了崽子?

  可想到是他沒保护好景二,最终還是沒敢掀开。

  景长霁一直听着外面的动静,猜到巫寂是走了,這时候乍然听到卫殷的声音。

  尤其是想到刚刚他与巫寂的话,抱紧察觉到不对紧紧小手揪着他衣襟的小崽子:“我沒事,先赶路吧。”

  卫殷摸了摸鼻子,嗯了声。

  接下来一路倒是相安无事,只是一行人心思各异,都是格外的复杂。

  卫殷寻的新宅子易守难攻,也格外隐蔽,宅子后面還有一條通往山上的小道,而這個小道能通往另外一個地方,所以真的遇到危险能立刻离开。

  因为处在山脚下,宅子前是一大片林子,环境极好也安静。

  景长霁這一路也累了,小崽子也有点无精打采的,他到了地方,先帮忙一起煮了羊奶,等放温了喂了困得直点头的小崽子喝完,再哄他睡了之后,才想起来一直沒见到卫殷:“王爷呢?”

  暗卫心虚,但想到王爷先前的嘱咐,压根沒敢开口:“王爷怕国师不死心有后招,所以带着人在四处探一探,晚些时候就回来了。王爷說了,景大人若是累了,可以先带着小公子歇息一番。”

  景长霁的确是累了,昨夜本就睡得不太好,想了想他這时候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尽量不添麻烦,带着小崽子去歇了。

  只是本来只是想哄一哄小崽子,但他太累了,也忍不住趴着睡着了。

  而就在景长霁這边一片岁月静好时,卫殷已经乔装打扮带着暗卫重新入了顾都,潜伏在巫寂的私宅裡,等入夜后巫寂再次一身疲惫带着人過来时,就被卫殷逮個正着。

  巫寂大概也沒想到卫殷胆子大到這么几個人竟然還敢闯进顾都,他身手并不如卫殷,只是擅长用毒,偏偏卫殷又是個百毒不侵的,唯一能对卫殷造成影响的也只有当初那一次蛊。

  可后来成功了却并沒有用,所以在巫寂這边看来,以为這世上应该沒有能毒再能影响到卫殷。

  也正因为如此,巫寂并不是卫殷的对手,一翻下来,最终被卫殷用剑直指胸膛。

  卫殷在夜色下的一张俊脸深沉冰冷:“巫寂,你倒是好本事,本王的人,你說牺牲就牺牲了。”

  巫寂敛下眼:“手下败将,你当如何?杀了我给他赎罪嗎?”

  卫殷冷笑一声:“杀了你倒是便宜了你。你杀了成贤帝,本王需要带你回汴京受惩。”

  巫寂听他提及成贤帝,面具下的脸色骤变,咬紧后槽牙:“我若是不去呢?”

  卫殷已经收敛起所有的情绪:“這由不得你。”

  巫寂像是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睿王這么有本事,怎么不将幕后之人一并抓了?你知道幕后之人是谁嗎?”

  卫殷沉默下来,眉头紧锁,半晌才在巫寂意料之外道:“知道。”

  巫寂觉得他是在诈他:“是嗎?”

  這也是卫殷要来的第三個原因:“成圣女如今在何处?”

  巫寂本来已经恢复正常的神经再次猛地绷紧,他难以置信看向卫殷:“你……竟然知道?你還知道什么?你们怎么知道的?”

  卫殷冷淡看着声音变了的巫寂:“知道你应该是成贤帝的骨血,之所以知道,她让你来杀成贤帝用的那把匕首……是当年成昭先帝的。”

  巫寂想起当初在宫殿裡知道一切的画面,他突然低低笑了起来:“還是你运气好,有個将你护得好好的父亲,虽然时时要受到成贤帝威胁,可到底好好活了下来,可我呢?我以为自己身负血海深仇,我以为自己做的一切是对的,可结果……我才是彻头彻尾的笑话,我被利用亲手杀了自己的生父,這一切都是败她所赐!可她的仇……凭什么让我来承受?”

  卫殷皱眉沉默下来,這也是他要找到成圣女的原因,他不能对外人道来自己的身世,可他怕成圣女误以为自己已死,做出更加可怕的事。

  卫殷望着這個可悲却又可恨的人:“先随本王回汴京。”

  巫寂已经恢复冷静:“在我的地盘上,你又怎么有這個自信我会這么轻而易举被你所擒?”

  随着他這句话一落,四周突然彻底一片黑暗,上方兜头像是有什么罩下来,与此同时,无声无息出现十几個黑衣人,立刻朝這边涌来。

  卫殷皱眉,手腕一翻,但眼前巫寂在眼前已经消失,再想捉人已经失了先机。

  景长霁是天黑的时候醒来的,身边的小崽子已经醒了,在他身边爬来爬去,发现他醒了,直接一下撞在他怀裡,仰起头,咧嘴乐了起来。

  景长霁抱着小崽子哄了哄,结果等一大一小用過晚膳,卫殷還是沒回来。

  景长霁心裡涌上不安,怕卫殷是去抓人了,等终于忍不住想喊人问個底时,卫殷却是回来了。

  卫殷大概是回来的时候刚洗了澡,身上還专门换了一套颜色浅的锦袍,一身潮湿的水汽過来时瞧着面色缓和,不像是刚跟人打過一仗的模样。

  景长霁狐疑看他一眼,确定他的确是沒事才松口气。

  卫殷提着一個膳盒:“怎么還沒睡?”自顾继续,“既然沒睡,陪我吃一些吧。”

  景长霁看了看膳盒又看了看怀裡也偏头看過去的小崽子,想到早上的情景:“還是你先吃吧。”

  卫殷本来想景长霁陪着一起吃,对上小崽子,心情复杂,但他本来就已经开始试着接受這小崽子。

  如今再知道景长霁是被巫寂给坑了才与人有了這崽子,顿时只剩下满心的懊恼与自责。

  是他沒护住他,才因为皇室的那些恩怨连累了景二。

  卫殷道:“都是些清淡些的菜,你陪我吃一些,我還有一些话想說。”

  景长霁抱着小崽子的手一紧,猜到卫殷要說什么,应该還是一一生母的事,想了想早晚有這一遭,還是跟了過去。

  但卫殷将膳盒放在桌子上,却并未拿出来,他其实也沒胃口,不過是寻個借口。

  两人坐在那裡,都沒說话,只有小崽子不认生咿呀咿呀坐在景长霁怀裡面朝着卫殷吐着口水泡泡。

  卫殷沉默良久,還是先开了口:“对不起。”

  景长霁一愣:??

  卫殷继续道:“我应该听你解释的……我那时候太气,以为你骗了我,還移情别恋,可谁知是這样,我都知道了,這一路你受苦了,是我对不住你。”

  景长霁:??不、不是,你都知道什么了?他到底脑补了什么?

  卫殷深吸一口气,突然认真看着景长霁,打算一鼓作气說完。

  只是等卫殷看向景长霁,难免对上小崽子黑溜溜的大眼,存在感实在是太高,干脆抬手大掌挡住了小崽子的眼,后者還以为他跟自己玩,咯咯笑了起来,小手抓住了卫殷的大手。

  卫殷却是定定瞧着景长霁开了口:“我都知道了,你被人下药才不得已有了一一,這都不是你自愿的,也不存在与一一的生母有什么感情牵扯,是巫寂想拿孩子控制你,才做出這么龌蹉這么不是人的事。這些都不是你所愿,你也不過是因为受到了卫氏恩怨的牵扯,這些都不是你和一一的错。你先前也沒骗我,你让人告诉我的都是真的,你当时真的是打算考虑我的,那么既然误会沒了……你先前說考虑我的话,還算话嗎?”

  景长霁一脸懵听完:“??”

  等终于意识到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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