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谁說大年初一不能出去赚钱?
何燕认为,李娟给当姐的不說实话。
大過年的,怕姐姐收拾何宁。
“娟,他对热乎了几天,你就袒护他?你這是害你自己,你给姐說实话,昨晚他输了多少钱?”
“姐,我沒袒护他,宁子沒出去玩,昨晚沒离开家。”
昨晚的情况,李娟详细說了一遍。
何燕像是听奇闻传說。
“宁子把你带到正屋给大家敬酒?”
“他自己不喝酒不玩牌?”
“嗯嗯!姐,宁子真变了,三十晚上,他能滴酒不沾,能一把牌不玩,他真变了,他不混了。”
何燕看李娟眼神,不是给何宁捂盖子的眼神。
但李娟眼睛裡,有昨晚哭過的痕迹。
“不对,娟你昨晚哭了。”
李娟承认:“姐我昨晚是哭了,我是高兴,我高兴得沒控制住我就哭了一场。”
何燕咧嘴哼一声。
“傻女弟媳,就因为宁子昨晚沒玩牌沒喝酒,你就高兴的沒控制住哭?什么话嘛!”
李娟扑闪扑闪大眼睛:“姐,那還要宁子怎样?大年初一,让他出去赚钱?我哪有那么贪心。”
两女人在厨房屋裡聊這些话时,何宁站在李加义家羊圈土墙边。
一大早,李加义从他家大门口出来放炮。
何宁喊一嗓子:“加义,過来商量生意。”
李加义一脸问号走到他跟前。
“何宁,大過年的,站我家羊圈跟前,跟我商量什么生意?”ъìqυgΕtv.℃ǒΜ
何宁指着两只羊羔问:“那两只羊羔卖给我。”
李加义哼一声:“何宁,你身上有钱?”
何宁把三百块钱掏出来,在他眼前晃晃。
“哇?何宁,你昨晚赢得不少。”
“少废话,卖不卖?”
“何宁,你說真的?大年初一早上,你花钱买东西,不吉利吧?我无所谓,我是进账得钱。”
何宁骂一句:“不吉利個屁,都是穷讲究。”
“加义,毛重一斤四块,我付你现钱。”
李加义一口答应。
“沒問題,卖谁不是卖,我知道你家沒喂年猪,沒肉招呼亲戚,杀两只羊羔也不错。”
李加义拿着两节绳子跳进羊圈。
三下两下把两只羊羔四脚捆住提出来。
一只四十八斤,一只四十三斤。
大過年的,何宁多付他五块钱。
李加义把三百七十块装衣服兜裡,那叫一個高兴。
忽然想起什么,眉头一皱。
“何宁,大年初一,不兴杀生啊,会遭雷劈!”
何宁认为,都是狗屁穷讲究。
两只羊羔扛回家。
屋裡炕毡底下的刀子摸出来,准备在院子隔壁的空场上宰杀。
想到姐姐也抱怨,正月裡不能杀生。
何宁又把两只羊羔提到后面山背后。
前世,接下来三年裡的腊月正月,何宁往返矿区回民住宅地。
卖羊肉,赚了几万块。
宰杀,剥皮,掏肠子。
大正月的,叫不来别人帮忙,一個人花一早上時間,把两只羊羔收拾掉。
装进两個袋子裡。
羊杂留着自己收拾。
回屋裡烤手。
昨晚招呼大家吃喝剩的菜,搅在一起热一大盆,就着花馍吃饱饱一肚子。
正满口吃着东西。
何燕抱着文文进屋裡,
嘴裡抱怨:“你出去拜年,把文文领上嘛!一早哭着要爸爸。”
正月初一,往年习惯,何宁要给自己的几個堂爷堂叔拜年。
他一早上不见人影,何燕以为他這几天拴在月婆子跟前憋坏了,出去转着拜年了。
何宁把儿子抱进怀裡,亲吻他脸蛋脖子额头,逗高兴小家伙。
“姐,驴子车借我出去一趟。”
“宁子,大年初一,你赶驴子车要去哪裡拜年?”
“红会矿区有一片回民住宅地,他们缺羊肉,我去一趟,挣一笔钱回来。”
何燕嘴巴张大。
“宁子,你不是开玩笑?”
大年初一,去红会矿区挣钱,何燕不是惊喜,是恐慌。
“宁子,你老实告诉姐,你是不是折腾事欠了钱,被人家逼的沒办法,才想到大年初一出去赚钱?”
何宁呲牙笑,姐姐這是想到哪儿去了?
“我给家裡买电视,让我老婆高兴,所以赶紧出去赚钱。”
過年的這個点儿,县城也好,附近镇上也好,卖肉的铺子都不开。
恰好是何宁钻空子赚一把的好机会。
肚子吃饱,大棉衣厚暖帽把身上捂严实。
给文文安顿:“儿子乖!跟姑姑玩,爸爸出去一趟,赚钱钱给你买…小狗崽子!”
小文文眼睛忽一下瞪大:“粑粑,我要我要,小狗狗!”
何宁随口一說而已。
哄儿子不闹,不然,他黏在身上不下去。
何燕跟着弟弟到隔壁空场上,看到两個袋子裡两只收拾好的羊羔。
惊疑不已。
“宁子,大過年的,谁帮你杀的羊羔?”
“我自己杀的。”
“啥,宁子,你這半天折腾杀羊?我還以为你给几個爷拜年去了。”
何燕心裡一抹不自在。
“宁子,大年初一,你动刀子杀生,不好吧?”
毛驴架子车哒哒哒从大门口小坡下去。
何宁喊一句话留给姐姐:“姐,做大事不能拘小节,得儿——驾!”
何燕愣怔怔看着弟弟背影。
转身回屋裡。
“娟,宁子去矿区挣钱了。”
李娟心裡慌:“姐,我沒逼他非要今天去挣钱呀。”
何燕咧嘴笑。
“他說尽快给你把电视买上,所以出去挣钱了。”
“算了,别拦他,他有心出去赚钱,算他长本事。”
李娟心裡惶惶。
让亲戚们說,大過年的,正月初一,她逼着何宁出去赚钱。
坐在毛驴架子车上的何宁,心裡算账。
三百七十块钱买来的两個羊羔,自己宰杀掉,肉有六十七八斤。
八块钱卖掉,最少赚一百五十块。
前世做生意的经验。
未来几年時間,红会矿区那片回民工人,在正月初八之前,最想要的东西就是羊肉。
重生回来,這项生意提前一年做成。
大年初一,何宁赶着毛驴车,心裡喜气洋洋,挣一笔钱回家。
三個多小时,走得轻轻松松。
轻车熟路,找到那几個老熟人。
說是老熟人,何宁认识他们,但他们不认识何宁。
“马垒哥,马强哥,我何宁早就听過你俩的大名,矿区的劳动模范啊!三年前那场事故,沒有你俩,可是大麻烦……”
先拉家常一番吹捧,再說明来意。
“两只羊羔,自己村的,我今早现杀。”
這帮回民万分纳闷。
這小伙子明明不认识,可他对這裡似乎极熟悉。
对几個矿工的事迹张口就来。
“各位矿工哥哥,各位嫂嫂,大年初一,還有谁這么有心惦记你们?”
“十块八块的,不要计较啊,一斤十块,嘿嘿,不讲价!”
“秤上我绝不含糊,马强哥,你家那杆秤借我用?”
六十七斤羊肉,跟這帮人蘑菇了一個多小时,卖光了。
平均下来一斤九块。
六百块到手。
几個人问:“小子,明天来不?”
“来呀,初二初三我都来!”
在這片区域卖羊肉,一個周期三天,三天后,停半個月再卖一趟。
前世,何宁在這片住宅区做羊肉生意,三年出来,挣两万多。
接下来三天,不出意外,他能赚够六七百。
乐呵呵回家!
一进门,姐姐的消息,让他很不乐呵。
“宁子,爷爷被军子接走了。”
“啊?我多半天不在家,爷爷就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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