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9章 鸡飞狗跳
屋裡该生炉子了。
很快到冬天了。
大喊一声:“老婆,文文,黑子,都死哪儿去了?”
后道鸡圈,文文突然哇哇大哭,又一声李娟恐慌大喊“啊!啊!”
何宁猛然意识到怎么回事,转身跑過去。
果然如自己所料,最厉害的那只公鸡从栅栏裡出来了。
人鸡大战!
李娟過去收鸡蛋,屁股后面跟着文文。
大公鸡扑棱翅膀飞起来,找文文额头上一口。
李娟抱起文文,腿脚连环踢,惊慌失措大喊:“啊啊!宁子,救命啊!”
何宁拿起扫帚扑過去,横扫两下,将叨人大公鸡赶到鸡棚上面。
文文额头上一個血窟窿,哭得上不来气了。
爸爸抱過来小心吹气,小心哄着:“噢噢,是爸爸不好,沒保护好你们娘儿俩,爸爸给你抹药。”
李娟挽起裤腿,哭声拉着:“你看,這只公鸡养不成啦,宰了它,气死我了!”
李娟小腿上也啄了一個血洞。
何宁咬牙切齿。
“我今天我就宰了它——你收鸡蛋的时候,黑子不是帮忙先把公鸡赶进窑裡么?今儿咋不见黑子了?”
李娟嘴裡骂:”谁知道啊,它吃完早饭就跑掉了,肯定跟小白玩去了。”
黑子跑去叫小白,狗盆裡留了一点好吃的,照顾狗老婆要紧。
它這一走,李娟忘了收鸡蛋,刚一打开鸡棚准备进去,最大最凶的那只公鸡就扑了出来。
文文和李娟都着了一口。
黑子带着小白回来了。
何宁指着它骂:“黑子,你怎么回事,今天怎么掉链子了?你看文文额头,你看我老婆小腿?”
黑子朝天“汪”一声叫,转身往后道跑了。
鸡飞狗跳,鸡毛纷飞!
那只大公鸡也不好惹,现在从鸡棚裡出来了,它能飞起来两米高,一下一下往黑子身上扑。
何宁气坏了,叨自家主人的公鸡真养不成了。
“黑子,抓住它,咬死了沒关系,给你吃鸡骨头。”
主人這一声吆喝,黑子越战越勇,猛扑上去一顿撕扯,咬着公鸡脖子叨過来。
一脸狗笑。
“哎!你…真把它咬死了?自家人,你也下得了口……”
反正要宰了它。
何宁觉得這事儿有点不对劲,自己家狗咬死自己家公鸡,心裡别扭。
“哎!黑子,差不多些得了啊,鸡圈裡那三只公鸡看好了别钻出来,沒我的允许,不许咬死,吓唬一顿就行了。”
小文文额头上抹一把白面消炎药,崽子疼的哭了大半天。
李娟疼的倔嘴倔了大半天。
到中午饭点,叨人的大公鸡已经煮成了一锅窜香扑鼻的鸡汤鸡肉。
拉着满满一车白菜的童童爸到大门口,笑嘻嘻问:“哟,宁子,今天又宰了一只鸡煮上了?”
“黑子咬死的,這狗子现在讨厌的很。”
张旺交完自己家最后一车白菜,何宁给他付了钱,他嬉笑颜开将车子开回去了。
李娟一瘸一拐走路,给何宁說一句:“宁子你等着看,童童和小石头肯定跑来吃咱家鸡肉。”
過了十分钟,张家俩崽子提着一袋韭菜盒子来了。
童童大眼睛扑闪,呲开掉了一個门牙的嚯嚯嘴。
相当实诚的孩子。
李娟還沒问她,她主动解释。
“我妈让我来的,我妈說你家煮了鸡肉,我妈說我是文文媳妇。”
她被周萍萍哄到学校裡上学前班。
在学校裡,童童一天到晚把這句话挂在嘴上,让张老师很生气。
骂何宁不教孩子们說好话,什么叫童童是文文的媳妇?
過两年娃儿们长大的,是個麻烦。
何宁觉得张千小题大做,這有什么麻烦的。
這段時間,何宁感觉還真是麻烦,童童来蹭肉吃,非要說一声她是文文的小媳妇。
這样下去還真不是办法。
何宁蹲下身,郑重安顿:“童童,你现在和文文在学校裡念书,你老自己說你是文文媳妇,大家笑话你呢,不能嚷嚷,這事儿你悄悄装心裡就行了,明白不?”
童童使劲儿点头。
她妈妈也有問題,打发孩子来吃肉,干么說她是文文小媳妇?
童童妈還把這事儿当真了?
张旺回去给他老婆說了宁子家煮鸡肉,他老婆就把童童和小石头打发来了。
十裡铺村长从南山回家,路過张旺家大门,喊一声:“张旺,你家白菜收完了沒有?”
张旺端着一碗饭从屋裡出来,满嘴憋着。
“村长你才回去?你看你忙的,你进来吃饭?”
“吃什么吃,问你话呢,你家白菜交了多少数?”
“嘿嘿,四亩地嘛,能收多少你估摸不来?也就两万五千三百斤,交了两万五千斤,留了三百自家腌缸。”
何富银从衣服兜裡掏出本子,记上一笔张旺家两万五千三百斤。
骂一句:“你咋务的菜?人家一亩地收八千一万斤,你连七千斤都不到?”
张旺嘴裡饭咽下去,瞪眼睛辩解。
“村长,张广庆家那头猪在我家白菜地裡拱了一回,我家菜从那儿开始就不长了,要不然,我家菜一亩地也是八千一万斤。”
何富银骂一句:“胡扯,让你多浇一個小时水,你偏不浇,你怨张广庆家猪?”
张旺嘿嘿笑。
“村长,赶上饭点了,真不进来吃一口?”
“不吃了,我回去吃!”
“嘿嘿,村长,宁子家煮鸡肉,要不你去宁子家吃?”
张旺說這话不是真心实意,口气裡是嘲讽。
村长听到宁子家煮鸡肉,肯定蹭一顿。
摩托车突突骑出去了。
本来的情况,何富银真不想去侄儿家蹭中午饭。
可這小子一大早杀鸡煮了鸡肉,那味道想想就受不了。
张旺那副瞧不起人的眼神真够讨厌的。
我当村长的,我能有时沒节的去侄儿蹭肉喝汤么?
瞧不起谁呢?
我是村长,十裡铺挣钱带头人是何宁,我去他家是给他說重要事情。
村长的摩托车不是回自己家,是骑到何宁家大门口。
不进去,喊一声:“宁子,出来叔给你事。”
何宁跟张旺一样,端着饭碗,碗上一大疙瘩鸡肉,一脸玩味笑看老叔。
“银叔,赶上饭点,真不进来吃完再回去?”
“嘿嘿…昨晚给你六婶下了保证的,一周時間,不在你家蹭吃蹭喝。”
何富银觉得侄儿肯定把他拽进去。
即便宁子不把他拽进去,娟也会把他拽进去。
是他俩硬把我拽进去的,有什么办法。
何富银回家给自己老婆這么解释。
咋不见娟出来?
“宁子,這不月底了嘛,這两天给大家发這個月的工钱。
先给三個老师发的,张千是有正经编制的老师,人家的工资涨了三十块,我给他补了一百七,到五百块了。
三個女老师平均下了补了三百五,都到五百块了。
咱村裡出工的劳动力,有一百三十多個人,這一项就出去了四万块。
丁庄的劳动力,說能吆喝一百多個,算下来沒有一百多個,不知道問題在哪裡,七十多個人也要出两万多,這一月的人工费就了大六万。”
何富银嘴裡說這些话,心裡想,娟应该听到了自己站在门口跟宁子說话,咋不出来拽自己呢?
事儿說完了,真要转身走了?
何宁咬了一大口鸡肉。
“村长,我就不明白了,好好的你干么给我六婶保证,你這一周時間不在我家吃饭,這不难为你自己嗎,你看你,想进来吃肉,又不好意思。”
何富银肚子咕咕叫,真不好意思进去了。
李娟出来了,端着一個盖盆,一脸笑:“村长,给我六婶吃好点,這是一盆,够你们一家吃一顿。”
何富银脸上笑成鲜花。
接過盖盆,挂在车子前把上。
“宁子,那我先走了。”
摩托车突突出去了。
何宁摇摇头叹气。
“他明明是来蹭饭的,非要說成给我报账,這种账晚上来家裡消停报不好嗎?”
自己找罪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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