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快上星辰去
這回与之前诚悯伯世子被杀一案情况不同。那时皇上還算主持公道,应翩翩尚有辩解余地,而此次在衡安郡的地盘上,魏光义和洪省一唱一和,明明白白就是要找個借口把应翩翩送进牢裡,控制住他的行动罢了。
真相如何并不重要,即便是說出来也沒有丝毫意义,更何况,在原剧情中,“牢狱之灾”是重要情节转折点,本来就是不可以更改的。
于是应翩翩无奈地叹了口气,說道:“看来我是百口莫辩了。”
周围的不少人根本就不了解应翩翩,可是天然便对于宦党沒有好感,一听他是应定斌的养子,又如此年轻便担任這样的高位,就都觉得這种胡作非为的纨绔子弟,确实也不像什么好东西了。
当下众人也都七嘴八舌地說道:
“即便你是钦差,也不该如此目无法纪,你這般作为,又怎能担当得起皇命!”
“你现在是不是已经认罪了?”
“你這样做,一定還有其他的同伙和指使,還不从实招来!”
限时任务只有八天的時間,从眼下将近正午的时候开始计时,可是一上来,应翩翩就要面临着入狱成为阶下囚的剧情,而且根本不能用权限来更改。
他被限制了自由,池簌情况未卜,应定斌远在京城,他的两名手下阮浪、孟竑各有筹谋,跟他并非同一立场,简直是四面楚歌。
但应翩翩微微地笑了。
对于一個在沙漠中跋涉求生的人来說,哪怕只等来了一滴甘霖,也是值得兴奋的事情。
他询问系统:“有沒有這场牢狱之灾的具体剧情?”
【应玦因为惹上人命官司,被关入狱,他的两名下属担任起他此次的职责,负责与七合教联络……】
应翩翩道:“好,够了。”
改变剧情,从這裡开始。
虽然他必定要坐牢這個情节无法改变,但其他的细节变动,也足以将后续剧情一步步搅乱了。
应翩翩道:“都不用再說了,你们說得对。”
他忽然开口,令周围一静,只听应翩翩說道:“我认罪,我坦白同伙,希望能够得到从轻发落。”
就冲应翩翩那個脾气,谁也沒想到他居然会认罪认的這么干脆。
魏光义先是心头一喜,但紧接着听见应翩翩后面那句话,他立刻萌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来,第一個直觉就是应翩翩应该闭嘴了。
但這时硬要把人拖下去也說不通,魏光义只好问道:“同伙是谁?那你還不速速招来!”
应翩翩看着他,說道:“你装什么装?”
魏光义一时沒反应過来:“什么?”
应翩翩扬声道:“魏大人,此事明明是你指使我做的,怎么一转過身来你倒是不认了?你明明說自己不想出钱救灾,金玉流却强行要把灾粮卖给你,所以要除掉他的,這话你忘了嗎?”
他這几句话說的有真有假,顿时差点让魏光义的冷汗落下来,喝道:“你怎可胡乱攀诬,简直是一派胡言!”
孟竑忍不住說道:“应大人,既然事已至此,你還這样胡搅蛮缠,根本沒有意义……”
应翩翩道:“還有,這次跟着我来的另外两名钦差,孟竑,阮浪也是同谋。我們几人布计擘画,已经与七合教取得联络,设计了天大的阴谋想要颠覆江山,可惜事情未成,他们竟然就想把所有的罪责推到我的头上,如此不讲道义,我又怎能让他们独善其身!洪大人,快把我們一同抓起来,速速向着陛下禀报吧!”
孟竑:“……”
周围的人本来還有想指责质问应翩翩两句的,此时话到嘴边,也都忘了要說什么了,一個個用震惊的眼神看着他,像是在问:“你疯了嗎?”
应翩翩微笑以对,用眼神回应:对,就疯。
洪省的压力也很大,应翩翩攀咬了一圈,就是不提他,反而显得他也十分可疑了,连忙說道:“這些话可不能胡說,区区一個金玉流,魏大人若是想杀他,又何须指使你来动手……”
应翩翩大笑道:“正是,区区一個金玉流,我要杀他,又何须自己动手!你们今日在這裡合起伙来指责我,全然不管是否合理,我看只怕都是同谋吧?”
他目光在现场之人脸上一一扫過:“你们才是要霍乱江山的真凶,今日被本钦差发现了,就要罗织罪名,将我灭口!”
他那张嘴什么都敢說,魏光义恨不得把应翩翩的舌头给割下来,气的结巴了道:“你、你、你……一派胡言!”
【触发关键词“大逆不道”、“疯狂甩锅”、“死到临头不知悔改”、“损人不利己”,符合反派阴谋败露之后不顾一切,疯狂诬陷的形象,炒热场内气氛,调动读者情绪血压,反派经验值+30,剧情解锁权限+3%!】
应翩翩长叹道:“世道何其不公,方才你们毫无凭证地指责我,就是刚正不阿,为国尽忠,我的话却谁也不肯相信!看来今天這圈套,套的便只是我一個人啊。”
他实在太疯狂,洪省连“贤侄”都不敢叫了,生怕被人觉得和应翩翩是一伙的:“谁也不想冤枉你,那分明是金玉流的小厮和老虎指认你,我們有什么办法!”
应翩翩道:“那为什么我供出的同伙沒人相信?难道我說话還不如老虎管用嗎?!魏光义,你這個歹毒残忍的杀人凶手,金玉流一定会来找你索命的!”
“好了,好了,都把嘴闭上!“
魏光义勃然大怒道:“你昨日才从京城過来,金玉流却已经到衡安郡四五日了,本官若是有心杀他,還用等着你来动手嗎?如此荒诞之指责若是信了,岂非滑天下之大稽!”
他說着那句“昨日才从京城過来”,自己不禁也一阵心酸。
两天!這個该死的应玦来了還不到两天,魏光义觉得自己好像已经跟对方斗争了十年之久,满心沧桑无比。
应翩翩道:“所以我带了這么多的下属,大家情况相同,又为何只抓我一人?我不服!”
魏光义咬牙切齿地說:“阮浪和孟竑身为一道而来的钦差,亦有嫌疑,来人,把应玦的嘴给本官堵上,将他们三個一起押入大牢,待本官细细调查之后,自会向皇上上书!”
阮浪:“……”
孟竑:“……”
两人刚才還看着应翩翩倒霉,转眼就遭受了這等无妄之灾,简直都懵了。
应翩翩却笑了起来,毫不掩饰自己的幸灾乐祸之情。
他的目的达到了,改变剧情第一步,阮浪和孟竑跟他一起被限制自由,整個钦差队伍全军覆沒,那么需要他们两個执行的剧情就会被完全卡住,所有的事态发展将会从此产生偏移。
如果能把他们三個关在同一间牢房裡朝夕相处就更好了,只可惜魏光义肯定也不会冒這個险。
【提示:您已将角色阮浪、孟竑被强行绑定为反派同伙,由于两名同伙個人情绪波动较大,随时有拆伙反杀可能,請宿主提高警惕。
反派阵营扩大,反派经验值+20。】
魏光义简直要疯,喝令下属堵住应翩翩的嘴,却沒人敢上前。
应翩翩便在众人畏惧的目光下施施然整理了一下衣袍,从容转過身来,对着躲在一边的府兵說道:“走吧,大牢在哪?前方为我带路。”
他的样子矜傲的像是要去参加某個盛宴,這些人也不敢推搡催促,行了個礼,带着应翩翩前往大牢。
另外的府兵走到孟竑和阮浪跟前,說道:“两位大人,也請一起走吧。”
两人不禁相互对视了一眼,虽然他们之前也多有不和,但此时此刻,实在不能不生出一些同病相怜之感。
摊上這么一個上司,能有什么办法呢?
阮浪和孟竑只能认命地一起去蹲大牢,开国以来头一回有這样一支钦差队伍,下来巡察,结果全军覆沒,一起坐牢,生生被搞瘫痪了。
魏光义走到阮浪身边,声音极低地說道:“阮公子,委屈几天,不会让你吃苦的。”
阮浪耸了耸肩,也笑道:“魏大人,那多谢了。”
孟竑看了看這两個人,神色间掠過一丝厌恶,只觉得這人间处处是倾轧、排斥与斗争。
這些朝廷命官,疯的疯,坏的坏,要不然就是又疯又坏,根本沒几個一心一意为朝廷办事,为百姓谋福祉的,实在太污浊了。
苍天啊,既然如此,倒還不如去那暗无天日的牢房裡,好過看這些人的丑态!
孟竑拂袖而去。
孟竑和阮浪官职不高,但却是皇命在身的钦差,魏光义总算坑了应翩翩一把,本来還觉得可以把這两個人控制在手中稳定局面,日后若是有人问起,還可以让他们做個证人。
现在他迫不得已之下,把钦差都给关进去了,此事的性质便大为不同,因此别說孟竑和阮浪不愿意,魏光义也是满心懊恼。
但不管怎么說,這一次计策已成,不管应翩翩怎么折腾,魏光义都断不会再让他翻身了!
应玦,我定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才能消先前受辱之恨!
魏光义面上浮现冷笑,目光阴鸷地看着应翩翩被押送的背影越去越远。
应翩翩不是第一次坐牢,他上次有這样的经历是在原书中黎慎韫登基之后。
在一年除夕夜的宴席上,黎慎韫御赐了他十盏美酒,应翩翩喝到第五盏的时候觉得实在有些醉了,便推拒說不胜酒力,怕御前失态,无法再饮。
黎慎韫便突然暴怒,說他欺君犯上,下旨将他打入了天牢。
不過应翩翩只在裡面待了半天,边关便传来战事告急的消息,于是醒了個酒之后就被放出来了,直接与傅寒青赶赴战场。
若非此事,其实他当时甚至還可以有時間跟应定斌见上一面。
而如今,衡安郡建的這座大牢多年未加修葺,比起天牢要破败很多,其中的惨象相比起来却是不遑多让。
应翩翩进去之后,便闻到一股发霉掺杂着血腥气息直冲鼻端,令人几欲作呕。
裡面的狱卒也迎了上来,用浑浊发黄的眼睛上下打量着应翩翩,怪异地笑了两声,道:“這位大人,請随我来吧。”
他们搜去了应翩翩身上所有的武器,让他脱下外衣,穿上囚服,又按照魏光义的特意叮嘱,给他的手脚上了镣铐,這才带着应翩翩顺着一條长长的夹道前往囚室。
两边的囚室中隐隐能听见哀嚎和低笑,当听见狱卒路過的脚步时,顿时有一阵拍门和喊冤的声音响起,墙壁上還挂着各种染血的刑具,简直令人毛骨悚然。
這裡其实不应该是关押官员的场所,更何况应翩翩其实根本沒有定罪,魏光义将他关在此处,本身就有折磨羞辱的意思。
狱卒最懂這裡面的门道,心裡清楚,這個看起来又高贵又漂亮的大人物,很可能就要落在自己手裡了。
那狱卒常年生活在這种环境下,一向以折磨人为乐,对方的身份地位越高,越是让他兴奋。
可他悄悄打量着应翩翩,却见這人神色泰然,不惊不怒,丝毫沒有露出惊惧慌乱的狼狈样子,不免失望,咂了咂嘴,打开最靠裡的一间囚室,阴阳怪气地說道:“這位大人,进去吧。”
暮春初夏的时节,外面已经有些微微的热意,可此处却阴暗潮湿,寒冷刺骨。
应翩翩打量了一下,只见整個囚室中只有一张還带着倒刺的粗糙木板充当床铺,甚至连被褥都沒有,别的囚室還有窗户,他所在的最后一间却是彻底封死的。
這大概就是魏光义特意给予的“优待”了。
应翩翩沒說什么,将外衣脱了在脑袋下面垫了垫,整個人就躺在了那张光木板上,闭上眼睛开始睡觉。
他必须抓紧一些時間休养精神,等待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
說也奇怪,平常高床软枕的时候,他总是梦见原书中发生的那些事情,如今躺在這個地方,周围充斥着不安与恐惧,他反倒在梦裡看见了久违的亲生父母,還有小时候应定斌带他看過的描绘,那個雨夜裡,池簌送他的一袋石雕……
应翩翩睡醒后,他的晚饭就被端了上来,是一碗泡了几根菜叶的稀粥,但幸好可以肯定的是,粥裡目前不会有毒。
应翩翩沒有挑剔,平静地把粥喝掉,系统看得心裡直着急,提醒道:【限时任务只有八天,已经過去大半天了!】
应翩翩素来锦衣玉食,如今在這种地方,却也一副泰然处之的样子:“不用急,一会就会有人過来請我享用丰盛的晚宴了。”
系统一听到他用這种语气說话,就觉得寒气直冒,估摸着是有人要倒霉了。
它试探着问道:【你說阎王嗎?】
应翩翩不禁失笑,說道:“那可能還不到时候。我說的是這座郡守府当中,最惦记我、思念我的人,他好不容易才能一雪前耻,怎么可能不着急来欣赏一下我失败的样子呢?”
对于魏光义這种习惯了高高在上的人来說,应翩翩之前那番让他颜面扫地的作为,恐怕是魏光义毕生都沒有经历過的奇耻大辱。
如果之前他对应翩翩抱有敌意只是因为立场不同,那么眼下就是真心实意的恨之入骨。
眼下正是他得意的时候,魏光义一定非常急切的想要看到应翩翩折服,而且還有很重要的一点,应翩翩相信,对方這样处心积虑,一定是因为自己身上能得到一些魏光义需要的东西。
会是什么呢?他也很想知道。
应翩翩料想的不错,果然到了半夜时分,正应该是一個被关进牢裡的人最为疲倦,最为饥饿,也是最为绝望的时刻,外面突然有人用力敲起了门。
一個声音不客气地大声喊道:“裡面的那個,快起来,魏大人要见你!”
应翩翩伸了個懒腰,慢條斯理地坐起身来,将身上的衣服整理好,走出了牢房,身上的镣铐相互撞击,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
像這种肮脏污浊的地方,魏光义自然是不可能屈身前来的,府兵将应翩翩带到了一处宽敞温暖的大厅中,大厅中间的桌子上還摆着丰盛的饭菜,散发出阵阵诱人的香气。
魏光义就坐在桌子的另一头,笑着对应翩翩說道:“应大人,這大半天過去了,不知坐牢的感觉可好啊?”
应翩翩也不用他邀請,便在魏光义对面坐了下来,扫了一眼面前的美食,神情却非常淡漠,說道:“還好吧,只是夜半扰人清梦,魏大人,這件事你做的可不厚道。有话就快說吧,說完之后我還要回去继续休息。”
他满脸都是一副你奈能我何的骄矜样子,仿佛笃定了魏光义根本不能把自己怎么办。
魏光义本来想等着這小子痛哭流涕地向自己低头认错,却沒想到应翩翩這种时候都不把他放在眼裡,顿时火冒三丈。
他敛了笑容,冷冷地說道:“应玦,你可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早就听說应厂公对你宠爱无比,好,他不管教你,今天我就代替你爹,好好教训教训你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魏光义說罢之后,双手击掌,高声道:“把人都带上来!”
片刻之后,萧文還有這次追随应翩翩一起出来的应家其他随从都被带到了大厅中,甚至连昏迷不醒的韩小山都被人给抬上来了。
为了防止反抗,应家那些护卫们的双手都被麻绳反绑在身后,看起来比应翩翩也体面不到哪裡去,主仆之间实在同病相怜。
魏光义得意地看着应翩翩,說道:“唉,就算你自己不怕死吧,這些人可也都要被你给连累了。应玦,你說你這么不听话,我应该先杀哪一個出一出這口恶气才好呢?”
他說着,一抬手,一名府兵抽剑,“刷”一声架在了韩小山的脖颈上。
应翩翩道:“哎,就這样把他杀了,不太好吧?”
魏光义拿捏住了应翩翩最宠爱的小妾,总算看见他动容了,甚为得意:“怎么?”
应翩翩脸上带着微笑,建议道:“魏大人,我觉得你的手段還是差了些意思。就這样一刀将人杀了,你岂不是更加沒有东西可以威胁我了?不如,還是让我给你出一出主意吧。”
“比如,你先把他的手指脚趾一根根切下来,如果這样我還不屈服,那么還可以继续砍掉他的四肢,這样還能保证人是活着的,過程中却给了我很大的心理折磨。”
“哦对了,切的时候你一定要注意美感,而且千万不要动脸,我就喜歡他的脸,說不定沒了美色,這個人可能我就不想要了呢。”
应翩翩說出這番话的时候笑容满面,目光之中隐隐流露出兴奋之色,竟好像在期待什么十分有趣的把戏一样,看在魏光义的眼中,不禁觉得全身发寒。
应翩翩却好整以暇,又惋惜地叹了口气:“可惜魏大人你下手還是有点晚了,我這妾侍拜那头老虎所赐,受伤昏迷。這用刑啊,少了惨叫声,终归是少了一些趣味,也就不那么容易让人心生恐惧之情了。”
他指着萧文,建议道:“要不,你可以加上他,這两個一起来,一個切手,一個砍脚。萧文服侍我多年,是我得力的下属,眼下又活生生的,說不定他们两個加在一起的分量,就让我忍不住要向你屈服了,你看這個办法好嗎?”
萧文:“……”
魏光义突然有一种感觉,似乎他才是那個满身带着镣铐的阶下囚,而应翩翩正高高在上,谈笑风生地讨论着他的命运。
混账东西,他已沦落至此,究竟是哪裡来的這般底气!
魏光义只觉得一股怒火打心眼裡涌上来,之前心中所积压的对于应翩翩的憎恨再也按捺不住,他猛然从府兵的手裡夺過刀,冲上前去,一把将应翩翩按倒在椅子上,用刀架住了他的脖子。
应府那些随从们刚才听见应翩翩要让魏光义对他们酷刑加身都沒眨一下眼睛,這個时候却不由都大惊失色,萧文因为不会武功,沒有被绑,這时不禁要冲上前去:“少爷!”
他沒跑两步,立刻被府兵按倒在地,焦急万分。
应翩翩却连眼睛都不眨,只看着魏光义淡淡地說道:“魏大人,你太冲动了,這种方法可不好。如果不想在一個人身上留下酷刑的痕迹,或者应该试试银针刺穴的方法,听說会令人痛不欲生,用刀终究粗笨了些。”
魏光义冷然說道:“你少在這裡虚张声势,你以为我不敢嗎?!”
他沒想到的是,說完這句话之后,应翩翩突然大笑起来。
他手上的刀一紧:“为何发笑?”
应翩翩懒洋洋地抬手,冲着魏光义勾了勾手指。
魏光义犹豫了一下,虽然不太情愿,還是弯身凑上前去,只听应翩翩轻轻地說道:“刚刚我說到‘不想留下酷刑的痕迹时’,你手裡的刀,挪了一下。”
那個瞬间,魏光义猛然僵住,突然觉得毛骨悚然。
“魏大人当真不敢在我身上留伤呢。”
应翩翩的语气轻快而愉悦:“你我已经彻底撕破了脸,相信你一定恨不得将我千刀万剐,可是为什么還這样客气?一定是背后有什么人吩咐你,要折腾我,但是不能真的伤了我。你背后的人啊,這么脑子不正常的,只有……”
应翩翩稍稍后仰,注视着魏光义:“黎慎韫。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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