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黑蛇之死
大部分的营舍因为年久失修,木材拼合起来的墙壁早已经开始崩落,寒风从這些开口处开始灌入,但在某间营舍中间有一個稍显完好,曾用以储藏物资的地下室。
原本储藏的物资或者被转移走,或者腐败、锈蚀造成理应造成地下室阴暗又满是灰尘,但现在已经被清理得井然有序,用以放置物资的架子、瓦罐等等全部被移除,多了几张木制的上下铺军床,但只有一個下铺的位置有床垫,剩余的床垫、篷布等被叠起来摆在角落;此外角落有個储物架摆放了大量的純淨水、风干兽肉熏肠与一堆散发着发酵气味、一個就有3公斤重的农村大列巴,以物资数量来說堪称幅射避难所。
正中间有三张长桌并拢起来的U字形工作区域,上面叠着大量卷宗、书籍、用途不明的器械与瓶罐,值得一提的是桌上有一個研磨钵和一個沾满黑色不明物质的大锅,周围有用剩的医用硝石、烧制好又被敲碎的木炭与重新密封的工业用糖聚块。
而制造了這個秘密据点的主人,正在科西切公爵的城堡外观望着,喃喃的感叹着。
「果然,我必须帮上一把……否则铁定是十死无生。」
乌萨斯境内的新贵族往往受到莱塔尼亚思潮的影响,在建筑时喜歡构建高大塔楼、城墙、吊桥与护城河,使整個城堡壮丽而美观,但在外围城墙被炮击击毁时,防守性能实际上就如同虚设;与玩家对科西切讲究品味的认识不同,游戏中塔露拉「回過神来」就逃出了的科西切的城堡远远沒有如此简单,在现实中是足足四层的棱堡建筑堆叠成的要塞,這种结构因为中间是泥土,是对炮击的抗性极高的实用设计。
這让城堡不会在外围城墙被突破后便立刻失去抵抗能力,并且每一层防线都以硬弩与原石铳械构成交叉火力網,上一层防线的每個射击孔都可以轻易狙击到下一层的入侵者,当然,這也适用于逃亡者……比如,塔露拉,逃走就必须由高往低走,而面对高处的就是自己的后背,這意味着往外逃的過程中必须时刻提防来自背后防线上的冷箭。
到了堡垒的最中心城主与内眷所在的居住区,才开始有富丽堂皇的贵族装饰,也许是科西切在血峰战役时受到了东国的影响,真要說的话這座城堡反倒类似于东国的城池,居住区则类似于本丸与天守阁。
(大致如下示意图,另外作品相关有俯视图,可以了话我挺想放图片的,若看不懂請搜寻星形要塞与轮郭式平山城两者相加除二的产物)
██←居住区(城堡主体)
███◣←第4层防线
██████◣←第3层防线
█████████◣←第2层防线
████████████←第1层防线、外围城墙和出口
一阵无声的蠕动之后,成为了一個身披白色斗篷、面戴面具的身影,拿出发配给蛇鳞的源石无线通讯器,简单說上了几句口令,外围城墙侧面的小门随即打开。
(部分文字来自方舟R8-5行动后的剧情,推薦各位去复习一下再看這裡)
城堡居住区中的大厅,塔露拉正与安坐在主位上科西切对峙,随着科西切的话语,大量被扭曲的记忆如洪水般流入她的思绪,又或者說,這些东西早已经在科西切教导她源石技艺的過程中早已潜移默化的被灌输,此刻只是逐渐……被引发出来。
「啊。我终于等到這天了嗎?我常想,魏彦吾沒机会杀掉我,所以会是他身边的谁来做這件事?结果是你,结果——当然是妳。为自己的弑父仇人用刑,替妳仇恨的那個人杀掉他仇恨的人。多美好的结果啊。妳的杀戮证明了我的观点,我愿意放弃抵抗,死在妳的手中,我的女儿。妳的行为将成为妳通向真理的桥梁,就让我的死成为妳的地基。」蛊惑依然持续,但她早已经知道了自己父亲爱德华.雅特利亚斯的死,归根结柢,眼前的這個人才是罪魁祸首。
「我不是你的女儿......我不是。我杀你,只是为了阻止你再去作恶。」她反驳着,好像期望借助着话语来排拒着浮现出的东西。
「而且,我绝不会成为你。」
她必须停止這個過程,她必须了结他的生命。
「那么,塔露拉,妳,妳将作恶。」
「然后妳将行善,妳会承认我的善行。啊。這把剑,我沒让管家收缴它......我不喜歡這把剑,妳用法术比用剑更多......但妳也可以带着它。它会提醒妳从哪来......」
「......它也会见证妳我的路。妳恨我嗎,塔露拉?」
「我不会上当,你這條老蛇!你的生命到此为止,你這個恶棍!」因为過于剧烈的情绪波动与精神上的不断抵抗影响着她,黑蛇所教讲究高雅、简洁与刺杀的剑术好像在此时消失得一干二净,彻底失准的使原先欲刺向心脏的剑尖只刺入了肺叶,但也因为過猛的力道,深深的把黑蛇钉入椅背。
他沒有尖叫、也沒有哀嚎,但外伤性气胸造成的呼吸困难终究使他难以流畅說话,他的声音变得微弱,之后他又說了些什么,她也似乎回覆了什么。
不死的黑蛇平静的迎向死亡,在那一刻,塔露拉思绪中的躁动的源石技艺戛然而止,只剩下黑蛇无力說出的最后两句话不段回荡着。
塔露拉,记住。
妳的终点也在我。
几秒之后,窗外的阳光斜射进来,打在塔露拉的脸颊之上,她略微眯了下眼,這說明着希望到来了嗎?呵呵—
但她终于反应過来了,自己现在深陷在黑蛇老巢之中,她必须快点逃出去,即使她不知道要逃往何方。
什么时候开始,她就已经无家可回了呢?在父亲死去的那一刻嗎?亦或母亲被那头恶龙逼着改嫁的那一刻嗎?晖洁放开她的手的那一刻嗎……无论如何,她的妹妹已经是她最后的牵挂了,至于家乡,即使想念,但她确实不愿回到龙门那個伤心地,或许也是不能。
毕竟……她已经是感染者了。
抱着万千思绪,她试着拔剑,却发现刺入椅背太深,一时难以拔出,再三用力后,剑连着鲜血喷出,使她的军装染上一片血红色,只得狼狈的抓起大厅中的桌布擦拭,但即使清理過后,一摊暗红色的血迹已然无法遮掩,她知道,這将成为她逃亡路上的一大阻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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