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弃子
裡面也夹杂着很多觉醒者的尸体,他们一起堆放在其中不分你我,
只有在這一刻,生命体才沒有所谓的阵营区分,只要死了那都是尸体成员中的一位,
蒋博宇每看见下方的觉醒者死掉一個,就想要高声昂扬一句:
“恭迎人山人海一位。”
在突围的過程中,這個队伍的损伤程度极为严重,
整個爆发和凝聚的過程也不過是十几分钟而已,
他们能够坚持到這個地步就已经很匪夷所思了。
而作为领头的章益阳和小姜,两人更是苦不堪言,
他们在最开始,還能够游刃有余的处理這些源源不断出现的普通丧尸,
因为丧尸就算是要对自己袭击,也都是正面冲击而已,只要能够顶得住威胁程度也不算太大,
毕竟小姜的能力摆在這裡,越是狭小的区域,发挥出来的作用性就越大。
就如同广场商超综合体顶楼时,那战斗局面一模一样,
這也是章益阳刻意要复刻出来的一点,但环境虽然相似,
可双方之间的力量,却已经不是对等的了。
现在蒋博宇所率领的這些丧尸群体,比起当时的丧尸要强大了很多,
而且数量上面也完全沒有可比性,更别說這裡面還隐藏着一個伺机而动的细狗,
所以就在刚刚,原本觉得他们還有一线生机的章益阳,就在這心态一点上出现了問題,
精神高压凝聚的状态下,所有的一切都变得是如此的敏感,
但人类的精神是有极限的,他沒办法无时无刻都保持着极端的警惕情况,
就算是章益阳也需要松口气,
让自己的神经短暂松弛一瞬间,以备不时之需。
而细狗一直都在寻找着对方的破绽,在章益阳出现破绽的那一瞬间,
它就从自己隐藏的位置暴起杀人!
而在這之前,细狗一直都在隐藏着自己的身形,沒有被章益阳和小姜发现過一次。
這也让章益阳下意识的忽略掉了对方的存在,
哪怕在报废皮卡车的位置,他差点被這恐怖的丧尸,
用那如同镰刀般的指甲削掉了脑袋,他也沒有如此在意過对方的存在。
這份疏忽,让他在此刻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這短暂的距离,对于细狗而言几乎是一步跨越的位置而已,
它的身影几乎是转瞬即逝,就出现在了章益阳的面前,
当這道熟悉的身影出现的一瞬间,章益阳的瞳孔不自觉的收缩了些许,
紧接着那股熟悉的危险感,再次与他的心头之间绽放!
他條件反射性地想要再次拿起战刀去阻拦对方的攻击,但這一次他慢了,
他仓促间的防御,和细狗早就已经处心积虑做好的攻击准备,完全不是一個档次的!
凌厉的勾爪攻击,那三道镰刀口般的指甲,直接撕碎了章益阳胸膛术的属性防御,
三道足足有半指深度的血槽,就這样出现在了章益阳的胸膛处,
撕心裂肺的哀嚎声,是那样的让人恐惧,
刚刚還能够以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拦着普通丧尸冲击的章益阳,就這样半跪在地面之上。
周围残存下来的安全员们,听到這声音也是猛然心头一颤,
不自觉的就朝着自己队长的位置围聚而去。
一击得手后的细狗并沒有拖大,连忙闪身离开了自己的位置,
而在它的身影离开的瞬间,好几個手臂粗细的土刺,就将原本的位置相互交叉穿透!
人类的队伍受到袭击,特别是当主力受到影响的时候,
他们的推进速度就减缓了接近一倍,但他们所要面临的压力可就不止增加了一倍!
這些普通服用药剂的觉醒者,力量已经达到了崩溃的边缘,
他们感觉身体裡肌肉都在疯狂哀嚎着,哪怕他们的药剂不是那种劣质品,
但在此刻能够发挥出来的作用,已经被他们彻底榨干了,
一旦他们的力量彻底空缺,
他们就会像脱力一样软绵绵地瘫在地上,任凭周围的丧尸撕咬,
所以大家的眼中此刻浮现出来的绝望,就像是地狱深处的黑暗一样看不到边际。
小姜发出了一声怒吼!
他全身上下所有的衣物都已经被這恶心的鲜血沾满,
他双手拍击着地面,一道又一道石墙不断地树立而起。
但对于比起商超综合体的位置,這裡的丧尸数量和力量明显比那次要强大很多,
他树立起来的這些石墙,根本拦不住這些丧尸的冲击,
一旦普通丧尸沒办法冲进来,就会有那些异变体丧尸,
用自己的力量活生生砸碎這些石墙,然后再次冲到他们队伍的面前!
力量,速度,数量,這些优势在人类队伍上面沒有一点得到体现,
而且经過了這么长的時間,大家心裡也都心知肚明,
都知道一個残酷的事实,他们已经把信息传达回去了,
但此时此刻,却依旧沒有听见任何火力爆发的声音,
也沒有听见任何异常的响动,這代表着分部那边并沒有派出任何的支援队伍,
联邦战略局那边也沒有任何的火力小队
小姜面色苍白,
双手在不断地颤抖,
過度激发体内的力量,让他的身体也达到了濒临崩溃的地步,
所有的技能好像都陷入到了冷却之间,而对面的丧尸那一轮又一轮的冲击仿佛看不到尽头,
這一次小姜知道自己是必死无疑了,但他心裡面却有着一股极强的怨恨。
凭什么自己又沦为了弃子,凭什么自己的队长,也得跟着自己一起死,
他们上次九死一生拿回来的东西那么重要,凭什么不能享受到一些优待?
怎么這一次该死的還是他们這些人,难道他们的性命就如同蝼蚁般廉价嗎?
章益阳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嘴裡面和胸膛之间,鲜血在不断地涌出!
這种恐怖的出血量,不出几分钟之内他很有可能就会脱血而死,
但现在他的心裡那份恐惧似乎沒有那么强烈了,甚至他的嘴角還带着一丝嘲弄的笑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