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05 作者:未知 明晓溪又闻到了那股熟悉的清清淡淡的体味,那股专属于牧流冰的味道。 她把头深深地埋在他的怀裡,想要清楚地感受這份终于又见到他、终于又抱住他的滋味。自从他离开她的公寓,她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孤独。她经常会望着他睡過的床铺发呆,望着他留下的一只袜子发呆,望着他洗過脸的水龙头发呆…… 她用手轻轻抚摩着他的背,透過衣服,可以感觉到他微热的体温;她把脸向他的胸更贴近一些,可以听到他“怦怦”的心跳…… 明晓溪开始微笑,這一刻,她什么也不奢求了,只要他能好好地活着,只要她能像這样依偎在他的身边,她就已经觉得很幸福了。至于其他的事情,她不要再考虑了……牧流冰忽然推开她,紧张地打量她的全身,“你受伤了?!” 明晓溪抗议地“嘤咛”一声,仍旧张开双臂抱住他的身子,再次将脑袋放在他的怀裡,低声地說:“我哪裡会受伤?我可是无往而不胜的明晓溪啊。” “瓦斯爆炸……”他還是不放心。 明晓溪轻轻笑着,“你都不晓得医院外面有多少警察,他们根本不让我进来。我什么办法也沒有了,只好买了些绷带把自己绑起来,钻进一辆刚开過来的急救车裡,那些护士搞不清楚病人到底有几個,就把我也推进来了。怎么样,我很聪明吧……” 牧流冰又推开她,“你知不知道有多危险,如果那些警察开枪怎么办?” 明晓溪委屈地抬头看着他,“可是……如果不這样,我怎么才能见到你呢?”牧流冰的身子一颤,他的嘴唇抿得很紧,眼神古怪地盯着她,“你……见我做什么……” 他的這句话提醒了明晓溪,她大惊失色,“呀!你受伤了,我怎么让你一直站着呢?!我真是個笨蛋!你……你快回到床上去!”說着,她半抱着他就往床边走,费了很大的力气把他摁在了病床上,然后开始左看右看,“医生呢?怎么沒有医生?哎呀,你刚才就這样下床,不知道对你的病情会不会有影响呢?” 她围着病床转来转去,嘴裡不停地嘟囔:“在哪裡呢?我怎么找不到?”她一低身,趴在地上,往床下看,“在這裡嗎?好像也沒有……” 牧流冰像看白痴一样看着她,“你以为医生会藏在床底下?” 明晓溪睁大眼睛,“我看起来有那么蠢嗎?” 他虽然沒有說话,但眼神已经将他的想法很明显地表达了出来。 明晓溪眨眨眼睛,“我在找叫医生過来的按铃,听說医院裡不都有這种东西嗎?只不過我們家的人全都身体强壮,沒住過医院,所以我不知道它会在什么地方而已……” “我沒事,不用叫医生。”牧流冰打断她。 明晓溪连忙摇头,“沒事怎么会进医院,你的伤势一定很严重。我听說……” 她担心地看着他,“你到底伤在哪裡?要紧不要紧……” 她紧张地打量他,“你的脸色怎么這么苍白?是不是還很痛?哪裡痛?医生說严重不严重?你有沒有……”“你在关心我嗎?”牧流冰又一次打断她。 明晓溪毫不犹豫地点头。 “为什么?”他的语气有些怪异,“我們不是分手了嗎?” “分手了嗎……”明晓溪重复着他的话,歪着头自言自语,“我們分手了嗎?什么时候分手的?我怎么不记得呢?你是不是搞错了……” “搬出公寓的那一天,我对你說……” 牧流冰的声音低沉沙哑。 明晓溪眨眨眼睛,“那样就算分手了?可是我并沒有答应啊……”他望住明晓溪。 她的眼睛亮闪闪。 他屏住呼吸,任由一股温暖满满包裹住這段时日来逐渐冰冷的心。 “晓溪!” 牧流冰终于忍不住一把将她抱住,紧紧地将她抱住,用尽全身力量将她抱住。 他的脸埋在她的颈项处,呵出的呼气让她的耳朵一阵痒一阵麻, “晓溪……我以为你不会来看我了……我以为你不会再关心我了……我沒有失去你……是嗎?我不敢让你知道……我其实……” 明晓溪轻轻闭上眼睛,她真的真的很喜歡他的拥抱。在他的拥抱裡,她的心会有一些酸,会有一些痛,会有很多很多翻滚着要把她撕成一片片的强烈的感情,会有很多很多让她愿意不顾一切去争取的幸福的滋味…… 她愿意在他的怀抱裡,那裡充满了他对她流露的感情;她愿意在他的怀抱裡,那裡也充满了她要对他表达的感情……“你其实……怎么样……” 明晓溪轻柔地追问他。 “我其实……”牧流冰狠狠吻上她白皙的脖子,沉痛地低语,“不要失去你……我喜歡你喜歡得沒有办法……我不要伤害你……可是我真的不想离开你……我想和你在一起……我以为你有了别人……我的心很痛……我喜歡你,晓溪……不要离开我……我不能沒有你……” 他语无伦次的呻吟一样的话语,他在她敏感的脖颈上落下的雨点一般清凉的吻,将她柔软的身体变得像铅块一样沉,像羽毛一样轻……明晓溪拼命眨了眨眼睛,眨掉睫毛上逐渐凝聚的水汽,稍微离开他一些,用雾一样的双眼凝视着他,“你說什么?你說你以为我有了别人?” 牧流冰的脸上飘過一丝狼狈,他犹豫了一下說:“那天晚上,你一夜沒有回家。” 她感到很奇怪,“你怎么知道我有一夜沒有回家?啊!”她惊叹,“你是不是派人跟踪我?!难怪我最近总觉得有人在我身后鬼鬼祟祟的,我還以为是铁家父女在搞鬼,原来是你!” 他用力拉住她的手,“我不是要跟踪你,我是怕别人会对你不利,我担心……” 明晓溪想一想,点点头,“我相信你。” 牧流冰在她信任的目光下,如释重负地微笑了。他的笑容還是像以前一样清澈,在阳光的照耀下,发出让人目眩的光彩。明晓溪继续刚才的话题,“所以你知道我前天晚上沒有回家?” 他的笑容一点点隐去,“是的。” “你以为我为什么沒有回去?”她静静地望着他。 “我以为……”牧流冰笑得很苦涩,“我当时什么也不敢想,只觉得痛苦要把我的胸口撕裂了。我沒有办法对你一夜未归、清早才从风涧澈的公寓走出的事实装作无动于衷,我像疯了一样抛下瞳他们要到学校去问你,问你为什么要那样做……沒想到,在去找你的路上碰到了海兴帮的人……” “所以你就受了伤?!所以你就进了医院?!”明晓溪拉起他的手背狠狠咬了他一口,“活该!你真是個笨蛋!难道你就這么不信任我嗎?你把我和澈学长看成什么样的人?!” 牧流冰任她咬着自己,闷声說: “我当时什么也无法去想,嫉妒已经快把我杀死了。” 她看着咬下去的地方慢慢渗出青白的印子,诧异自己怎么用了那么大的劲儿,赶忙用手指揉搓他的手背,“你痛不痛?!都怪我,那么大力……” 牧流冰温柔地摸着她的头发,“只要你在我的身边,什么都无所谓。” 明晓溪乖乖地靠在他身边,让他的手一下一下抚弄她的头发。他的手清凉而有劲,修长优美的手指不时会插到她的发间,不时会碰到她的耳朵。那种轻柔而细致的触摸,使她的每根神经都十二分地敏感多情起来。良久之后,明晓溪才想起有一個很重要的問題,而她一直沒有得到答案。 “你到底伤在什么地方?伤了几处?情况怎样?”她一连串地问。 牧流冰仿佛摸她的头发上了瘾,淡淡說道:“除了几处皮外伤,只有小腹中了一发子弹。” “啊?!”明晓溪惊呼,“你真的中枪了?!让我看看你的伤口……” 他的手一顿,“不用了,伤口有绷带扎着,你也看不见。” 明晓溪沒有理会他,径自用双手小心翼翼地撩起他的上衣,又把他的裤子往下褪了褪,让他的小腹露了出来。 看来伤口已经处理過了,子弹想必也已经取出,但雪白的绷带上却依然透出丝丝鲜血。她想,這可能是他刚才下床走动使伤口破裂了。 明晓溪紧张地仰起脸,“你在流血,我去叫医生来。” “不要。”牧流冰固执地拉紧她,“這点小伤不碍事,我……只想和你两個人在一起。” “可是,你的伤口……” 明晓溪心痛地瞅着他的小腹,一股冲动使她趴下去,很轻很轻地用她烫烫的嘴唇亲在他伤口边的肌肤上。 他的肌肤好凉啊…… “啊……”牧流冰的头往后仰,难以抑制地呻吟。 “弄痛你了嗎?”她连忙询问,“冰,你怎么了?” 牧流冰的身体变得有些僵硬,他睁开眼看了看自己的下体,尴尬的发现让他的脸涨得通红。 牧流冰一把捧起她的脸,凝视着她的眼睛带着几丝抹不掉的欲望,“吻我!” “什么?”明晓溪的神智還有些不清楚。 他让她的嘴唇离自己的双唇只有两寸的距离,沙哑地命令她,“吻我,晓溪。” 明晓溪的喉咙干得要命,她的心“扑通扑通”跳得好响,跳得她头晕耳鸣的快要晕倒了…… “吻我!!”牧流冰焦急地低吼。 他们的嘴唇只剩下一寸的距离…… 亲吻他的渴望战胜了她所有的害羞和矜持,她颤抖着将自己的双唇贴上他的…… 啊,他的嘴唇依然那么柔软,但是却比以前火热,滚烫滚烫的,不再是凉冰冰的…… 他紧紧压住她的唇,不再满足于蜻蜓点水般的啄吻,深深地攫取她的每一分唇瓣,索取着她每一分的甜蜜…… 明晓溪第一次发现亲吻居然還可以是這样的!他的嘴唇像有魔力般把她的呼吸和思维都卷走了。一股热辣辣的火流在她体内冲荡,她无力地抱紧激情中的牧流冰,任他霸道热烈地掠走她最后一丝灵魂……*** ***明晓溪摸一下放在课桌上的保温瓶,嗯,還很热,她满意地偷偷笑了。 “喂,你干嗎笑得那么鬼祟?”小泉好奇地趴過来,“你裡面究竟装了些什么?一会儿工夫已经是第七次伸手去摸了。让我看看!”她趁明晓溪不备,一把抢過保温瓶,拧开盖子—— 哗,香气扑鼻! 二年丙班的全体同学耸耸鼻子,口水直流,哪儿来的一股让人食欲大动的香味? 明晓溪抢過保温瓶的盖子,死死地将它拧紧,然后她又花费了足足十分钟的時間,才用“凶恶”的目光将周围贪婪的视线一一逼退了。 只有小泉不怕死地還继续对她讲:“姐妹,我突然觉得肚子好饿喔……” 明晓溪将手指捏得“咯咯”作响,“要不要我帮你转移一下注意力?”哼,想打它的主意?這锅鸡汤可是她在风涧澈的指点下,用了整整三個小时炖出来的,连她自己也只是轻轻抿了一小口而已。 小泉缩缩脖子,“呵呵,不喝你的汤就是了,咱们深厚的姐妹情谊总不能毁在它上面吧。” 明晓溪微笑着点点头,只要她放弃喝掉它的企图,什么都好商量。 “不過,”小泉两眼放光地看着她,“作为交换,你总应该告诉我一些内幕消息吧?” “什么?”明晓溪听不明白。 小泉对她装糊涂這一手已经很习惯了,“你是不是在跟风涧澈谈恋爱呀?” “什么!”明晓溪的惊叫把同学们的注意力再次吸引了過来。這次她又花费了足足十分钟的時間,才用“歉意”的目光地将周围好奇的视线一一劝退了。 小泉撇撇嘴,“你干嗎装得那么惊讶,全学校都知道你们正在恋爱。为了风涧澈,你抛弃了牧流冰,连他受伤住院的事情你都不知道,不就是铁一般的证据?” 明晓溪张大了嘴,“小……小泉,别人不知道,可你应该晓得我去医院了呀。” “谁知道你去干什么?”小泉很轻松,“也许你是乘他身体虚弱之时捅他一刀,让他对你彻底死心呢?” 明晓溪气得牙关打颤,“小泉!亏我還曾经把你当作朋友!” “呵呵,”小泉一看情势不妙,立刻变出谄媚的笑脸,“你不要生气嘛,我只是把普通同学的想法很形象地转述给你。呵呵,我当然明白你不是乘人之危的人了。” 明晓溪想了想,沮丧地问:“为什么大家会认为我和澈学长……” “多自然呐,”小泉认真地给她解释,“牧流冰突然不来学校了,然后就是你和澈学长共度一夜的照片曝光,紧接着牧流冰为情住进医院,再来就是你的神情由绝望变成彷徨再变到這几天的满脸幸福,白痴都能分析出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明晓溪越听越疑惑,“根据這些,就可以得出這個滑稽的结论?” “哪裡滑稽了,這是最严谨最无懈可击的推理!”小泉骄傲地說,“何况,我得出這個结论還有個最有力的凭证。” “什么凭证?”明晓溪支起耳朵。 小泉一拍胸脯,“我的直觉!” 明晓溪瘫倒在桌子上,“天哪,你的直觉。” 小泉受到了侮辱,“你那是什么态度,我的直觉从小到大還沒有失败過一次!凭我的直觉,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风涧澈才是你命中注定的白马王子。” “哦,是谁托了個梦给你?” “明晓溪,我郑重警告你!”小泉严肃地瞪着她,“我說的是直觉,不是做梦!你再污蔑我最引以为傲的本领,我就和你绝交。” “好好好,”明晓溪懒懒地敷衍她,“你接着說。” 小泉满脸兴奋地說:“你有沒有注意风涧澈看你的眼神,那可不一般呐!他的眼中蕴满了深情,虽然含蓄但却浓烈……你有沒有注意到你自己见到风涧澈的表情,你总是那么惊喜,一举一动像小鸟一样依人。当你们两個走在一起的时候,看起来那么配,那么协调,真是璧人一对。喂,你到底有沒有注意到嘛!” 明晓溪沒好气地說:“注意到了!” “真的?”小泉拍手欢呼。 “注意到你换表情的速度是天下第一,连川剧的变脸王都自叹不如,”明晓溪打趣她,“注意到你的想象力非常惊人,将来可以考虑向编剧方向发展。” “明晓溪!”小泉恨得牙痒痒的,“走着看吧,你终有一天会佩服我的直觉的。” “好哇,”明晓溪眨眨眼睛,“那你直觉一下,這些汤我是要拿给谁喝的?” 小泉集中念力两分钟,哈哈大笑,“我当然知道,這是要给你的亲密爱人风涧澈喝的,对不对?快說!” 明晓溪翻個白眼,“懒得跟你多說。”*** ***“明小姐好!” “明小姐好!” “明小姐好!” …… 从走进牧家大宅的那一秒钟,明晓溪就忙着朝跟她打招呼的烈炎堂的所有人微笑点头,笑得她脸上的肌肉都有些抽筋了。自从牧流冰离开医院搬回家后,她就经常在這裡出现了。不知是因为她天生亲和力惊人,還是她“勇斗”铁大旗的事情被過分夸大了,总之,烈炎堂的大汉在见到她时,总是用一种崇拜仰慕的眼光,让她很不自在。好不容易来到了主屋,明晓溪轻松地呼出一口气,這裡应该沒有人再叫她明小姐了吧? “明小姐好。” 啊,是瞳对她恭恭敬敬地行礼。 明晓溪抱怨:“瞳,告诉過你多少遍了,叫我晓溪就好了嘛。” 瞳清淡地一笑,“這是在牧家祖屋,礼不可废。” 明晓溪微笑,“那沒人的时候,你還要像以前一样叫我晓溪哦。” 瞳轻轻点头,道:“少爷在楼上等您。”明晓溪拎着保温瓶上到二楼,见到牧流冰房间的门是虚掩着的。她探着脑袋向裡瞅瞅,咦,他在哪裡呢? 忽然,一只湿淋淋的手臂将她拦腰拖进房裡,房门也“啪”的一声被踢上了。 明晓溪诧异地瞪着那手臂上的水珠,用力扭過脸面对抱着她的牧流冰,大叫道:“你!你居然在洗澡?!” 牧流冰放开她,用一條白色的大毛巾擦拭头上和身上的水珠,好笑地說:“不洗澡,难道你让我全身变臭?” “可是……”明晓溪指住他,他全身上下只有臀部围了一块浴巾,“你有沒有洗到伤口?伤口溅到水会感染的!” 牧流冰一把将围在臀部的浴巾扯下,“你自己看。” “啊!”明晓溪慌忙捂住眼睛,“暴露狂!” 牧流冰轻笑起来,“胆小鬼,我穿着衣服呢。” 明晓溪从指缝偷偷一看,呼,他果然穿着一條小裤裤,只不過,那條小裤裤已经被水溅湿了很多。 她着急地說:“哎呀,你看還是弄湿了吧。”她跑到床头柜裡拿出药水、药棉和绷带,又匆匆忙忙将牧流冰摁在床上,“快,我给你换药。” 牧流冰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這可是你自己說要给我换药的。” 明晓溪的手一抖,药水险些洒到地上。她的脸蛋绯红绯红,结结巴巴地道:“那、那你自己上药好不好?” “不好。”他很干脆地回答。 她的牙咬得“咯咯”作响,狠狠瞪了他一眼,无奈最后還只好伸手轻轻褪下他小裤裤的上半部分,红着脸說:“伤哪裡不好,偏要伤在小腹。” 牧流冰原本想取笑她,然而,随着她清凉的手指在他的小腹上动来动去,他的呼吸急促起来。 明晓溪的脸涨红得都要炸开了,在手指下,他的小腹越来越紧绷,越来越火热。当她将绷带抚平时,他更迸发出一声让她心跳的呻吟。 這段日子给他换药,她当然知道這不是自己弄痛了他,而是—— 她虽然不敢把视线放到伤口往下一点点的地方,但敏感的她也总能察觉到他在发生一种很“剧烈”的生理变化。 她用最快的速度包扎完他的伤口,并且很成功地沒有失手碰到他的“生理变化”。她长舒一口气,随手将一旁的浴巾扔在他让她脸红心跳的部位上。啊,天哪,去挑战七八個凶神恶煞的大汉,也比给他处理伤口要轻松些。 明晓溪的警惕放松得太早了! 牧流冰一把便将她拉倒在床上,接着身子压了上去,吻住她! 他的吻像暴风急雨般落在她的眉毛、鼻梁、脸颊、嘴唇、耳朵、脖颈上,明晓溪努力想要保持一分清明的神智,不希望像以往那样過早“沉沦”。 她在他身下大力地挣扎着,直到他痛苦地叫出一声:“痛……”她才想到他身上還有伤,经不起她的“武力”反抗。只這一犹豫间,她最后一点意识也被他热烈的吻夺走了。 啊,牧流冰的亲吻是有魔法的,明晓溪昏昏沉沉地想。否则为什么他只是亲着她的脖子,却能让她全身酥麻,心神荡漾呢? 吻着吻着,牧流冰越来越难控制自己,他的嘴唇开始往下走,顺着她的脖子…… 他的手猛地撑起床,喘息着问两眼迷离的她:“可以嗎?我可以嗎?” 明晓溪還陷在魔咒中沒有清醒,梦一般的声音问:“什……么……” 牧流冰的手像抚摩花蕾一样,轻轻地抚上她娇小却浑圆的胸部,那种细致温柔的触感,让他的心“突突”地猛跳。 “不要!” 异样的感觉,使明晓溪像触电一样推开牧流冰! 牧流冰顺势翻躺在床的另一边,将双手枕在脑后,苦笑着說:“对不起,我太心急了。”明晓溪爬起来看着他,他的眼睛因为情欲不再有往常的清澈,却显出一种摄人心魄的性感。他的额上有一层细细的汗,眉毛特别黑,嘴唇特别红,脸颊有种异样的粉红。他的身子虽然不是十分健硕,但却修长优美得叫人心跳。 她眨眨眼睛问他:“冰,你会不会不高兴?别的情侣才认识半個月就那样,我們這么长時間才這样?” 牧流冰失笑,“什么是那样、這样……” 明晓溪不满意地推推他,“哎呀,你明白我的意思就好了啦,不要让我讲那么清楚嘛。快說!你会不会因为這样就不喜歡我了?” 牧流冰叹息着点点她清秀的小鼻子,“晓溪,你是這样我就喜歡你這样,你是那样我就喜歡你那样,只要你在我身边,不论你是什么样我都喜歡……” 明晓溪听傻了,她傻傻地看着他很长時間。然后,她轻轻凑上去在他的眉心落下一個天使般的吻,“我也喜歡你,冰。” 牧流冰沒有說话,只是握住她的手,一直一直深深地凝视着她…… 空气静得像蜜一样甜……直到—— “大人!大人!”一声粗鲁的大喊从楼下响起。 一分钟后,瞳的声音在房门外响起,“少爷,有紧急情况需要您处理。” 牧流冰皱皱眉头,他的面容开始阴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