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与混混[八零] 第6节 作者:未知 周鸿光扯過她的手拉到一边,避开许安看過来的视线,低声哄人,“老二今天结婚,结完婚就分家了,你不是一直想分出去嘛,再忍一天就成了。” 冯以柔還是有些气不過,但是她确实更想分家,這一家子人她都不喜歡,尤其现在這個坐過牢的周遇。 “我跟你說,我就忍這一回啊。” 周鸿光揽了揽她的肩膀,“放心吧。” 冯以柔這才沒再說什么。 周鸿光笑着道,“妈,沒事儿,就让以柔跟丹丹睡,我跟书文睡。” 還是自己大儿子有办法,潘荷花這才满意。 既然都安排好了,潘荷花催促都去休息。 “好了好了,今天你们都忙完了,赶紧去休息,明天要做的事情還多呢。” 许安跟在周遇背后,一起去了西屋的房间。 一进屋,许安就看到屋裡的书,還有书桌,放得规规整整的,她坐在椅子上,看了一眼桌面上的书,写的是周书文的名字。 环绕了一周,整個房间现在只有大红色的窗花和周遇正在换的床单跟周遇有关系。 周遇沉默的换好以后就出门了,沒一会儿冷着脸端了盆水进屋。 许安先把脸洗了,坐在板凳上脱鞋。 周遇盯着女人素净的小脸,灯光的映照下白得有些晃眼,他沉默的给自己洗了脸,重新换了洗脚盆端热水进屋。 许安洗完脚,坐在床上,把刚才潘荷花给她的红包拆开,把裡面的钱拿出来,仔细清点了一遍,顺手递给周遇。 “喏,正好一千六。” 周遇淡淡的瞥了一眼,沒接,只无所谓道,“不是嫁给我了?给你的彩礼,自己收着。” 一千六可不是小数目,這男人就看也懒得看一眼? 许安眨了眨眼,“都给我?” 周遇回头仔细把门锁上,又检查窗户有沒有关严实,防止寒风入侵。 丝毫沒搭理许安,似乎她說了句废话。 许安撇了撇嘴,默默把钱收好,周遇除了說话难听些,還是個不贪财的嘛。 屋子裡静悄悄的,许安爬上床,躺在床上,偏头看着站在房间就挡了一大半光源的男人,才冒出一直压在心裡的紧张和恐惧,指尖抓着床单搅了搅,轻轻吞了吞喉咙。 周遇转脸就看到床上只露出一双眼睛的女人,精准扑捉到女人眼底的害怕,嗤笑一声。 现在知道害怕了?晚了。 他拉上灯,几步走到床边,径直翻身上床。 许安猛烈跳动的心脏缩了缩,却沒想過要退缩,既然已经嫁给這人了,如果对方真要做什么,她不会不认。 黑暗裡,许安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手臂处传来男人有些温热的触感,她等着這人动作。 僵硬着身体等了半晌,男人丝毫沒有那個意思,许安不可避免的松了口气。 不知道身边人是不是已经睡着了,许安在黑暗裡试探的低语,“周遇。” 周遇鼻尖窜进一抹陌生的幽香,让人冒火,浑身都热得厉害,喉咙反复翻滚,烟瘾似乎有些犯了,烦躁又冷硬的刺声,“老子对你沒兴趣。” 男人粗声粗气的话突兀的吓到许安,但是听出他话裡的意思,许安心裡放松了,低低的“哦”了一声。 才任由自己放松下来,进入梦裡。 周遇狠狠的咬咬牙,搞不懂自己凭什么要遭這份罪,骂骂咧咧的闭上眼睛,夜深了才睡着。 第06章 周怼怼 第二天一大早,许安是被门口的敲门声闹醒的,睁开眼睛看向门口的方向,听见门外的潘荷花边敲门边往裡喊。 “老二家的,還在睡呢。” 许安不耐的闭了闭眼睛,抬手揉捏太阳穴,轻轻叹了口气,提起音调回应了一声。 敲门的声音才停下来,许安听着脚步声走远,总算清净下来,她闭上眼睛缓了会儿。 身边的周遇已经不在了,估计已经起来了,许安侧過身,双眼眯成了一條缝,无神的盯着窗户,从窗帘缝隙中窥见屋外的天色,暗沉一片的天只有一点点光亮,天都還沒有完全亮起来。 她撑着床爬起来,只能把自己昨天的衣服换上,身上就這一身能穿,一会儿得去商场买两身衣服,把昨天收起来的钱放进兜裡,许安穿着棉鞋推门出去。 屋外的冷空气瞬间刮在许安的脸上,带着入骨的冷意和微微的刺痛。 整個院落只有主屋透着光,许安进了主屋,就看到潘荷花正坐在小板凳上洗碗,一看她进门,随手拖了一個板凳,“跟我一块儿把碗洗了,一会儿吃早饭。” 许安四处环视一周,眉心微皱,“周遇呢?” 潘荷花头都沒抬,“天天早上往外跑,也不知道干啥,估摸着一会儿就回来了。” “赶紧搭把手,杵這儿干嘛呢。” 许安觉得有些好笑,昨天才办的婚礼认的人,今天就开始迫不及待的使唤上了。 悠悠打了個呵欠,转脸看见灶台上烧着的茶壶,她边說边往外走。 “妈您可真勤快,您先洗着。” 這一看就知道潘荷花就把她叫醒了,给下马威還是欺负乡下姑娘她不管,反正那么多人就敢挑她這個软柿子是肯定不行的。 慢吞吞的去洗澡间拿了脸盆,从茶壶裡倒了热水,许安给自己洗了把脸,回到主屋,缩着身体坐在炉子面前取暖,她现在不认路,只能等周遇回来磨着他陪自己出门。 潘荷花手裡的碗摔得啪啪响,生怕许安听不见似的。 “老二家的,你這眼裡沒活不是,不知道搭把手。” “我手重,怕摔着您的碗,就不给你添乱了,再把碗摔坏了,给他们吵醒了可不太好。” 她性子是软,可是這摆明了只让她一個人吃亏的事,要是做了一回,以后還有无数回等着,许安是苯不是蠢。 潘荷花沒想到看起来软包子一样的农村人,阴阳怪气的硬气得很, “成,碗不让你洗,拎茶壶下灶,把早饭做了。” 许安搓搓手放在嘴边吹着哈气,轻声解释,“妈,我连家裡锅碗瓢盆放哪都不知道,别耽误了吃早饭的時間。” 潘荷花骂骂咧咧的把碗洗了,摔得震天响。 “吵什么吵!” 屋裡周有禄的声音又冲又大声,潘荷花瞬间歇了,死死瞪了许安一眼,端起水出门倒了。 许安弯了弯眼睛,這潘荷花一天都装不下去,昨天看着她還大妹子大妹子的喊,今天不過是才嫁给周遇的第一天,看她的眼神就像是有仇一样。 轻轻打了個呵欠,看着潘荷花挂起一张脸洗了小米把锅端上桌,又切了個红薯放进去跟着一块煮。 等粘稠了之后,潘荷花手脚麻利的洗了几颗青菜叶子跟着煮。 這时候,几個屋子裡的人才陆陆续续的起来了,周丹丹一看到坐在炉子前面烤火的许安,白了她一眼。 “二嫂,妈做早饭你也不帮着点儿。” 许安抬眼看她,盯着周丹丹脸上的痘痘,眨了眨眼睛,“丹丹,我昨天看你脸上沒什么痘痘,原来都是化妆化的呀。” 她皱了皱眉毛,有些纠结,好心好意的开口,“脸上长痘痘了就先别化妆哦,不然痘痘会越来越多,人也会变丑的。” 周丹丹下意识捂住自己的脸,恶狠狠的瞪了许安一眼,“你瞎說什么呢,你才丑。” 她說出口的话对上许安那张俏丽的脸,丝毫沒有說服力。 周丹丹跺跺脚,气得跑出屋子。 冯以柔看了许安一眼,“丹丹本来就是青春期,长痘痘很正常,你說话太难听了。” 许安转头看着冯以柔,“我是好意提醒,哪句话难听了?” 她這副无辜的模样再配上那张清纯的脸,冯以柔被哽住,深吸了口气,不再跟许安說话,转头去洗脸去了。 一大家子人都起来洗漱完,围在炉子边上坐着,潘荷花一人拿了一個碗,略過许安给其他人都盛了一碗红薯粥,盛完以后堪堪见底,倒是算得正正好。 许安有些饿了,微微皱眉,却沒央着他们分给自己。 潘荷花看着她,“這平日裡的用量,我這都习惯了,让你自己做你不做,少吃一顿也饿不死。” 其他几個人沒說话,倒是也沒人提分给许安一些。 许安垂下眸子,脑子裡想周遇怎么還不回来,得让他带自己去买早饭。 估摸着周遇是個跟曹操一样的人物,许安才在心裡念叨他,沒关严的主屋大门就被人一脚踹开,吱吱呀呀的晃悠,冷风呼呼的灌进来。 周遇跟個大爷似的晃晃悠悠瘸着腿走进来,整個人不伦不类的,看见许安冷着脸随手把手裡的东西扔過去。 许安懵懵的接過,垂眼才发现是两個包子,她抬眼看着周遇。 周遇斜斜的睨了她一眼,声音吊儿郎当,“沒饿死吧。” 许安捧着包子吃了一口,轻轻应了一声。 “天天一大早的不见人影,一回来搞得家裡震天响,惯得你了。” 周有禄啪地一声把碗拍在炉子上,盯着周遇骂。 周遇懒洋洋的瞥了眼被刮得干干净净的锅底,掏了掏耳朵,上前几步拎起锅晃晃悠悠,“有老子的份儿嗎?這锅底都亮得反光了,說這话您也不亏心呐,真够逗的。” “老二!你怎么跟爸說话呢。” 周鸿光皱眉看着周遇,沉声道,“你要不是天天往外跑,能沒你的份嘛,人不在妈做给谁吃呢。” 周遇嗤笑一声,朝着乖乖吃包子不說话的许安扬了扬下巴,“你丫瞎啊,老子媳妇儿這么大個人在這儿呢,有她的份?” “二哥,二嫂她什么也不做,就光看着咱妈做了,哪裡有她的份。”周丹丹扬声喊。 周遇斜斜盯了她一眼,视线落到屋子裡每個周家人身上。 “合着你们都死了是吧,我媳妇儿一個外姓人要伺候你们全家呢,长得一個個歪瓜裂枣的倒是想得挺美呵。” 周丹丹刚被许安說丑,现在又被周遇說丑,气急的捂住自己的脸,跑回屋去了。 许安吃着包子的嘴抑制不住的往上扬,這周遇不怼她光怼别人的时候還是挺讨喜的。 周遇搬了個椅子横着一條瘸腿坐在许安旁边,许安沒忍住歪過头看他,正好跟周遇望過来的视线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