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6章
城主府召開緊急會議，林夕、閻霆、來文奧都有出席。
已經確定不是因爲網絡故障、信號中斷等原因造成的失聯，電話還是能打過去，但就是沒人接。
來文奧：“已經第一時間派直升機過去了解情況，很快l城的情況就能發回來。”
無論什麼時候，開會都是無聊的，參加會議的人也不一定都靠譜。
現在的b城高層是多方協調的結果。異能者還沒出現，還沒到誰能打誰就是老大的地步，這個結果是暫時的最優解。閻良鶴都沒辦法。
一協調就難免混進來一些傻叉，l城的具體情況還沒出來，已經有人提議火燒全城。
林夕越聽越煩躁，乾脆刷手機，沒想到還真讓她看到一條有用的視頻。
她連忙讓來文奧一起看。
那條視頻裏，密密麻麻的全是喪屍。穿着長衣長褲的普通人，穿着防護服的志願者，穿着迷彩服的軍人，所有人都是一副模樣：面色青黑，雙眼無神，晃晃悠悠的擠在大街上。
手機主人應該是把手機掛在脖子上，拍攝角度中偏下，但也能看到遠處的人頭上的面罩是完好的，而且大多數人的身上乾乾淨淨，沒有血污。
也就是說，這些人不是被感染的，而是直接由正常人變成喪屍。
黑雨還在下，喪屍們完全感覺不到雨水的沖刷，一個個神情麻木，密密麻麻的聚集在一起。
此時旁邊的人也湊了過來，看見林夕手機上的畫面，直接捂住嘴，差點叫出來。
他們仨的舉動吸引了更多人，閻良鶴他們也紛紛打開手機，搜索視頻。
密密麻麻，神情麻木，面色青黑的喪屍猛地出現在眼前，不少人都是臉色一變。
因爲準備工作做的好，這些人又不用去一線，他們見過的喪屍屈指可數，乍一看到這麼多，心理上的衝擊是難免的。
看見這些人的表現，就讓林夕想到了上輩子那些寧願躲在屋子裏等死，也不肯出來和喪屍戰鬥的人，頓時厭惡的撇開眼。
一人忽然道：“這是l城！我認得那座塔，那是l城的標誌性建築。”
林夕正在查這是哪座城，聞言一愣，l城，喪屍潮，一整座城都變成喪屍……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但沒等她抓住，就消失不見了。
來文奧找到了最先發布視頻的賬號，遞給林夕看：“你看這是最先發布視頻的人寫的文章。”
“最先發布視頻的人是一個叫小貓不掉毛的up主。小貓本來想聯繫在l城的好友，但連着打了幾次電話對方都不接。她擔心好友的安全，就一直在打，電話和視頻混着來。堅持了一個小時後，好友終於接了視頻，視頻裏出現的卻是一隻喪屍臉。小貓幾乎崩潰。那隻喪屍看的到活人，但只能摸到手機屏幕，很快就失去了興趣，將手機放下，接着up主就看到了滿世界的喪屍。他覺得這是很重要的信息，就把視頻發到了網上。”
林夕已經點進了小貓不掉毛的個人賬號，將她發佈的視頻按照順序挨個點開看了：“奇怪……”
來文奧：“怎麼了？”
林夕：“這些視頻都是按照時間順序拍的嗎？”
來文奧：“根據up主的說法，是按照順序拍的。她把和好友的連線用錄屏的方式記錄下來，接着就發佈到了b站上。看時間，確實和視頻時長對的上。”
林夕將第一個，第二個和倒數兩個視頻按照順序點開：“你看出來什麼了？”
來文奧：“他們好像正在向一個目標前進。”
林夕：“不錯，他們正在往城中心聚集。”
來文奧：“如果一整座城的人都變成了喪屍，他們不是應該出城去找食物嗎？”
林夕：“這也是我感到奇怪的地方。”
她見過的喪屍，唯一感興趣的就是活人，就算是後來出現的高級喪屍，訴求也一直是吞噬更多的新鮮血液。末世十年，她從來沒見過喪屍對活人以外的東西感興趣。
所以，吸引這麼多喪屍的，到底是什麼東西？
派去l城查看情況的人回來了，帶回來了l城現在情況的錄像。
錄像是從空中拍的，比小貓不掉毛的錄屏更清晰，更直觀的證實了林夕他們的猜想。
穿着迷彩服和防護服的人只佔很少一部分，大部分是穿着正常的普通人，從錄像裏能看到，不斷的有人從樓裏出來，加入這隻喪屍大軍。
他們的目標很明確，就是城中心的防洪紀念塔。
已經到達目的地的喪屍，就不再前進，而是圍着紀念塔繞圈，還沒到的，則努力擠到前面去。
有人嗤笑了一聲：“這些喪屍是在幹嘛？跳舞嗎？”
並沒有人覺得這句話好笑。
林夕：“他們在吸收能量。”
就在剛剛，那個差點被遺忘的記憶，猛地出現在林夕的腦海裏。
那還是她回到s城之後的事，那段時間她只顧着尋找親人，並沒十分在意周圍的情況。
直到剛剛看到喪屍圍着紀念塔轉圈，她的潛意識才被激活。
她在s城見過一樣的場景，不過那時候的規模要小的多，只有幾百只喪屍圍着一塊石頭，後面的還想往前擠。
大概是石頭的吸引力太大，喪屍們被火燒也要擠到石頭跟前，結果產生連鎖效應，幾百只喪屍都被燒着了，被負責清繳的異能者小隊當了好久的笑料。
那時候，林夕還沒有覺醒異能，也沒開始對喪屍病毒的研究，也就沒把喪屍的異常當回事。
這次就不一樣了。
有了上輩子那些研究經驗，林夕直覺這座塔對於徹底解決喪屍病毒有着至關重要的作用。
黃世傑，之前提議火燒全城的人，再次提議道：“既然這座塔對喪屍這麼重要，我們等他們都聚集到這座塔周圍，直接放個炸彈，這一城的喪屍不就都解決了嗎？”
林夕想都不想就否定：“不行，這座塔非常重要，不能毀。”
黃世傑：“你以爲你是誰？你說不能毀就不能毀？在座這麼多人，哪個不比你資歷老，家世深？一個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黃毛丫頭，想在我們面前發號施令，你還得等幾百年！”
林夕記得，上輩子末世初期，好幾個城都遭過空襲，看到黃世傑的態度，似乎也沒什麼好奇怪的了。
即使她重新活了一次，即使她這次選擇上報，有些歷史軌跡，還是驚人的相似。
比如l城的喪屍潮，比如黃世傑要空投炸彈，一切都不是她一個人能改變的。
好在她有盟友。
閻良鶴直接把槍拍在了桌子上：“小林子說的不算！老子能不能發號施令！老子說不能炸！你小子有什麼意見？”
黃世傑是閻良鶴的小輩，閻良鶴比他父親還大幾歲，還是城主。對方發火，他的氣焰頓時就下去了：“閻老，說話就說話，您說你拿槍幹什麼？”
閻良鶴冷哼：“呵！現在還在十五天裏，不知道下一秒誰就變成喪屍了，老子帶把槍保護自己不行？”
黃世傑忙賠笑：“行，行，沒說不行。”
閻良鶴一點不領情：“你小子少跟我在這裝孫子！就算你爸爸在這，他也得叫我一聲大哥，你敢跟老子對着幹！”
把人家老子都搬出來了，黃世傑還能說什麼，只能連聲道不敢。
閻良鶴這才放過他，轉向林夕：“林夕，你放心，喪屍我們也要清繳，塔也要保住。”
林夕點頭：“這次任務，我想自己去。”
閻良鶴雜亂的眉毛皺起，林夕的重要性，他比在座的任何一個人都更清楚，萬一她出了什麼事，後果不堪設想。
但最終，閻良鶴還是點了頭：“好，讓閻霆和你一起。”
林夕：“好。”
來文奧：“我也去！”
林夕：“不行，你要留下來，保護b城民衆的安全。”
——
散會後，林夕去準備要帶的裝備，被來文奧擋住了去路：“我哪裏比閻霆差？”
林夕：“你不比他差。”
來文奧上前一步：“爲什麼他可以，我不可以？”
林夕幾乎被他逼到角落，詫異擡頭，這才發現來文奧的表情近乎執拗。
她摸了摸鼻子：“那個，你知道我有那個預知能力吧？”
來文奧皺眉：“這和預知有什麼關係？你預知到我去了會死？可我不去，你就不可能預知我的生死，這是悖論。”
臉上明白寫着，你別想騙我。
林夕：“不是，是這樣，我知道閻霆以後一定能覺醒異能，我也會。一般來說，會覺醒異能的人，就不會變成喪屍。l城情況特殊，一整個城的人都變成喪屍，其中肯定有什麼我們不知道的東西。不一定能覺醒異能的人，去l城很危險。”
來文奧眉頭皺着，顯然還是不太相信。
林夕舉起三根指頭：“我發誓，我說的都是真的！”
來文奧這才嘆了口氣：“那好，你答應我，一定要平安回來。”
林夕：“嗯，我保證！”
還有那麼多事沒做，那麼多小夥伴沒有找到，對抗喪屍病毒的辦法也沒找出來，她才捨不得死。
來文奧離開，閻霆正好從拐角出來，看見林夕，挑眉道：“可以啊，小來可是我們這出名的又優秀又難搞，這纔多久，你就把人拿下了。”
閻霆離開好久，林夕纔回過味來，閻霆不會以爲來文奧喜歡她吧？
來文奧不會真的喜歡她吧？
那不行啊！
她有對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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