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滅門慘案
她活着，還是肚裏的胎兒還活着?哪個都不太可能。
“你到底是誰?”我正色道：“裝神弄鬼就沒意思了。”
那具屍體突然擡起頭，桀桀笑起來，這次我倒是沒被嚇到。
手中短刀指着她，我說：“你就是張明玉?”
那具屍體如同一隻熱鍋裏的活蝦，身子一彈，猛的朝窗外撲去。
想跑?把勞資嚇了一番之後，你還想跑哪去?
我緊跟在後面，那具屍體來到海灘，它立在一大片屍骨中，裝模作樣仰面看着月亮。
我說：“別在這裝靈異，露出你的本相。不然，可別怪我下手無情。”
那屍體又桀桀笑起來，只見它雙手慢慢擡起。
月光下，散落在周圍的白骨竟然慢慢浮起。
成千上萬的白骨調準方向，齊齊朝我射來。
我倒是不怕被萬骨穿身，但是這些骨頭腐爛了不知道多久，戳在身上肯定不太衛生。
骨頭是從四面八方射來，我只有縱身往高處一跳。
如同一隻大鳥騰空而起，腳下無數白骨相擊而撞，發出啪啪啪的聲響。
見沒有擊中我，下面的白骨竟然齊齊立起，我不禁哈哈大笑，還等我落下來嗎？
就不下來，我停在半空，衝那具屍體吹了一聲口哨。
它明顯一愣，沒想到，我還能飛在空中不動。
這貨明顯有些惱羞成怒，白骨又一次射來，我又一次輕巧躲避開。
骨頭如同紛雪般從天空落下，那具屍體盯着空中的我，看上去有些無奈。
我從空中落下，說：“你就這麼點本事嗎？殺殺喪屍本來是好事，但是害了十幾條戰士的性命，只怕是要償命。”
忽然我覺得腳下有點癢，低頭一看，一隻骷髏人頭趁我不備竟然咬住我的鞋子。
旁邊還有更多人頭正在白骨與屍體堆蠢蠢欲動。
猛地擡腿，把那個骷髏腦袋當足球一樣給踢飛出去。
骷髏頭劃出一道弧線，砰的一聲，擊中那具屍體的面門。
那具屍體歪着腦袋，一動不動，氣氛有些尷尬。
腳下的骷髏頭越來越多，我把短刀幻化出一條棍子，噼裏啪啦的玩起來打地鼠的遊戲。
全然沒注意對面的那具屍體已經憤怒到眼睛發紅。
等我玩夠了，它還是歪着腦袋，保持着那個姿勢。
“呃，抱歉踢中你的臉，臉對女人是非常重要的。”我擺擺手說：“但是你應該不能算是女人。等等，你是女喪屍?不，女殭屍?”
那具屍體慢慢把臉轉過來，脖子發出咔咔的聲音。
它發出一聲低吼，然後整個人張牙舞爪的撲過來。
這速度可是夠慢的。
很顯然，它不屬於喪屍的品種，不擅長撕咬。
你這麼慢，不把你踢遠點，那怎麼好意思呢?我擡起一腳，把它踢的老遠，它重重摔倒在沙灘上。
它整個身體癱倒在那裏，又一動不動。我還有點擔心，要是它一下就掛了，那喪屍自殺的謎團還怎麼解開。
我走過去，蹲下來說：“你是張明玉嗎?你到底是什麼鬼東西，不是人，不是喪屍?肚子裏會動的是什麼?你要是不給我答案，我就把你解剖了。”
見它還是不動，我索性把它提起來，流質金屬化棍爲刀，指着它的肚子。
一個沉悶的聲音從屍體高高隆起的肚子裏穿出來：“你何必苦苦相逼?”
喲，還真的會說話，我拿刀背敲敲它的肚皮說：“躲在一具女屍的肚子裏，可真是夠猥瑣的，但是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那個沉悶的聲音說：“從你來沙灘上的時候，沒中招，我就知道，惹不起你。那些死去的人類，很抱歉，可是我只是自保。”
我有些生氣的說：“你還是沒回答問題，我數到三，不回答，就是一刀。”
我頓了一下，猛的喊到：“三！”
那具屍體發出一聲尖叫，顯然被嚇了一跳，我哈哈大笑起來。
“求你不要那麼做，我什麼都告訴你。我一直住在這裏。”
“住在她的肚子裏?”
“大哥這不是很明顯嗎?張明玉是我媽媽。”
“你是她沒出生的孩子?你特麼在逗我呢?怎麼可能?”
“你一個人類都能反地心引力，停在空中不下來，我怎麼就不能是她沒出生的孩子。”
臥槽，這傢伙言語挺犀利，我能飛那是可以操控能量。
等等，就算這貨是張明玉的孩子，但是一個嬰兒就能說話，還能知道地心引力?
“你從實招來，我保證不揍你。”
“毆打孕婦，威脅嬰兒，你算什麼英雄?”
“哪兒那麼多廢話，從頭開始交代。”
“好好，你是老大，我應該和你差不多，身體裏充斥着喪屍病毒。他們管它叫喪屍病毒，沒錯吧?但很明顯那是一種超強的能量。
混沌中，我醒了，媽媽的身體並沒有提供任何的營養，是這種能量一直養育我。”
“也許你會覺得奇怪爲什麼整個宅子裏沒有喪屍。因爲在危機爆發前，所有的人都死了。一場可悲的愛情，引發了一場可怕的滅門慘案。”
我靜靜的聽着，眼前出現那張甜蜜的合影：鄭峯，張明玉，至死不渝……
“爲什麼房子裏的人都死在了外面的小路上?”我問。
“他們是在房子裏被殺的，然後被扔到了外面。兇手要和我媽媽單獨相處，你也應該能猜出來，兇手就是那個鄭峯，媽媽的前男友。”
“他們是大學同學，感情很好，後來畢業工作了，她就嫁給了她的老闆，也就是我的爸爸。備受打擊的鄭峯受了刺激，精神就不太正常，兇案就這樣發生了。”
我有些同情這個鄭峯，當初我看到露露和那個闊少啪啪的時候，也是暴怒的要殺人。
等等，我問：“你又是怎麼知道的?那時候怕還沒你呢？”
“是啊，我說了，我是靠喪屍病毒爲生，它滋養我身體，給予我能量。所以爲了生存，我進化出可以控制其他喪屍的能力。只是爲了吸取它們身上殘餘的病毒。”
控制喪屍來到沙灘上，然後撕碎自己?海灘上至少有上千具喪屍的殘骸，才養你這麼大，你要成年那還不知道要多少喪屍。
我忽然意識到假如它說的是真的，那麼也許它可以作爲一個對付喪屍的武器。
就是不知道，它吸收足夠多的病毒後，會變成什麼樣子。
“那你就沒想要吸取我的能量?”我問。
“你的能量是如此強大，我的能力對你絲毫沒有影響，所以我就想裝鬼嚇跑你。”
“作爲一個嬰兒，你未免知道的太多了?”
“這就是喪屍病毒的作用，看來，你們對這種能量完全不瞭解，我所以知道出生前的事，知道各種知識，是因爲病毒記錄着每一個的一生。”
“真是個糟糕的體驗。”它嘆了口氣繼續說：“所以，其實我懂的很多，非常多。”
臥槽，上千個人的記憶，那人生知識是該有多豐富。之前我吞噬黑眼喪屍松果體的時候，也有類似的經歷。
“至於，那十幾個人類，我很抱歉，真的很抱歉……”
我打斷它說：“外面的世界很大，充斥着你的食物，也許你該去闖闖。”
“我懂你的意思，但是我的身體還無法適應外面的環境，驅動媽媽的屍體，如此的模樣又能去哪呢？”
“是呵，好像是哪都不能去，但是小子你話裏的漏洞很明顯。你的父母都是在喪屍危機爆發前被人殺了，所以你的媽媽並沒有感染。如果她沒有感染病毒就死了，那你又是怎麼活下來的?”
“如果病毒早爆發，我就是個喪屍胎兒。如果晚爆發那麼一會，我也就死了。沒錯，就是這麼巧合，就在生死一線間，喪屍危機爆發了。我活了下來，還得到異變和進化。”
聽它說得有模有樣，我忍不住說：“你猜我信不信?”
“不重要。我殺了你們的人，但是我可以通過其他方式做補償，比如，幫你們清理更多的喪屍。”
“有一點很重要，當你發育到一定程度會變成什麼?”
“我和你其實沒區別，唯一不同的是，當機遇降臨時，你是大人，我是嬰兒。”
它殺那十幾個戰士，是爲了阻止他們冒險進入豪宅，它目前的確沒有更強大的力量來自保，我權衡了一番，選擇讓它去消滅更多喪屍。
如此也可以減少前線的傷亡。最主要的是，我拿一個會說話但還未出世的嬰兒並沒有更好的辦法。
怕它未來會強大到不可控制，現在就一刀宰了它?我做不到，雖然它很詭異，但它還是個嬰兒。
一個擁有上千人記憶的嬰兒，一個擁有強大控制力異能的嬰兒。
“我們可以達成一個協議。我帶你出去，作爲殺害我們戰士的補償，你要幫我們消滅喪屍。最主要的是要保證不與人類爲敵。”
“我鄭重的讓你明白一點，嚴格意義上我和你都不算是人類。至於未來，未來的世界會是什麼樣，誰又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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