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之糟心大外甥 作者:朱衣公子 正文卷 正文卷 作者:朱衣公子 一脸委屈的小太子找到虞信时,虞信正在教自家宝贝女儿练剑。 倒也不是他這個四有新青年非要与众不同,非要教一個土生土养的大家闺秀学武练剑,但架不住小丫头喜歡,非要学啊! 他不教,她就冷着一张和他家娘子几乎一模一样的小脸委屈又控诉地看着他,這谁能顶得住啊? 反正他家娘子沒顶住,他么,更顶不住啊! 而且,他家宝贝女儿一個娇滴滴的小姑娘为什么非得要学武? 那還不是是被他這個老父亲练剑砍人时的风姿所倾倒? 于是,虞美人勉强压抑着自己一颗窃喜的老父亲的心,装作十分勉强地走马上任了。 這一上任,就是五年。 他原来以为只是小姑娘一时兴起的突发奇想,不想他娇滴滴的小宝贝竟然坚持下来了。 虞信的态度也从刚开始的哄自家闺女玩儿,变成了正经把女儿当徒弟带。 小丫头越长大越像他家娘子,性子却越来越像小时候的宝宝,认准了什么就特别投入,恨不得连吃饭睡觉都在琢磨。 偏偏小丫头又遗传了他惊人的武学天赋,进步不說一日千裡,那也绝对是肉眼可见。 說不得過几年就能超過他,成为大萧的第一位女将军! 不得不說,带這样的徒弟太有成就感,虞信看着自家小仙女似的贵女一把长剑舞得剑气如虹,一颗老父亲的心简直恨不得原地成仙。 然后,他就看到了他家糟心的大外甥! 虞信嘴角的傻笑立即就敛了下来,皮笑肉不笑看向自家大外甥,“殿下怎么這时候来了?” 小太子乖乖上前行礼,抬起头来时一双粲然生情的桃花眼眼尾通红。 虞信眉头微挑,“哟,這是谁吃了雄心豹子胆,给咱们太子殿下委屈受了?” 小太子扑上前一把抱住他的腰,嗷地一声就嚎开了,“舅舅!我不回家了,你收留我吧!我给你当儿子!” 虞信一巴掌拍开小太子,脸黑如锅底,宝宝当年還沒這么跟他撒過娇呢,他家宝贝女儿更沒有,這糟心小子怎么好意思的! 小太子不折不挠,再次扑過去,死死抱着虞信不放,“呜呜,舅舅!你不知道這次父皇有多過分! 那個破皇宫,我是一天都待不下去了!你要是不收留我,我就去求外祖母去!” 虞信脸更黑了,想推开這糟心小子,却发现這小子搂得死紧,他一时半会根本推不开,连连冷笑,“哦,你父皇又干什么了?” 事情很简单,昨天是小太子十岁生辰,十岁是大生日,平民百姓家的孩子都很重视,何况是一国太子? 所以,当朝帝后为小太子举办了盛大的生辰庆祝活动,晚上又宴請了所有亲近的人一起进宫吃了個团圆饭。 亲戚们都出宫后,皇后娘娘又亲自下厨给小太子做了一碗长寿面。 小太子吃得心满意足,然后在皇后娘娘拿出自己精心准备的生辰礼时,脱口喊道,“母后,我不要那個,我最近老做噩梦,就想母后陪我睡几天!” 然后,小太子就悲剧了,在自己十岁生辰的当天晚上被冷笑不止的皇帝陛下罚去了佛堂抄经,要他好好学习学习佛祖舍身饲鹰的英勇无畏! 更悲剧的是,皇帝陛下不但罚他去抄经,還一脸遗憾地跟他母后感叹,自己怎么就不如他皇兄运气好,也有個优秀又出色的小皇弟! 小太子說到這悲愤得眼泪汪汪,“舅舅!父皇他這是在嫌弃我! 他是在說如果他也有個皇弟,他就要废了我這個不够英勇无畏的太子,改立他的皇弟做皇太弟!” 就完全不知道该怎么评价。 “舅舅!你评评理!我就是胆子小,我就是要跟母后睡,怎么了?为什么不行? 我十年才過一次十岁生辰,就为了這么点小事,父皇就罚我在生辰礼当天晚上抄经!還威胁着說要废了我! 舅舅,這样的父皇,我一点都不想要了!我给你做儿子!” 关键你這样的儿子,我也一点都不想要啊! 要了,你要是吵着做噩梦,要跟你舅妈睡,我到哪儿哭去? “舅舅!” 小太子见自家舅舅一点不同情,還眼神古怪,表情奇怪地上下打量自己,顿时更悲愤了,“舅舅,你要是不要我做儿子,我就去找舅妈,我给舅妈做女婿去!” 虞信猛地一巴掌拍上自家糟心大外甥的脑门,“滚蛋!” 敢肖想他家宝贝闺女,活得不耐烦了! “那舅舅收我做儿子!” 這糟心东西要不是宝宝亲生的,他早就一巴掌拍死了。 “爹,表哥怎么了?” 虞信回头,就见自家宝贝闺女已经收了剑,正同情地看着眼尾通红,悲愤瞪着自己的小太子,還想给他递帕子。 虞信立即就沒了跟糟心大外甥打太极的耐心,一巴掌拍开小太子,冷笑,“小子,我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 想跟着我出海? 去找你那個混蛋父皇去,他不同意,你再磨我也沒用!” 虞信想,有时候,气运這個东西,不相信還真的不行。 当初,宝幢受封皇太弟,争议多多。 可谁想到他上位路上最大的几個绊脚石,竟然自相残杀,直接给杀了個团灭,他毫不费力地坐稳了皇太弟的位子。 更绝的是,在這個人均寿命极短的年代,太上皇竟然生生熬死了皇帝,還硬拖着不肯死,宝幢更轻松地坐上了皇帝的宝座。 当然,還有更绝的在后头。 明明前皇帝在位的时候,大萧天灾人祸不断,宝幢上位后,老天就跟瞎了眼私的,那些個旱灾、雪灾、水灾、地震的就再也不见了踪影。 老天瞎了眼也就算了,偏偏大萧的朝臣子民们也跟着瞎了眼。 宝幢上位后,最大的兴趣除了和皇后厮混,就是配毒,全然沒有個皇帝的样子。 对大萧最大的贡献就是选了几個得力的文臣武将,然后就道貌岸然地喊着“黄老之术”,恬不知耻地几乎将所有的政务都丢给了朝臣。 真搞不懂他一個天天念着“阿弥陀佛”的假和尚是怎么好意思說什么黄老之术的! 但偏偏是這样不务正业的皇帝,朝臣和百姓還天天喊着明君,造反背刺的都沒了。 偏偏大萧帝国還真的在不务正业的皇帝“无为而治”下蒸蒸日上,百姓的日子越過越好,国库也越来越充盈。 国库有钱了,不务正业的皇帝就开始明目张胆地提拔皇后娘家,使劲出钱支持虞信“扩充军备、走向世界”的主张。 這些年,从大萧到亚欧各国的航线已经一一打通,新奇的商品、先进的技术、各种各样的农作物等等井喷式涌入,将大萧带上了一個新的高度。 虞信看着航线打通了,航海技术也日趋成熟,就开始蠢蠢欲动——他想带他家娘子和女儿出去走走。 然后,他還沒开始动作呢,就不知道怎么被他家糟心大外甥发觉了,還搞出這一套来想碰瓷他! 虞信心累,他這個舅舅、假和尚那個爹身上和心眼子有关的基因肯定都贡献给了這小子! 這小子,连头发梢儿都长满了心眼子! 果然,小太子眨眨眼,就說了一句,“父皇同意,舅舅你就同意?” 虞信挑眉,“怎么?你父皇真的同意了?” 干嚎了半天的小太子掸了掸在虞信怀中揉皱的袖子,露出一個十分欠揍的笑来。 “本来是不同意的,不過在我昨天哭天抢地要和母后睡后,父皇遣人拖我去抄经,我還扒着门框不肯被拖走后,他就同意了”。 他這糟心大外甥长得像那個假和尚,一点都不讨喜就算了,偏偏心眼子還這么多,简直就是不能再糟心! “舅舅,做個交易如何?” 小太子又掸了掸衣袖,笑得更欠揍了,“舅舅,做個交易如何?舅舅带上我,我带上舅舅想带上的人”。 虞信勉强压抑着把某個糟心大外甥痛打一顿的冲动,皮笑肉不笑,“哦,我想带上谁?” 小太子无辜眨眼,“舅舅想带上谁,我就带上谁,我是太子,除了父皇,還有谁敢不听我的不成?” 忍不了了,不忍了,還是先打一顿吧! 最后的最后,虞信還是带上了他家糟心大外甥,不過好在他家大外甥除了糟心外,還有点用,還真的带上了他想带的人——大萧的皇后娘娘。 航线虽然打通了,航海技术也已经相对成熟,但那毕竟是大海,他们要去的是一個個陌生的国度,就算是在现代,也是有风险的,何况现在? 他可是要带老婆孩子的,一点风险都不敢冒。 如果宝宝能跟着他去,她有解牛刀空间,遇到危险,带着黛玉,带着孩子们往空间裡一躲。 他一個人带着解牛刀,不管遇到什么都能活下来。 更何况,宝宝一动,那就意味着大萧最强战力南星和北芪也会跟着动,风险又会再降几個度。 更别提有解牛刀空间在,有宝宝的手艺在,那旅途的幸福指数绝对提升不止n個度啊! 沒想到他家糟心大外甥還真的将他妈给請动了! 虞信偷偷问他家大外甥是怎么做到的,小太子掸了掸衣袖,云淡风轻。 “舅舅,這跟手段啊、心眼啊,都沒有关系,单看在母后心中,到底是我,還是父皇更重要罢了”。 小太子說着眉头微挑,含笑看向自家舅舅。 明显是在内涵他虞信請不动宝宝,他却是一請就到,在宝宝心中,他這個儿子不但要比他父皇重要,更比他這個舅舅重要。 這個外甥不能要了,還是扔进海裡腌一腌,喂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