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6章 番外(6)
“你敢!”
“云儿,你要慎重啊!”
季家人面对季云這决定,表情各有不同。
李望舒表情阴沉,季云的這個决定无疑是在挑衅她的威严。
季长河就显得比较紧张了,若是季云离开了季家,那他季长河岂不是后继无人了?
這绝对不行!
季飞仙一脸不相信。
季云怎么可能会選擇不要季家這偌大的财富,肯定是想要以退为进,威胁妈妈。
季飞羽面无表情,季云诡异的情况一直萦绕在她的心头。
她刚才已经悄悄地发信息联系她的三妹季飞雪了。
季飞雪是個医生,应该能够知道季云现在到底是個什么情况。
唯有季博常在暗自偷笑。
“季云啊季云,我真是不知道该說你蠢還是怎么样了。
早知道你這么容易主动放弃季家的一切,我就不用這么大费周章地陷害你了。”
季博常暗自叹息,现在被季云扳回一城,倒是让他自己处在被动了。
“除了最后一個條件我都能答应你。”
李望舒现在也搞不懂季云是個什么情况,只能選擇暂时安抚。
毕竟一直卑躬屈膝的季云突然選擇反抗,多多少少让她有些不适应。
“福叔,联系医院那边,让他们上门替季云检查一下。”
“好的夫人,我立刻就去办。”
福叔急忙联系医院去了。
虽然季云今天的表现让他感到欣慰,但是他也怕季云脑子出了問題。
多好的一個孩子啊,就這么被压迫了三年,真的疯了也不奇怪。
沒過多久,医生就带着最先进的设备来到了這裡。
季云笑道:“你们不是怀疑我疯了吧?”
“你疯沒疯难道心裡沒数嗎?”
季飞仙回怼道。
“行啊,反正我也不怕,要测就测呗。”
季云现在的精神状况无比的好,丝毫不惧這些医生会闹什么幺蛾子。
“季夫人,那我們开始了。”
“嗯,检查仔细一点,不要错漏任何一個细节。”
“是。”
很快,各种先进的仪器就往季云的身上招呼。
季云也是相当的配合,沒有任何的挣扎。
当看到季云脱下上衣的那一刻,几乎所有人的瞳孔都在剧烈收缩。
“你的身上为什么有這么多的伤痕?”
李望舒皱眉,不悦地說道:
“是不是又跟谁出去鬼混打架了?”
季云嗤笑一声:“李望舒,我的好妈妈。
我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您应该最清楚不過啊。
瞧瞧,這新鲜的鞭痕?不就是你昨晚在我的身上打的嗎?
還是說你已经老到健忘了?”
“至于你說的出去鬼混。呵呵,简直是笑话!
你们凭着良心问问,有沒有到学校看過我,关心我的情况。”
“我有钱鬼混嗎?你们就听了季博常的一句话就說我出去鬼混?
就跟他污蔑我偷东西一样!
你们从来都不会去查看事情的真相,也不会在乎我的感受。”
季云的话让围观者无言。
李望舒怔怔地看着季云身上的伤痕。
原来她在季云身上竟然打了這么多嗎?
密密麻麻,新伤盖過旧伤。
季云的上半身几乎沒有一块完好的地方。
“呵,再待在你们季家的话我迟早要被你们打死!”
“所以我的好妈妈,你能不能放我一马?
跟季家断绝关系之后,我不会要季家一分钱。
家产也通通不要。”
說完,季云也不管李望舒难看的脸,直接躺在上进行检查。
沒過多久,检查的结果就出来了。
“身体长期处于营养不良的状态,身上的伤口部分已经化脓,需要及时处理。
他的身体异常的虚弱,按道理来說不应该這么亢奋。”
“具体原因還不好判断,還要到医院接受更加详细的检查。”
季云穿上了衣服,說道:“我沒病,也不需要去医院检查。”
說着,季云就要挤开众人,回到房间之中。
可沒走几步就扑通一声栽倒在地。
季云的意识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卧槽,看来是低血糖了……”
之后,季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医生,還愣着干什么,救人啊!”
季长河看到季云晕倒之后,吼道。
等医生给季云吊上葡萄糖,他才松了一口气。
“长期的营养不良,导致低血糖了。
沒有大碍。”
“李望舒!”
季长河怒道:“季云身上的伤口要怎么解释?!”
“我每天拼死拼活的上班,你就是這么回报我的?”
“我的儿子在家裡连餐饱饭都吃不上?”
李望舒看着瘦弱昏迷的季云,心裡莫名的觉得很疼。
一揪一揪的像是有人在拉扯她的心脏。
“這件事我会给你一個解释。”
“解释?”
“你是季云的妈妈,你难道沒看到季云对我們的态度嗎?
他要跟我們断绝关系!
你不觉得你的解释已经太苍白了嗎?”
“现在是儿子不要我們了!
你觉得他還会在乎什么?
李望舒,要是儿子离开了季家,我就跟你离婚!”
季飞羽有些头疼的看了一眼自己的爸妈,說道:
“现在還是先把季云送医院吧,一切等他醒来再說。”
“我們确实也该反思反思這些年的所作所为了。”
季飞羽在家中的话语权只比李望舒低一点。
众人见她這么說,自然沒有什么意见。
“对,先送医院!”
季长河主动跟着医生上了救护车,李望舒则是跟两個女儿還有季博常开车跟在后面。
“博常,你哥哥說的事是否属实?”
李望舒還是第一次在外人口中让季博常喊季云哥哥。
季博常心裡嫉妒的同时,紧张得不行。
“妈妈,确实是害怕哥哥抢走我的一切,因此也对他做過很多不好的事情。
等哥哥醒過来之后,我会亲自对他道歉的。”
季博常知道這种时候绝对不能說谎。
他之前的一切行为都是建立在季家人对他无條件的信任之上。
现在這個信任被打破了,他的行为很容易暴露。
与其继续說谎,不如大方点直接承认,說不定還能够得到一個宽大的处理。
李望舒沒有直接表态,反问道:
“把你這些年做過的事情一件一件說出来,不要漏掉任何一件小事。”
“博常,你是知道我的手段的。”
“飞羽。”
“在。”
“派人查一下季云在学校的表现,我要到医院之前我要知道全部。”
“是!”
季飞羽立刻行动。
而季博常则是哆嗦着,将做過的事情避重就轻地說了出来。
即便如此,那一桩桩事件依旧让母女三人听得是心惊肉跳!
“季博常,你好大的胆子!”
李望舒沒有客气,直接一巴掌甩在了季博常的脸上。
季博常立马跪下求饶:“妈,我错了!”
“我错了!”
“我就是太爱你们了,所以才会害怕哥哥跟我争夺你们的爱。
我嫉妒他天生就拥有這一切,我不是人,我忏悔!”
季博常知道這個时候不是心慈手软的时候,他一巴掌一巴掌甩在自己的脸上。
力道一点都沒有收敛。,
直到两边的脸颊都变得红肿不堪,李望舒才皱着眉头让他停了下来。
“够了!”
“博常,你应该知道我对你一直以来都是寄予厚望的,可是這次的做法实在是让我寒心。”
“不管怎么說,季云都是我的亲身儿子,而且他从小到大都沒有果果一天的好日子。”
“你今天拥有的一切可以說全部都是季云的。
你占据了他原本的人生,却反過来害怕他夺走你的一切!
你不觉得你這样的想法很可笑嗎?”
季博常不敢反驳。
“妈,我错了,我不是人。”
“你们要怎么罚我我都认。”
李望舒叹息道:“现在我才知道自己這些年到底做了什么蠢事。
不過罚你倒是不必了,等季云醒了之后听他的安排吧。
我不配当他的母亲。”
车内瞬间安静下来。
季飞羽在联系着季云的学校,却突然发现好像不知道季云在哪裡上学。
“妈,季云在那個学校上学。”
李望舒一怔,苦笑道:“我不知道。”
“二妹,你呢?”
季飞仙慌乱的回道:“我……我也不知道。”
她依旧沉浸在季博常刚才的话中,终于明白自己是有多么的愚蠢。
难怪季云会骂她胸大无脑。
一点错也沒有!
“等季云醒過来之后一定要好好地补偿他!”
想起季云曾经替她做的一切,季飞仙心中又泛起一股酸涩。
想起以前季云替她熬的粥被她无情地丢掉之后,她看见季云脸上那落寞的表情不是道歉,而是嫌弃他不干净。
“我真不是人!
就這么让一個眼裡只有我這個二姐的好弟弟伤透了心。”
“以后我一定要好好地守护他!”
季飞仙這样想到,随后厌恶的看了季博常一眼。
這個表裡不一的贱人,就是他害得自己跟亲弟弟反目成仇!
明明小的时候她们之间的关系這么好?
但是为什么自从季云被接回来之后一切都变了呢!
“都是季博常害的!”
正当季飞仙胡思乱想之际,季飞羽又接着說道:“我让人查一查吧。”
季飞羽现在也是心裡难受,一直以来她都看不上季云。
认为他只是一個不学无术,小偷小摸的纨绔。
连多余的眼神都沒有给他。
现在得知這一切都是季博常的阴谋之后,她也终于认识到自己看待季云终究是太片面了。
所以才会被季博常轻而易举的就影响了判断。
导致季云過了几年生不如死的凄惨生活。
“我该怎么向你赎罪呢,季云。”
最难受的莫過于李望舒。
在家中她一直以来都是绝对的权威,做任何事一向都是以事实为主。
可唯独在面对亲生儿子季云,犯了這么巨大的错误。
“我的确不配做一個母亲……”
李望舒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从季云的态度上来看,恐怕真的不会原谅她了。
若是真的是那样,季家即便有偌大的财产又有什么意义呢?
“我要向季云赎罪。”
李望舒下定了决心,等季云醒来之后,一定要让他感受到她的母爱。
众人心思各异,季博常更是不知道他的下场将会如何。
“最差最差就是被季家赶出家门,不過我這些年也有了不少积蓄,转移了许多的财产。”
“就算是离开了季家也足够我生活一辈子了。”
沒過多久,众人到了医院。
医生给季云再次做了一個全身检查,安排了最好的病房。
“季先生,季夫人。”
“病人的情况有些特殊,长期的营养不良导致了他的身体過于虚弱。
但不知道什么原因让他的精神格外的兴奋。
加上身体上有些发炎的伤口,导致现在高烧不退。”
“所以接下来可能会出现不好的结果。”
“医生,什么结果,你說。
我們受得住!”
现在儿子都要跟他们断绝关系了,還有什么是不能接受的?
“病人很有可能会失忆。”
医生慎重地說道。
“失忆?!”
“這怎么可能啊!”
季家所有人都有些不可思议,季云的脑部并沒有受到撞击,平白无故的怎么可能会失忆!
這不是开玩笑嗎?
医生开口解释道:“所以我才說這個病例很特殊。
病人现在的脑部波动依旧很剧烈,我們推测是因为這些年受到的刺激在今天一下子释放了出来。
导致他的大脑有些难以接受這么复杂的情绪。”
“你们应该也清楚大脑的结构是有多么的复杂,
一些因为情绪剧烈波动而发疯的人也不是沒有。”
“失忆,還算是一种轻微的症状了。”
听到医生的解释之后,一家人都低垂着脑袋。
他们都很清楚季云情绪波动的具体原因,都是她们一家人犯的错!
“医生,有沒有什么补救的方法。”
医生摇摇头:“现在我也是推测,一切都只能等病人醒過来再說。
到时候才能够有具体的恢复措施。”
“不過啊,我的建议是让病人忘掉那段记忆才是最好的方法。
毕竟那对他来說可能是一段非常痛苦,而且不愿意回想的经历。”
沉默。
季家人全部都沉默了。
“那医生,季云他会忘掉我們嗎?”
李望舒有些紧张的问道。
“這個很难說,就看你们是不是他想要见到的人了。”
“如果不是的话,恐怕机会渺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