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捅刀子
這会儿停留休整的地方,周围地势平坦开阔,不用担心遭遇敌人的埋伏。
不远处有一片不算大的树林子,夏婧想了想抬脚往树林子走去。
跟在后面的白梅发现她们已经走出了队伍,便将心裡的疑惑问了出来,“王妃,我們這是去哪?”
夏婧随口答道:“出恭。”
白梅抬眸看了眼不远处的树林,心中了然,“其实您想出恭說一声,让侍卫们临时围個小篷子就行,何必亲自跑出队伍,如今世道太乱,奴婢担心树林也不安全。”
小姑娘越說越觉得树林不安全,“要不,奴婢喊几個侍卫大哥過来?”
夏婧白了這丫头一眼,“我一個女人出恭,你让几個大男人围着,叫他们来听水声嗎?你主子我還尿得出来嗎?你不尴尬我尴尬,别咋咋呼呼。”
說罢,捂着嘴疼得直皱眉,這燎泡還真难消下去。
白梅听了這话愣了一下,脑子裡想象一下那场景真想捂脸!
她拍了拍自己烫得可以煎鸡蛋的脸,见王妃已经走远,快步追了上去。
夏婧注意到小丫头通红的小脸蛋,心中觉得好笑,這小脸皮也太嫩了。
两人进入树林,才发现眼前這树林和她们想象中的不一样。
两人想象中的树林,至少树林裡有小灌木丛,来這儿方便至少有個遮挡。
而现实中的小树林,地上光秃秃的哪来的灌木丛,地皮都被薅了几遍,稍大一点的树木,连皮都被剥了,太惨了!個别的树木還顽强的活着,大多数已经干枯了。
看到眼前情景,夏婧脑海中想到一個词:三光政策!
太狠了!
果然史书记载的沒错,难民所過之处,就如蝗虫過境,片草不生!
沒有遮挡物的树林显然不适合女人方便,夏婧环顾一圈,微微蹙起眉心,淡淡地开口,“回吧。”
“王妃,等奴婢一会儿,既然来了就捡点树枝回去,您嘴裡的燎泡還沒有消下去,奴婢正好捡点柴回去给熬米粥。”
夏婧看到从队伍那边過来不少小厮,想来是過来捡柴火的,“行吧。”
“王妃?!”
小厮们万万沒想到在树林裡能见到王妃,应该說他们沒有想到夏婧会来這小树林。
既然遇上了,自然是上来见礼,“奴才见過王妃。”
“不用多礼,你们忙你们的。”夏婧示意他们去忙,不用管她。
小厮们的动作可不会像白梅一样温柔,只捡点地上的树枝,他们是带了斧头過来的,见了干枯的树便直接甩开膀子砍。
夏婧靠在树上闭眼将精神力浸入地下,想看看地下還有沒有流民遗漏的植物根块。
多日不食蔬菜,沒有维生素的补充,嘴裡的溃疡难以愈合,她迫切的需要一点新鲜食物补充。
当然口腔溃疡和体质也有关系,有时人的体质变差会更容易得溃疡。
“王妃,您累了我們就回去休息。”白梅跑了過来,她的身后跟了一個小厮,他的怀裡抱着一捆柴火。
夏婧睁开眼,看了她身后一眼,這小妮子還挺会使唤人的,摇了摇头:“沒事。”
說罢,便绕過她,走到一处空地蹲下,从袖袋中掏出匕首便在地挖了起来。
“王妃,您在挖什么?”白梅好奇地凑了過来。
沒挖几下,泥土裡便露几颗白色的圆颗粒,夏婧将這颗白色的圆颗粒捡了起来,递到白梅面前,笑道:“呐,就是這個,你认识嗎?”
白梅小时候也是穷人家的孩子,怎么会不认识,她点了点头。
“王妃,這是什么?”抱柴火的小厮也凑過来,好奇的盯着夏婧手中的白色颗粒,难道是什么贵重的药材?
夏婧嘴角微翘,“一听你开口說话就知道你从小沒有吃過苦,你应该是府裡的家生子吧?”
面前這個小厮,夏婧沒有见過,或者說在府裡见過也沒往心裡去。
小厮高兴的点头:“对,小的是家生子,难得王妃您记得小的。”
夏婧嘴角微抽,她知道他是家生子可不是因为认识他,而是她知道家生子在府裡過的生活比外面普通商户人家過的還富裕。
所以,听這小子說话就知道从小沒有吃過苦,若是外面买进来的,一定有過往的辛酸史,都是穷苦日子熬過来的。
“白梅,你告诉這小子,這是什么?”
白梅睨了对方一眼,语气颇为嫌弃,“听清楚了,王妃手上的是一种叫野葱的根茎,這种小圆颗粒一看就知道是野葱分出来的根茎,也等于是种子。主根茎应该是被流民薅出来了,這几颗新分出来的小根茎就留在了泥土裡。”
如果王妃不将它们找出来,也许等到雨水温度适当,它们又会发芽钻出泥土。
“所以這是野菜,不是什么珍贵药材?”小厮不可思议的盯着脚下的泥巴,见王妃不嫌弃泥土脏亲自下场挖,他還以为是啥值钱的东西呢。
“珍贵药材?”
白梅似的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不顾形象的哈哈大笑,“哈哈.看不出你小子還是個财迷!合着什么东西看起来都闪着金光!”
夏婧有作弊利器,带着小丫头转了一圈找了一小捧葱粒,非常不容易,主要是地下被流民清的太干净。
回到休整的营地,远远的便发现王驾的周围围了不少人。
“這是又发生什么事了?這哭声听起来好像是郡主的声音。”白梅伸长脖子往前看,围的人太多什么也看不到。
夏婧微微皱起眉头,這声音什么好像,本来就是那位大小姐的嗓音,這歇斯底裡的哭声事情应该不小。
围在外围的其他家眷见是夏婧,都自觉的让开了路。
圈内人员也不少,几家大家长,几個妇人,還有不少丫鬟婆子。
谦王头疼的抚着额头,紧皱起眉头正一愁莫展,抬眸间发现了进来的夏婧,眸光瞬间亮了。
他朝夏婧招了招手,“王妃,你来得正好,你過来劝劝娴儿,让她想开点,什么事别太执着了,真是不碰南墙不回头。”
夏婧:“.”她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好伐?
李承娴用帕子拭了拭眼泪,转過头来恨意十足的瞪了一眼夏婧。
夏婧被瞪的莫名其妙!
李承娴回過头又哭嚎道:“父王,您是见不得我好,给我心裡来添堵吧,让夏氏這個罪魁祸首来安慰我,這不是往我本就鲜血淋淋的心裡捅刀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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