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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逃 生

作者:臭豆腐爱西施
束星北已游到了海兽的腹下,它那個肚脐犹如一個张开的海蛤。

  束星北顾不得危险,扬手将割刀捅了进去。

  海兽吃痛,放過了束手待毙的聂兰。

  束星北不等它回旋后退,握紧了刀柄,在它的肚脐处转了几下。

  只要它后退,扬起大脚掌拍過来,他就沒有了活命的希望。

  但是束星北相信,就凭自己這几下,一定会割破海兽的内脏,让它至少丧失部分战斗力。

  能得手,完全是得益于他视力大增,又够沉着冷静,這才能找到海兽身体柔软的部分。

  鲜血由海兽的肚腹裡汩汩涌出。

  海兽脚掌摆动着,缓缓后退。

  它怒了,森冷的目光盯紧了束星北。

  后退是为了进攻。束星北再清楚不過。

  他顾不上多想,向聂兰那边潜了過去。

  聂兰早已吓呆了,虽然看清了刚才的一切,却不知道采取下一步措施。

  她看到束星北朝她游過来,嘴唇哆嗦着,看样子是要說上一声谢谢,森冷的海水灌进了她的嘴裡。

  真是菜啊。束星北叹气,割刀挥過,切断了那些缠住她的海带,伸手拉住了她的胳膊,果断地向一侧下潜而去。

  海兽受伤了,但它沒死,它在束星北下潜时,一掌落了下来,尖锐的利爪抓破了束星北的后背。

  束星北连头都沒有回,游得更快了。

  海兽看着它眼裡慢如蜗牛的束星北,正要再次动手时,忽然预感到了什么,看了一眼令它受伤的束星北,慢慢地后退着,转身游走了。

  聂兰被束星北的冷静镇住了,她守住了心神,主动地拉紧了束星北的手,引着束星北向着前方游去。

  束星北向她靠近,伸手拧紧了聂兰背后的气瓶阀门。

  再往下沉,已经能看清海底泥了。

  俩人落到了一层海底泥上,轻轻地站定了。

  再往前走时,他们身旁的两侧多了一些深色的建筑,断壁残垣。

  在束星北小的时候,父亲告诉他,說十几代人之前,他们的脚下還有大地,還有各种建筑。

  建筑的间隔之处,是四通八达的道路。而那些建筑所在的地方,被称为城市。那时候人与人之间可以远程联系,借助一個叫手机的东西,或者還可以使用互联網。

  十几代人,那是一個模糊的概念。更为准确的年份表达,束星北的父亲沒有告诉他。父亲教他识字的同时,說些自己知道的情况。

  在船屋裡生存的人,是沒有资格进学堂读书的。

  学堂這個事物,想必只有住在高塔裡的人们见到過。

  现在不是想那些問題的时候,束星北摇摇头。

  他把头盔裡的吸管取了出来,和聂兰交换着呼吸。

  跟着,他打开了头灯。

  微光弥漫开来,就像冬夜裡缀在夜空的一颗寂寥的星星。

  聂兰领着束星北不断地往前走。凭着束星北对于時間的感觉,他知道天就快黑了。

  要是天黑的时候返回,海裡的危险更多。得加快速度。

  還有,聂兰沒有了头盔。

  而他,后背那裡传来阵阵疼痛,分明是受了伤。

  麻烦大了。

  就在束星北揪心不已时,聂兰說了一声,“到了。”

  眼前是一個被海泥层层覆盖的建筑。

  等聂兰顺着缝隙推开一道门时,一些细小的贝类瑟瑟地往下掉落。

  门再次合上,裡面俨然是另一個空间。宽敞的大厅,灰色的屋顶,還有明显的楼梯。

  “你来過這裡?”束星北问道。他可以肯定這一点了。

  聂兰点了点头,“這個任务,我哥接了两次。第一次来,他见到了好东西,人单力薄弄不上去。第二次接這個任务,他带上了我。可惜還沒潜下来,就遭遇了劫匪。哥哥让了让我有時間逃,只身迎向了劫匪。”她神情黯然地說道。

  水底门后形成的封闭空间隔绝了水流,此时空旷,倒是能让他们聊几句。

  束星北只觉得心头一颤。不過他沒再說什么。对于他這样与杀神不停搏斗的人来說,矫情地說一些沒有力量的安慰话语,于事无补不說,還過于奢侈。

  更多的东西被发现了。

  拂开桌面上的海泥,一部部有手柄的电话露了出来。束星北好奇地拿起了一個。

  就是這個,能远程通话嗎?电话旁边,是一台台有屏幕的机器,应该就是父亲嘴裡所說的电脑。

  电脑和父亲的嘴裡所描述的不一样,更高一些,更大一些。是有什么特殊用途的电脑嗎?束星北不清楚。

  等他们再打一扇密封的门后,那屋裡放了一排排比人還要高的尖嘴罐。数一数,少說也有数百罐。

  “纯氧,纯氧,還是纯氧,”束星北擦干净了那些罐体,对着上面的字逐一地辩识着读道。

  喜悦只是片刻的事儿,等束星北情绪平静下来,他清楚地知道這些足以让他和聂兰以后衣食无忧的东西,如今对他们来說,只是一场美梦。

  他们根本带不走這些东西。

  如果可以带走,說不定他们還能换到“诺亚方舟”的船票。

  据

  公司任务处副经理說,最多還有两三個月,来自

  公司总部的方舟就会开到這裡。

  能买得起船票的人,会被接到上面去,然后驶往有陆地的地方。

  船票,以前对于束星北来說,只是一個遥远的梦。

  现在只要把眼前的东西带走,他就可以实现這個梦。

  但无论是他還是聂兰,都把握不了。

  “我把头盔和气瓶全部给你,你带一個罐子上去,”束星北静静地向聂兰說道。

  “你呢?”聂兰吃了一惊。

  能走的人是束星北。而她,只是一個累赘。

  “我受了伤。光是身上的血腥味,也走不了,”束星北沒有骗她。

  血腥味会引来更多的海兽和鱼类。

  “不行。這样不行,”聂兰的泪水夺眶而出。

  束星北救了她的命。沒有束星北,她今天已经死了。

  现在让她拿走束星北的装备离开去活命,聂兰做不到。

  束星北不再多說什么,他们這样的人活着,只能是直面事实,无关感情。

  就像聂兰的哥哥一样,把妹妹推离了這片水域,而他则永远地留在了這裡。

  生与死,在人沒有選擇的时候,就按丛林法则。强者活,弱者死。

  当海水无情地摧毁一切的时候,這個世界早就回归到了丛林法则。

  像

  公司一样,力量强大,拥有各种人们未知的杀手锏,立即主宰了這個世界。

  公司弱一点,根本不会存在,更别提由他们来安排船屋区一切了。

  聂兰倔强要過了束星北的头灯,来到了束星北的背后。

  后背的衣服已经撕裂了。

  聂兰朝他的后背看了一眼,倒吸了一口凉气。

  海兽的巨爪,划破了束星北的皮肤,還往下渗入了足足半厘米,伤口长逾五寸。

  “会有办法的,”聂兰强忍住泪水。她仿佛看到了平时惜言如金的哥哥,父亲卖身为奴之后,哥哥只会把吃的喝的递给她。至于那些是用什么挣来的,他从来不說。

  只有上一次,哥哥去做任务时,說带她一道去,见识见识赏金猎人的生活。

  “能有什么办法?”束星北摇了摇头。

  办法是有的,首先得回到上面去,在船屋裡,他向公司申請,由公司派医生来给他做伤口消炎和治疗。

  现在别說能不能申請到,也别說费用多少,光是回到上面去,已经是一個不可能的任务。

  “你别急,先留在這裡,”聂兰說着,她带着灯,走向了那些楼梯。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的手裡多了一個瓶子,還有一些纱布。

  “這個是酒精,可以帮把伤口你消毒,”聂兰說着,指了指瓶上的說明书。

  她示意束星北解开了上衣。

  束星北沒有阻拦。

  “這样也只是死得好看些,”束星北沒有拒绝她的好意。他的后背着实是痛得厉害。

  在死之前,能减少些痛苦,也是好的。

  “可能這儿還有些好东西,能让我們安全返回,毕竟這裡是医院,”聂兰沒有丧失希望。

  “医,院?”束星北念着這個两個字。医院是什么?

  他从来都沒有听人說過。

  “对。医院。听我哥說過,很多年前,人生了病,就会到這裡来治疗。不然,怎么会有氧气瓶呢?”聂兰答道。

  “你是說,這些瓶装氧气都是给人呼吸的?這么奢侈嗎?”束星北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氧气是用来呼吸的,空气中氧气的成份占比颇多。

  可是如果要把氧气搜集在一起,装进這些罐子裡,恐怕只有

  公司才能做到。

  他们会把氧气拿来救人嗎?像自己這样的人,连问都不用问,肯定不行。

  “听我哥說,瓶裡的氧气是用来给重要的人治病用的,”聂兰浅浅地笑了笑,“你不知道也正常,除了特别的人,知道的人不多。”

  重要的人?塔裡的大人物或者

  公司裡的头头?

  特别的人?束星北就不清楚了。

  特别的人是什么人?

  聂兰這么說,显然表示她哥哥是特别的人了。

  可是既然是特别的人,還用得着做赏金猎人嗎?

  他们至少会生活在高塔之上,用着居高临下的目光审视着下面船屋裡的人。也许,他们连看上一眼的兴趣都不会有。

  聂兰张口闭口,三句话都不离她的哥哥。

  束星北第一次对她的哥哥产生了兴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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