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一章 陪葬
何晴傻眼了。
两個狙击手也傻眼了。
房间裡一阵压抑的沉默。
欧阳令也注意到了不对劲,他正要說什么,何晴手猛地向下一挥,“射击。”
距离射程仅差五步,未必就不能射杀束星北。
砰,砰。
两声枪响。子弹以超過何晴的目光能捕捉到的速度向束星北射了過去。之前何晴就已吩咐過,要打束星北的脑袋。她要让束星北的脑袋开花。
作为一個武者,何晴深知子弹的破坏力未必能杀死星北,但是击穿脑袋,那就不一样了。束星北哪怕能够断肢再生,也绝对不会重新长出一個新脑袋来。
束星北脚步陡然增快。
两颗子弹還沒有击中他,便落了下来,沒有给他造成任何伤害。
寂静的雄岛因为枪响,而打破了沉寂。巡逻兵们注意到了這边的异常,驾着卡车便朝這边驶了過来。
“注意,注意,有异常,有异常!”
巡逻兵们一边喊着,一边互相提醒。
很快,第一辆巡逻卡车便已抵达现场。二十多位巡逻兵连下车都省了,直接拿着枪地对准着下方道路上的束星北。
“什么人?”一阵拉动枪栓的哗哗响声,伴随着巡逻兵们惊怒交加的喝问声。
束星北动了,他的身形一动,便施出了七鬼身法,一個,两個,三個,直到十二個身影出现在道路上。
“砰砰砰,砰砰砰,”枪无情地响了。打在了那些身影上,沒有见到一個人匍倒在地。
“鬼?鬼啊!”
“不是鬼,是人。是厉害的人。”
“那真人呢?”
巡逻兵们四下裡张望着,他们射穿了十二道身影,居然沒有找到那人的真身,委实是再奇怪不過了。
巡逻兵找不到束星北,自然不甘于就此摆休。
“速回,向岛主汇报情况,”巡逻兵小头领马上就做出了最快,也是他自以为最正确的举动。作为下属,遇到难题自然是及时上报,及时請示才为第一要务。
当巡逻卡车载着一队兵丁朝着两公裡外的小楼驶去时,欧阳令和何晴也是丈八和尚摸不着头脑。他们手持望远镜,当然能真切地看到路灯下发生的一切。束星北居然能以一化作十二,着实把他们吓得不轻。
“他去哪儿了?”何晴轻启朱唇。两片性感的嘴唇微微启合,灯下极具诱惑。
然而此时的欧阳令沒有半点心动的感觉。他紧皱眉头,思索着束星北可能的去向。
“不好,”欧阳令突然抬起头来。那边何晴也想到了什么,脸色大变。
糟了。既然找不到束星北的真身所在,他必然是躲在某個视角盲区。事发的那個地段,空旷无比,是何晴用来布置施展幻术的所在。在那样的地方都找不到人,那束星北可能藏身的地方就无需赘言了。
“卡车底下!”何晴大惊失色。她也深知束星北的实力高强,幻术沒能拿下他,狙击枪沒能击毙他,那么等待他们的结果,必然是束星北无情而又冷酷的报复。
“赶紧联系巡逻队,”何晴马上就做出了反应,“让他们不要回来。”
然而她的话音刚落,院子外面已响起卡车刹车的声音。
“来不及了,我掩护你走,”欧阳令正色向何晴說道,“带走人质。有人质在手,他就不敢肆意妄为。”
何晴紧切之间,也想不到什么好主意,她道了声谢谢,跟着头也不回地从另一侧楼道口下去了。两名狙击手也在欧阳令的授意下,紧随其后,贴身保护着何晴离开了。
欧阳令将腰间的枪取了出来,握在手裡,眼睛紧紧地盯着房门。
外面巡逻兵们忽然乱了,“有人,有人窜进了我們的队伍裡。”
“是那個人。他,他上楼去了。”
小楼的院落裡并沒有开灯,黑暗中,谁也沒有注意到那個和他们打扮不一样的人是从哪裡出来的。事实上,束星北正如欧阳令他们所想的一样,藏身于卡车之下,他扶住了底盘,四肢展开,手握脚蹬,稳稳当当地随着卡车来到了岛主所在的小楼。
如果不是巡逻兵头领說到小楼来汇报,束星北要找到這一幢小楼,還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儿。
不過今晚也够险的了。束星北之前就朝着這個方向走了過来,如果不是他心裡突然产生了一种极其危险的感觉,那两颗子弹必然要送了他的性命。
随着他快步跑上二楼,海蚁小四的心念也能沟通了。
“你在哪裡?”束星北问道。
“我被抓住了,关在了一個笼子裡,就在楼上,”海蚁小四急切地向他传递着信息,语气裡有着說不出的欢喜。
“好,我拿下裡面的头头,马上就過来找你,”束星北回应着。
楼上有一排房间。
每一间房门都是紧紧地关闭在那裡。束星北看也不看,飞起一脚踹开一扇门,裡面沒有人。再踹另一间,沒有人,那再踹。
被他踹开的房间裡,都是漆黑一团。
等到束星北踹开第五扇门时,裡面依然是沒有半丝光亮。
依然沒有人。
不過束星北却沒有急着离开。
他感应到了一阵急促的心跳声,而且,他也能把握住裡面的人有心念活动。之前他成功地走出了幻境,并非一点儿好处也沒有。
不過此时也不是察看总结自己收获的时候。
束星北冷冷地朝着裡面问道:“都這個时候了,還有隐藏的必要嗎?”
黑暗中,一阵掌声无端地响了起来。
跟着灯亮了,一個高個头圆脸的汉子站在了一张书桌的后方,他的颔下,有一颗大大的痣。
“不愧是声名渐起的草叶岛总教官,盛名之下无虚士,我欧阳令算是服了,”欧阳令丝毫沒有半点儿惧怕的意思。
他甚至在束星北踹门之前,就把手裡的枪支给收了起来,插在了腰带上。
“是你抓了我的人?”束星北冷冷地问道。
楼上踢门踹门的动静委实過大,楼下的巡逻兵们早就反应過来了,一個個提着枪,朝着楼上冲。
“准确地說来,是我們,我和雄岛副岛主,何晴。”
欧阳令缓缓地答道。
“人呢?”束星北快步迈进了房内,他沒有必要和欧阳令废话。
“人?呵呵,既然我們抓到了人,又怎么可能会轻易告诉你?束星北,实话說了吧,我們的目标是你。如果你束手就擒,還有机会见到你那位美人儿。不然的话,你就是杀了我,也无济于事,”欧阳令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
“威胁我?可惜了,你对我不了解,我从来不吃這一套,”束星北說着,直接就动了手。一個大大的气团被他挥了出去,正中欧阳令的胸口。欧阳令也是一個二阶武师中期,居然在束星北面前毫无還手之力,直接就像是被一座山撞中了,整個人都飞了起来,重重地撞在了墙壁上,哇的一口血朝天喷起,落到地上,已萎靡成了一团。
“你,要杀我?”欧阳令简直不敢相信。你是来救人的,既然要救人,肯定是要多问几句话吧,怎么能就這样动手了呢。
“是的。从你们向她下手那一刻起,你们就自己判了自己死刑,”束星北一脚踩在欧阳令的胸口,一弯腰,从他的腰间拔起了枪。
外面一個個兵丁闯了进来。他们看到束星北,浑然沒有注意到束星北的脚下還有人,便举枪要射。
束星北的枪先响了。
砰,倒下一個。砰,又倒下一個。
他连开了六枪,门口已被死尸彻底堵住了。
而巡逻兵直到這时,连一枪都沒有来得及开。
“我只有一個問題,是谁指使你做的?白星辰還是欧阳正羽?”束星北问道。
欧阳令惨笑起来,一边笑一边咯血,“你,问阎王去吧。”
“阎王?你错了。不管是白星辰還是欧阳正羽,選擇和我作对,他们也沒有活着的必要了。”
“你难道就不担心他们用红娘子来威胁你嗎?”欧阳令越来越发觉他根本不懂束星北了。
不但他不懂,就连自己的叔叔,包括白虎堂的白星辰,他们懂束星北嗎?想必也不懂。
“我有能力救她,她自然能活。我救不了她,欧阳正羽和白星辰为她陪葬,我也算对得起她了,”束星北說着,眼角裡一阵温热。
问是问不出什么来了,既然如此,就送他归西去吧。
束星北脚下一用力,欧阳令肋骨根根折断,他嘴裡的血越来越多,流得也越来越快。不一会儿,就闭上了眼睛。
束星北来到门口,捡起巡逻兵丁们的枪支,挂了两把霰弹枪放在肩上,手持一把,对着走廊裡的兵丁们就轰了起来。
如今的束星北身形灵活之至,一般的子弹根本对他造成不了任何伤害,他就這么大摇大摆地在走廊裡走着。
走廊裡的兵丁有一算一,全部被他手中的霰弹枪打中,倒在血泊之中。
走廊的尽头檐角下,悬挂着一個铁笼。海蚁小四就被关进了裡面。
束星北伸手一扯,就把铁笼给生生地拽破了,海蚁小四重获自由,喜不自胜地绕着束星北转了两圈。
“楼上的還有其他人嗎?”束星北问道。
“走了,你来之前,他们就从這边跑下去了。我去追,”海蚁小四甚至沒等束星北发号施令,直接就飞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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