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借刀
他接下来要为外出做任务而准备,但是具体出发時間,他并沒有告诉刑国彬和秦诚。
有的人早就盯上了自己,束星北心裡非常清楚。
他之所以在任务大厅隐忍,并不是害怕黄应高和米延东。
那是因为就算出手了,也不可能致两人于死地。那样的话,反而是打蛇不死,反受其害,让对方有了警惕。
中午束星北去食堂吃了顿饭,又买了些做熟的海兽肉,带回去给海蚁吃。另外,這趟回来,他沒有在图书部裡看到毒蛙的身影,想必它们也出去找吃的了。這次出去做任务,他還要带上它们。
坐在图书部楼船的甲板上,束星北放开了心神,感应着毒蛙的去处。有了前面沟通海蚁的经验,束星北觉得找到它们并不是什么难事。除非它们不在近处。
一番感应之后,束星北并沒有发觉有毒蛙的存在。
他开始用掌握的毒蛙那几個音节,开始呼唤它们。
也不過五分钟,一只毒蛙出现了。
随即,越来越多的毒蛙出现在束星北的面前。
海蚁们见到毒蛙到来,吓得丢下海兽肉,疯狂逃窜。就连会飞的四号也振翅飞走了。
“海蚁是我的朋友,可不能伤害了它们,”束星北哭笑不得。
好不容易把虎视眈眈的毒蛙们安抚下来,接着他又开始沟通海蚁们。
“九十九,你是說毒蛙是你好朋友的伙伴?”十七将信将疑。
“是的,我保证,毒蛙不会伤害我們,”束星北不停地发送着善意的信息。
十七果然還是胆量最大的,它很快从水面上浮游過来。跟着,其他的海蚁们也慢慢地浮了過来,還是一副战战兢兢的模样。
海蚁和毒蛙不是天敌啊,怎么会成了现在這個模样。
束星北虽然纳闷,却也沒有多想。
喂過了海蚁毒蛙,束星北又与它们沟通了一番,這才朝着任务大厅而去。
很快,束星北凭着积分,在任务大厅领了一條帆船,兑了燃油,确定了航海定位坐标无误,便施施然驾着船,回图书部那裡接了毒蛙和海蚁们,朝着外海域而去。
才离开沒多久,束星北就接到了刑国彬和秦诚先后发来的讯息,俩人告诉他,他刚走,米延东也离开了。
“黄应高倒是沒走,他留守,估计不敢脱岗,”秦诚說道。
束星北应着,嘴裡勾起了一個弧度。
现在的他,比以前還多了一個武器,一把霰弹枪,虽然只有两发子弹,应付突如其来的变故足够了。
一路上束星北都以十多迈的速度行船,不紧不慢地驶离了混乱区。
来到外海域,不一会儿就有一條快船从后面撵了過来。
束星北的眼睛微微地眯了起来。他的目力早已今非昔比,只是稍稍一看,他就注意到后面追来的是米延东。
“束星北,”米延东用喇叭喊起话来。
“什么事?”束星北淡淡地看着对面驾驶舱裡站着的米延东。
“你一個新人不懂得尊老,凭這一点,今天我要给你一個教训,”米延东阴阴地說道。
“哦,是嗎?怕不是你得了某個人的好处,来对付我的吧?”束星北玩味地看着米延东。
米延东也料到自己的举动瞒不過束星北,索性也敞亮了說,“那也是一個原因。”
“关键是你有把握嗎?”束星北语气嘲讽。
“把船停下,我留你一命,”米延东对自己的实力還是很有把握的。黄应高把束星北的底细都告诉了他,让米延东不要大意,因为束星北会驱使毒蛙。
束星北理也不理,反而加大了速度。
“你找死,”米延东大怒,随手掏出了腰间的麻醉枪,朝着束星北瞄准,“我再說一遍,把船停下来,我留你一命。”
“就算我停了船,你就能拿下我?”束星北笑呵呵地问道。
“你的依仗就是那些毒蛙吧?毒蛙上不了我這艘船,你一個一级武士能奈我何?”米延东在喇叭裡传出的声音多了些嘲讽。
束星北不再說话,又加快了行船速度。
“停船,要不我真要开枪了。动了手,我就不能保证留你一命了,”米延东话语裡多了恫吓。
是时候了。
這裡应该脱离了监控范围了吧。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上回束星北从船屋区唐苑副经理的话裡得知公司能发现自己的行踪,他就多了個心眼。
公司能看到自己从七号遗迹裡出来,济世组织难道就一定沒有這样的能力嗎?
還有,公司会不会也能监控到這一带呢?
他不敢赌。赌对了,大不了教训一顿米延东而已。赌错了,就是泄露了自己的行踪,难保不会招来公司的追杀。
束星北把船速减缓了,米延东以为他服软了,船速越发得快了,撵了過来。
束星北弯下腰,两手把霰弹枪举了起来。
米延东一下子傻眼了。
跟着他故作镇定地笑了起来,“你吓唬谁呢?有子弹嗎?”
“那你可以试试,”束星北毫不在意地答道,“還有,你以为這就是我唯一的依仗嗎?”
米延东此时大脑也在急速地转动。霰弹枪的射程他也知道,有效射程不過一百来米。而麻醉枪的射程要远一些。
如果自己先下手为强,束星北中了麻醉枪,一样是要落到自己的手裡。
但束星北现在這副模样,让米延东又举棋不定了。
再近一点吧,只要不靠近一百米射程,束星北拿自己沒辙,赢家還是自己。
“你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束星北冷笑了起来,“如果我不是想饶你一命,你以为你能活到现在?小四,飞到他脸上去。”
束星北心念一动,早已飞到米延东船上的四号海蚁振翅飞起,朝着米延东的脸上扑去。
面对如此长度的海蚁,米延东脑子一下子变成空白一片。
“這,這是什么?”他下意识地伸手去拦,冷不丁听到束星北喝了一声,“不想死,你就别动。”
米延东乖乖地站在那裡,一动也不敢动。這是什么?浑身绿油油的,头尾就像两個大大的肉瘤,前面還有触角。
“现在你還有把握留我一命嗎?”束星北问道。
“我,我,对不起,束,束哥,束大爷,是我,是我长了双狗眼,有眼不识泰山,对不住,我愿意拿钱来赔罪,”米延东哪裡教训束星北一顿的底气啊。
“哦?拿多少?”束星北心裡一动。
“10枚金币。”
“你的小命只值10枚金币?”束星北笑了。
“15,不,20枚,我全部的家当。如果您不嫌少,我還有一百五十個积分,”米延东本来是想直接說积分的,可是人家束星北有一千個积分,他会在乎自己那一点积分嗎?倒不如說金币更好。
20個金币啊,自己攒了三年了,才這么一点积蓄。
不過,米延东還是留了点儿心眼。凭束星北,他见過金币嗎?
“行吧,拿来吧,”束星北把船转了向,朝着米延东那边驶了過去。
米延东从最贴身的口袋裡取出了一個小皮袋子,手抖抖索索地把袋子交给了束星北。
他不害怕不行啊。那個长了翅膀的家伙還在自己的眼皮子转来转去呢。那长长的腿,随时都有割破他眼睛的可能。
“袋子不错,也给我吧,”束星北說着,从袋子裡倒出了金币数了数,跟着也从贴身的口袋裡取出了一大把金币。
米延东目瞪口呆地看着束星北。刚才他還以为束星北是只菜鸟,沒见過金币呢。沒想到束星北的金币比自己還要多得多。
這個人看起来年轻,谁知道他做過些什么样的疯狂的事呀。
米延东暗暗后悔自己答应了黄应高,如果不是自己财迷心窍,答应了黄应高,自己也不会得罪束星北。
他眼角的余光早已注意到束星北船裡密密麻麻的毒蛙。凭着這些毒蛙,整個混乱区敢和束星北作对的人估计沒几個。
自己這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啊。
米延东后悔不迭,束星北已收了金币,向他挥了挥手,“就這样。再有下回,我绝不轻饶。”
“不敢,不敢,我再也不敢了,”米延东說的可是心底裡的大实话。
今天能捡條命,他已经该回家烧高香了。至于报复,他是想都沒想過。遇到束星北這样的人,自己這個二级武士就是個笑话。
报复,用什么报复?用枪?人家有枪。用武力,你连近身都做不到。
米延高看着那只海蚁从眼前飞走,落到了束星北的船上,束星北也扬长而去了,他這才长松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到了驾驶舱裡。
许久,他的眼睛裡闪過一丝厉色。黄应高,你這個该死的,你這是借束星北的刀要杀我呀。
這事你不给一個交待,我和你沒完。
束星北早就猜出米延东不会放過黄应高。這次米延东偷鸡不成反蚀把米,回去之后還会有黄应高的好嗎?
束星北沒有杀掉米延东,一来是因为对方也是组织裡的人,還是個二级武士。杀了他,影响大了。二来就是借米延东的手来惩治黄应高。
黄应高不死,也得脱层皮。
船在三個小时后,抵达了悬岛。束星北朝岛上看了一眼,脸上一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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