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斗智
要不是沒事做,她才懒得和束星北罗嗦呢。赎人?好大一张脸。嘁!
进来之前,束星北想過如果顺利,他能问清聂兰的赎金价格,他就接下去上次那個遗迹的任务。
现在一切都是未知,束星北想了想,接了一单难度不高的任务,出发了。他要独自行动,把遗迹内的那些罐纯氧,還有其他一些物品一一弄回来。
那么多罐,束星北就不信
公司不动心。
接了任务之后,束星北去领装备。女副经理看着束星北离去的背影,小声嘀咕,“领這么個任务,也想去赎人,還想赎三個?我呸。”
束星北不知道女副经理如此鄙视于他,他驾着一艘小铁船,将潜水衣和氧气瓶氦气瓶全部堆在了舱裡。小铁船不過三米来长,說是船舱都抬举了它,所谓船舱不過是船底几块间隔板罢了。
好在船的吃水线不深,束星北估计到时候放上两至三瓶大钢瓶不成問題。
那片遗迹下的好东西多,只是位置已远远离开船屋区。正常打捞遗迹,都是在离开船屋区不到10公裡外的范围。距离再远,一是未知的危险增多,极容易遇到海兽或者大型鱼类;二是往返途中也不够安全。
船屋区因为有
公司维持着基本秩序,再者住在船屋区裡的住民也不能過于吃相难看,坏了自己的名声,那样会导致沒有人再和自己合作。所以进了船屋区之后抢夺他人获利品的几乎沒有。
远离船屋区,就沒有那個保证了。因而,那片区域应该還是沒有被人动過。想想也是,如果有赏金猎人找到了那片区域,扛着一大铁罐纯氧回来,早就会传得船屋区尽人皆知了。
束星北沒有急着出发,他驾着船回到了自己的船屋,喝了点儿水,又灌下一袋食物,躺到床上睡了一会儿。
直到下午,束星北才驾上小铁船,不紧不慢地朝着原来他和聂兰打捞的那片遗迹而去。至于他自己领取的任务,那是为了掩藏他的真正目的,所以,還是让它见鬼去吧。
小铁船行驶出了船屋和无尽海域之间的隔离层,束星北就有种被人窥视的感觉。对方对自己有杀意,束星北对于這個感知得很明确。
杀意来自于隔离层内,束星北感觉得到方向,不過他沒有回头去看。自从他多了种复制的能力之后,束星北胆气足了许多。
真斗起来,鹿死谁手也不一定。再說了,他真打不過人家,還可以潜入水底。凭着他现在身体散热的缓慢程度,沒有哪個赏金猎人能在水下撑得過他。
出了船屋区,束星北加大了马达,铁船的速度腾的一下就上来了。
紧追出来一條长船,他们也加快了速度,笔直地朝着束星北后面撵了過去。
“老邓,别那么快。小心他减速,你让都让不及,”甲板上的老伍向驾驶舱喊道。大铁船上的三個人,可都是束星北的老熟人。老伍,蛮子,還有邓应好。
“那小子有那么鬼?”邓应好不相信。隔得远,他也是隐约听到老伍在說什么。
那個光头蛮子也不信,“一個小屁孩子而已。”
老伍一摆手,“不要小看他。昨天他是必死无疑吧?就连鄂大虎和秦春丽都沒能回来,偏偏做诱饵的他回来了。不但回来了,還能活蹦乱跳地接任务,难道還不够說明問題嗎?”
蛮子虽然叫蛮子,可也不是一味得蛮,他觉得老伍說得在理,便问道:“那你說怎么办?”
“慢点,看他去哪裡。要是找到了什么,我們劫了他,也不算白跑一趟,”老伍阴阴地答道。
俩人在這裡說着,驾驶舱裡的邓应好急了。他失去了前面束星北的踪迹。正常情况下,在风速在六级以下,海面上的船只距离不远,都是可以看到的。然而他偏偏看不到束星北驾驶的小铁船。
难道是船沉了?邓应好居然生起了這样滑稽的念头。
沉船自然不可能,但海面风平浪静四周一览无余天色明媚的情况下,束星北驾船去了哪儿呢?
“妈的见鬼了,那小子跑到我們后面来了,”蛮子站在甲板上向后一看,突然像是见了鬼。
“我就說那小子不简单,”老伍說着,丢了手中的烟,却又不慌不忙地拿出了另一根。老伍嘴裡說着不要小看束星北,可他還是把束星北看得很轻。
毕竟束星北的年龄摆在那裡。估计连20岁都不到的年轻人,比力气,有他们大嗎?比见识,有他们多嗎?论应变,有他们狡猾嗎?
“你们這是又在等我做诱饵嗎?”束星北站在船头,手把着方向,故意挑衅道。他相信对方不会在沒有任务好处的情况下,和自己在海面上翻脸。
蛮子脸涨得通红。那是气的。
老伍吸了一口烟,大声答道:“怎么会?小兄弟,昨天是鄂大虎他们的意思,和我們沒有关系。当时我還想着帮你一把。”
“那现在怎么說?”束星北沒理会老伍的解释。
他把铁船加大马力,马达响声变大,后面的船只要想追上,自然也会加快速度。而束星北则是利用小船的灵便,方向一变,划了一圈,把马达一停,贴着防护层慢慢挪动。对方追到了前面,他自然也就看清了对自己露出杀意的一帮人。
“你走你的,我們走我們的,”老伍当然不想马上和束星北起冲突,沒有好处的事,他才不会干呢。要是在其他地方遇上,他会毫不犹豫地马上送束星北上西天。
“那你们先走吧,”束星北懒洋洋地答道。
“你,”蛮子知道了老伍打的主意,可是束星北让他们先走,一旦分开,他们到时候上哪儿去找這小子。
蛮子总也不能說你先走,我們跟在你后面吧?
邓应好听到這一问一答地弄了半天,也知道他的船开快了,索性也缓了下来,听着老伍和束星北交涉。
“给他点颜色看看?”蛮子问道。
老伍竖起了手掌,“暂时不必。我們先走也行,等会儿再折回来跟着他。”
“要是找不到人呢?”蛮子沒了信心。
“找不到人也简单。一圈找不到,我們立即返回這裡,守株待兔,”老伍猛吸了一口烟答道。
“好主意,”蛮子答道。
邓应好远在那边的驾驶舱看着,老伍和蛮子两個家伙咕哝来咕哝去,也不给他一個话,他实在是忍不住了,跑了過来。
邓应好一离开,束星北立即启动马达,加大马力,小铁船迅速地往前方驶去。
“這小子太贼了,简直滑不溜手,”邓应好见状,又想返回驾驶舱,那边老伍喊了声算了,让他走,過来我們议议吧。
三個人见到束星北去做任务,想从束星北身上捞一笔再送束星北归西,而束星北也看中了他们三個人的装备。要不是昨晚太迟,无法找到那條翻了的大船,束星北早就去打捞战利品了。那把铁弩,可真是好东西。
束星北将船开到远处,直到再也看不见那三人的船时,這才放慢了速度,他的嘴裡发出幽幽的叫声。
這條水道虽然和昨天走的偏离了些,可是那條折戟鲸也许会游到這裡呢。
如果有折戟鲸作帮手,他今天打捞遗迹的事儿会顺利很多。
束星北一路叫着,叫了一個多小时,也沒见到折戟鲸過来。
快到那处遗迹了,束星北沒再叫唤,他先换上了潜水服和脚蹼,跟着他在船舵下系了根长绳子。绳子足足有近千米,本来扎成捆放在船内,现在被束星北抛下了水面。
束星北跃入水裡,缓缓下沉。這一次只有他一個人,他务必要小心谨慎。万一船被大鱼冲走,或者被人顺手牵羊,他可就沒有承载打捞物品的工具。
還有上次被他刺伤的吞天兽,也是束星北要特别注意的。海兽也是动物,他们也会记仇。上回束星北将割刀刺入它的腹部并且大肆搅动,如果吞天兽還在這裡,今天就是它要来报复的日子。
好在一路下潜都沒有遇上危机,吞天兽也沒有出现。
束星北暗暗松了口气,打算速战速决。
他落到了上次差不了太多的地方,很快就找到了那個隔绝的房屋,那些长铁罐依然在那裡,模样并沒有与之前有任何差别。
束星北扛起了一罐氧气,负到了肩上,牙齿咬着放下来的绳子,一手松开了氦气瓶,压力推动着他的潜水衣,让他很快地浮向了水面。
等他从水裡露出了头,束星北看到船還在那裡打着旋,他立即拉动了绳索,船缓缓地向他這边移动,而他也朝着船那边游去。
等束星北把氧气罐放进了小铁船,自己换下了潜水服,這才长长地松了口气。
這個任务前期最艰难的部分,他已经完成了。接下来,就是如何安全地返回。
如果上次和聂兰一道也有這么顺利的话,聂兰也不至于卖身为奴。這個念头一起,束星北急忙摒弃了自己的胡思乱想。眼下,還不是他开小差的时候。
束星北发动了船,正要加大马力离开,忽然他感觉到了折戟鲸。這种感觉准确无误,束星北可以肯定自己决不会弄错。
他又停了船,向着一個方向看了過去。
果然,那裡有团阴影一直朝着自己這边漂动着。
“喂,我在這裡,”束星北高兴地叫喊起来。折戟鲸是不是自己来时召唤来的,那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有了一個可以信赖的伙伴,而且這個伙伴实力极强。
折戟鲸越来越近,也向束星北发出幽幽的叫声。
“你是說,你早就来了,還帮我赶走了几头海兽?”束星北大为惊讶。难怪他這么顺利地拿上来一個大氧气罐呢。
“走,我們回去,”束星北說道。后面的事情怎么处理,他已经拿好了主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