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随军出征 作者:未知 “95式自动步枪,5.8mm口径,弹容30。通過這個保险协调器调节.点.射或连.射,打开保险上膛后即可射击。這枪后坐力对于新手来說站立射击命中率较低,所以你尽可能趴在地上开枪,具体视情况而定。射击时枪.托紧贴肩膀,不需要开枪时右手食指伸直贴在扳机上,需要开枪再伸进去,避免紧张引起的走火。另外你要记着,這個抛壳口不要冲着队友,否则高热的弹壳极易烫伤别人。至于消音.器拧上去就行,另外這還有95刺.刀、弹.夹、手表、口粮……” 师尧拿着枪尽量用简单化的语言给我讲解,左手還配合着语言在95上面指来指去。他說的消音.器什么的就都在這件马甲裡,最沉的就是三個已经压好子弹的弹.夹,另外那所谓的口粮其实就是压缩饼干。 讲解過程中师尧也不管我听沒听懂,就是自顾自的讲,语气平稳清楚,第一遍完了之后又整個讲了一遍,结束了才问道:“懂了么?” “嗯,谢了!”我看他的样子好像比我還紧张。 “不要逞强,不要冲动,一切行动听指挥!” 师尧還在给我强调注意事项,一個士兵就跑了上来,大声道:“报告!直升机到了!” 不用他說众人也能听到头顶传来的噪音,张玮兵大手一挥,“走着!” 我脱掉皮夹克穿上马甲,拎着95刚要下楼,小雨又一次从房间跑了出来,看到我們要走,冲過来抱着我,她眼中泛着微光,大声說道:“石哥,你一定要回来!我等着你!” “嗯,放心。”我轻轻抚了抚她的头发,又看向后面跟出来的彭姐等人。這次小七也跟了出来,提着唐刀看着我。 我对他說道:“這交给你了。” 小七点了下头,沒說什么,转身走回了房间。 “好了,都回去吧,我走了。” 轻轻推开小雨,我转身走下楼梯。小雨他们還想跟着,却被士兵拦下了。和张玮兵、师尧等人下到一层,我看到一队士兵站在大厅整装待发。 孟奇跑到士兵前面,整了一遍队,喊道:“报数!” “1!2!3!4!……10!11!” 孟奇转身对张玮兵敬了一礼,道:“报告连长!五班应到12人实到12人,請指示!” “稍息。” “是!稍息!” 11名士兵整齐的做出动作,孟奇跑到队首转身站好。张玮兵让我排到队尾,接着就果断抛出一句:“出发。” 孟奇跑到队伍前,喊道:“向右转!左后转弯跑步走!” 沒想過有一天我也会和军人一起上战场。跟着队伍做着整齐划一的动作,虽然沒有听到什么动员的话语,但光是這份气势,就让我心中不由自主的升起一团炙热的火焰。 夕阳缓缓落向天水交接的地方,散发着它最后的温暖。天台上,一架涂满迷彩的直升机停落在這裡,不知道是什么型号的。螺旋桨的旋转带出巨大的声音和气流让人有些睁不开眼睛。不過貌似感到不适的只有我一個,其他人的脸上都是面无表情的。 沒有多余的声音,在孟奇的带领下,队员们依次登机。轮到我的时候,师尧在旁边一把抓住我的肩膀,严肃的重复他对我的担忧,“听从指挥!注意安全!” “嗯!”我重重的点了点头,转身登上了飞机。 第一次坐直升机,我却沒有什么過度兴奋的感觉。只是发现直升机裡面要比外面看着大得多,装了十多人還是空出了一大块地方。打开内舱边沿的折叠椅,往那一坐心中感到愈发的平静。 我要见到老爸了。這是当时心裡唯一的想法。换做半個月以前,我可能会很激动,但现在,我知道无论什么情绪都要尽可能的压制下去。 “石兄弟,是不是有点奇怪啊?”孟奇对我喊道:“排长那人就是特别照顾新人,虽然平常看起来挺冷的!”直升机的声音很大,不用喊得根本听不清。 我淡淡点点头表示理解。身旁一個体型最为魁梧的军人大汉撇了我一眼,跟孟奇喊道:“班长,他不是咱连的吧?!带他干嘛!碍事!” 大汉的语气不怎么友善,其他几個士兵看着我也沒什么好脸色。孟奇沒有回答他们,只是微笑着看着外面。大汉见状也不再发问,而是歪笑着对我說道:“小子,最好别给我們添麻烦,要不然我不介意送你一颗豆子。”說着他挥了挥手裡的枪。 我沒理他,也扭头看外面。张玮兵和师尧又說了几句,便匆匆跑了上来,一关舱门,他冲着驾驶员伸着大拇指比了比。 驾驶员也回了個手势,等张玮兵坐下以后,直升机的噪音越来越大,随即一股反作用力从屁股下出现,身体也跟着摇晃起来,看着窗外的城市开始慢慢下落,我抓紧手中的95,掌心冒出了些许汗水,心中默默的念道:爸,等着我! 2月4号,晚5点整。 一架直升机飞行于玉天市的上空,机上承载着16個成员,我正是其中之一。张玮兵和两名驾驶员正大声的询问情况,孟奇也在跟11名队员简单的陈述任务,剩我一個闲人望着窗外发呆。 从高空俯瞰下去,玉天的南部城市比北面要惨烈的多。倒塌的废墟随处可见,曾经或许是不可一世的高楼大厦、人类文明,如今却只剩下残垣断壁。仅仅過了一個月的時間,這高傲的城市就变成了巨大的垃圾场。滚滚的浓烟不停地冒向天空,看样子就算是再大的雨水,也洗刷不掉人世的悲哀了。 偶尔飞過的黑鸟让我一阵恐慌,止不住的担心着它们会不会冲上来攻击直升机,不過好在都是杞人忧天。但更令人揪心的是下边有大面积的黑色de区域,几乎布满了目光所及的全部街道。细看下去,那竟是一颗颗人头,或者說丧尸头。他们慢悠悠的游走在每一條大街小巷,由于数量太多,甚至连自身的行动都受到了阻碍。看着下面的尸潮涌动,我的身子不由得一紧,那感觉就好像手臂上起了密密麻麻的疹子,而我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它们在我的皮肤上蠕动。 這裡的丧尸数量比我之前见過的全加起来還多太多。我不知道幸存者是怎么活下来的,也不知道到时我們将如何在這种地狱中穿梭。 過了一会,我感到直升机的速度似乎有所减慢,而且在徐徐下降。张玮兵把孟奇叫到前面嘱咐了一阵,我离的最远沒有听清。之后孟奇回過头,大声道:“准备战斗!” 沒有回答,但命令一下所有队员就开始整理自己的装备。我不知道所谓准备都要干嘛,只好掏出腰间的匕.首小心的摆弄着。离我最近的大汉看到我的样子,翻着白眼冷哼一声,這一路他都看我不顺眼了。我却沒有在意,只是有点好奇他的武器。其他人都和我一样用的95,只有他的略显不同,虽然看上去也是95,但在前端装了一個支架,后面的梭子也换成了一個厚实的圆盘,我想也许是95的改进型。 在我另一边,坐着一位比较年轻的军人,他从上了飞机就沒有出過声,只有孟奇一說话他才睁眼看看,其他时候都是在假寐的状态。令我印象较深的是他眼眉旁的一道伤疤,大约有3厘米长,這道‘勋章’再加上毫无表情的面容,那冷酷劲和面瘫的小七着实有一拼。 他似乎听到了大汉的冷哼,抬头看了看我,随即接過我手裡的匕.首,用刀把上的一個圆环套进枪管,用力一按,這样匕.首就变成了军.刺。之前师尧也教会了我如何安装,不過我還是大声說了句谢谢。這位小哥也沒表示,帮我按完之后又开始整理自己的装备了。 很快,直升机便完全停止了前进,孟奇一把拉开舱门,呼呼地疾风立刻游走遍了整個机舱,我一时准备不及被吹得憋了口气,過了半响才缓過来。這时孟奇已经把一头固定在门上的粗绳扔了下去,接着一名队员走上前,顺着绳子就滑了下去。 我当时有点犯懵,从窗户往外一看,下面不远就是一個大楼的顶层,那個队员顺着绳子就滑到天台,落地后立刻半蹲端着枪警戒四周。再看机舱裡,已经又下去两人了。 直升机速降我以前真沒玩過,而且印象中速降不是都要系安全扣的么。我低头看了一眼腰带,上面的确有個铁环,可這帮人根本沒有系扣的动作,全是直接滑的。 前面的很快就都下去了,剩下的就是我和孟奇、张玮兵,還有那個冷面小哥。我也不是娇气的人,心一横就走到门口,刚要抓绳子,张玮兵突然叫了我一声,随即从腰间掏出一把54.式递到我手裡,大声說道:“小心点!” 我点点头,把54放进原有的枪套中。還沒等我伸手,孟奇就說道:“你看着我怎么做!杜雪狼,你帮他一下!” 闻言那冷面小哥点点头。 张玮兵冲着孟奇喊道:“老孟!你一定给我活着回来!” 孟奇微笑着点点头,认真的看了看张连长,眼中饱含战友之情。可這时张玮兵又道:“如果你死了!我就在你坟头拉一.泡.屎!” 我至今都不能忘记孟奇那個瞬间幽怨的眼神,還有那无声的嘴型冒出的两個字:“傻比……” 不再理张玮兵的废话,孟奇双手夹紧绳子,一條腿绕上去,看了我一眼,然后另條腿一踹,一出溜就下到了天台。 张玮兵又递给我一副半指手套,喊道:“你也是!如果你……” 沒等他說完,我赶紧戴上手套,摆好姿势跃出舱门,嗖嗖的强风打在我的脸上,也吹得耳边阵阵作响,下落過程中夹紧的双臂被绳子勒的有点疼。只不過瞬间,我就咣当一声落到地上,胳膊都被磨热了,双腿也被震得有些发麻,還伴着阵阵隐痛。沒工夫抱怨,我赶紧挪到一边,之后那杜雪狼也滑了下来。他稳稳落地之后指了一下自己腿上的绳子,又看了看我,我一看,才知道刚才自己的动作不标准。不過你能不能早点說。 绳子很快被收上去,张玮兵站在舱门冲我們敬了一礼,随即就关门了。直升机再一次徐徐上升,转而出发向西南方飞去。 我跟着孟奇走到天台南侧,向外观望一番。這边的丧尸相对少一些,可能是因为远离市中的缘故,這么看過去虽然還是有大面积的丧尸群,但也空出了一些地方,应该可以穿行。另外還可以模糊的看到远处的一栋大楼,在其上空盘旋着不少黑色的家伙,我估计应该是乌鸦,只是从這個距离看上去更像苍蝇,而它们围绕的那個大楼,应该是幸存者所在的地方,要不然就是有数量庞大的尸体堆。 孟奇看好情况后伸出食指冲着天上打了個圈,四散在天台周围的士兵便纷纷集中過来。 孟奇指着那座大厦說道:“目标位于此处以南的玉林大街,那裡有大量丧尸鸟,直升机過不去。我們就算直线前进也要穿過四條大街才能到达。注意谁都不要掉队!直升机会在二十三点返回這裡并停留十分钟,在那之前,我們一定要带幸存者回来,不论多少。现在对表!” 沒有回答只有动作,還有我也把腕上的手表调到和众人相同。 “還有問題嗎?!” “老班!”魁梧大汉撇嘴看着我說道:“這小子到底谁啊?還跟咱们出任务?!” 孟奇皱眉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众人同样疑惑的表情,叹了口气說道:“他叫石磊。” “石磊?!就是那個把连长打出鼻血的牛人?!”一個面相秀气的军人惊讶的看着我說道。 孟奇点点头。這一下几乎大多数人的表情都变了,那大汉的脸也团成一個囧字,道:“就他?!沒沒…沒看出来啊!” 孟奇沒再理他,而是說道:“小蔡,他交给你了。” “是!”那個长得秀气的军人应了一声,微笑着对我說道:“你好!我叫蔡义权!叫我小蔡就行!” “麻烦你了。” “哈哈!别這么說!我還真挺佩服你的!我当兵這么久還沒听過我們那疯子张让谁打出血呢!” 疯子张……张玮兵這外号還不少。 “别說你個新兵蛋子,我都沒听過!”大汉粗重的接道:“我叫陈柏宇,哥们,刚才小看你了!抱歉,你可别放在心上!” “嗯,沒事。” 孟奇冷声道:“别废话了!记着沒有我的命令不许开枪,都给我用刺.刀!一旦发生交火,也要节省子弹!還有老陈的‘95班’必须是最后响起来的!懂么!” 陈柏宇晃了晃手裡带支架的95,笑道:“明白!” “我們沒有电台,从现在开始一切靠我們自己!好了,尹逸风、杜雪狼开路,老陈压阵,出发!” 话毕,那個冷面小哥杜雪狼就快步跑到天台顶盖旁,另外一個叫尹逸风的队员也跟了上去。 杜雪狼把95刺握在手裡当匕首。他蹲下来刚打开顶盖,一声嘶吼就从楼道裡传了出来。沒等我過去看個清楚,杜雪狼纵身跳了下去,在军靴落地的声音之后又传来了扑通一声。接着队员们开始依次往下跳。 我是倒数第三個,后面是小蔡和老陈。看了看下面,我也把军.刺摘下来当匕首用,95背到身后,当刺.刀来用太不习惯,容易出事。之后我是顺着梯子趴下来的,腿麻那劲還沒完全過去。何况身上還有十几斤的装备,好在我高中的时候经常挂着四個6kg的沙袋去跑步,要不一时半会也接受不了這点负重。 下来楼道才看清墙边躺着一具身穿睡衣的丧尸尸体,它从眼睛到下巴被人拉开了一道触目惊心的血沟,肯定是刚才杜雪狼干的。和军人一起行动的最大好处就是不用自己去探路。沒工夫多想,我转头就打量走廊裡的情况。 這的走廊很长,由于沒有窗户,墙上的应声灯也沒反应,所以裡面显得非常暗,只是将将可以看清楚,不過倒是可以確認沒有更多的丧尸。我的马甲裡有一個小的战术手电,是师尧给准备的,想来他们也应该有,却沒有一個人用,我也只好打消了照明的念头。 在走廊尽头有一束光从拐弯处打過来,照亮了這裡唯一一個房门。這扇门装饰的大气而且华丽,此刻紧紧的关闭着,也沒听到裡面有声音,只是门板和周围的墙上溅满干涸的血迹。13人呈一纵队快步走到拐弯,转過去就是一個处脏乱的空间,正对着有一扇窗户。原本雪白的墙壁也沾染着些许零碎,還有一具像是被绞肉机绞過的尸体缩在墙角沒什么动静。南墙上有一大一小两個门。大的是电梯间,小的是楼梯间。旁边的墙面上挂着一個标有‘23’的圆形铜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