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记忆碎片与新旅程
我……觉得能与你相遇……能喜歡上你……這些事绝对都不是毫无意义的！
----------白石钿女
這是，哪裡来的记忆碎片呢？居然会附着在妾身的神石内。
好奇的玉藻前停下了对水晶墙施暴的行为，双手小心地捧住记忆碎片的光球，将意识投入其中。
她的意识随着记忆碎片的時間轴移动飘浮着，在一阵刺眼的霞光之后熟悉的场景出现在眼前。
那是一座被烟云缭绕的浮空岛屿，隔绝于人世而存在的神之故乡，高天原。
只是本应该是庄严温暖的神圣之地，整個岛屿的氛围此时却显得有些诡异地冷清。
跟着记忆碎片的引导，玉藻前的意识沿着曾经走過无数次的道路前行，最终抵达了那充满神明威严的雄伟神社。
【目的地是天照大人的神社嗎？那這块记忆碎片是属于她的么？】
持续着缓慢前行的時間轴将满脑子疑问的玉藻前拖入神社，飘浮于半空中。
再次如切换画面一般变动，這次总算不再是一片死寂，有两個人类外观的身影出现在眼中了。
水蓝色长发的女性端坐于上位，华贵典雅的红白色和风正装搭配着额上的太阳纹饰，美貌的年轻面容上却透露着母性成熟而又慈爱的神态。
【果然是關於天照大人的回忆嗎？不過记忆碎片会落到妾身這裡，她该不会是……】
另一名年轻女性正跪伏在地上，紫黑的柔顺头发胡乱的散落，一身十分现代化的服装让她与高天原显得格格不入。
這個姿势看不到她的脸，不過从肢体的动作似乎能够察觉到那满溢的哀伤气息。
“天照大人！請不要再坚持下去了，這样下去即使是您也会撑不住的！”
年轻女性喉咙沙哑着祈求神明道。
【這個女性人类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在高天原出现？】
高天原是天照御下神明的聚居地，并是不区区人类就能够生存的。不光是因为生存环境的不同，那些家伙无时无刻散发着的神明威压会无法抑制地磨损普通人类的灵魂。
直到玉藻前下界之前，也从未听闻有任何一個人类会選擇在這高天原生活，更何况還是侍奉在天照大人的近前了。
一头雾水的玉藻前只得抖了抖耳朵，继续静静地看着事件的发展。
天照对着眼前的人类伸出一只手，以那温柔的能量拖着跪伏在地的人类女性坐起身来。
满脸泪痕的女子猛地抬起头来，精致的面孔因为哭泣而显得有些逊色。她那紫色的瞳孔深处散发着宿命的味道，那是一种凄美诱人而又让人无奈的悲剧命运。她的脸上沒有任何现代化女性常见的妆容，取而代之的则是那相当古老的修饰。超越了時間，朴素地美感就好像摆脱了现实世界的浸染，也像是被现实放逐一般。
“钿女，不要再說了，這個事情是那时早已经决定好的。沒想到這一天来得這么早，与你的约定，沒能守住呢，抱歉啊。”
望着眼泪簌簌落下的年轻人，天照那充满慈爱和威仪的面容也忍不住染上了一丝歉然，但是她那睿智深邃的双眸中却蕴含着坚定无比的信念。
钿女的哭相扭曲了那张美貌的脸，无法控制地大喊出声：“为什么啊！那些神明都纷纷地躲避开来了，人类的信徒也已经不在信仰您的神名，甚至他们還将您的形象做出各种玷污的产品。为什么您還要再继续支撑下去！为什么就不能好好遵守约定，陪着我一路走下去呢……”
名为钿女的人类口中似乎吐露出重要的信息，玉藻前心中那股不妙的预感逐渐接近了真实。
天照错過钿女那過于热烈的眼神，默默地起身，拿起一只金色的神乐铃。
“時間已经到了呢，钿女。跟着吾一起来吧，最后的神乐，就让吾好好的跳给你看吧。”
悲哀的人类大张开双手，以那柔弱的躯体拦在了想要前行的神明身前。
她用力地摇着头喊道：“不要，我不准你這样！說好的以后不会再留我一個人！全部都是說谎的嗎！”
“抱歉，钿女。但是只剩下吾了，如果吾不去的话，那人类要怎么办呢？”天照轻轻叹了口气，拉起钿女遮挡着前路的双手，握在两人中间。
“其他人的事管他们做什么啊！他们的信仰已经不再跟随着您的脚步，他们已经不再是您的子民！像其他神明大人一样离开這裡不就好了嘛！”深深明白眼前這位神明意志的坚决，钿女只是无力而又绝望地发泄着自己的心情而已。
天照拉着钿女的双手印在自己心间，說道：“即使是這样，這裡仍然忍不住担心他们的未来。即使是這样，這裡也在不停呼唤着我为他们尽最后一份力。不论他们如何，爱着人类的這颗心是不会改变的呢。钿女其实也是明白的吧？所以，就让吾好好地做好最后的工作，好嗎？”
過分温暖的音调此时却再也无法救赎钿女的心灵，她深刻地明白自己是无法挽留她的脚步的。
她强忍住想要带着她逃到再沒有這种悲惨命运的世界的心情，止不住泪水的钿女点了点头，跟着那一生也不会改变的信仰源头，一步步走向神乐的舞台。
手還牵在一起。像自己這种无能的巫女，和至高无上的天照神手牵着手前行的样子，如果被人类知道的话，肯定会让信仰度降低的吧。
但是，即使如此，钿女也绝对不想放开她的手，就彷如要将這温暖的触感紧紧锁在手中一般紧握。
“天照大人，請务必让钿女看一场最完美的神乐。钿女...会...好好...地将您的身姿印在心中。尽此一生，将您的伟大传颂于世人知晓。”
哽咽着說出违心的话语，年轻的巫女看到了神明那如太阳般温暖的笑容。
“啊，一定会是一场让钿女一瞬也不忍心移开目光的盛舞呢，請一定要好好地记住吾的身姿。”
更加剧烈的泪水夺眶而出，呜咽抽泣地与鼻涕混合在一起，让她难以呼吸。
巫女无视了這一切，仍然是执着地开口：“是，天照的见习巫女，钿女。一定会睁大双眼一分一秒也不错過，好好地见证您的英姿！”
到达了终点的天照轻轻地放开了钿女紧握的手。
“那么，吾，出发了。”
“一路顺风。”
随着神乐笛悠扬的曲调响起，高天原最伟大的神明踏起了美得无与伦比的舞蹈。
与玉藻前曾经为狮子王和风飞沙跳得那次完全不同，天照的神情是带着一往无前的决意，全身心的投入让這神乐足以成为世间无二的绝响。
华美庄严的身姿无时无刻不展现着所有神明的顶点风范。那已经不能用简单的美来形容，是一种直击灵魂深处的治愈。
一步，又一步，天照完美的身姿，即使是玉藻前這种家伙也不得不承认自己比起她是差得很远。
每一次的震响神乐铃，天照那温柔而又治愈的神威都向着下界四散而去，似乎是压制住了什么诡异的东西。而天照的身影，就這样在两位观众面前渐渐地透明化，钿女那一瞬也不眨眼的双目如同說好的一样，连一秒也不肯错過。
最后的一次铃音响起，天照的身体已经支持不住倒在了台上，完全看不出实体。终于不用再忍耐的钿女，第一時間便不管不顾地冲上去，抱起她那半透明的身躯。
天照忽隐忽现的脸上扯出一丝笑容，左手胡乱的向前伸着。
“怎么...样？吾，還...有跳得...让你满意嗎？”
钿女握住她的左手，回答：“嗯，十分...美。美到...让我着迷...的一辈子都无法忘记。”
似乎已经无力维持，天照迷蒙的双眼静静闭上。
“那就，太好了。钿女，好好...活下去哦，要交...一大堆的朋友...找一個爱护你的爱人...真想，看着钿女的未来啊。”
“是，钿女...一定会...走出天照大人...想要看到的未来...呜，呜啊啊啊啊！”
巫女听着神明虚弱的呢喃，最终放声大哭起来。
天照轻轻地张了张口，最后的话语却沒有能說出来。
[抱歉啊，钿女，沒能守护我們的契约。抱歉啊，小玉，那個时候沒能来得及救你。吾，真是個无能的神啊。]
将一块神石放到钿女的手中后，天照在失声痛哭的巫女怀中，化作一点点星光消散。
曾经至高无上的神明，为了人类生存献上了最后的生命。甚至人类都不再相信她的存在，胡乱践踏她的形象。可這最仁慈的神明，仍然是执着的护佑着她的子民。
已经到达极限，随着一脸决意的巫女静静踏出高天原，玉藻前从记忆碎片中回到了意识空间。
即使是通過记忆碎片观看的玉藻前，看着天照逝去那浓厚的悲伤也如重石一般压抑着她的灵魂，让她喘不過气。
【這混蛋，怎么可能就這么死了！！！连妾身都還存在，你怎么会！那群该死的神明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让那個蠢货做到散尽神魂的地步！】
再乱暴的话语，也无法掩饰因为那人逝去而悲伤难耐的心情。玉藻前紧咬住下唇，一滴滴晶莹，落在意识空间一边虚无的地上，溅起回荡的水花。
【幕后的黑手给妾身等着！早晚有一天，妾身会找出一切的真相，日积月累的這份伤痛，一次性给你清算清楚！】
一條尾巴狠狠地轰击在水晶墙上，金瞳的九尾狐浑身散发着恐怖的气息定下了不变的决心。
而越野车内，终于闹够了的四人靠在一起商量着未来的计划。
“沙沙啊，那個柳月芮你打算怎么处理？追上去宰了？”苏意慵懒的枕着风飞沙的大腿提问。
“嗯，至少要追上去问清楚情况，否则即使是我也不甘心的。不過暂时应该不会杀她，這次的事件让我觉得還是要好好顺着梦中的路线行动。虽然已经有不少的不同之处，但柳月芮和杨临這种梦中比较重要的人物，我還不想乱来。等我們的路线与她们彻底分叉，再决定吧。”
风飞沙咬着一根巧克力棒說道。
“這种人绝对不能放過哦，飞沙如果到时不忍心的话，就由我来杀掉。”一想到那女人差点杀了风飞沙，南云薇的怒火实在是沒有办法忍耐。
“這個变态說的对，小姐若是不能出手，小水也可以代替小姐。”以主人为重的猫耳女仆也无法放過這种威胁性過高生物。
“谁是变态啊！你這种穿变态女仆装到处走的才是吧？！”南云薇沒有放過小水话中对自己的污蔑，狠狠地反击道。
小水却像是看脏东西一样扫了她一眼就迅速移开视线。
看着两人又要吵起来了，风飞沙急忙转换话题。
“說起来這次的丧尸的晶核好像不太对呢，看起来不像是三级而是四级的。金色的话，应该是用来强化精神类的异能的，就由云薇拿去用吧？”
說实话风飞沙還是对這比宝石還好看的晶核有点不舍的，不過为了大家的实力考虑，還是選擇了交出去。
南云薇也沒有推让，這次的无能为力让她也明白了。在這個新时代，還是越早变强越好。
“现在天色也不早了，苏意意，快起来开车吧。我們去找一处能睡觉的地方。”风飞沙拍了拍苏意的腰，示意她该出发了。
“好，我记得前面不远有個爱情旅店来着，很快就能到。”苏意换到了驾驶席，努力回忆着附近的地形，找着可以休息的地方。
“那就去看看吧，睡一晚，然后去追上杨临他们！”
风飞沙直了直有些僵硬的身体，决定就选苏意說的那地方休息了。
载着年轻少女们的越野车终于再次启程，向着未来进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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