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次元放逐与恶鬼化
哈哈哈哈哈哈，你這愚蠢的家伙，看看你的杰作吧！看看你所逼迫出地這個真正的凶物！
----------杨斗
质疑，询问，犹豫，這一切耽误時間地行为都不可能出现在猫耳女仆身上。
得到主人有危险的讯息，哪怕是只有千万分之一的可能性，她所做出的選擇都只会是同一個。
————放下手边任何事，赶往她的身边。
暗红色的龙纹铠甲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小水身上，不必去顾及秘宝着装的持续時間和消耗。她以超越音障的速度从柳月芮面前消失了，而牢牢环住猫耳女仆那纤细腰部的提拉也是同样。
你的伙伴真的是好到让人嫉妒啊……我的，姐姐……
望着那仅凭肉眼都无法捕捉地小水，她的眼中羡慕的光华一闪而過。柳月芮缓缓站起身来，抹去脸上的脏乱尘埃，抚平有些褶皱的纯洁白裙。她转過身，向着基地之外安排好的退路出发了。
东门到北门的距离虽說不是最远的，可也是接近于横跨整個基地的距离。
即使是那比疾风更加迅捷地猫耳女仆，也不得不大肆挥霍着使用能力的代价，换取秘宝着装的持续時間。
她那远超其他秘宝的特殊强化，当然不可能是平白获得地。之前她虽然隐约地能够感觉得到它的副作用存在，但却闭口沒有对风飞沙說起，而是選擇隐藏了下来。
因为，如果不用上秘宝着装的力量，凭借普通的她，无论如何也沒办法帮得上大家吧？而那個温柔到甜腻的主人，如果知道這個能力要付出這种代价的话，肯定是不会再让她使用了的。
猫耳发饰所要拿取的代价，是记忆。不是梅苏所注入的虚假记忆，是真真正正属于水之遥，属于她独有的记忆。
至今为止，她秘宝着装使用的次数为三。
第一次，用来对付提拉。短短数秒的使用，只是模模糊糊地丢掉了不痛不痒，關於幼年生活的一小段记忆。所以连她自己也沒能意识到。
第二次，是和巨兽的战斗。依然是转瞬即逝的使用，可這次她丢掉的是關於母亲相貌的记忆。也正是此次战斗，她隐约感觉到了代价。
第三次，就是之前应对那個神石附体地丧尸了。从开战便动用了力量，丢掉的记忆是她从四岁到十岁的全部记忆。可爱的猫耳对主人也毫不留情，黑色的恶龙如饕鬄般蚕食着她最宝贵的东西。
而回到现在，她第四次使用了秘宝着装。
在飞驰的途中，她甚至可以清晰地感觉到，過往的记忆就好像是一颗颗晶莹的水晶般，被纷纷打碎，消逝。
家人的记忆，小学的记忆，甜蜜的记忆，苦涩的记忆。除了她紧握不放的现在的记忆以外，随着猫耳发饰的超时维持，一切都以更快地速度被粉碎。
但是，她仍然是执着地咬着牙维持秘宝着装。理所当然地吧？她的主人，不，她重要的朋友正面临着生命的危急。
————区区记忆，就随你喜歡地全部拿去吧！
“若是该使用的时候不去使用，那不是就毫无意义了嗎？”小水目光坚定地轻声自语着，再度加快了脚步。
很快地，她们面前的现实就证实了柳月芮的话。急急赶到北门，映入两人眼帘的是十分残酷的景象。
烙印在大地上的铭文如电影般散发着不可思议地光芒。而由赤红的光芒中凝聚而成的，是威势惊天外形骇人的古老红龙。然后，作为那個超现实的红龙明确地攻击目标。她的长发被鲜血染成暗红，虚浮的双脚踩踏在深深地血泊之中。
那個娇小的剑士少女，她们的队长兼挚友，风飞沙单身一人拄着狮子王，面临着恐怖的能量风暴。
————必须要更快才行啊。
猫耳女仆這么想着压榨着秘宝的力量加快了脚步。可就算是如此，也還是会差上一点，已经赶不上了嗎……
“不，這样的距离就超足够了。”
說话地是她腰间的提拉，她绽放出真心地笑脸說道，然后松开了缠绕着小水的双手。
原本该是像后方坠落的她，却嘴角溢血，诡异地以更快的速度向着风飞沙的方向直射了過去。
完全颠倒力的作用方向。這就是，她那個时候觉醒的真正血脉天赋。那個因为弑杀母亲的罪恶而自我封印的力量。
“如果是，为了拯救那個和妈妈同样，关心着朵儿，爱着朵儿的剑士小姐的话，稍微使用一下也沒問題的吧？”
凭借着這個力量，提拉极限地赶在红龙围杀之前，冲入了念动力可以作用的距离。身处绝境，突然被莫名地拉动，风飞沙一时之间愣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只差一步的小水也沒有辜负提拉的努力，狠狠一把拉住由于念动力消退即将落地的风飞沙，然后猛地甩向身后。
“請好好保重啊，我那让人心疼的……最可爱的大小姐。”擦身而過间，猫耳女仆那清冷的声音留下了最后的嘱托。
還沒等她反应過来究竟发生了什么，就被眼前的惨剧打碎了理智。
不管是全力将自己投掷過去冲击在地上的提拉，還是以那超越音障的速度冲刺，再因为扯出风飞沙而被反作用力推得更加靠前的小水，她们绝对都不可能再有脱出阵法范围的可能了。
被暗红色龙纹包裹住的猫耳女仆所能做到的，不過是在那红龙袭来之前，努力伸长了手臂，紧紧握住提拉同样伸向她的小手而已。
面对着生死的瞬间。過去的记忆已经无所谓了，過去的罪恶已经无所谓了。眼中只存在对方的倒影，交错的手指才是一切，连通的温暖才是救赎。
“我們出发了。”
不同的声音环抱着同样的想法說出告别的话，身处异样的红光之中，对视凝望，轻笑。
“不要啊！！！！！！！！！！！！！！！”
她们才刚刚走出属于自己的第一步，她们的未来才正要开始啊。如果說牺牲是必须的话，应该是早就污浊不堪的自己才对啊。
体力耗尽。能量全部榨干。就连狮子王也重重压着扭伤的手腕无法移动。
*，灵魂，心，在固执的战斗中早早达到了极限。
但是风飞沙還是压抑着浑身都要崩溃的痛感，拼命挣扎着站了起来。脚步虚浮不稳，沉重到难以想象的黑漆太刀，每时每刻在威胁着她逞强的意志。
————既然曾经引发過那么多次的奇迹，那么，现在就再次展现给我看啊！
很遗憾的是，奇迹之所以被称为奇迹，那就是因为它不会只因人类的祈愿便轻易降临。
不管如何声嘶力竭地呼喊，也无法动摇无情的阵法之龙。它挟着那残酷地赤色光华吞吃而過，牵着手的少女们便连同她的希望一同消失殆尽，连一丝灰烬也沒能留下。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她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摇着头跪下来，拒绝接受现实。
少女的绝叫响彻整個基地。望着曾经以单人之力挡在整個城的丧尸面前的鲜血公主，像是小女孩一样瘫坐在地。不管是观战的上位者，還是周边一同守护基地的战士们都情不禁发出来了叹息。
而同时，西门的苏意，南门的南云薇和兰亚季，這些和风飞沙有着不同羁绊地少女心口无差别地感受到了剧烈的绞痛。
“……這样也好，至少你還能活着。”亲手造成這一切的杨斗紧紧抓着胸口，呢喃道。
【阵法，继续。】
那個恶魔仍然不肯放過她，但至少杨斗无法再继续了。只要看着那個女孩让人心疼的样子，即使是他也不能继续了。
但是，他本身的意志已经沒有意义了。身体和玉牌完全不肯听从他的指挥，只因为那人的话语而绽放出最大的光华。
“就连帮助你這么渺小的愿望也无法实现嗎？我……”杨斗紧咬着牙齿，因为无用的努力，嘴角渗出丝丝鲜红，眼睛死死地瞪大。
赤龙，再现。
意识空间，深处黑色潭水正中的风飞沙，她面前出现的是完全黑色的自己。不，那是与自己完全相同的陌生人。
————为什么会這样？不该是這样的啊。明明马上就要赢了，明明已经把丧尸都清扫干净了。
[全部都是你的错。你的天真和自大，害死她们。]
————我不過是想要保护大家，我不過是想要将這份力量运用在更加该用的地方。
[轻信敌人，连累同伴，你的伪善真是让人作呕。]
————不对，不对啊！！！！！！！！！！！！！
[逃避现实嗎？废物。]
————啊！！！！！！！！
她抱着头，疯狂地大喊着。就像是懒得再去和她交流，另一個的自己轰然消散，沉入水中。
同时，那黑色的潭水却像是觉醒的魔物一样，紧紧缠绕起她全身上下每一寸肌肤，贴合着她凹凸有致的美丽*。深渊的黑将她整個人包裹住，不透一丝光明。
但仅只是覆盖住表侧，那黑水也远远沒有满足。形态一转，它如美味的剧毒般一点点轻柔地探入她的内部，直到透彻灵魂。哭泣的少女灵魂在异样的抚慰中，渐渐收住声音木然地站立着。
怨气的侵蚀，扩散。
【搞什么呢！】
金光闪耀，回荡在整個空间中的是属于古老妖狐无匹的神威。
【把睡着的妾身弄得湿湿的，风酱你又怎么了？】沉睡的玉藻前由于那恶意的黑水沾湿了尾巴，不得不醒過来了。
眼看這意识空间满布邪气，她眉头轻皱，左手一捏法印，转瞬便驱散掉残余的黑水。玉藻前甩弄着湿透而显得有些可笑的大尾巴，隔着水晶墙观察起风飞沙的情况。
【嗯？這好像是那個平行世界的风飞沙残存的意志，原来那個时候沒能完全净化掉嗎？】
【好像是因为谁死掉了再加上神石的融合，让她一直压抑的负面情绪爆发出来了。】
【外界的這個味道……沒有熟人气息的怨灵。倒是這阵法，次元放逐嗎？這么說是還不确定生死咯？】
【……不過风酱本身倒好像是更麻烦了呢。】
就在她烦恼地想着该怎么帮风飞沙处理這個状况时，木然呆立地黑色少女睁开了双眼。
————我错了，我害死了她们，然而還有更加不可原谅的人存在。
————是杨斗杀了小水她们。
————我救不了她们，或许也无法成为理想的英雄吧？
————但是，只有你，只有你绝对无法原谅！
【喂喂喂，你能听得到妾身的话嗎？】玉藻前挥舞着九條巨大的尾巴，试图引动风飞沙的注意。
虽然确实是成功了吧，但对方冰冷如死水的眼神却不是個好现象。
“立刻，把你全部的力量，交给我！”受到平行时空那個残存灵魂的影响，此时的风飞沙完全无法听进她任何话，只是单纯地要求着复仇的力量。
【……又是那么不客气的语气！虽然借你也无所谓，可现在你的精神状态沒办法用我的力量呢。而且呢，那两個小姑娘沒有死哦，她们……】
玉藻前還未說完，响彻人心的巨大噪音就打断了她的话。
重拳。镶嵌着第二枚神石的拳连续不断狠狠打击在水晶墙上面，直到血液顺着骨节滴落下来，发泄着无法拿到力量的怒火。
而在這一刻，就好像是开启了什么开关一样，风飞沙眼中涌现出至极的黑色光芒。本该只能由玉藻前引动的神石，竟然听从了她的愿望，妖力完全爆发。
【等等！這样的话你会……】鬼气自风飞沙灵魂深处腾然升起，玉藻前看到這個情况，不得不急切地想要阻止她。
可她還是晚了一步，浓郁的黑色驱散金光，彻底被复仇填满的嗜血意识，回归现实。
原本瘫软在地的少女缓缓站了起来，黑气奔腾间，不复那被抛弃地小女孩模样。
古朴的太刀锐利依旧，可持有者的感觉却完全不同。交织的两個灵魂飞快地适应着身体中澎湃的力量，冷眼如刀扫荡着周遭的一切，她握起狰狞地利刃完成了全新的自我。
————又是那该死的赤红之龙！
满溢杀念的双眸片刻不移地盯着夺取她珍视之人的玄空杀阵，心头怒火燃起。
周身黑气涌动带来无匹的气势，她双手握起狮子王，高举過顶，然后正面对着那红龙力劈而下。
凝固的墨色黑气和血色锐芒交汇着膨胀放大，嘶吼的名刀叫嚣着终结之时的来临。
直冲远方的黑红光刀所過之处万物尽毁，最终在残阳的余光之下渐渐消退。
沒有任何技巧，沒有任何算计。
只是，咆哮着纯粹的力量。
象征着毁灭的恶鬼之力，将修真者引以为豪的阵法之龙一分为二，残余的威势无法阻挡地留下延绵数百裡的巨大沟壑。
如果說之前那個风飞沙還能算是上位者们可以理解地强者的话，那现在就已经完全不同了。這根本，就不是人力能及的可怕，仿佛神话时代再临一样的荒谬话本。
一刀過后，幽暗的黑气围绕着整個少女的身影让人无法看清，进行着为了更加符合力量的改造。
她再度走出来时，就连原本身处现代社会的样貌都变得完全不同了。柔软的黑色水手服早已被业火烧尽，现于其身的是由黑鸦幻化而成，样式性感而又遮盖严实的黑色铠甲。
被血色铺满的纯黑长发，竟然真正地变成仿佛還在流动的血红色。只是有些严肃的甜美面容，也变得冷峻而无情。邪气流转的双目倒是還维持着仅存的温暖之金，想来应该是玉藻前留下的神威沒那么容易会被驱散吧。
而在所有的改变中，最显眼的区别毫无疑问，就是她额头的那对要說是山羊都還嫌不吉的角了。
那绝对不是人类该拥有的东西。那個东西在各国虽然都有着不同的传說，但唯一的共同点都是一样的。象征着邪恶，黑暗，恐怖，只有鬼之一族才会拥有的独有特征，鬼角。
在這常识崩溃的世界，现实与传說终于重叠在一起。鬼化，在神石意外的配合下，风飞沙得到了足以复仇的力量。
略带红晕的俏脸似乎因为確認了力量的可靠而兴奋起来。鞋跟高高的战靴踩踏出优美的步伐，风飞沙满脸邪气地挑起足以魅惑人心的娇笑。
“什么啊，我，不是强到這种地步了嗎？”完全鬼化的鲜血公主食指轻点在樱唇上，用甜腻的嗓音呢喃着杀戮的预言，“杨斗吶，人家要来杀你咯，乖乖等着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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