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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两天贺振南四人還下山了两趟,去看了看万溪村村裡的情况,然而那水势就和他们之前想的一样,蔓延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
一群人,当初上山时,万溪村裡還只淹沒了那片靠近河岸的田地,仅仅只是第二天的功夫,整個村子裡的洪水就已经长到了小腿高,等到第四天贺振南四人再下山的时候,那滚滚而来的洪水,就已经将整個万溪村淹沒了大半!
秦素云家原本三层高的小楼,同样也都被淹沒到了二楼!
而村裡那些地震之后新建木屋红砖瓦房,全都被淹沒得只剩下了屋顶,整個村只有寥寥几栋经历過地震和动植物变异之后,都還□□的房子,還能看到部分。
黄色的洪水带着令人不安的味道,那洪水之上漂浮着各种塑料垃圾以及一些来不及逃跑被淹死的动物尸体,贺振南一行人甚至還在河水上方见到一只带着浓郁腐臭气息的猪……
這些东西随着洪水飘到了万溪村裡,也随着洪水再次从万溪村裡打了個转,向着更远处奔腾而去……
贺振南一行人知道村裡已经变成了洪水地狱之后,便再也沒有下山去看過村裡的情况了。
如今的情况……
他们也的确再也沒办法下山了,不過他们回来路過军事基地那边的时候,還是找机会给村长他们留言,說明了村裡的事情。
当然……
与此同时,這件事情也紧跟着就被军事基地食堂裡的其他普通村民们知道了,大家一個個脸上因为自家房屋被淹而惊惶不安,但却因为他们提前逃出来,保住了自己和家人,還有财产而感到庆幸。
真是既复杂又矛盾。
如今大雨滂沱,秦素云一行人每天待在石洞裡,除却每天需要给石洞裡喂养的那些牲畜弄些吃食之外,也就沒什么太多其他的事情。只是随着這大雨不停的落下,每天石洞裡的温度都很低,秦素云估摸着這外面的温度大概也就只有七八度左右,晚上還要稍微更冷些,就仿佛像是這场大雨将他们再次带回到了冬天一样。
为此秦素云不得不将原本备用的厚实棉被拿了出来,還将冬天穿的厚衣服也给翻找了出来。
至于贺振南几人,最近每天都会出去砍柴取暖。
虽說他们一行人如今就住在山裡,每天砍柴极为方便,甚至就是他们所住的山洞旁边也都是几人环抱,都沒办法合拢的大树以及那比人還高的灌木丛,但是如今暴雨倾盆,狂风呼啸。
为了防止他们所住的山洞受到暴雨狂风的侵袭,让這些茂盛的植物帮他们阻挡一些洞外侵入的风雨,贺振南几人都是特地走远些才去砍柴的,這些砍下来的木材都让小七它们帮忙直接拖回了洞口。
這些刚刚砍下来的柴火全都是湿漉漉的,沒办法燃烧,贺振南几人便将這些木材收拾了出来,一捆捆靠放在石洞内晾干。
看着山洞裡堆放的成捆木柴,秦素云有时候也不由庆幸,如果不是贺振南一行人朝找到了這几個山洞,并且在這山洞裡存有足够的干柴,他们一行人上山的這些日子恐怕不太好過,自己有汽油发电机倒也就罢了,可是像邱家几人那恐怕真是连一口热水都沒法喝到。
虽然有些好奇对方几人究竟是怎么做到在這大雨当中,找到這么四個合适的山洞,并且早早在山洞裡准备了這些木柴,但是秦素云却并沒有打算去寻问贺振南几人,对方想說的时候,自然而然也就会和她說明這件事情,对方不提那她也不会不识趣的去追问,就像是她完全不打算暴露玉牌的秘密一样,每個人都会有自己的秘密,她也一样。
山洞裡的生活比较无趣,在這种白天都黑的跟晚上差不多的暴雨天气当中,秦素云几人也沒有任何出去闲逛的心思,为了省着点汽油,秦素云和卢丽晴两人呆在山洞的时候,她们两甚至连电灯都沒开,就這么黑不隆冬的和家裡一群猫猫狗狗待在這個山洞裡有一下沒一下的闲聊着。
白天的时候秦素云也会积极锻炼,在如今這样的环境下,哪怕是她每天服用玉露令自己的身体变得越发强健精神,但她也希望自己能够做得更好,力气变得更大,在危险当中能够有绝对自保的能力,不用给其他人拖后腿。
如今外面的雨依旧越下越大,沒有丝毫停止的迹象,谁也不知道這洪水究竟最后会涨到多大,而他们這座山又能够坚持多久?
万一有些危险分子坐船顺着洪水到他们這边来,亦或者是這次跟他们一起上山的人食物不够,想来抢劫,她也得有能够应付的手段!
秦素云每天在山洞裡积极锻炼的事情,头两天還沒什么人知道,只有住在同一個山洞裡的卢丽晴见到了秦素云锻炼的事情,卢丽晴就這么坐在旁边看着别人锻炼,自己窝在山洞裡整天无所事事,也有些不太舒坦,于是乎,等到第三天的时候,卢丽晴便也开始跟着秦素云一起锻炼了。
至于住在隔壁的贺振南几人也在卢丽晴开始锻炼之后,从东子嘴裡知道了秦素云两人每天在家裡锻炼的事情。
虽說无论是贺振南還是东子庞雄几人,都沒让秦素云卢丽晴和邱家母女四人冒着大雨跟他们一起出去上山砍柴,猎鸡抓兔,但是他们几個還是很支持秦素云和卢丽晴锻炼的事情,甚至趁着晚上的空档還教了她们两一套擒拿术,让她们自己在家裡多练点。
至于邱佳悦母女两人,崔文倒是想让她们也一起跟着過来练练,也算双方之间做個伴。
在崔文看来,大家伙住的近,相隔也就那么不到200米的距离,随随便便打個伞,走几步路就到了的功夫,這不是挺好的么?
然而只可惜无论是邱母還是邱家乐本人,对這种锻炼都沒有任何兴趣,她们住在山洞裡,本就环境不好,又黑又潮,每天還得担惊受怕,就怕有哪些不长眼的人,或者是变异动物什么的,忽然钻进她们家的山洞!
毕竟這年头,山裡那些危险的不仅仅只有狼蛇野猪,還有那些变异之后体型硕大的虫子!
邱家几人的存粮本就不多,他们甚至不像是比他们早個十几天的那群搬迁過来的云海是市民那样,已经收获了一茬粮食,拥有较多的存粮,因此在這种暴雨看上去沒有任何停歇状态,明显大雨,還会持续很长時間的情况之下。
邱家每天吃东西都是省着吃的,就怕万一哪天洪水涨到山上来,将其他的地方通通给淹沒之后,山裡再也找不到其他吃的。
到时候万一被饿死了,那该怎么办?
她们每天吃不饱,油水又不足,再加上如今外面气温骤降,她们母女两人每天待在山洞裡,那真是又冷又饿,沒有男人在家,她们两想要睡觉,甚至都不敢闭眼!
别說是跟着秦素云她们一起锻炼了,那真是连山洞都懒得出去!
更何况,邱佳悦到现如今为止都還抹不开脸去和秦素云說话。
……
山裡的日子就這么一天一天的過,這对于秦素云几人看上去還算平静的生活,对于其他人来說就不是這样了,尤其是赵兴国一行人那真是愁的连晚上睡觉都快睡不着了!
想要在這座大山裡找到适合人居住的山洞,這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变异之后的植被实在是太過茂盛,而且天空又下着大雨,整個丛林裡一片昏暗,大家伙還得担心,时不时从草丛当中猛然间钻出来的毒蛇毒虫。
单单寻找一個住处,几乎就耗光了大家全部的心血。
沒办法,按照原计划,大概只能住個七八十人的军事基地食堂裡面一共住了130多個,大家睡在地铺上挨挨挤挤,不少人因为矛盾而生起了摩擦,赵兴国一家人如今也是住在這军事食堂基地裡的。
說是一家人,其实也不对,实际上就是赵兴国夫妻两人带着赵老太太三人住在這,
而赵家三兄弟带着他们各自的媳妇则是在外面找了個住处,那是一個阴冷潮湿的山洞,而且和贺振南找到的那种比较大,能够一個山洞住下十几人的大山洞不同,這個山洞比较小,這個山洞裡面甚至還有一部分是赵家三兄弟后续挖出来的。
睡觉时不注意,兴许都会被外面的大雨给溅湿衣服,在這样的环境之下,赵家三兄弟哪裡敢让自己的父母以及奶奶住进這样阴冷潮湿的环境裡呢?
所以他们将粮食大部分放在了军事基地這边,兄弟三個都带着少部分的粮食待在山洞這边,然后时不时在山裡摘点野菜野果,打点小型猎物弄点柴火给家裡的父母奶奶。
這种整個世界只有滂沱大雨和压顶的乌云,完全不知道前路在何方,每天只能看着自己带来的存粮一天一天的减少,上涨的河面不停的往山上逼近的压抑感觉,真是太糟糕了!
赵兴国坐在食堂门口不远处抽着自己带来的卷烟,眉头皱得几乎快要夹死蚊子,他盯着屋外的大雨,感受着大雨扑面时带来的潮湿以及时不时溅在自己脸上的雨滴,心底烦闷。
当初搬来山上的时候,赵兴国原以为大家即便是辛苦些,但是至少也是能够在這大山上找到属于自己的一块出处,找個山洞树洞之类的地方歇脚应该是一件不算太难的事情,顶多花個三五天功夫应该就能找到属于自己的住处。
然而他把一切实在是想得太好了。
之前那场暴雨,不仅仅是让动植物发生的巨变,也让原本的山林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地形地貌和原本的模样简直就是天壤之别!那些同样因为遭受到暴雨侵害的动物们也在寻找着同样的住处。
光赵兴国這几天知道的,他们村子裡至少就有七八個被各种蛇虫以及野兽咬伤的人了,其中有一個在搜寻住处,最倒霉的人,更是被变异毒蛇咬伤之后,当场毙命!
有人被毒蛇咬伤致死的消息,在所有人群当中蔓延着,這种蔓延的恐慌,让原本就对丛林当中的变异动物感到畏惧的那些人,更是吓得不敢出门了,如果不是因为吃饭取暖需要,他们甚至都不敢出去砍柴火。
但即便是這样,這些人也只敢在距离军事基地這边最近的地方收集取暖的木材,若不是赵兴国几人拼命制止,赵兴国怀疑对方甚至都会将食堂门口這两颗能够给他们遮风避雨的大树都给砍了!
反正這群家伙全都住在食堂中间的位置,谁管外面的风雨会不会刮到入口处那几户村民的身上?
……
“奶奶,我冷奶奶,我好饿啊……我可不可以吃一块饼干?”
食堂门口,小男孩奶声奶气還带着几分万溪村這边特有村裡土话气息,他眼巴巴的看着自家奶奶,眼睛裡满是对食物的渴望!
“行,奶奶给你拿一块,只不過今天也就只有這一块了!吃完之后,今天你可就再也不能问奶奶要了,知道了嗎?”一個年纪,约莫七八十岁满头白发穿着黑色棉袄的老太太,伸出干枯的手掌,摸了摸自家小孙子的脸蛋,哆哆嗦嗦的从衣兜裡掏出了半盒饼干。
屋外的冷风一吹,老太太便再次冻得抖了抖,但是饼干還是被她牢牢的握在了手裡。
這是之前村裡集市上最常见的牛奶饼干,饼干不大一块,仅仅只有成人1/4個手掌那么大,薄薄的一片,老太太是半点也舍不得吃,她小心翼翼的从那半盒饼干当中拿出一片递给自家小孙子,为了节约粮食,老太太不敢吃的太多,更不敢有丝毫浪费。
祖孙俩的举动,看的赵兴国心底发酸,這祖孙俩也是万溪村裡原本的住户,只不過儿子儿媳两人外出打工之后,便再也沒能回来。
他们俩老的老小的小走的慢,最后也只是勉强在赵兴国的调和下,住在了屋子裡最外围的门口处。
为了给小孙子取暖,老太太将小孩紧紧的抱在自己的怀裡,然而這入口处的风雨依旧還是时不时的钻入门内。
住在门口的老太太对此毫无办法。
食堂裡的人那么多,时不时有人进出也很正常,甚至大家伙进进出出還会踩得满地泥水,這么点事情看上去沒什么,可這对于老太太和她孙子而言,這日子却真是难熬的很,只能在身上多裹几件厚衣裳,偶尔蹭蹭其他人的火堆。
赵兴国长长叹了口气,手中的卷烟抽的更凶了,他也是实在沒办法了,自己家八十多岁快九十岁的老母亲也同样需要照顾,否则赵兴国真是宁愿自己冷些,也会和這对祖孙两换位置的。
“赵阿婆,你要不带着你们家小孙子去那边和人一起烤烤火?老這么在這冻着也不是個事。你们家這行李,我帮你看着吧。保证丢不了!”赵兴国指了指自家的方向,让赵阿婆也過去取取暖。
如今整個军事基地的食堂裡人這么多,自然是沒办法大面积烧火取暖的,但是将外面的木柴烧成炭之后,還是可以用個铁盆装进来使使的。
每天早晨,张翠芬做饭时,都会收拾一些炭火出来,那东西用家裡带来的不锈钢大饭盆给装着,带进来给老太太暖個手脚。
“唉,不用了……我怎么能够老是麻烦你呢?我在這待着也不全是为了行李。”赵阿婆叹了口气,“村长,你也应该发现了,咱们這裡的人是越来越多了,不少人都熬不住,从那些山洞裡搬了出来挤进了咱们這屋裡……但是這屋裡的空间就這么大,我就怕我万一离开之后,我這睡觉的地方都被人给挪走了。你是村长,也不好跟人家起争执,還不如我自己来比较方便,所以我也就不麻烦你了……”
由于赵阿婆所在的位置极为不好,也担心自己睡觉的被褥什么的都被人给弄坏了,赵阿婆几乎每天都会早早起来之后,将自己的被褥卷好,收拾好。這样一来,其他人只要往赵阿婆這边挪一挪,赵阿婆晚上肯定就沒办法再将自己的铺盖卷摊开了。
如今的军事基地食堂内,那几乎就是一個男女老少都挤在一起的大通铺,大家各自将家裡的被褥往地上一铺,便是自成一家一户。中间很多人家都是沒有任何缝隙的,老人和孩子住在一起倒還好些,那么多讲究,但有时候年轻男女……就挺尴尬了。
可是事到如今,大家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比起這些尴尬,還是自己的小命更加重要。
“唉。”赵兴国摇了摇头,“這算什么麻烦呢?等明天我就去山裡多砍些木柴,到时候晾干了也能多少取個暖。”
他如今能做的也就仅仅只有這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了。
“唉,也不知道這雨什么时候能停?咱们這些日子基本上每天都是坐吃山空……也不知道咱们還能熬多久?回头万一雨還沒下班,咱们的粮食就沒了……那可该怎么办啊……”赵阿婆摇了摇头,再次将搂住自己小孙子的手紧了紧。
赵兴国沒說话,只是长长的叹了口气。
实际上,收获了上一批粮食之后,大家伙的日子就已经好過多了,這些粮食再怎么样也至少能够坚持好几個月不成問題。
哪怕是這些才从云海市裡搬来的居民们,手中的粮食省着点吃,坚持几個月也是不成問題的。
但是……
這大雨若是下上几個月。
赵兴国觉得這洪水恐怕得将這位于半山腰中央的军事基地也给淹沒了。
…………
這场大雨不停的下啊下啊,整個北半球几乎就像是泡在水裡了一样。
暴风雨降落在海上,刮起了龙卷风,无数的沿海城市受到了暴风雨的侵袭,潮水不停的向上蔓延,這些人当中,有能力的便往内陆逃窜,有的则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所住的房子,一层一层的被海水淹沒。
一楼,二楼,三楼,四楼……十楼,十一楼……十八楼……
仅仅只是不到一個月的功夫,原本整個繁华的沿海海城,便已经成了一片汪洋之地,城市裡仅仅只剩下孤零零的几座高楼還在风雨当中坚持着。
這些电梯楼裡已经人满为患,大家为了争夺最后的生存空间,争夺顶楼的住处,争夺其他人手裡的粮食大打出手!
死亡无处不在……
那些争斗過后的输家,被人从高楼的窗户上丢了出去。
而那翻滚着的水面上,一具具腐烂发臭的尸体在上方飘荡,时不时有水裡游的大鱼,一口便咬下那些尸体上的一些腐肉。尸体的血腥味引来了更多的变异大鱼,很快這样一具尸体便被它们给吞噬了。
這些尸体有人的,有牲畜的,也有鱼类的……
伴随着這些尸体漂浮在水面上的還有各种塑料垃圾……
它们在大雨裡翻滚着,飘荡着,也不知道最终会流向哪裡……
……
而一些沒被海水侵蚀的内陆城市裡,同样也被洪水灌满了大街小巷。
這滔天的洪水,夹杂着风雨掀起的巨浪,直接将整座城市都淹沒在了大水之中,整個云海市几乎是被泡在水裡的!
每個人都在祈祷着,希望這场大雨能够停止,然而這些祷告显然沒有任何作用,市区裡面還活着的人,全都想尽办法往高处赶,那些原本仅仅只有五六层高的楼房此时已经全部被淹沒,甚至连個屋顶都沒留下。
几艘橡皮小船在大雨当中飘荡,然而小船上面的人却找不到任何能够靠岸的地方,一些站在屋顶等待救援的人,看到橡皮小船,不停的招手嘶喊,想要让小船上的人带他们一起去远处云海市最高的那处电视台上,奈何橡皮小船上的人,却沒有任何一個搭理他们。
哪怕那些被困的人流下绝望的泪水,橡皮小船上的人也视而不见。
他们拿着船桨向着电视台划過去,然而奈何暴风雨太大,小船上的人拼命的向前划动,却至始至终沒能向前移动多少。
只有河面上偶尔飘荡下来的一具具已经发臭腐烂的尸体,以及各种垃圾残骸,陪伴着這几條小船上的人。
事实上,前路漫漫,谁也不知道等這几條橡皮小船划到那座电视台高塔的时候,电视台是不是也快被洪水给淹沒了,又或者是电视台上早已人满为患,根本沒有任何位置给他们停留。
被困在城市裡的人很多,他们全都想尽一切办法让自己往能够抵达的最高处前进,然而還有一部分人却沒能来得及逃跑,便消失在這洪水之中,成为了那河面上一具具飘荡腐臭的尸体,最终成为了一些变异鱼虾的食物。
然而暴雨沒有停歇,還在不停的下着,天空就像是一口破了洞的大水缸,也不知何时才能恢复到原来的模样,一些胆小的人抱在一起痛声大哭,而另外一些绝望的人们,则恶狠狠的诅咒着這個沒完沒了,扰得人不得安宁的贼老天。
這场全球范围性的大暴雨就這么一直又下了整整二十八天……
万溪村裡的洪水,已经涨到了后山的半山腰上……距离军事基地的那個食堂已经不足百米的高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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