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送禮記
b市基地的研究院內,齊安身着一身白色的長衣,帶着白色的口罩,用自己帶了白手套的手,輕輕從一棵大樹上折下一片深綠色的葉子來。
這樹葉前幾天還是淺綠色的,但在短短几日內,已然變成了深綠色。
“小王,用冰把它凍住,然後放在這個透明的容器裏。”
齊安說話之間,便有一個戴着一副眼鏡,和齊安差不多裝束的一身白色的男子走到了齊安身旁。
這男子身材均勻,不高不低,面貌儒雅,雖然被齊安喚作“小王”,但年齡看起來,卻是比齊安年長許多。
但是,他卻從不反駁齊安的話,按照齊安的意思,釋放了冰系異能,將這片深綠色的樹葉從齊安那裏拿過手,凍住,又放進一個透明的容器裏。
這個小王,正是將盛寧變成喪屍的王海良。而如今,他已近進入b市基地有一段時間了,甚至還進入了研究院,成爲了齊安的助手。
見着王海良這般聽話的做了以後,齊安的嘴角在王海良沒有看見的地方微微地勾了起來,露出一個淡淡的冷笑。
齊安在冷笑,他眼前這人,還真是能屈能伸,還能隨時隨地出賣自己上面的人。
微微掩藏住冷笑,齊安換上了一副溫和溫柔都不屬於自己的面貌。
“小王啊,表現真好。”齊安先是微微笑着誇獎了小王一番。
緊接着,齊安將真正的目的說了出來,他說道:“小王啊,你現在把這個拿去給歐陽教授吧,就說現在植物的變異速度又加快了,希望他能夠把他妻子留下來的筆記本貢獻出來,也好讓大家參考參考裏面的研究記錄。”齊安這又是對王海良下達了新的任務。
“二少讓我去問別人要他的妻子留下來的遺物,這事情太缺德了,您是想讓我去當惡人嗎?”那邊的王海良輕輕開口問道,語氣裏有些不滿。但是他的面容上的表情,卻是帶了幾分委屈的,好似是齊安硬是要他去當惡人,背黑鍋似得。
齊安眼中閃過一絲暗光,噙着一抹溫和的微笑,說道:“怎麼會呢,小王,我可是最看重你的。再說,歐陽教授才缺德呢,他老婆是被他給活活氣死的。你說歐陽教授人都七十多了,還去找了個十來歲的姑娘給他當小三。這不存心擺着要氣死他老婆嗎?小王啊,等你把筆記給我弄到手,估計你就不用給我打副手了。”
無論成功還是失敗,都可以直接去在實驗室的牀上躺着當實驗體了。齊安在心中暗暗補充道。
王海良雖然也不是個容易被輕易騙到的主,可是他低看了齊安。因爲齊安現在的年齡看起來比他小,而且齊安又是齊家二少,還是謝家的人,雖說背景有些大,可看起來也是沒有經歷過多少風浪,喫過多少苦頭的。
正所謂是“初生牛犢不怕虎”,王海良就把齊安這種有才能,卻年輕的青年人看成了“初生的牛犢”,以爲齊安被功名利祿迷花了眼睛,什麼事情都想去摻和一腳,什麼事情都想去做的人。
這樣的齊安,儘管有才能,脾氣也好。但王海良認爲齊安的骨頭還太過脆弱,認爲齊安這個青年在爲人處事方面,還很青澀稚嫩,如果遇上什麼大事,完全不會是研究院那羣老匹夫的對手。
如今,齊安身在研究院,卻愚蠢地範大忌諱地去想要歐陽教授那死去的愛人留下的筆記,簡直是要跟在研究院頗有聲望的歐陽教授對着幹,要跟整個研究院對着幹。
不過,齊安把這樣愚蠢的行爲,當成了一件任務,讓他去做。王海良卻是有些笑不出來了。
但齊安現在一副爲他好的模樣,王海良還真以爲齊安是爲他着想了。畢竟基地裏人人都對齊安又愛又恨,可齊安可以爲了基地的人們,孤身進入研究院爲研究疫苗做奉獻。這樣的善舉,是王海良完全做不到的。王海良也不認爲,除非是真的善良過了頭,纔會幹這種明顯送死的事情。
所以,王海良就聽了基地的傳言,先入爲主的認爲齊安是個善良過了頭的人。現在他到研究院來,成爲齊安的助手。
可現在,齊安這個善良過頭了的人居然讓他去做那件與歐陽教授作對的事情……
對於這樣艱難的任務,王海良雖有抱怨,可是似乎齊安,對他露出幅溫和爲他好的模樣……善良過頭的齊安真的是爲他好嗎?
想着想着,王海良真有些摸不着頭腦。
不過,肯定會喫虧的事情,王海良是鐵定不想幹的。
許久之後,王海良面對齊安那溫和的面容,同樣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他推辭着說道:“其實我覺得待在二少您身邊挺好的,儘管是個小小的助理。但是,我野心不大,也沒有想過擺脫現在的身份,去爬上什麼更高的位置……”
“你野心不大?”齊安看着王海良問,眼底裏露出了真正的淺淺笑意。
王海良點了點頭,注視着齊安的臉,非常認真地說:“人爬得越高,摔得也就越慘。所以呢,野心大有時候真是沒什麼好的。”
“真是確定不去問歐陽教授要筆記了?”齊安又問道,這次他嘴角也露出了幾分真正的笑意。
王海良又是點了點頭,彷彿是承受住了什麼誘惑一般,他無比認真以及無比真誠地說了三個字:“確定了。”
“真確定了?”齊安又問,順便釋放出自己三階異能者的威壓。齊安算得上是b市基地第一高手了,他是現在b市基地唯一的三階雷系異能者。
王海良被齊安這種威壓弄得滿頭大汗,他艱澀地吐出兩個字:“確……定……”
王海良的異能等階也不低,以爲是在研究院工作的緣故,他獲得的晶核,反而倒是比在外面多。
不過,這也要看齊安是否會繼續放任下去。如果齊安想要抑制他,那麼他私自偷用冰系晶核的事情,就會被捅出去,然後整個人也毀掉了。
但是,齊安目前仍然在放任他。
雖說如此,可王海良也知道。他目前不是齊安的對手。
真不知道齊安爲什麼放任他這麼用研究院裏的晶核升級異能。
在王海良承受不住快要虛脫的倒下時,齊安倒是放棄了爲難王海良,還轉了過神去,留了一個側面給王海良。
側面的齊安,隱約間是暗暗透着一份不符合他年齡的冷漠,彷彿他本身除了冷漠的模樣,不懂其他的。
其實,齊安生來便是一個冰冷地實驗體,他會做出任何表情,任何表象來迷惑任何人。可真實的他,似乎永遠都只有一副毫無感情的冷臉,即使今生到了齊家二少身上,也難以改變。
而當見到了陳小雨的時候,齊安生出了好奇心和熟悉的感覺,於是他便對與他同樣是重生的陳小雨動了心。
用眼角輕輕瞥了一眼差點要虛脫了的王海良,齊安的面容上雖然有些冷,但仍然掛着淺淺的笑意,他無比溫和地說道:“小王,我最怕欺騙,如果你想不再做別人的助手,直接跟我說就是。現在你既然選擇了一直做我的助手,那麼,希望你往後能夠記住你今天的話,不要往上爬了,就永遠待在這個位置上吧。反正……”
齊安轉過身,收斂好自己的笑容,露出自己的冷臉,嘴裏吐出一句令王海良後悔的想要咬斷自己舌頭的話:“反正,小王你是沒有什麼野心的。”
其實王海良只是說了人爬得越高摔得越慘,根本沒說自己有沒有野心。他原本想讓齊安認爲的就是自己沒有野心。可現在齊安把這話赤.裸.裸的說了出來,他卻有點不甘心了。
在這末世裏,只要是個異能者,又有多少人沒有野心的?王海良自然也是有的,否則當初也不會想要掀翻自己的老大盛寧了。
後來來了b市,進了研究院,還用研究院的冰系晶核升級異能。這一系列動作下來。王海良對自己美好的未來,無比憧憬。
但是,齊安這麼說,是擺明了不會給他晉升的機會了……讓他一輩子當個助手……
王海良悔的連腸子都青了。
“二少,我現在可以去歐陽教授那裏要筆記。雖然我不想更進一步發展,但是現在你也知道的……討個老婆不容易啊……我如果只是研究院的一個小助手,肯定沒有多少人會嫁給我的。”王海良乾笑着說。
齊安一副好脾氣形象地點了點頭,也不惱怒王海良前面的拒絕,反而用一副非常理解的語氣說道:“行,我理解你。沒事,好好幹吧。現在就去歐陽教授那裏吧。”
說着,齊安還好似給人“打氣”“鼓勵”一般,拍了拍王海良的肩膀。
王海良被這麼一拍,身爲冰系異能者的他,非但沒有感覺被鼓勵,還竟然覺得脊背有些發涼。
擡眼望着年紀輕輕的老好人齊安,王海良不禁在心裏猜想:這人真的是年輕氣盛,不懂得掩蓋自己的鋒芒,還是有恃無恐?或者說,這次,齊安只是在惡意戲弄他?
不過,無論是那種結果。王海良都知道,現在的自己,論實力的確不能算是齊安的對手。可是……實力又如何?昔日盛寧的異能,可是稀有的植物系異能,可攻可守……但是結果呢?還不是變成了一具喪屍……
一旦變成了喪屍,誰又會記得他曾經是個人,曾經爲了誰做過什麼呢?
想着,王海良眼中閃過一絲怨毒之意,他忍不住用看喪屍的眼光偷偷看着齊安,心裏暗暗記下今日裏齊安對他的戲弄。他下定了決心,若是有機會,一定要將這齊安變成一具喪屍。反正研究院裏的喪屍提取液多的是,隨便找一滴來,趁着齊安不防備,讓齊安陷入萬劫不復之地。
等齊安變成了一具喪屍,即使他爲基地做過再多貢獻又是如何?難不成b市基地能夠容得下一具頗具威脅基地安全能力的喪屍和人類居住嗎?既然齊安那麼大好人,那麼善良,那麼的爲人民作出貢獻……那就把生命貢獻出來交換人們的安全,也無所謂吧?
齊安是雖然身體裏藏了不少人的記憶,但因爲趙少君記憶的緣故,只覺得王海良是個徹頭徹尾的僞君子,一副溫柔模樣欺騙女人的渣男。可是,他卻是沒有猜到,王海良心思會這麼的毒,會想將他變成一具喪屍。
雖說齊安沒有猜測到王海良會對自己做什麼,但王海良眼睛裏的怨毒卻是沒有逃過他的眼睛。見着這樣的王海良,齊安警惕心驟起。
齊安知曉,這世間上最難防的就是像王海良這樣又小人又僞君子的人。
縱使王海良的能力可能不及他,但是王海良的心思歹毒起來,也是難以防備的。如今王海良既然對他起了歹毒的心思,他也不想讓王海良活多久了。
……………………
趙少君那邊,在爲了女性同胞解決安全隱患後。與陳小雨隱身去了醫院的監控錄像室,毀壞了裏面的設備。
緊接着,趁着監控錄像室出問題的亂子,趙少君又去掛號的地方,將那裏的電腦破壞,順便取走了自己給陳小雨掛號時留下的“陳阿嬌”名字的單據。
儘管陳小雨用的不是真名,而是用的化名,可趙少君還是擔心謝雲歡會懷疑姓“陳”的人,便要毀屍滅跡。
除此以外,見過趙少君和陳小雨的那個護士也遭了秧。
當趙少君隱着身,趁亂複製了部分關於懷孕的資料裝進自己的扳指空間後,便帶着陳小雨離開了。
而謝雲歡醒來後,發現自己失去了某件東西。一向遇到事情便極爲暴躁的他,出了奇的冷靜。他清理完自己帶着血跡的受害現場,便穿着醫生的白大褂,去掛號那裏查了查今天進醫院裏的記錄……
結果謝雲歡看見的是被破壞的電腦和一堆凌亂的紙。
緊接着,謝雲歡又仗着自己和謝昌有關係,抱着最後的希望去調了醫院裏的監控攝像記錄。
最後,謝雲歡唯一發現自己認識的人,就只有從醫院門口,走向4樓的謝夢……
可是,他出事,是在謝夢走了以後……
不過,越是憤怒,焦急,痛苦,謝雲歡反而倒是更冷靜了。而且只是對外宣稱自己丟失了一些重要資料。
是個男人,都不會說他丟失了那樣東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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