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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再回首已百年身

作者:小楼明月
“扑通!”凌啸一头栽入水中,冰凉的水激的他马上清醒過来,接着火灼般的疼痛传遍全身上下,几乎就要晕過去,可是本能的求生欲望迫使他拼命地挣扎。昏沉沉中,凌啸已经忘了游泳的动作技巧,只知道自己一定要浮出水面去。也许是危机能激发潜能,他终于露出了水面,昏暗的夜色下,還能分辨到不远处就是岸坡的草丛。强忍着皮肤传来的阵阵痛楚,凌啸深吸一口气,咬着牙,紧绷着唇,极力地向草丛游去。 草丛的旁边尽是半干的淤泥,凌啸感觉到自己已经无法在淤泥中前进了,幸好這淤泥只有半尺左右深,暂时不会威胁到生命安全了。妈的!为什么会是老子遭雷劈呢?难道我的人品有問題嗎?趴在淤泥上顾影自怜一番后,凌啸随即坦然了。毕竟一直都走霉运,心理承受能力自也不一般。自己从這大桥上摔了下来,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說不上万众瞩目,起码還有一车人亲眼目睹吧,应该马上就会有人下桥来救自己的。想到這裡,他用力扭头過来想看看這杜台大桥。 “啊!”凌啸大骇之下惊叫出来,随即晕绝。只见明星闪闪的夜空中,哪裡還有桥的影子! 秋阳高照,鸟鸣满空。在一片水草沼泽中,有一片小塘,岸边淤滩上躺着一個人。一個一动不动的人。漆黑的脸庞,漆黑的手,漆黑的头皮,破破烂烂的焦胡的西服,這個人正是遭天妒被雷劈的凌啸。一條五彩斑斓的水蛇缓缓的穿梭在他身边的水草从中,也许是凌啸的身体挡住了它的蛇路,又或许是凌啸的身体有着烤肉的芳香,总之,這條水蛇狠狠地咬了凌啸一口。 “哇!”凌啸一跃而起,但很快就摔倒在淤滩上。他摇摇头,却感觉自己头昏脑胀的,不過凝神片刻,就想起了自己被雷劈后摔下大桥的事来。象每個遇到怪事的人一样的反映,他马上坐起身子,四周张望起来。 眼神巡视過天空,沒有大桥的影子。如果說大桥的不翼而飞,爬上淤滩的时候,就已经吃惊過一次而见怪不怪的话,那么,這桥两头的分洪大堤也不见踪影,着实让凌啸疑惑不已。這仙桃市杜台分洪工程可是60年代毛爷爷的水利巨作,用于汉江洪水分流入长江的重要水利设施。自己的爷伯辈当年可是肩挑锹挖,二十五万人辛苦干了3年才完成的,时至2006年都還在发挥着重要的作用。可是现在那大桥不见了,那10米高的大堤也不见了,凌啸揉揉眼睛,半点也不敢相信。难道自己落下的地方不是杜台大桥嗎? 管他呢!凌啸向来大條的神经再次发挥作用,想不明白的事就以后再想,草草自我检查了一下身体,感觉沒太大的伤害,除了有些虚弱外,就是三度烧伤了,先找地方叫救护车吧。可惜手机和皮包早就不知道掉到哪裡了?可怜自己不知道前世造了什么孽,被雷劈得漆黑焦胡的,哪裡還有潇洒英俊的气派。两千八的手机,一千六的皮包,全都丢失了。两千块地西服,倒還穿在身上,只不過很难让人相信這是职业经理人的行头,倒和洪七公這职业乞丐的风采有得一拼。真的要感谢以往被骗到身无分文的经历,他养成了任何时候都留点本钱的习惯,想到随身内裤是带口袋的,裡面還有八百元人民币,不至于身无分文,他的心情才略微好了些。。 千万可别挂了,至少在见到爸爸妈妈和云儿之前。想到這裡,凌啸鼓起勇气,艰难地爬起来,认准西北方地树林子走去。在他的映象裡,在江汉平原,一般土地都是庄稼良田,而树林密集的地方多半是农村的住房附近。 水草沼泽地十分难行,同时身上地疼痛如影随形,难忍至极,凌啸咧着嘴走了不到一裡路,就感觉撑不下去了,不得不坐到一個土堆上歇口气。 “豌豆布谷——豌豆布谷——!”天空翱翔的是两只布谷鸟。 听到布谷鸟的鸣叫声,看着那鸟儿轻盈地滑翔,凌啸想起了鸿雁传信的传說,谁能给我的云儿和爸爸妈妈带個信呢? ——嗖!破空声传来。一只布谷鸟悲鸣一声,坠落下来,正好摔在凌啸脚旁。凌啸吓了一大跳,定睛向地上的鸟看去,不禁愣住了。 箭!一支三尺三棱蔟竹箭!长箭尽穿鸟腹,羽尾半沒,乍一看還很难分辨出哪是箭羽和鸟羽。這年头打猎谁還用弓箭啊,都是手持“砰”地一响的猎枪,至少也是气枪啊。 “打猎本来是休闲娱乐,感情哥们你還练過!還真他妈的复古啊!”凌啸抬头看到西北方两三百米出有個人正在向自己這边跑来,心中就禁不住想对這位猎人表示佩服。那個人,绕着沼泽上的小塘,速度不慢,渐渐近了,看得出是位身材矫健的六旬老者。老者兴冲冲奔猎物而来,看到凌啸傻愣愣地站在這裡,尤其是凌啸那极具回头率的悲惨样,也是张嘴吃了一愣。 两個人就這样傻瓜一样地相隔十来米站着,死死地盯着对方。 那老者终究還是醒過神来,拱手微揖到:“請问這位小师父是那個庙裡的僧人啊?为何如此惨像,莫非被野雷打了?” 凌啸心裡翻江倒海,波涛汹涌,终于,在老者问话前,他深吸一口气,慢慢地闭上双眼。眼前這老者粗布补丁皂衣,半旧线衲短靴,身背箭壶,手执长弓,山羊胡须,满面风霜,眉宇间隐隐有郁郁之气。凌啸直觉感到,這面前的老头肯定不简单,那一箭的骇人穿透力,就是自己這样孔武有力且练過些散打泰拳气功,大学生运动会曾经得過3枚铜牌的年轻人,在一米距离内都无法做到。更让凌啸产生不好预感的是,老者的发音怪却熟悉,是最近十几年再沒有人說的仙桃土方言了,而且发已花白的老先生竟然還留着清朝的辫子! 难道在演戏嗎?难道时空错乱,大清臣民误入虫洞,来到二十一世纪观光?难道。。。。。。 遇上了這位清朝遗老,三個可能性中首先排除了演戏,演员也是现代人啊!沒有现代人会用這礼节,還问這种問題的!那么就是时空問題了,只是不知道那清朝老者和自己孰主孰客?凌啸想起了起点上那些时空穿梭小說,带着对时空的畏惧和命运的祈祷,他学着老者的礼节,深深地鞠一躬,也不回答他的問題,直接问道:“老人家,小子我迷路了,請问您(衲)哈,這裡是么事地方啊” 老者听到我的问话,对我的口音也不以为异,正色道:“伢哟,這裡是湖广沔阳州杜台湾,你想到哪地去呢?” “您(衲)說這裡是沔阳州?您衲肯定這裡是俗话說的沙湖沔阳州,十年九不收的沔阳州嗎?” 老者听到凌啸的质疑,红着脸,撅着山羊胡,道:“你這伢,么事不相信老头子呢?我屋就在北边两裡的高台坡住,从康熙十三年起,這二十年来,這裡的一沟一坑,一草一木,我都摸的清清楚楚的!来来来,你看這往西16裡就是仙桃镇,往东20就是。。。。。。。” 沒等老者显摆完他丰富的地理知识,凌啸双眼一黑,仰面就倒。 凌啸已经一天沒有吃东西了,加上严重的烧伤,身体本就虚弱不堪,如果不是怀着对亲人和爱人的眷恋,恐怕早就挂了。听到康熙十六年這個年号,凌啸知道了,今生今世恐怕是再也无法见到云儿和父母了,别人說距离都是指空间距离,而如今自己离亲人爱人却相隔300多年。空间距离不可怕,或者說是還有盼头,只要還在地球上,凌啸坚信自己哪怕穷毕生之力,爬也可以绕赤道几圈。但是300多年的時間差,阎王爷可不会给自己一丝盼头的。不好的预感往往如料而生,自己竟然中了起点中文的“时空大奖”,凌啸又怎么不受宠若惊而荣幸得晕過去呢? PS:码字很苦!新書太难,明月說:紧握手中笔,演绎梦裡戏。不想做太监,恳請你推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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