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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绝对控制(一)

作者:小楼明月
凌啸和豪成很恭谨地拜谢完禛和禩,即随着武丹离开了举行会审的都察院。骑着高头大马,看着前面武丹的赳赳身形,凌啸很想感叹一番。片刻前還是待罪的羔羊,转瞬间又遇赦升官,這命运的不可捉摸,让人忽喜忽悲。凌啸晓得武丹一定有话要对自己讲,熙朝第一侍卫,千裡迢迢赶回来,绝不可能只是为了宣旨。 凌啸收回眼光,看着周围的行人对他们指指点点的羡慕,他忽然有些晕眩。他去年十一月以白身入京,春节前获得了入籍手续,新年后的正月十八以七品千户衔进入官场,二月十五被钦命为四品二等侍卫,到今天的四月三十日,他已经是正三品的护军营参领了。仅仅用了一百天左右,自己就达到了绝大部分人终其一生都难以企及的官位,這种升官的速度用坐着直升飞机来形容是不准确的。 凌啸回忆了一下现代的交通工具,觉得選擇“坐运载火箭”来形容自己的升迁速度最合适。相对于不入流的小官,自己這一百天,已经把大清朝九品十八级的官衔,整整跳升了十四级。這种平均七天升官一级的速度,岂是直升飞机可以达到的?更为重要的是,凌啸虽然自问很求上进,可是升迁過程中的控制权,却每一次都不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這和受着地面遥控的“运载火箭”十分類似。试想一個人坐着运载火箭飞到了高空,方向和速度都不由自己掌握,他也一定和凌啸一样感到晕眩! 紫禁城,被十来個三等侍卫严密隔离保护的侍卫房裡,武丹的严肃,给了凌啸很大的压力。 “凌啸,你今年才二十一岁,就已经身居三品。這种幸宠,在满朝文武中,就算和你同品级的张廷玉,也望尘莫及,因为他已经二十八岁了,而且出自名门的他此前還久历宦途。你深受浩荡皇恩,须当全力以报,否则,就算你无功无過,也难逃這辜负皇恩一罪。皇上特简任命你为护军营参领,你說說看,你是什么章程?” “军门,凌啸虽然在您麾下的時間不长,但是想必军门也略知卑职为人,荣必敛,耻必惭,恩必报,仇必雪。纵使抛却卑职的为人准则不提,凌啸也是深知三纲五常,第一條的君为臣纲,凌啸永志不忘!”如果漂亮话都說不利索,他凌啸還能混個上市公司的经理当嗎? 武丹满意地点点头,“你自己有這番心悟,加上容若也为你打下了保票,我也就不說什么了。记住你的任务,绝对控制京西护军营的剩余三千兵马。在圣上安全回到紫禁城之前,除了丰台提督狼谭的亲笔命令外,任何人的军令你都不要听!” “如果是兵部的命令,卑职。。。。” “皇上的原话是,护军营只听从丰台提督狼谭的调遣!” “喳!卑职定当鞠躬尽瘁,誓死保护吾皇安全。” 武丹换了轻松的口吻,“你需要我给你什么帮助,尽管提出来。”說老实话,他对凌啸的快速升迁,不能說毫无芥蒂。如若凌啸是像高士其一样的文人,升這么快,他不会有丁点的不爽,但是凌啸也和他一样是個侍卫出身的武官,总让他想起现在還是四等侍卫的儿子。但武丹死忠于康熙,对他来說,康熙的安危最重要,为了防范這次京城形势的暗流涌动,他愿意为凌啸提供一切的帮助。. “凌啸年纪轻,资历浅,需要些得力的人,才可以镇得住护军营上下,請军门把上次随我出关的侍卫,像多伦尔、刘子俊他们借给我几個。” 武丹略一沉吟,心内很是高兴,這下可有人监控凌啸了。“厄-除多伦尔因为生病以外,上次的侍卫,你可以随意挑选。” 凌啸一面道谢出门,一面在心裡說道,“果然如此。”他使了個小伎俩,就猜出了可能的敌人是谁,看来這次要防范的真的是索额图一党。 豪成听說凌啸要带侍卫去护军营,强烈要求凌啸也带他去,凌啸考虑到他一人留在城中守孝,怕索党报复于他,的确也不放心。两人一起回来求武丹,武丹却哈哈一笑,撂下一句话,就把他们赶出门去。“守孝丁忧又不是坐牢禁足,豪成去哪裡,关我屁事?” 康熙三十五年五月初一。 蒙蒙细雨中,在五十名御林军卫的护送下,凌啸和豪成带着五個大内侍卫来到了圆明园。刘子俊已经又议功升了官,现在也是三等侍卫了。上次的四個神箭手侍卫也被凌啸要来,他们虽都是汉军旗人,但是即使是善于骑射的满人,在箭术上也少有出于其右。尤其是叫熊金柯和阳文斌的两個,不仅身形要比邓力和孙俊晖彪悍,而且箭术更胜一筹。 這些個人都是随凌啸曾经出生入死過,凌啸要的就是他们的臂助,如今大家被他一声邀請,竟然都来了,心裡很是高兴。其实凌啸并不晓得這些人比他更高兴,跟着凌啸出了一趟关,竟然都立功升官,他们心裡早已认定凌啸是员福将,只要跟着凌啸,就意味着有升官的机会。這些武人不是沒有想到,打仗很可能会死人的,說不定就是自己,可是都被自己心裡的一句侥幸话說服了。“要死卵朝天,不死万万年!” 护军营包衣参领魏登科带着一众将官,在圆明园外的军营辕门口迎接凌啸等人。看到几乎可以当自己儿子的年轻参领,魏登科心裡很是郁闷,不就是因为自己不是正牌子满人嗎,当了十年的从三品包衣参领,就是无法提拔到正三品上去。 托合齐在大帐裡正等着凌啸,对于凌啸和索党的恩怨,他是知之甚详,這次莫名奇妙地被免职,让他很是恼火,但是這是圣旨,不說是他,就是太子也只得乖乖地听命。凌啸哪裡会把托合齐的冷淡放在心上,他不用猜也晓得托合齐是索额图一党的人,不冷不热地办完交接,凌啸就把他送走了。托合齐走出军辕门,回望這矗立在细雨中的军营,一声冷笑,“黄口小儿,你以为自己能服众嗎?等着受人暗算吧!” 升帐鼓响,众将官急忙往凌啸的帐中赶去,新官上任,可别被三把火给烧着了。凌啸在众侍卫的簇拥下,坐上了主位,将官们全身盔甲地行了参礼,等着凌啸训示。沒有开场白,也沒有客套话,凌啸的训示就两句话。 “诸位先自我介绍。” “未时三刻,全军操演。” 众将官都觉得凌啸太不近人情。 操场的将台上,凌啸眼睛都不眨一下,认真地看着军士门的操练。這护军营是八万京营中的混兵种正规军,除了统领孙达哩带去战场的三千骑兵和二千弓箭手外,剩下的三千人全是刀枪兵。凌啸并不熟悉古代练兵的阵法,但是他作为理科生,可以从数学的角度来分析阵法。阵法的真正目的,无非就是通過交战双方接触面的面积大小、单位区域强弱对比、支援与补充、变化和调整等方面,达到军事资源的最大化应用罢了。這些原理和特点,凌啸可以很快地学习好基本原理,至于应用阵法,凌啸自认为需要长時間的浸淫于其中,实践与理论结合,方可大成。所以,现在凌啸观看的多是军士们的单兵素质和精气神。 不可否认,這些刀枪兵的身体素质并不差,三千人挥刀舞枪来回奔跑了近半個时辰,都沒有出现什么体力不支的现象来。唯一让凌啸有些看不上眼的是他们的士气,军士们无论转移、冲锋、退却,都沒有一种争先气势在其中,略一思索,凌啸就明白了为何会這样。 护军的驻地在京城,這些年的大的战事,几乎都在北方。朝廷即使抽调护军营参战,也肯定只会调动骑兵和弓箭手,這些步战的刀枪兵,根本沒机会上战场,又怎么会有强烈凌厉的气势? 凌啸向委署包衣副参领王德刚招了招手,王德刚忙小跑過来。“停止操练,本参领要对全军训话。”王德刚抬眼望了望魏登科,却沒有立即执行凌啸的命令。凌啸看到這一幕,一阵火起,从品级上来讲,自己是正三品,高魏登科的从三品一级,从职务上讲,自己是满参领,直接领导魏登科這包衣参领。现在自己发的命令,小小从五品的王德刚竟然還要看魏登科的脸色,难道不知道服从命令是基本的纪律嗎? 其实在众将领的心目中,王德刚征询魏登科的意思是对的,原参领托合齐的部队是调往了前线的骑兵,剩下的刀枪兵一向是魏登科的直属军队。 由于康熙已经明发给皇太后的回书了,凌啸知道康熙回京的時間就在月底,他要想在短時間裡控制军队,就根本不能選擇慢慢融合、收服這個办法,唯有借机生事了。 “一。” 王德刚一愣,但是他马上一喜,托合齐安排他挑拨的任务看来有戏了,反正参领是不能把我這六品以上的军官怎么样的,再說统领孙达哩可是我母亲奶大的,最后肯定不了了之。 “二。” 魏登科等也是一愣,但随即都明白過来,凌啸是要借机立威,本来准备只给凌啸些许难堪后收场的他,心裡不禁大怒。不說众将心裡腻味,魏登科也绕上了,老子平日裡和参领互不统属,不過是這次统领领兵出征,留下高半品的参领来做名义上的上司,但是参领只有权处置六品军官,你连王德刚都沒权怎么样,更别說老子了,当下木然不理。 “三!” 凌啸看到沒人执行他的命令,心裡一乐,微笑了起来。魏登科看到他的笑容,颇觉自己像是上了圈套,正想细思,凌啸的一句话却像一瓢油一样,“嘭”地一声浇在他還沒熄灭的心火上。 “熊金柯。” “卑职在!” “本参领命你暂领包衣副参领一职。”众将一阵哗然,這新参领竟然敢越权免掉了王德刚的职务?稍微机灵的和后台不硬的将领,本准备看看再說,凌啸接下来的一句话,就犯了众怒了。“你本正五品三等侍卫,又得了爵位,做這等沒油盐的小官,和不知尊卑的人为伍,委屈你了。” 魏登科当即跳了出来,暴怒道:“凌大人你沒权处置王德刚,我要到兵部去告你!”众将也纷纷上前愤声责问,中间還夹杂着怒骂声。看到這些行伍的直性子,凌啸心裡微微歉意,可是自己别无選擇,一是沒時間去新旧融合,二是沒办法去一一甄别這些人。武丹說的可是“绝对控制”啊。 台下的低级军佐和军士们见将台上吵了起来,都停止操练,观看這热闹。 “服从命令是军人的第一天职,现在本参领命令,你们全体后退一步!”凌啸见众人围着自己,冷声喝道,不容众将反应,假装生气地骂道:“真是一群不知尊卑上下的杂碎!”凌啸骂声未歇,脸上就多了一片热乎乎、粘瞅稠的感觉,很快這感觉就变成凉丝丝的了。凌啸心下惊喜,他不需用视觉来看,光用触觉,就晓得有人把唾液狠狠地啐到了他的脸上。 凌啸格格冷笑道:“刘子俊,与我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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