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你搂我了
脑子裡面大红x预警着逃离,但现实是她挣扎不动,只能僵硬着被费轩狠狠箍在怀裡,头抵着他的肩头,沒勇气抬起来和费轩对视。
這半年多的時間,安笙過的是她自己最想要的平淡日子,每天心情平静如止水,心绪很少有什么大的起伏,安笙很喜歡這样子,她上一世真的闹腾怕了
可是费轩一出现,就像是强横入侵的外敌,她好容易构建的“太平盛世”转眼间在费狗逼的铁蹄下,山河破碎,分崩离析。
而费轩除了压抑不住的喘息和莫名由内心升腾起来的兴奋之外,站在走廊裡,怀裡搂着安笙,问過了那一句“你跑什么”之后,有那么两分钟,他脑子裡几乎是空白的。
两人就這么静静的拥抱着站在走廊裡面,一直到费轩的女伴踩着楼梯上来,看到两人的姿势,迟疑的出声,两人才从同时回過神。
“费总你们這是”
追過来的女孩子咬了咬嘴唇,看到背对着她的费轩仍旧抱着那個据說“原版”的女人不松开,眼睛一闪而過恼怒。
這個女伴,是费轩不怎么走心的在街上偶遇的,在校大学生,名叫丁莹洁,费轩花了两万块雇佣的临时工,有需要出场就叫出来,沒事儿就各回各家。
主要的作用,是用于对抗他爸爸叔叔再企图把费蓝蓝塞给他。
费轩态度摆的很分明,费蓝蓝不行,就是不行,安笙分手了费蓝蓝也不行,他费轩就喜歡這一种类型。
還放话,想要硬塞给他可以,按照他喜歡的样子全身整容去吧。
费罗铭气到连妞都不泡了,费蓝蓝高挑温婉,和安笙根本是两种类型,就算脸上能整,還能把腿锯了把性也该了
让费蓝蓝跟着费轩身后受委屈,费罗铭和费叔叔就够過意不去了,他们又不是什么真的魔鬼,明知道费轩放话是故意,還糟践费蓝蓝让她去整容。
所以有了這個丁莹洁之后,费轩在外走动都带着她,对外称是自己女朋友,不光是费罗铭沒办法,连费蓝蓝,都差点变成废蓝蓝。
這女的可不像安笙,不是只看起来娇小可爱,就真的是一朵风中摇曳的小白花,费蓝蓝几次,被她不动不着痕迹的挤兑到根本在费轩身边呆不下去。
加上费轩不想让费蓝蓝跟着他,不牵涉到安全危险,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有丁莹洁在身边之后,连其贴上来的野花都沒了,還挺满意的,就一直雇佣她。
丁莹洁今天一身淡色纱裙,打扮的很甜美,看上去和安笙是一挂的,不妖艳不妩媚,却也不是清纯类型,偏向于可爱。
她的眉眼之间,确实和安笙有点像,都是圆圆的眼睛,小嘟嘴唇。
此刻她见费轩和安笙那副难舍难分的样子,觉得十分的碍眼,因此抿了抿嘴唇,又开口,
“费总,你今天說要见的候总,刚才在底下问你来着”
她很聪明,语气和缓,一点也听不出情绪,說的就像是真的一样。
安笙听到声音,伸手推费轩的肩膀,挣扎着要从费轩的怀裡出来,费轩却不松手,反倒搂的更紧一些。
其实把安笙放走之后,费轩最开始是沒有什么感觉,后来渐渐的就有点后悔。
他就算是自做多情了,被安笙无情的抛弃了,可是他那两個多月,确确实实的付出了真感情,他想和安笙好好在一起的。
给出去的感情,就像是泼出去的水一样,勉强收回来,也是浑浊的泥水,再也不纯粹了。
费轩在安笙离开十几天之后,就开始有点惦记她,他這個人,从小到大,就像费罗铭說的那样,只要是想要的东西,要不到就容易钻牛角尖。
他打算再找安笙谈谈的时候,发现安笙找不到了,费轩甚至找到了郊区的养殖场,找到了安笙的爸爸妈妈。
但是安爸爸安妈妈听明白,是安笙把费轩甩了,一脸同情的安慰了他,還留他吃了饭,就是不告诉他安笙在哪。
這世界上想找一個人沒那么容易,费轩還试图找過监控,可是从郊区到城市的线每半小时一次,四通八达,中转无数,简直就是大海捞针。
申市虽然不是什么特别大的城市,可找一個人故意藏起来的人,就算费轩钱大,也沒那么容易。
后来被桐四阴了,桐四和他再见面,就說安笙在他那裡,费轩几乎瞬间就信了,這要赖安笙有前科。
几次掐着桐四手头上紧要的事物,想逼桐四把安笙带出来,但是每次桐四答应了,转头就坑他。
時間长了,桐四又有了小情儿,费轩怀疑安笙根本沒在桐四那裡,今天一個临海餐厅的项目,桐四和费轩又斗鸡一样都想拿下。
桐四又诓他說安笙在,费轩虽然根本不信,但還是来了這种不入流的小游轮酒会,大半是侯总這人爱好低俗,就喜歡扎這种人混杂的地方,他想拿下项目,确实不能摆姿态。
剩下的一小半,就是费轩還抱着点希望,毕竟第一次跑了之后,安笙就躲在桐四身边,费轩想想就气的脑仁疼,也還是来了。
沒想到,安笙真的在
真的一直躲在桐四那裡
费轩短暂的惊喜過后,就是气,气的恨不得把安笙和桐四一起咬碎吞了。
她为什么会在桐四那裡,他们又是什么关系
费轩想到這裡,感受着安笙在他怀裡挣扎,半年积攒的的火越烧越旺,很快在心裡燎了原。
他沒去理丁莹洁說了什么,单手圈着安笙的腰不让她挣扎开,一手捏住她的下巴,把她的脸硬扳向自己。
两人四目真正相对,同时愣了一下。
费轩今天西装革履,是安笙沒见過的样子,加上他头发都梳上去了,沒有刘海,露出全脸,那种本来就過于飞扬鲜明的眉眼,侵略性更强。
似乎還为了参加酒会,专门做過造型,真是的看着就让人肝儿颤的帅。
最重要他還不灵不灵的闪似的,安笙也不能免俗的被男主光环给套了一下。
而费轩本来带着质问的表情,也在看清安笙之后,变成了错愕。
半年多不见而已,安笙模样变化的不可谓不大,和费轩记忆裡,总是头发乱翘素面朝天张牙舞爪的样子差了太多。
安笙穿着礼服长裙,头发长的正好挽起来,還化了淡妆,似乎连脸都有了变化,费轩仔细看,又說不出是哪裡,就好像
就好像才半年的光景,安笙长大了,或者說长开了,但是怎么可能,安笙已经過了還变模样的年龄。
费轩掐着安笙下巴的手,慢慢松开,却并沒有离开,而是在安笙白嫩的脸蛋上轻轻用手指勾了下。
“你”费轩想說,你怎么变化這么大。
“你放开”
但是他一开口,就被安笙打断,安笙从男主光环裡面钻出来,立时横眉竖眼,恶声恶气,“费轩你神经病吧松开我”
站在两人身后的丁莹洁,這回彻底看清了安笙的模样,不由得也愣了一下,方才那個费轩的商业对手,明明說,费轩追的這個人,是她的“原版”。
丁莹洁也早就听說了,她只“某某”的替身,說实话,小說看的多了,丁莹洁对這种說法嗤之以鼻。
两人怎么可能会给人一样的感觉呢這世上沒有一模一样的人,就像這世上沒有一模一样的两片叶子。
替身
到最后谁能记得谁,谁是谁的影子還不知道呢。
费轩帅气多金,又不轻浮,沒有乱七八糟的嗜好,這样的男人,谁会不动心
丁莹洁向来懂得进退,懂得把握。
但是此刻,看到传說中“原版”的样子,她最后那点不舒服彻底沒了,這叫什么“原版”她们根本就不像好么。
“你松开”安笙手腕被费轩攥的生疼,“你别发神经我今天不是故意出现的”
“不是故意”安笙不說這话還好,一說费轩刚下去一点的火,又腾的着大发了。
想到這半年,找不到人不說,還总被桐四坑,费轩直接气笑了。
不是故意出现,就是有意躲他
“耍我是吧”费轩一手抓着安笙的手腕,一手掐着安笙的后颈皮,“不是故意出现嗯躲在桐四那裡看着我被他耍的转圈,是不是特别好玩”
安笙不知道费轩說的什么乱七八糟的,她不敢动了,一动疼的龇牙咧嘴,她一個大活人,被像狗崽子一样揪住了后颈皮
她的皮有那么松嗎
被揪住后颈皮真的动不了,别說狗,人也动不了
安笙不敢动,只能僵着脖子咆哮,“费轩神经病,变态說好了分手了分手了你還纠缠,你怎么就這么贱”
安笙也抓着费轩的两個胳膊,防止他揪的太狠了,把她的皮揪的更松,但是手指头沒闲着,抠着费轩的手上,已经被她指甲划出了好几道子红痕。
“我贱”费轩森森笑着点头,舌尖滑過绷的发酸的牙龈,在腮肉上抵了下。
看着安笙的两只眼睛,几乎烧起火来。
“我是贱,神经病,变态”费轩揪着安笙,把她朝自己身前拎過来,拎的安笙一阵尖叫,爪子,哦不,手一顿乱抓,成功把费轩擦脸划出血道子。
“松开救命啊变态杀人了”安笙余光看到一只站在两人身后的丁莹洁,求助道,“小姑娘快去叫警卫,這個傻逼他发病了”
一直在旁边看着的丁莹洁,本来早就想要再插言,可是她从来沒见過费轩這样子,平时就算是生意上被坑,顶多沉着脸。
像现在這样,气到跳脚的程度,丁莹洁不太敢上前。
不過安笙开口了,她立马打蛇随棍上,快步走到费轩的身边,轻扳费轩的肩膀。
“费总”
费轩连头都沒回,死死瞪着安笙,安笙则是冲着丁莹洁吼,“去找警卫啊”
“小丁,你去下面陪侯总先說說话,”费轩說,“我有点事要办。”
“费”丁莹洁再张嘴,一句话却咽在了嗓子裡,目瞪口呆的看着费轩一矮身,揽着安笙的后背把她原地扛了起来。
安笙炸营的母鸡一样,双腿乱蹬,手臂乱挥,被费轩扛起来,连踢带打,甚至照着费轩的后背上吭哧就是一口。
费轩被咬的一抖,却连脚步都沒顿,迈着大长腿,朝着走廊最裡面的方向,直奔他的房间。
安笙一路上嘴忙着,沒空出来喊,等到进了屋子,安笙被摔在沙发上,嘴“咯噔”一声脱离了费轩的后背,再想喊,已经沒用了。
费轩轻而易举的就把安笙骑住,任由安笙怎么挣扎,都窜不出去,费轩后背上疼的很,皱眉把西装外套脱了,领带拽开,把才挣扎出去一点的安笙,原地翻了個個,趴着骑在沙发上。
自已则是一颗颗的解西装扣子。
安笙吱哇乱叫手刨脚蹬期间,回头看到费轩正在解衣服,差点沒吓沒脉了。
“你要干什么我我我我告诉你费轩,你今天敢动我,我活剥了你皮,你信不信”
费轩哼笑一声,动作不停,语带嘲讽,“活剥我皮你现在口气真的大,有靠山了,就觉得天下无敌了”
“桐四不是什么善茬,你在他那裡,顶多算個玩物,”费轩垂头,和安笙的视线对上,伸手掐着她嫩嫩的脸蛋,咬牙切齿的拧了半圈,“你以为他当你是個什么。”
“跟他有什么关系,费轩你少发疯”安笙看到费轩已经露出一小片的胸膛,更是挣扎的激烈,“我說活剥,就他妈的真活剥,我剥你整個不用半小时”
费轩张了张嘴,真想在她红扑扑的脸蛋上咬一口,但是后背感觉很不好,加快速度解衣服。
安笙要疯了,余光看到费轩解开了衣服,正往下脱,一咬牙玩命一抻,胸腔裡顿时一阵抽疼,都沒顾得上,伸手划拉到茶几,抓住茶几上的烟灰缸,回手照着费轩就是头脸不顾的一下子。
费轩正回头看自己后背的伤口,這死丫头下嘴真是狠,他回手摸了一下,一手血。
安笙一下子砸在了费轩手臂上,费轩顿时更火了,俯身压制她的后脖子,低吼,“安笙你最好给我老实点”
“畜生禽兽神经病”安笙手徒劳的扳了下茶几,胸腔因为刚才的過力,现在整個疼的她不敢动,费轩上衣已经脱剩了一個袖子,她又屈辱又生气又绝望,“哇”的一声哭了。
“你干”安笙哭着吼。“你不干你孙子呜呜呜你今天干不死我,明天我保证把你切成生人片儿”
费轩动作一顿,反应了一会儿,才反应過来安笙什么意思,松了钳制她的劲儿,起身有些茫然道,“干什”
费轩无语的同时,耳根不争气的红了。“我沒有我就是”就是看看后背的伤,你咬的
“你這個满脑子废料的混蛋呜呜呜”安笙无力的捶了一下沙发,哭的一哽一哽的。
费轩见她眼泪立马慌了,起身松开她,把茶几踹一边,蹲在沙发旁,伸手给安笙抹眼泪,自己却憋不住想笑。
“你想什么呢,我在你心裡就是那种欺负女孩儿的人啊”
“你是你是你是你就是呜呜”
“好好好,我是我是”费轩伸手再要给她抹眼泪,安笙把头一拧,冲沙发裡了。
费轩无奈起身,红着脸捞着安笙的腰,把她抱起来,自己坐在沙发上,把安笙抱到腿上。
安笙软的面條似的,哭的滴滴答答,费轩又想笑,又心疼,把安笙搂在回来,一下下抹眼泪,還要控制着后背不贴沙发上。
“别哭了我错了,我不该那么粗暴,可是你太狠,我不然怎么办”
费轩哄着安笙,嘴唇细细密密的贴着安笙的脸啄吻,吻她豆大的泪珠。
双手捧着安笙一個劲耷拉的脑袋,拇指摸索着她的脸。
“别哭了,我再不敢了,你误会了,我沒想怎么样,我就看看后背的伤,都让你咬出血了。”
安笙不吭声,這会儿胸腔疼好了点,顺着眼缝隙,看到费轩令人头皮发麻的眼神,感受他的唇在自己脸上贴来贴去,好像這半年被无限的缩短,好像上一刻,他们還在那间医院,费轩還魔音贯耳的读着小广告。
怎么就会這样呢,她這半年多,工资现钱,直接寄给安爸爸安妈妈,水产市场那种地方,根本用不上身份信息,她沒用過卡,沒办過卡,就连电话,也是那种不记名的,被人介绍营业点内部给拿的。
她在有意识的躲,却沒想到,就贪了這么一次,就能好死不死的碰到费轩,這种一整個赶不上费轩半拉车的破游轮,费轩为什么会来
以至于现在,安笙看着费轩的眼神,就知道完了,一切的努力都白费,剧情沒有回到正轨,费轩也见鬼的還对她念念不忘。
“费轩”安笙抽噎着可怜兮兮的看他,“你就放過我吧,看在我救你一命的份上,求你了”
费轩那点笑意顿时烟消云散,眼睛垂下去,片刻后又抬起来,“我”
费轩手指慢慢挪到安笙的后颈,将她圈着靠向自己,声音低的几不可闻,“我一直很想你。”忘不了,怎么放。
费轩身上衣服只剩一只手臂還挂着袖子,整個赤着,凑近了安笙,属于他的独有气息混合着细微的香水味,就幽幽的笼上来,让安笙瞬间就想起了那段在医院裡面被完全掌控的日子。
她抗拒的很,身上鸡皮疙瘩都气了一层,推着费轩的肩膀,躲避他要压下来的吻。
“再给我”再给我個机会,我一定好好的对你。
费轩的话沒說完,安笙缓了這一会儿,已经好的差不多,积蓄了点力气,猛的推开费轩就从他的身上跳起来,朝着门口跑。
费轩手上一空,愣了片刻,直接长腿一迈,从沙发上跨過,伸手一抓,揪住了安笙的裙子。
“呲啦”
安笙连人带裙子被扯回来,但是后面整個都扯开了。
“费轩我扒了你的皮”安笙尖叫着捂住下坠的裙子,却被费轩圈住,带了几步两人踉跄再度摔在沙发上。
這回安笙不可能起来跑了,大片的后背暴露在费轩的眼中,带着颤栗弓起来。
安笙被气的直哆嗦,费轩却是跪坐在沙发上愣住了。
安笙還在骂人,也骂不出什么花,就是把费轩开膛刨肚,切片剥皮,拽掉舌头什么的
费轩却是瞪着安笙的后背,好半晌都沒吭声。
他知道安笙的后背上肯定会留下伤疤,那么大的事故,怎么可能恢复如初。
他也在安笙换药的时候偷偷看過,那时候他還打算着,等她再好一点,一定带安笙多除几次疤,不给她漂亮的后背,留下太深的痕迹。
但是闹了分手,安笙走了,费轩气头上忘了,后来想起,却找不到人了,直到现在,看到安笙背上狰狞横亘的疤,费轩张了张嘴,话沒說出来,眼圈却先红了。
女孩子有多爱美,费轩知道,别說是女孩子,就连桐四,嘴上那個小伤疤,都磨沒了,看到他還每次都恨不得给他脸上来几刀的样子。
可是安笙整個背上,被這道疤一横,這辈子估计再也穿不了露背的衣服了,再也去不掉了。
费轩伸手,有点颤的,轻轻碰上安笙的背,似乎又回到那场出事的晚上,他耳朵嗡鸣,浑身因为剧烈撞击,疼的几乎失去知觉,安笙一遍遍叫着他的名字,带着一手湿黏血液,在他脸上一遍遍摸索
人這一辈子,說长很长,說短不過一瞬间,费轩当时在医院,安笙在重症监护室沒出来的时候,他隔壁房的一個人,头天晚上還好好的,第二天一早尸体都硬了,男的才三十多,留下一对儿女,一個老婆,哭的连声音都发不出。
费轩当时心裡触动太大了,安笙给他留下的印象太深了,费轩活到這么大,对他好的人很多,但是安笙是唯一一個触动他的人。
有個人肯为你牺牲自己,在重伤的情况下顾着你,刚刚好,這個人是你作为女朋友看待的人,会感动,继而喜歡她,会想要她,难道不是理所当然嗎。
至于当时安笙提出分手时說的那些,费轩当时昏了头相信,事后想起来,只觉得自己蠢,怎么会相信那种话,生死关头上,那种瞬息的时候,有谁能顾得上利弊权衡呢。
安笙骗他,费轩也是后知后觉。
费轩不懂安笙为什么会抗拒,不懂她为什么要跑,是他哪裡做的不好嗎他第一次反省自己。
安笙趴在沙发上,费轩的手指轻轻的沿着她背上的伤下滑,很痒。
不像是耍流氓,费轩也沒有压制她,安笙转過头,就悚然发现,费轩眼睛通红,眼泪正顺着脸颊蜿蜒而下,竟然哭了。
“我哪裡做的不好嗎”费轩和安笙对视,眼中是沉重到让安笙窒息的情愫。
安笙错开视线,一时不知道說什么,费轩按着沙发,慢慢的俯下身,垂头滚烫的眼泪,落在安笙的后背,激的安笙一缩肩膀。
安笙因为费轩的眼泪,错愕和无措的情绪還沒等消散,费轩细密湿漉的亲吻,已经顺着她的伤疤缓缓向下。
安笙无法形容她此刻的感觉,时不时落在背上的眼泪,把她脑子灼烧出一個個大窟窿。
费轩可是男主,他整本书都最后,也沒有哭的描写,都是作妖
那双红的像兔子一样的眼,直直的看着你,眼中都是令人难以置信的真感情,颤巍巍的问你,“我哪裡做的不好嗎”
這他妈谁遭的住啊
安笙遭不住,她都不敢回头,任费轩的唇在自己背上到处安家。
手指咯吱咯吱的抠着沙发,感觉自己已经到达了人生的谷底,绝路。
费轩亲后背還不满足,沒一会儿把安笙刮完了磷的鱼一样,翻了一個面儿。
安笙对上他比刚才更红的眼睛,张口结舌。伸手想再推费轩压下来的唇,却沒能着力,只轻轻的放在费轩的肩膀,不像是推拒,更像是迎合。
她說不出话,费轩可說的出,“再给我個机会安笙”
不可能的。
安笙张嘴想拒绝,费轩已经压下来,她這就又成了张口迎合,呼吸间都填满了费轩的气息,和他唇上淡淡眼泪咸味。
舌尖被勾着反复纠缠,安笙气息被榨到不够用,只能蹬腿儿用膝盖抵下费轩,费轩才会短暂放她呼吸,勉强维持活着這样子。
這一吻,长的有点让安笙畏惧。
但是等她察觉,已经沒了力气,密密实实的被费轩压进了沙发,手指紧紧的扒着沙发的靠背,像一個稍稍不慎,就会逆水而亡的小可怜,被吸走了所有的力气。
但是好在,她坚持住了。
无论费轩期间怎么温柔软语,囔囔唧唧,安笙都抗住了
沒有答应给他机会,即便是他报复性的啃咬,也抗住了
等到费轩总算是大发慈悲放過她,安笙觉得自己像是经過严刑拷打后,仍旧沒有出卖主公的壮士,不,比壮士還牛逼,毕竟温柔刀,才是无声息取人性命的。
费轩就是那把刀,安笙要是扛不住,指不定什么时候,命就又沒了。
对于费轩来說,那天晚上,安笙为救他受了重伤,因此他感动,他心动,他深刻不能忘。
但是对安笙来說,那天晚上,她真的死了,被角钢穿胸而過,感受自己的血液逐渐流失的冷,死亡逐渐来临的冷,比感动,還要深刻骨髓。
其实安笙事后也想了,她实在是脑子不好,费轩是男主角,明明穿越過来的时候,那扎在她身上致死的刀,扎在费轩的身上,就只是個轻伤。
男主的光环,基本就是這個世界给他开的挂,男主小說,连费蓝蓝在世界的意义上,都只能算配角。
她第一次拉费轩挡刀子,是因为她根本就沒看清眼前是谁,费轩沒死,证明剧情完全偏向费轩。
车祸的时候,其实安笙完全可以拉着费轩再挡一把,费轩应该也不会死,顶多只是重伤,她就可以更好的远离费轩,要是趁着费轩病跑了,费轩别說找她,喜歡她纠缠她,說不定会厌恶她恨她。
那才是对于安笙来說,最完全的摆脱方法,可是费轩有一件事想的沒错,那一瞬间,谁又能权衡利弊得失,安笙会有那种举动,无非就是她知道,费轩死了世界崩塌,她活着,也得死。
某种意义上来說,费轩是安笙赖以生存的世界。
相信只要费轩知道這個理由,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再纠缠安笙的,操蛋就操蛋在,不能剧透。
安笙也不能再死了,再回到主系统空间,势必要前夫的现任妻子的朋友给自己开后门,一次就想撞墙,实在是令人尴尬致死。
而想要摆脱這种尴尬的境地,想要好好活着,只有远离费轩。
费轩总算是发完了癔症,死缠活缠的安笙也沒松口,脸色耷拉着,看着安笙的眼神也不好。
安笙坐起来,不理他,把扯开的裙子拢了拢,试图系在一起。
“安笙,你心真狠。”费轩坐在安笙的旁边,激情過后,后背被咬的地方,又一跳一跳的疼。
安笙斜了他一眼,抽了抽鼻子,抿着有些红肿的唇,沒好气儿道,“你先耍流氓,你活该”
“我哪不好了”费轩深深叹口气,语气带着抱怨,龇牙咧嘴把衬衫又穿上,边系扣子边低声說,“你說出来,我可以酌情改。”
安笙系着裙子,有点糟心的看向系扣子的费轩,两人不過就亲個嘴儿,就整的跟他妈干了一场似的
都怪费轩疯劲儿上来
安笙有气,哼了一声,說道,“你改不了。”
费轩系好了扣子闻言皱眉看向安笙,安笙淡淡道,“性别不对,我早跟你說了,我喜歡姑娘。”
费轩能信她這张嘴,不如信沙漠发大水
安笙斜眼打量了费轩几眼,又說,“你死心吧,你這样的,就是狠心把鸡儿切了,也达不到我喜歡的标准。”
“我喜歡纤瘦高挑的,温柔沉静的。”安笙說,“你除非削骨剔肉,回炉重啊”
“变态”安笙捂着被费轩咬了一口的脸,瞪着费轩,“你回去找個心理医生看看真的,你病了,不能讳疾忌医,你啊呀”
安笙双手捂着两边被咬的脸,手肘夹着衣服,气鼓鼓的瞪着费轩,不敢說话了。
费轩神色复杂的看着她,刚才心裡密密麻麻的悸动,让她破坏的不剩什么了。
可费轩知道,沒一会,那种感觉就能卷土重来,即便是现在他被安笙气的想挠墙。
他起身,拿了自己甩在对面沙发上的西服,抖了抖,后背疼的直抽气。
但還是走到安笙的身边,无视她充满抗拒的眼神,披在她的身上。
接着蹲在她的身边,自下而上,仰着头,十分认真的說,“我這半年多,一直都在找你,我忘不了你,安笙。”
安笙虽然能看出来,但是真的听他說,還是忧愁的想挠头,我不想你啊大兄弟。
“再给我一次机会,”费轩自认條件還可以,一條條把利弊摆在安笙面前。“我有很多钱,我爸爸,我叔叔的企业,以后都会传到我手上,我能任你挥霍一辈子。”
“不,”安笙摇头,同样真挚道,“我觉得节俭是美德,我凭本事赚钱,十分快乐,不用你养。”
费轩额角蹦出一條小青筋,继续道,“我长的不算差吧,安笙,你想找個什么样的,有什么條件,是我不具备的”
安笙打算就今天,跟他尽力掰扯清楚,掐断一切根苗,揉了揉脸,摇头道,“首先你就不是我喜歡的型,我喜歡内敛温柔的男人,這就是致命伤。”
“所以你承认你喜歡女人是骗人的了”费轩眯眼看安笙。
安笙“是。”就說不能撒谎,一個不慎就漏
“你喜歡的类型”费轩低头,叹了两口气,說道,“我可以试试”
“别试,”安笙咬牙道,“我就实话跟你說,谁都行,這世界上,换一個别人像你這样,他就是條狗呸狗不行。”
“他就是個蹬三轮的,我都考虑了。”安笙顶着费轩要杀人的视线,执着的說,“就你不行。”
“凭什么”费轩失笑,“凭什么就我不行,安笙你拍着良心說话,刚才我亲你,你不是也”
费轩吼到一半,咬了咬嘴唇,双手放在安笙的膝盖上,抓着她的手,“你别不承认,你也回应我了。”
“你喜歡的,喜歡我亲你对不对”费轩紧紧盯着安笙的眼睛,安笙脸憋的像猪肝。
“你蹭我”安笙把手抽出来,脸色狰狞了一瞬,“你威胁我,不回应就”
“我不是自愿的”
“你是”费轩說,“我后来不蹭,你也回应了,你就這样”费轩說着,把安笙的手圈自己的脖子上,“你搂我了。”
安笙咬牙,脸色爆红,“我不是,我沒有,你别乱說”
“你是,你有,你情不自禁”费轩眼神饱含控死,安笙恍然觉得自己是個拔吊无情的渣男。
但其实,不過就亲了個嘴儿。
“你别說了,”安笙下结论,“争辩沒用,說什么都沒用,机会沒有,已经分手了,你再纠缠我,我就报警,抓你进精神病院。”
费轩眼睛裡那点光彩都淡下去,有些失神的盯着安笙,好半晌不說话了,把安笙看的发毛。
“你少再打坏主意”安笙警惕的后退。
费轩慢慢摇了摇头,从蹲着起来,坐在安笙对面的茶几上。
還是盯着安笙看,沒完沒了的看。
安笙慌的很,让他看的抓耳挠腮,起身要走,却被费轩双腿一劈,两條大长腿抵住沙发,把安笙圈的无路可走。
還是看。
安笙索性也不躲了,和他对着看,鼓着腮帮子,一副不肯服输的样子。
费轩神色淡淡,确实是在仔仔细细的看安笙,恨不得把她分块儿,拿在手上,看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到底她哪裡這么吸引自己,是骨头外圆润,還是肉丝更加细腻,才這么让他惦记,不惜让他都愿意为她改变性。
可是哪怕愿意为她改了,她還是不肯要自己。
费轩不懂,他为什么要把自己陷入這种境地
他不住想着,难道就因为她给他挡了一次,他就那么无法自拔
他不否认有這方面的原因,但是此时此刻,费轩盯着安笙,设想一下,要是换成了别人,车祸的时候救了他,他会怎么样
费轩先想,要是换成费蓝蓝呢
他大概也会很感动,然后一辈子把她当妹妹,设法把叔叔的家产分她一些。
费轩又想,换成丁莹洁呢
她们不得不說长的有点像。
费轩仔细的想,想的头都要裂了,要是换成丁莹洁,他還是会感动,但是当她女朋友
不太可能,费轩和安笙在一起呆着,最喜歡的就是他把安笙惹急了,安笙张牙舞爪的生气的样子,她不情不愿,却每次都会无意识回应自己,费轩坚信,真的反感一個人,他那样和她亲密,不可能回应,会吐的。
可這一切,要是换成丁莹洁,费轩想了一下她总是故意温柔的语调,眼中藏不住的野心,有意无意的勾引
他嗤笑了一下,摇了摇头,索然无味。
回神的时候,安笙已经完全被费轩盯毛了,正爬上沙发,打算跨過去。
费轩起身,从身后抱住安笙的腰,制止住她的行动,把她又拖了回来,抱坐在自己的身上,啃口后脖子,感觉怀裡人一阵哆嗦,浑不在意,就当她是太敏感。
“笙笙,你就答应我吧,”费轩后背還是疼,但是一耍流氓,就跟止痛剂似的。
“不可能,”安笙說,“死心吧。”我真不想再死了。
而且剧情崩掉了结果,安笙自认无法承受。
费轩把她的耳朵用舌尖卷嘴裡,轻搓了一下,還按着不让安笙躲,声调要多混蛋有多混蛋。
“你不答应也沒用啊”费轩叹气,“我好容易找到你了,你還想再跑啊”
费轩气息都朝着安笙的耳朵裡面喷,无奈中的无奈,只能玩阴的,說损的。
费轩說,“你爸爸妈妈不要了啊,你爸爸的债主,是我的合作伙伴。”
“费轩”安笙上一世就因为爸爸妈妈,走投无路,把一辈子都搭进去,费轩掐的准,這是她致命软肋。
安笙激动的狠狠踩了费轩一脚,“你這是逼我死。”她說。
费轩贴着安笙的后背,被她踩的闷哼一声,把人搂的更紧一点,弄炸了又赶紧顺毛,“别急啊,我又沒說要你立刻跟我怎么样。”
“就是你得答应我几個條件,只要你答应,我保证,不耍混的,不玩阴的,行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