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嘴角溢出了血
打架這种热闹,一向都有人喜歡看,尤其是男女纠纷,還是這种男方纠纷女方的,两人在的這條小路上平时沒人,這会已经有人“状似无意”的经過,眼睛溜溜的看過来,当成热闹。
安笙刚才打人就下了狠手,這会力气和怒火差不多都用完了,费轩還搂着不放,手指头要被安笙折過去了,也像是沒有知觉一样,不肯放手。
两人从见面到现在不知道为什么,都像是越好一样,一句话沒說,一個沒說恨,一個沒抱歉,像是在演一出哑剧,只有肢体的纠缠和撕扯。
人越围越多,安笙看了一眼,不远处的窃窃私语,都已经裹着风细细碎碎的飘過来。
她停下挣扎,不动了,整個人沉下来,连脸上的怒意都散了,堪称平静的看了眼费轩,总算开口說话,“听见了嗎那些人在說我,這是你带给我的。”
一直不肯松手的费轩,对上安笙這种表情,总算是慢慢放松了力度,今天只能到這了,不得不說,费轩真的了解安笙,知道要是再纠缠下去,刚才自己挨的那么多下,就彻底白费了,不光沒能消下安笙的气,甚至還要反弹的更多。
所以费轩垂下头,脸上的神情是恰倒好处的受伤,他這個角度,看不到眼睛裡面的疯狂,倒是狼狈的很,确实让人看着特别的心酸。
他真的很会利用自己,他的模样,他男主的身份,注定他无论多狼狈,都对于颜值沒有太大的损害。
并且還有很多的小心机在裡面,比如他今天恐龙套装裡面,就穿了一件宽大的运动衣,拉扯间把领子扯开了不少,肩头那一片白,在昏黄的夕阳裡,配合上他带着血迹的脸,尤其的引人凌虐。
而站在安笙的角度,不光能看到他的肩头,還能顺着他宽大的领口,一直看到腰际,腰线清瘦了不少,這样跌着在地上,小腹凹陷,安笙不经意的瞥见,手指不受控制的抽动了下,她几乎瞬间能想起那片腰际的手感费轩這是在色诱。
還真的是无所不用其极,可惜安笙看得出他的伪装,再也不上這個狗东西的当。
费轩精心摆好的造型,安笙只撇了一眼就走了,安笙离开小路,费轩這才拉回了衣领,慢慢坐直,眼睛冷冷的扫過看热闹的人,从地上爬起来,還踉跄了一下。
他为了今天的状态,可是真的熬了挺久,安笙刚才踢到他的头,他也确实有点晕,在玩偶裡面消耗了一天的体力,现在连手指都有点哆嗦。
费轩甩了两下,有点生气,怎么這会儿才开始哆嗦,刚才不哆嗦。
玩偶套装实在太大了,拿回去沒有穿回去容易,他只好又钻进去,抱着恐龙的脑袋回到换衣间,安笙果然已经走了。
费轩领了钱,在玩偶裡面捂了一天,身上酸唧唧的坐回车上,捏着皱巴巴的钱有点晃神。
這种工作真的不好做,费轩這一天,别提多难受了,可是想到两人還好好的时候,安笙忙了一整天,回家就交钱给他的样子,费轩脸上不由蔓延开一個笑,只是這笑沒能蔓延多远,又在费轩的脸上戛然而止。
他现在只能看到安笙的冷脸,估计很难再看到她把钱拍在自己的身上,笑嘻嘻的說一句“拿去花吧小白脸”了。
费轩深深叹口气,把钱珍惜的放在钱包裡,這才启动了车,不過开出去不远,他又赶紧停下,拿出电话,给费师打過去。
“找個人来接我,我给你定位,我开不了车了,嗯,晕的厉害。”
费轩說完挂掉电话,头伏在方向盘上,一阵阵的晕眩,伸手摸了一下,脑袋上好多处都有些疼,抽了下气,心裡有点发苦,低低的自言自语,“下手也真狠”
安笙在路口這边等车等了好一会,邪门的是今天一個出租车都沒遇到,原曲走了,那個车安笙能操控的,但是她得先考车票,无论那個车需不需要驾驶。
眼看着過来一辆出租,安笙离老远就挥手,结果近了一看,车上有人,安笙站回路边,一转头,就看到一辆车停在她身后不远处。
這车安笙太熟悉了,费轩那個狗日的,竟然還在阴魂不散。
车子停在那裡不走了,這明显是在跟踪她,安笙想到原曲說的,她的手机裡面带着费轩装的定位,虽然可喜歡了,有点舍不得,還是捏着朝费轩的车方向走過去。
安笙走到车旁边,发现费轩趴在方向盘上,直接气笑了,竟然還玩起了掩耳盗铃,把脑袋藏起来,她就看不到他了
安笙敲了敲车窗,费轩一开始沒什么反应,不知道是连续熬夜,還是连续断食的原因,他现在心慌,哆嗦的厉害,像是身处于正在装修的房子裡,耳边嗡嗡的响,脑浆都震的混了。
在游乐场還有安笙支着,他還能忍,现在看不见安笙了,他头晕的一阵阵犯恶心。
安笙敲了两下车窗,发现费轩還真的跟她玩起了鸵鸟,直接把手机卡拿出来揣兜裡,然后心疼的又摸索了一下,這手机速度快,信号好,款型也好看,可惜是费轩這個混蛋送的,和這個混蛋的本身一样,再招人稀罕也装着恶意的监视,不能要。
安笙直接用手机朝车窗上砸,以前這种行为不敢,但是现在她有钱,砸坏了费轩要耍赖,她也赔得起。
声音加大,费轩终于听到了,侧头朝外看了一眼,竟然是安笙,顿时像是打了一管鸡血一样,坐直了深呼吸,积蓄力气,然后打开了车窗。
费轩扶着车门出去,靠在车边上站着,安笙退开一点,沒废什么话的,直接当着费轩的面把手机砸了。
手机在地上弹了一下,落在费轩的脚边,屏幕粉碎,费轩低头看了会,又抬头看向安笙,這会脸色苍白的很,嘴唇动了动,沒什么力气的說,“你不是很喜歡么”
安笙知道费轩一切都是装的,可是看他這样,還是皱起眉。
她声音冷硬,“我知道你派人跟着我,還在我手机裡面装了定位,但是费轩,你最好别跟着我,别干這种招人恨的事。”
安笙說,“你能不能别让我连咱们最后那点好的回忆都想抹掉。”
费轩头晕的厉害,靠着车,腿都有些撑不住,他终于在安笙的眼中看到了一点情绪,一点還带着温度的情绪,說起關於两個人美好记忆时候波动起来的情绪。
他咬着牙站直,朝着安笙边走边說,“你也說,我們的回忆是很美好的”
费轩這一会的声音,比装的還像装的,虚弱的仿佛一朵狂风暴雨裡面摇曳的小花,下一刻就会被折断头颅一样。
安笙不得不由心底感叹,费轩這样子,去演戏的话,绝对是国际巨星预备役。
费轩站在安笙的面前,和她隔着一点距离,慢吞吞的說,“我沒有答应分手,就不算,分手是两個人的事,你盖的章,只有我擦掉才算”
费轩說着伸手要去碰安笙的额头,“同样的,我盖的章”
安笙在费轩即将要碰到她的时候,抬手挥开费轩的手,轻轻的一声“啪”是打在费轩手上的声音。
但是随即一声“噗”的闷响,是费轩這個娇花,被安笙一巴掌糊掉了脑袋,扑到在地的声音。
還是大头朝下,磕在路上的声音很清晰,安笙都咂舌,他真是豁出去了。
“你给我滚起来,”安笙被费轩气的发抖,碰瓷的都要找個角度,朝着车上象征性的装一下才倒,安笙刚才那点力气,真的拍朵花都拍不断,一個大老爷们被她就這么糊地上了,要不是安笙知道他的操行,都要以为原曲给自己开了什么了力拔山河的金手指呢。
结果费轩扑街扑的很实在,安笙叫了两声他都沒起,用脚蹬一下一点反应沒有,安笙盯着费轩后脑上,看到了上面有一块儿凝固的血,赶紧蹲下查看,把人翻過来,這才发现费轩的额角也已经磕破了,正在潺潺流血。
安笙头皮一紧,赶紧半蹲着,伸手拍了拍费轩的脸,“费轩,费轩”
费轩毫无反应,安笙只得又伸手掐他的人中,下了狠劲儿,他才有了点反应,轻哼了一声,头疼的像是要裂了,但是感觉到自己正躺在安笙的怀来听到安笙焦急的语调,眼睛還沒等睁开,嘴角先露出了笑。
他抓住机会,伸手揪住安笙的袖口,艰难的把眼睛睁大,聚焦在安笙的脸上,果然看到她焦急的神色,对上她饱含担忧的眼睛,嘴角的笑容更放肆了,结合他這個形象,彻头彻尾像個疯子。
费轩动了动嘴唇,声音气若游丝,“你果然”還在乎我。
别想骗我。
“你說什么”
安笙沒听清费轩說什么,费轩揪着她的衣服,嘴唇又动了动,這回根本就沒发出音,只是個口型,還是分辨不清楚的那种。
安笙瞅着他也不像是装的,虽然一点也不想搭理他,但是關於费轩安笙已经和原曲讨论過很多次了。
虽然因为她這個穿越的异数,這個世界变成了双男女主,可是這本小說费轩還是占很重的比例,除了费轩之外的其他男女主出事,或许世界会异常,但是费轩出事,世界就会崩,因为主线自始至终,都是病娇哥哥請爱我裡面的,“病娇哥哥”费轩本娇。
所以安笙就算为了世界好好的运转,也不能随随便便的就把這种状态的费轩扔在這裡,尽管她特别想扔。
费轩還在那裡不知道絮絮叨叨什么,眼睛眯成一條细缝,额头上半凝结了蜿蜒的血迹,看上去属实是沒有任何的攻击性。
安笙估摸了一下费轩的体型,她根本弄不动他,這会也不知道怎么這么赶巧,這個街口一辆车都沒有经過,安笙手机還刚刚摔碎了,只能无奈的伸手掏费轩的手机,顺便低头听他到底在逼逼什么。
结果又上了鬼子当,费轩都眼瞅着能埋的德行,不知道是用怎样顽强而坚韧的意志力,抬起脖子对着她耍了流氓。
安笙震惊到无言。
费轩根本连屁都沒說,嘴唇轻轻碰到安笙侧脸的时候,安笙就僵了,他的气息一如既往的滚烫,還夹杂着不太明显的血腥味,不想从前一样,总是带着淡淡的香水味,让安笙有种說不出的陌生感。
她立刻抬起头,手臂上肉眼可见的窜起一层鸡皮疙瘩。
想要发难费轩,却对上费轩一副奄奄一息样子,顿时无奈的泄了气。
安笙嘴唇紧抿,干脆利落的拿出费轩的手机,揪着费轩的手指正解锁,准备打救护车,就听见一声急刹车,在两人不远处的道口。
安笙的动作一顿,抬头看去,费师下车后连车门都沒锁,就冲了過来,副驾驶還带了一個人,也跟着一块冲過来。
“哥”费师冲到费轩的跟前,安笙很快把费轩的头递到他的手上,后面跑過来的人去抱费轩的腿。
安笙寻思着這回沒自己的事儿了,把费轩的手机给他塞回去,一句话也沒跟费师說,费轩身边的人,和他都是一丘之貉,安笙用脚趾头想都知道,坑她的事费师肯定沒少参与。
她能理解费师是费轩的牵线木偶,但既然是個木偶,她也就沒必要把他当個人了,连個招呼都不准备打,安笙起身就要走。
可是一站起来,才发现费轩還揪着她的袖口。
安笙甩了一下,竟然沒甩下去,看向费轩,费轩正把眼睛眯着一條水汪汪细缝看着她,见安笙皱眉,毫不迟疑把自己的舌头咬破了。
积蓄着满口的血腥,等安笙再一甩他,很配合的挣扎了一下,嘴角溢出了血。
费师吓的手差点沒抓住人,跟来的那個抱着费轩腿的,也不是什么好动静的叫了一声“轩哥”
安笙再一看费轩,费轩眼睛倒是睁大了一些,裡面带着执拗,手指又紧了些。
安笙不想這么了解费轩,她不想看他,不想再和他纠缠,可是她就是一眼看出了费轩的意思。
安笙在游乐场裡面下手不轻,刚才费轩又正面朝下结结实实的摔了,這会又吐血,安笙都不知道他到底伤到哪裡了,可她知道,费轩就是在压她的底线,想要看她现在是不是在乎他。
這种先例如果开了,被费轩抓到软肋,以后還想有什么消停日子過么
安笙咬牙狠心甩开他,沒想到费轩比她還狠,真的用最后的力气挣扎着摔了,抱着他的腿的人松了手,费师一個人扛不住,直接抱着费轩跌坐在地上,而费轩更是成功的在這种颠簸裡,又恰到好处的顺着嘴“溢”出血来。
得,安笙知道他只是挨了她几脚,又摔了下,不知道的還以为他让什么大内高手震碎了五脏六腑呢。
安笙看着费轩,知道這步死活不能让,只顿了一下,面色冷漠的转身就走。
费轩在安笙转身走远之后,才算是放松了身体的力道,让两個人抬着他到了车上。
沒有那么严重的,安笙已经打着出租车走了,费轩进了车裡之后,扶着车座爬起来,靠在座椅上,拽了两张纸巾擦了擦嘴,对费师說道,“不用去医院,回家吧,让保姆准备点粥,我好好睡一觉就沒事了。”
费师有点迟疑,担心费轩的身体,费轩慢吞吞道,“放心吧,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
费师沒有再說什么,他开着费轩的车,让跟着他来的那個人开自己的车,直接朝着费家开過去。
關於费轩搬出去沒几天,又重新搬回家,费家所有人都表现出了热烈的欢迎,包括费罗铭,平时不见踪影,都嘘寒问暖了两次。
费罗铭還安慰他,說安笙那样的女孩子,其实他如果想要的话有很多。
把费轩给弄急了,声色俱厉的吼了费罗铭一通,才总算是消停了。
费轩回到家,安笙也已经回到家,本来這些天已经平静一点的心绪,又因为费轩這一通折腾,让她一個劲的晃神。
被爱情蒙蔽双眼的时候,只肯相信费轩展现给她那一面的时候,安笙告诉自己不要相信书裡面描写费轩的所有语句,只相信自己看到的,感受到的。
可是现实打脸啪啪啪,安笙到现在才了解,剧情裡大段描写费轩到底怎么神经病的那些行径跟刚才费轩的德性真的重合。
安笙知道费轩這是苦肉计,但是把自己那么豁得出去的人,装作晕倒磕在地上的那一下,要是掌握不好,很可能一下真的磕坏了。
后面费轩昏得那么自然而然,醒過来之后,流氓耍的又是那么的行云流水,简直是神经病的典范,疯子界的楷模。
费轩回家养伤,顺便养精神,安笙总算消停了几天,游乐场裡面终于招到了人,安笙顺利辞职,白天沒事就去正在装修的店逛逛,然后才买一些开店必要的东西,她一個人有些忙不過来,雇了一個小姑娘,成天跟着她东奔西跑,忙得不亦乐乎。
不過该来的還是会来,费轩养的差不多,琢磨着安笙這两天已经把上次的事情忘得差不多,直接进行下一步,堂而皇之的搬进了安笙的隔壁。
眼看店铺要开业,忙了一天回家,安笙在电梯裡面偶遇费轩,站在电梯外愣了好半晌,怀疑自己又出现了幻视。
费轩人模狗样,到底是男主角,沒几天的功夫,气色恢复過来不少,只是头上還粘着纱布,并且为了见安笙,专门去医院包的,缠得特别夸张,看那样子不像是后脑磕破了,好像刚从开颅手术台下来。
“进来嗎”费轩脊背笔直,靠在电梯门旁,一脸严肃看安笙,公事公办的好像自己沒有那些鬼祟的心思,只是一個普通的住户。
并且电梯裡除了费轩,還有其他人,安笙犹豫了一下,警告性的看费轩一眼,走进了电梯。
门关上,电梯裡面除了安笙费轩之外,還有一個大妈,安笙看着挺眼熟的,好像总在楼下压腿,一压压一天,安笙每次见她都不受控制的看她的腿,腿确实是越来越瘦,但是肚子就显得越来越大,打眼看上去,如同行走的圆锥。
电梯上行,安笙沒有伸手去按键,因为她的楼层已经按了,她不知道费轩是什么企图,也不知道费轩为什么会出现在這裡,她戒备的靠着电梯最后面,余光瞄着费轩。
费轩出人意料十分规矩,站在电梯旁边,连头都沒侧一下,好像不认识安笙一样。
电梯上行一层,又有人进来,费轩很自然的躲人,朝后退了两步,距离安笙就近了一些。
安笙像一個炸毛的猫,随着人越进来越多,毛就越炸越立。
不知道为什么這会儿电梯這么多人,而且安笙看着還都挺熟悉的,都是這小区的人,可這会儿正是吃饭時間,上下行应该是很少的,怎么今天一起都出来,而且還不是朝着楼下的广场去,而是整整齐齐朝着楼上走
电梯每层都停,人越上越多,就在费轩距离安笙只有一步之遥,安笙终于感觉出了诡异,准备先出去。
结果人已经满了,而且她正对面就是费轩挡着她死活不让過,快贴上来了,安笙后颈汗毛都竖起来,和费轩瞪视的功夫,电梯有很快被人关上。
安笙沒出去,只好靠着墙,還差三层,安笙看到再沒有人上来,才松了一口气,电梯灯就猛的晃了一下,接着灭掉了。
一群人发出惊叫声,在小小的电梯裡面震耳欲聋,安笙也想喊,但是灯灭的一瞬间,费轩就已经上前一步,不由分說的把安笙搂进怀裡,伸手捂住了她的耳朵。
安笙推他,但是电梯裡的人因为看不见,开始拥挤,安笙不光沒有把人推开,费轩反倒离她越来越近,近的两人呼吸可闻。
安笙闻到一股香味,淡淡的很好闻,而且莫名有些熟悉,心中警铃大作,立刻屏住呼吸。
费轩却低头凑近她,松开安笙的耳朵,小声說,“不用害怕,這個是正常的香水,我以前用的,你還记得這個味道嗎”
安笙還真记得他還有脸提正常
安笙嘴上立刻反驳,“我干什么要记得滚远点,要不然我叫非”
电梯裡的灯猛的亮起来,有点刺眼,安笙眯了眯眼,剩下的话都沒有說,要伸手去推费轩,却推了一個空。
费轩在灯亮之后已经迅速放开安笙,退到尽可能离她远的地方,又是一副衣冠楚楚的样子,好像刚才趁着黑占便宜的人,根本就不是他一样。
安笙生出一种十分厌烦的情绪,厌烦中夹杂着无奈,她为什么要招惹费轩呢费轩真的太难搞。
他知道你的底线,会压你的底线,会在你即将反弹的时候退开。
他又沒有提那些乱七八糟要和好,要原谅的话,刚才那些看似過线的动作,实际上灯亮之后,還沒有一個大爷和一個大妈抱在一起的尺度大,說是挤的,刚才电梯裡所有人都会认同。
這种感觉十分的憋闷,想要吼一嗓子,自己都觉得沒什么必要。
好在安笙的楼层很快到了,下了电梯之后,以为能摆脱费轩,结果走了两步才听见身后有脚步声。
安笙一回头,就见费轩跟在她的身后,她忍无可忍,冲着费轩喊了一句,“你能不能滚远点不要跟着我”
费轩一脸的无辜受伤,沒有接安笙的话,而是继续朝着安笙的方向走。
眼看着安笙整個人都要气炸了,脸都鼓起来,费轩却轻飘飘的越過他,走到安笙家的隔壁,在密碼锁上按了几下,然后当着安笙的面,轻飘飘的把门拽开,侧头看了安笙一眼,“你好,我叫费轩,是你的新邻居。”
說完之后,在安笙彻底发飙之前,迅速开门进屋,把门关好。
安笙站在走廊裡,成了一個直立的大蛤蟆,对着她隔壁的房间运气了一会儿,哆嗦着手打开了自己的房门。
“做出那种事情竟然還敢出现,果然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安笙碎碎念着进屋,把自己随身携带的小包包直接甩到沙发上,想要拿出手机给原曲发短信,结果一摸兜发现她手机摔碎了
那天当着费轩的面摔的,那之后一直就沒买,也不是沒买,而是沒买到喜歡的
果然是由俭入奢易,费轩送给她的那個手机安笙特别特别喜歡,市场上找了好几圈款型差不多的,沒有一個有那款用着舒服速度快。
她這几天不是带着未来的小店员,就是在店裡,店裡是有座机的,小店员跟她在一起,一般订货什么的都是她弄的,安笙好几天沒怎么用手机,累了晚上回家就睡觉,泡泡龙都成了她的伤痛,就沒着急买
现在想要联系原曲,跟他商量一下,换個房子住,费轩那個狗东西搬到隔壁,她肯定又消停不下来了。
安笙在屋裡面围着沙发和茶几转悠,想要出去买手机,可是這個時間店一般都关门了,就算沒关,她也懒得出去,车票還沒下来,来回打车烦死了。
晚饭還沒吃,她气的一点胃口都沒有,围着沙发也不知道转了多少圈,累得双腿发酸的坐下,瘫在沙发上打开电视,头却冲着却隔壁房间的方向。
沒有安全感。
特别特别的沒有安全感,就好像费轩住在她的隔壁,能穿墙而過,爬上她的床一样,莫名其妙的慌。
不知道這样愣了多久,安笙的胃有一点抽疼,看了一眼時間,已经快要10:00,她摸着肚子,打开冰箱,拿出面包和牛奶,放微波炉裡面叮了一下,正准备吃,突然门铃响了。
安笙一晚上战战兢兢,费轩住在隔壁,這一晚上一点风吹草动,连电视裡面放枪安笙都能激灵一下。
门铃声一响,安笙踩电门一样抖了一下,眉狠狠的皱起来。
门铃一直在响,魔音贯耳,安笙要是手边有手机,她都想打电话报警,好一会儿才慢吞吞的朝着门边走過去。
走到门边,安笙拧着眉朝着显示屏上看了一眼,然后一愣。
不是恶魔费轩,而是一個快递小妹妹。
送快递的女的并不常见,而且這女的看着挺瘦的,沒什么威胁的样子,焦急的站在门外,喊到,“是安笙嗎你订的餐到了”
安笙按住通话键,說道,“我沒有订餐,你送错地方了。”
眼见着小你妹妹在外面一脸疑惑的又翻了一遍地址和收货的名字,再次確認道,“請问是安笙小姐嗎”
安笙迟疑了一下,說道,“我是,但是我沒有订餐。”
快递小妹妹彻底懵了,又確認了一遍,然后說道,“确实是你定的餐,名字和号码,都是你家,你出来签收一下好嗎我已经耽误十几分钟,我還有很多沒有送”
安笙虽然很同情,但是也很警惕,已经猜到是费轩這個狗东西干的,顿了一下直接道,“我知道了,你放在门口的垃圾桶裡吧。”
小妹妹听上半句以为安笙要接,听下半句脸色顿时垮掉,“安笙小姐,您”
连您都用上,安笙不想为难一個小妹妹,但是她更不想上费轩的当,语气有点强硬的,“那就放在门口吧。”
小妹妹這才把东西放在门口,转身朝着楼下走。
送快递的沒有人开门,连电梯都进不来,這事儿绝对是费轩干的,除了费轩之外,這栋楼沒人会给安笙订东西。
安笙沒有出去拿的意思,但是也沒有离开门口,快递小妹妹走了好一会儿,她還站在门口,透過显示屏,看着门外空荡荡的走廊。
果然沒過一会儿,有個人鬼鬼祟祟的過来,還沒站起来的那种,贴着墙根蹲着過来的,挪到安笙家的门口,看到安笙沒收的快递,特别沮丧的样子。
安笙盯着费轩后脑勺,自从费轩打开了隔壁的门,她就整個人都处于高度戒备的状态,往夸张了說,她甚至怀疑费轩会半夜三更的弄個电钻把墙给钻开,然后大摇大摆的进她的家。
這种感觉像住在四面漏风的房子裡,安笙盯着蹲在她门口的费轩,看着他脑袋上包着层层叠叠的纱布,琢磨着怎么能让他彻底消停下来。
实在不是安笙的防范意识太低,而是她明明记着隔壁住的是一家四口,這些天偶尔還能在电梯裡面碰到,沒有一丁点搬家的迹象。
就连她晚上的时候去楼下的活动区,也沒有听见那群碎嘴八卦說她隔壁要搬家的事。
费轩這個事情做的太隐秘了,這楼裡面所有的风吹草动都瞒不過那群碎嘴八卦的,连谁家的小狗换了件衣服,他们都要說一說,如果是正常搬家的话,安笙不可能听不到一点消息。
但有钱能使鬼推磨,费轩能做到這点,安笙也不意外。
费轩蹲在她家门口沒走,轻手轻脚的把袋子打开,安笙看到袋子裡面有正正方方的小盒子,小盒子打开以后,居然是烤串儿。
不是那种街边上用塑料袋子随便一套的,而是规规整整的把竹签子剪得整整齐齐,码放在快餐盒裡,透過显示屏都能看到油汪汪的冒着光。
安笙下意识的咽了一口口水,肚子也十分配合的咕了两声,她心裡暗骂一句,眼见着费轩就蹲在她家门口吃起来,越看越来气。
這狗东西惯会抓人的弱点。
安笙十分缓慢的,悄悄的,把门把手压下去,然后在费轩撸下一口,转头朝着她门口看的时候,猛的把门推开
费轩猝不及防,蹲着的姿势一下被撞倒,整個人迎面趴到外卖盒子上。
安笙撞過之后,迅速把门又关上了,咔哒落锁,然后站在显示屏后看着费轩。
不過安笙看了一会儿之后,发现费轩并沒有起来,而是保持着那种动作,挣扎了几下之后,索性瘫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安笙猛的想到费轩手裡拿的是竹签子,又一看,果然他拿着签子那手压在身下
安笙不可能要搞死费轩,她就是实在气不過,想让他吃点苦,好消停点。
明明是捡着费轩撸完一口串儿开的门,那個角度,手顶多在地上撑一下,怎么可能把签子扎到自己身上
费轩在骗她。
這是安笙第一個想法,她谨慎的观察着,期待着有人過来,把费轩翻過来,看看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但是门外走廊很安静,已经夜裡10:00多,有人出来的几率很小。
费轩那么一直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安笙越看心越惊,费轩不会是真的戳到了吧
要是刚巧扎到致命的地方,现在都已经凉了
安笙在门口转了两圈,又等了几分钟,费轩仍旧在地上趴着一动不动,安笙仔细盯着看,眼睛一错都沒错,费轩连一根手指都沒挪动過。
她终于慌了,费轩要是真的扎死,這個世界她也就待不下去了,安笙不能冒這样的险,這個混球必须活着。
于是安笙把门锁拧开,慢慢打开了门,费轩的一只脚顶在她的门上,安笙推了一下沒推动,停顿了一下,发现费轩也沒动,脚直勾勾的支着,一点躲开的意思都沒有,這明显是无意识的。
安這回是真的慌了,连忙把门打开,跑出去抓住费轩的肩膀,准备把他翻過来。
结果手才碰到费轩的肩上,就被费轩猛的抓住手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