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他的祕密
蘇青的反應當然是激動萬分,雖然他很想立馬開始着手試驗,但研究所還缺少幾臺重要機器,跟魏樂隋反映後,基地便派人外出採買。這種機器末世後已經停產了,但只要有足夠的異種和物資,總有些消息靈通的人可以幫忙找到,只是時間問題罷了。
機器沒到位,試驗暫時無法開展,但蘇茉茉也沒有閒着,她每日的安排都滿滿的,練習種子的使用、觀察茉莉花生長規律、實戰練習、外出尋找物資和蒐集異種,還有練習許久沒有碰過的槍擊等等…
多一項技能,就多一道保命的手段,蘇茉茉一點也不嫌多。
兩年的時間,就在這充實而又忙碌的日子中度過了。
要說這兩年裏國內發生的大事,首當其衝的,就是勢力版圖的變化。
魏樂隋帶領南城基地,以s市爲起點,逐漸朝外成扇形蔓延,徵收其他中小型基地,突破g省範圍,甚至將h市也納入麾下。
縱然使用了一些武力手段,但更多的是零散小型基地的主動歸順。
現在已經不是末世初期小範圍抱團取暖的時候,大基地的好處非常明顯,人們也逐漸意識到,團結起來才能減少傷亡,且大基地管理規範、秩序有序,能很大程度上保證人身安全。
因此,基地的擴大,已是大勢所趨。
另一方面,南城基地能名聲大噪,裏面也有蘇青的一部分功勞。因爲他研發出了一種藥水,塗抹在被喪屍咬傷的傷口處,可以化解喪屍毒性,成功率在60-80左右。
雖然不能完全治癒,但也大大減少喪屍化的概率,這讓蘇青的地位突飛猛進,僅次於古浪和之下,由於這個原因,也吸引不少中小型基地主動加入南城基地。
這藥水當然跟蘇茉茉有莫大關係,但其中內幕也就幾人知道而已。
除了南城基地,b市也發生巨大變化,誰也沒想到,宋西正竟然能從b市錯綜複雜的關係網中脫穎而出,將b市整而劃一,成爲最大的領主。
但他的日子卻過得不算順心,對於他的上位,總有一些反對的聲音,要不就是下面人不那麼聽話,爲此,宋西正忙得焦頭爛額,竟然一時騰不出手來理會蘇茉茉的事。
而處於中心地帶的秦司令,勢力雖有擴張,但卻不如魏樂隋和宋西正。畢竟他已經步入中老年,精力不濟,再加上古浪和這兩年也沒再研發出重大的成果。
秦司令眼睜睜看着那兩個年輕人勢如破竹的發展趨勢,脾氣暴躁、滿心不甘,連帶着古浪和的日子不好過起來。
至此,國內已經形成由宋西正、魏樂隋和秦司令爲首的三足鼎立局勢。
要說蘇茉茉身邊有什麼大的變化,值得一提的,有兩件。
一是,關於錢蒙和齊書語。
從j市離開後,錢蒙就不太對勁。起初他們並沒有發現異常,蘇茉茉沉浸在重逢的喜悅中,等冷靜下來後,才察覺到,錢蒙和齊書語之間的氛圍不太對勁。
以前這兩人一直是形影不離的,齊書語是個溫柔細緻的人,默默照顧着錢蒙,而錢蒙雖然大大咧咧,但也事事關照他,用他的話來說,“這是我親手救下來的弟弟,當然要保護好他。”
但這兩人不知怎麼回事,一年不見,反而生疏了?喫飯時候齊書語也不主動叫錢蒙,兩人也不坐在一起了,出任務時也不再自發組成一組,發展到後來,甚至很少見兩人說話。
這樣的狀態太不尋常了。
肉眼可見的,齊書語有些鬱鬱寡歡,而錢蒙一見到齊書語就一幅糾結萬分、尷尬無措的表情。
蘇茉茉忍不住找魏樂隋聊起此事,“樂哥,你發現沒有,錢蒙和齊書語是不是有什麼事?”
魏樂隋看向三米遠外,蹲在地上的錢蒙,他正無意識的咬着指甲,眼睛卻時不時瞟向齊書語方向,眉頭皺的死死的,像是遇到什麼大難題一般。
“這個我也看出來了,我私下問過錢蒙,但他支支吾吾的,不肯說。”
蘇茉茉又看了看那兩人,說,“我再去找錢蒙聊聊。”
“我跟你一起。”
“別,”蘇茉茉攔住魏樂隋,“錢蒙他們在你面前總是拘謹一些,我去就行。”
錢蒙再次瞟向齊書語方向時,視線被擋住了,他擡頭一看,是蘇茉茉。
蘇茉茉打趣道,“錢哥,想什麼呢,手指都快被你啃禿了。”
錢蒙尷尬的放下手,站了起來,表情不自然,“呵呵,我就是閒着沒事,茉茉,你找我有事?”
“嗯,確實有事,關於你和齊書語的。”
“我們…我們能有啥事,哈哈,都挺好的。”錢蒙抓抓後腦勺。
“行啦,你們倆變化這麼明顯,大家都看出來了,能跟我說說,到底怎麼了嗎?”蘇茉茉走到錢蒙旁邊,拉着他,坐在石階上。
錢蒙又露出糾結的表情,“大家都看出來了?哎,沒事,是我自己想不通。”
見他不願意說,蘇茉茉也不想逼他,只是說出自己的想法,“錢哥,你不願說,我就不問了,但是我根據自己的切身感受,想跟你說說我自己的想法。”
“嗯?你說。”
“這次能和大家重逢,看到大家都活的好好的,我真的非常開心,以前,我心裏壓着一些事,總是被這些事影響,但自從見到你們後,我突然發現,什麼事,都比不上你們重要。你也知道,在末世討生活,每天都有驚險,誰也不知道,下一刻會發生什麼,所以,我們更不應該把時間和精力浪費在無足輕重的地方,
能和朋友同甘共苦、相互扶持,能和愛人廝守、相濡以沫,這不比任何事都重要嗎?”
錢蒙聽着,漸漸沉默下來。
蘇茉茉繼續說,“你和齊書語都是我們的朋友,我們都不希望你們之間出現隔閡,有什麼事,直接當面說清楚,有誤會就解開,有問題就解決,解決不了的,不是還有我們嗎?都末世了,還有什麼事比死還可怕?”
錢蒙身體一僵,幾度張開嘴巴,最後說,“我明白了,謝謝你茉茉,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嗯,錢哥,我們都在你身邊。”蘇茉茉拍拍錢蒙肩膀,起身離開。
而錢蒙坐了大概半小時後,也走向齊書語方向。
從蘇茉茉去找錢蒙開始,齊書語就已經留意到了,雖然她手裏忙着整理揹包,但注意力都放在那邊。她不知道蘇茉茉說了什麼,錢蒙卻一直垂着頭,看不清表情,這讓她心神不寧。
突然,不知何時,錢蒙竟然主動走了過來,“書語,我有事跟你說。”
齊書語手一抖,揹包差點拿不穩,她快速看了錢蒙一眼,又別開眼,“嗯。”
然後她就跟在錢蒙身後,走到一個偏僻隱蔽的地方,兩人面對面站着,齊書語無措的絞着衣服下襬。
錢蒙自然看出他有些緊張,他重重的嘆口氣,茉茉說的沒錯,都末世了,還有什麼大不了的,就算朋友有些特殊愛好,他也可以接受。
“書語,雖然我一直向你弟弟承諾,會照顧好你,但要不是他提醒,我都不知道你竟然喜歡……這是我的疏忽。不過我也想通了,這沒什麼大不了的,男人嘛,雖然現在死的人多,但也不缺,我會幫你留意,你要是看上誰了,直接跟你錢哥說,只要人可靠就行。”
話一旦開口,就沒什麼好糾結的,錢蒙越說越順暢,甚至開始思考怎麼幫他解決人身大事了。
齊書語本來非常緊張,但聽着聽着就察覺出不對勁來,這跟她之前猜想的完全不一樣,心裏更是有不好的預感,“錢哥,我弟弟到底跟你說什麼了?”
錢蒙奇怪的看着他,“當然是你喜歡男人的事了,這種情況,我以前也只是聽說過,但還沒遇到過,當時你弟弟一說這事,可把我嚇壞了,實在是想不通你爲什麼不喜歡軟香的女人,反而喜歡硬邦邦的男人,不過你放心,我從來沒有歧視你,只是一時難以接受……”
“齊書文這樣跟你說的?!”齊書語滿臉怒容,咬牙切齒,難怪他當時笑的這麼不懷好意。
錢蒙第一次見齊書語發這麼大火,不禁後退幾步,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心裏料定,一定是祕密被他知道,現在惱羞成怒了。
錢蒙能理解這種心情,就想先離開,免得他尷尬。
“額,書語,你別生氣,那啥,我好想聽見樂哥在叫我,我先去看看……”
誰知他剛走出一步,面前就突然出現一堵兩米高的土牆,刷刷幾下,周圍都被這土牆堵住,空間一下子被縮小到僅僅兩平方米。錢蒙暗自驚歎,我的媽啊,這得生多大氣啊,不會是想揍我出氣?哎,算了算了,就算他要打我,我也不會還手,讓他發泄發泄也好。
這樣想着,錢蒙乖乖的轉過身,一幅隨你行爲的樣子。
齊書語氣的不輕,突然見錢蒙要走,情急之下就用異能把他攔住了,現在這狹小的空間裏,只剩下他們兩個,這樣的變化本來讓她有些心慌,但錢蒙那副一無所知而又縱容的表情,再次勾起她心裏無名之火。
然後,她就做出了一個大膽的舉動。
齊書語幾步上前輕輕躍起,一下子勾住錢蒙的脖子,將他的頭拉下來,重重的吻在他嘴上。
錢蒙本以爲齊書語是要打他,所以乖乖任他動作,誰知下一秒,嘴脣上突然傳來一個溫熱柔軟的東西,幾秒後,他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麼。
突如其來的親吻,直接讓他腦子短路,瞪大雙眼,就像癡傻了一般。
兩人就這樣一動不動的,維持這個姿勢保持了一分鐘,最後還是齊書語鬆開手,面頰緋紅的看着眼前還在發愣的男人,輕笑一聲,“傻子。”
然後就撤開土牆,跑了出去。
兩人的談話,其他人也是看到的,蘇茉茉正爲他們和解開心,就看到齊書語跑了出去,接着就看到錢蒙搖搖晃晃的走了過來,表情震裂,彷彿受到什麼重擊。
“這是什麼情況?”蘇茉茉納悶。
接下來幾天,錢蒙和齊書語之間也確實有了變化,但蘇茉茉卻不好判斷,這是變好了還是變得更糟?
說是變好,是因爲齊書語已經恢復如常,像以前一樣主動找錢蒙說話,爲他準備喫的;但錢蒙的反應就太奇怪了,只要齊書語一靠近他身邊半米,他就如同被踩中尾巴的貓一般,整個人都炸起來,看也不敢看齊書語一眼,落荒而逃。
對此,楊沛霖沒少責備錢蒙,人家齊書語對他這麼好,他怎麼一副避之不及的樣子。
錢蒙默默流淚,他心裏苦啊,本以爲齊書語喜歡男人已經夠震驚了,但他萬萬沒想到,他喜歡的男人竟然是他!
可憐他一個單身了三十多年的直男,第一次被人喜歡,對方竟然是個男人!而他卻沒辦法直接拒絕,也不敢跟任何人訴苦,他多麼憋屈。
錢蒙躲在自己房間裏,煩躁的揉搓着自己的頭髮,門外突然響起齊書語的聲音,“錢哥,你剛沒喫飯,我把飯端過來了,你開門好嗎?”
一聽到他的聲音,錢蒙就無法控制的想起那個吻,具體什麼滋味他都不記得了,只知道非常軟,像果凍?啊,他在想什麼!
並且更加可怕的是,自從那日後,他竟然覺得齊書語的聲音也開始變得溫柔細膩,壓根不像一個男人該有的沉厚,甚至他突然發現,齊書語皮膚光淨,身材纖細,手指細長,連喉結都不明顯。
他這是怎麼了,因爲那個吻,就開始幻想齊書語是個女人?關鍵是,他爲什麼要把他想成女人?!
他一定是瘋了!
錢蒙痛苦的將自己埋在被子裏,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門外的人。
齊書語輕聲嘆了口氣,將喫的放在地上,“錢哥,我放在你門口了,你記得喫。還有,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跟你說,希望你能再跟我聊聊。”
門裏悄無聲息,齊書語只好頹然離開。
錢蒙等了一會兒,掀開被子,周圍靜悄悄的,他這才聳搭着腦袋,出去將喫的拿了進來,吃了幾口,就沒了胃口。
齊書語說的話他聽到了,但他卻沒做好心理準備去承受,無意識咬着手指,錢蒙覺得他真的是遇到人生一大難題,這比喪屍還難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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