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秘密计划
全国交流会开幕在即,基地近半月来为了這次交流会忙的不可开交。
杨沛霖坐在自己的办公室裡,临行前,最后一次核对出行名单和物资准备情况。
中午艳阳高照,来叫杨沛霖一起吃饭的杨娆,刚推开办公室大门,就被裡面椅脚擦地的刺耳声惊到。
“怎么了,沛霖?”
“不对劲不对劲”
杨沛霖站在办公桌后,来回看着出行名单,面色严峻,嘴裡念念叨叨,沒有听到杨娆的询问。
杨娆意识到出了什么事,快步走到杨沛霖身边,先看了一遍名单,并沒有发现什么問題。
“沛霖,出了什么事?”
杨沛霖头也不抬的指着一连串名字,“你看,這几個人是我們基地核心异能者,都是乐哥亲手□□出来的,這次竟然都要去参加交流会。”
“有什么問題嗎?這次交流会是我們南城基地第一次在众人面前展露实力的好机会,当然要带上最厉害的人。”
“跟着乐哥這么久了,难道不了解乐哥是什么样的人?他向来不是一個爱出风头、爱慕权势的人,要不是那件事他也不会這么快发展南方势力。”
杨娆明白杨沛霖未尽之言,仔细想想,也察觉出异样,“那你說,乐哥這样的用意是?”
“我担心乐哥是有什么大动作不行,我得亲自去问问。”
杨沛霖拿着名单,绕過杨娆,转眼间就离开了办公室。
“诶,你等等我啊。”杨娆连忙追了上去。
楼上一间更大的办公室裡,陈列简单,黑色的家具和沙发,给人一种冷静肃杀的气氛,正如它的主人一般,此刻正面色冷峻的看着窗外正做装箱准备的忙碌身影。
身后一道男声,正有條不紊的說着事务安排。
“砰—”办公室大门被猛地打开,打断了钱蒙的汇报,敢這样直接推门进来的,想也知道是谁了。
钱蒙无奈扭头,“我說杨沛霖,你今天吃枪药了?這么风风火火的。”
意料之中的回怼并沒有响起,钱蒙见杨沛霖面色沉重,也收了嬉笑的心思,小声问,“咋了?出什么事了?”
還沒等杨沛霖回答,窗边站着的男人,转過身来,低沉的声音响起,“被你发现了?”
杨沛霖神色复杂的看着眼前這個男人。经過那件事后,他变得越发让人捉摸不透,沉稳冷静,不喜不怒,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但杨沛霖心裡却越来越沒底,就如同這次,让他有不好的预感。
“乐哥,這個名单,是你换的?”杨沛霖深吸一口气,平稳了情绪,递上了手裡的名单。
“什么名单?”钱蒙好奇的凑過来,看了几遍后,脸色微变,“乐哥,你這是打算做什么?”
魏乐隋沒有接,缓缓的坐在办公椅上,深幽的目光看過来,“是,我昨天更换的。我准备去古浪和的研究所看看。”
杨娆轻呼一声,难掩惊讶。
魏乐隋說的轻松,但他们却明白這有多么困难和危险。
古浪和的研究所,看守严格,内外都驻扎着军方的势力,虽說末日后已经不再提供电力,但作为重要的研究基地,研究所的门禁密碼和监控都是正常工作的。
当初茉茉刚失踪的时候,他们就已经试過潜入古浪和研究所,结果连门都沒进,就浑身是伤的落荒而逃,为了掩护他们,魏乐隋伤的最严重的,足足养了一個月才痊愈。
后来他们又辗转多個地方寻找苏茉茉下落,直到一年前,传来苏茉茉的死讯
现在一年過去了,古浪和靠着他不为人知的实验研究,已经在中部j市建立了基地,背后自然有军方和北方那群人的维护,想要进去,只会更加凶险。
而现在魏乐隋再次提出這個计划,在场人一听就明白是为了谁。
杨娆捂住嘴,将喉咙中的哽咽死死压住——她同样无发接受茉茉已死的事实。
杨沛霖面色痛苦,“乐哥,我以为你应该从過去的事情走出来了,茉茉已经死了,我們已经去b市找過,那個废墟,确实沒有活人。书语发来的信息你也看到了這样的贸然行动,是两败俱伤的。”
钱蒙心裡着急,“乐哥,這太冒险了,要不再等等”
“不,不能再等了,”魏乐隋直接打断,态度坚定,“這次j市举行交流会,是最好的机会。我不是一时冲动,這一年来我一直在调查古浪和,他的研究所虽然固若金汤,但也不是毫无漏洞。”
根据他的调查,古浪和自从“末日进化”后,就一直在j市闭门不出。
研究所周围确实有层层守卫,进出都需要身份驗證核实,但是作为试验品的丧尸却不必受到监测,他有办法乔装混入丧尸群中进入研究所实验室。
至于裡面的监控和密碼,每天有一個小时的空隙是系统维护和蓄电時間,除了其中一個实验室外,其他都会断电,当然這一個小时会加大警卫。
這件事本是秘而不宣,但一個月前還是让他查到這個漏洞。
难点是“停电”時間是随机的,他沒办法知道具体時間,另外如果想进入处于24小时监控的那個实验室,就要想办法人工断电,到时肯定会引起警报
但這些难点他不会告诉他的朋友。
他等了一年了,每天都在观察古浪和的行动、研究所的地形结构、研究所警务人员安排,這些他都熟记于心,而经過“末日进化”后,他的身体和异能也有了新的提升……眼下有個這么好的机会,他怎能不冒险一试?
沒人知道,当他想方设法拿到那一小瓶“避尸香”时,闻到那熟悉的香味,内心的□□让他即刻想冲到古浪和面前将他碎尸万段,愤怒到浑身发抖,却只能死死压住,继续蛰伏,等待时机。
正是這瓶“避尸香”,他才坚信,苏茉茉沒有死,古浪和怎会让“珍贵稀有”试验品丢失?不管事实如何,他必须要亲自去一趟。
杨沛霖、钱蒙和杨娆听完魏乐隋的安排,看似周全,但也听出危机重重。
這样周密的计划,显然是经過了长時間的调查和部署。
杨沛霖深知,他无发改变魏乐隋的决定,叹着气重重坐在沙发上,头疼的揉着额角。
魏乐隋也沒有再說话,静静的摩挲着手指。
钱蒙看看杨沛霖,又看看魏乐隋,大声說,“乐哥,既然你已经都计划好了,作为兄弟我肯定支持,古浪和那個小人,我早看他不顺眼了,乐哥,這次行动加我一個!”
杨沛霖沒好气的瞪了钱蒙一样,见他毫无知觉,气的直喘气,杨娆走過去坐在他身边,安慰的握着他的手。
谁知魏乐隋却摇了摇头,“不行,這次行动我本来就不准备带上你们。我們突然都消失,肯定会引起古浪和的注意,再者,如果有什么意外南城基地還需要你们维持。我只信任你们。”
這话把杨沛霖气笑了,“乐哥,你這是打算孤身赴死?连后事都安排好了?虽然你选的那些弟兄也都对基地忠心,但是這么重要的行动,你能完全信任他们?如果涉及生死,他们還会听你的命令嗎?”
魏乐隋沉默了,這也是他顾虑的一点。
他能当南城基地的领头人、這些异能者愿意服从他,只是因为他的异能镇压以及基地可以为他们带来好处,此次行动他对外称是为了获取“避尸香”,利益面前,自然有人愿意跟随,但要說愿意为他送死,那绝对是无稽之谈。
但是,上次的失败让他有了顾虑,他不敢让這些朋友跟着他一起冒险。
魏乐隋紧抿着嘴,生硬的說,“我自有安排。”
杨沛霖怒气上冲,“唰”的站起来,丢下一句,“我必须加入”,就脚步生风的出了办公室。
“诶,杨沛霖!”钱蒙叫不住人,看着脸色发黑的魏乐隋,梗着脖子說,“我我我也必须去!”
說完像是背后有洪水猛兽一般,夺门而出。
转眼间,屋裡只剩下杨娆了,她尴尬的看了看魏乐隋的脸色,說,“我去看看他们也加上我。”
办公室重归安静,魏乐隋泄气般倚靠在椅背上,半响后,无奈的扯了扯嘴角,“這些人”
————
远在b市的苏茉茉已经启程前往本次交流会地点,j市。
此次出行一共四辆车,他们五人自是开自己的车,另十個人分别坐两辆车,随行负责后勤的普通人就沒有這样的待遇,只能跟丧尸挤在一辆大货车上,中间有一层铁栅栏還有一块木板隔着,丧尸闻不到气味,倒也算安静,但日日丧尸一墙之隔,還是会有心理负担。
才不過三日,這些本就面黄肌瘦的人,更加精神不济,头晕脚轻,但也无人抱怨,他们也是通過筛选才挣上這個任务的名额,只需要负责后勤,還有這么多异能者随行,重要的是每日都能吃上饭,只要不饿肚子,就是個好差事。
车行五天,一路上风平浪静,连一只丧尸也沒遇到,這也是因为出发前,提前做好了路线规划图。
据森健說,每個基地都会重新绘制地圖,每次他们回基地后,都要上报出行路线、路况、丧尸密度等等,然后基地有专门人员整理這些信息,在地圖上面标记哪條路可以走,哪裡因为建筑坍塌被堵,哪裡丧尸较少,哪裡的丧尸已经被清扫干净……
最后会标出“安全区”、“风险区”、“危险区”等等。
一般无丧尸的地方,基本都是偏僻山村、郊区或者荒无人烟的地方等,反正這一路走来,苏茉茉感到周围环境无比陌生。她曾问過哪裡可以买到這种地圖,森健却說,沒处买。
這样的地圖价值不菲,基地只有中心区的人才有资格拿到一份完整的地圖,而他们的领队郑基和,手上正有一份。
押送几十個丧尸,出发前基地早已规划好合适的路线,都是偏僻的安全区,只有在进入j市时要经過几個风险区,因此他们需要绕着城市边缘走,一路上要花费不少時間。
郑基和坐在副驾上,正仔细的看着手裡的地圖,随着汽车的颠簸,手裡的图纸也晃动不停。
這乡村野路,就是难走。
郑基和眯着眼,仔细研究后,确定了今晚的住宿地点,“黄辉,前面大概五百米,路口右拐。”
司机黄辉,是個普通人,末世前就是货车司机,现在是福熙基地的固定司机,听见领队的指令,回了一句“好”,不急不慢的转动着方向盘,直行数百米后,稳稳地朝着右边一條分岔路开去。
后面的车见领队的车右转,也陆陆续续跟着转动方向,车行一路,在乡村的泥土地上,扬起半人高的灰尘,最后又落于平静。
苏茉茉坐的车在最后面,改了行驶方向后,她透過车窗,观察外面的情况。
這是一個规模不算小的村庄,大片的田地已经荒芜,杂草丛生,一眼望去,河边田埂对面房屋错落,目测有十几家住户,看不见活人,也见不得丧尸的身影,除了他们汽车的轰隆声,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一片寂静。
郑基和既然選擇這裡停歇,想必是個安全的避所。
苏茉茉收回目光,继续感受着和种子之间的联系。
這一路上,太過无聊,她便又开始琢磨花蕊裡的种子。上一次在图书馆,危急关头,她扔出的种子直接击爆了丧尸脑内的异种,后来那個守门员,只是断了他一條手臂……
這其中的不同,让她有了猜测,种子的攻击效果跟她的意念有关。她想让丧尸死,种子便直击要害,她想教训教训那個令人厌恶的守门员,种子便沒要了他的命。
为了驗證這個猜想,這几天苏茉茉一直在试验。
首先,苏茉茉先是在自己身上练习,藤枝就如同自己的手脚一样,收发自如。接着她又在其他死物上做实验,這就需要注意力集中了,慢慢她发现,种子的攻击效果跟自己的“指令”有关。
比如她想击碎一個石头、从背包裡拿一瓶水、绑住背包带等等,种子都能发出藤枝帮她完成,但是有二個條件。
一是“指令”必须明确详细,比如击碎地上那颗鸡蛋大小黑色的石头,或者眼睛看准目标;
二是种子最远抛掷距离是她三米范围内。
等在死物上熟练应用后,她又打起了在活人身上实验的想法,刚好周围就有练习的对象。
华子在开车,不好打扰他,森健警惕性很高,而小英听力好,都不是合适人选,那最合适的就是大鹏了。
大鹏坐在后座的最右边,她坐在最左边,中间隔着一個小英。
为了不让他看到,又方便她观察,最后她選擇了头顶作为种子抛掷点。
细小如微粒的种子,被她不动声色的扔到大鹏头顶上,然后她装作观察窗外风景,借着车窗上的模糊影子,一边小心控制种子发芽,一边观察大鹏反应。
在她的小心控制下,大鹏头上的种子缓缓的长出仅有五毫米长度的嫩芽,嫩芽舒展推开了周围的发根,带来一丝痒意,但并沒有引起大鹏的注意,他很久沒洗头了,头皮经常痒,因此并沒有把這点感觉放在心上,仍在和他人聊着天。
察觉到一丝乐趣的苏茉茉,悄悄弯了嘴角,很快又恢复平静。
大鹏平时留着寸头,最近疏于打理,才长出了大约2厘米长的头发,苏茉茉不敢再让嫩芽垂直长高,不然被小英看到他头顶一抹绿,就不好解释了。但她可以横行啊。
苏茉茉全神贯注,控制嫩芽如同一條小蛇一般,沿着头皮生长蔓延,见大鹏仍无感觉,她又操控前端的嫩叶卷起几根头发,轻轻一提。
大鹏不舒服的挠了挠头,引来小英的嫌弃,“啧,我說你头发要剪了吧,头皮屑都被你挠出来了。”
“還真是,头发又长了,等停车了让大哥帮我剪剪。”
森健从后视镜看了大鹏一眼,“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旁边的苏茉茉可沒空留心他们谈话,在拔完头发后,她立马控制嫩芽改变方向,朝着旁边一挪,好险躲過了大鹏的抓挠,然后就不再动作了。
种子一旦抛出去就沒法收回,因此那個有2厘米长的嫩芽在到了休息地点,大鹏开车门低头下车时,无声无息的飘落在地,无人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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