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丢弃
黄毛并不清楚白银为什么要去那裡。
他只是再往砖灶裡添了一块柴火,有些好奇的问道:
“那地方……按理說很落后,更别說现在到处都是丧尸了。”
沙江城,即便是和平时期也只是一個不发达的小城。
背靠农村,连最基本的快递站都很少。
白银只是道:
“在遇到你们之前,我還有個朋友,只不過中途出了些事,他和我分开了。
但按我們原来的计划,是约定好在沙江见面的。
也不知他去了沒有。
這不,你会开车,所以我想請你送我一程。”
“這……
反正大家现在都自己人,我是沒問題。
你去哪我們也愿意跟着,只是可惜這些吃的了。”
黄毛回头望了满满一墙角的食物,這些食物供四人坚持小半年。
如果是要带走的,就那辆越野车充其量只能带走一半。
在回头去看那堆食物的时候,视线刚好从王蕾的身边划過。
她正悠哉悠哉的照着镜子化着妆。
相反,自己的妹妹李心则是在不远处洗衣服。
黄毛不由得皱眉,而后低声嘀咕:
“如果可以,我真希望咱们走的时候把那破鞋扔了。”
“破鞋?”
“就是王蕾!”
“如果你愿意,当然可以!”
“额……”
黄毛有些诧异:
“你同意嗎?我以为你会帮她說话……”
白银轻轻一笑:
“是什么错觉,让你觉得我会对一個无论是物理還是精神的累赘那般上心?
這种只会影响内部团结的人,你想把她扔了也不是不能理解。”
老实說,白银沒兴趣参和這种事。
反正开车的是黄毛,他想怎么弄就怎么弄。
但既然对方有此想法。
白银也不介意替他找些合理的理由,
——
“那好,等走的时候咱不带她,让她平时作死!”
黄毛下定决心,眼裡是說不出的解气。
——
中午吃饭的的时候,饭桌上的白银說了自己要去沙江城的打算。
黄毛和李心沒多大反应,只有王蕾看着角落的食物。
“可這么多食物,带不走也难免太可惜了吧。
要不我們再住些日子?你說是吧,帅哥!”
說罢,对着白银投過去一個媚眼。
白银只是轻笑,用开玩笑一般的语气道:
“倒也不是,如果有人愿意留下,车裡就能多装些吃的了!”
“那就小黄留下好了,反正你也是饭桶,這么多吃的可不能浪费了。”
王蕾捂嘴轻笑,黄毛白了她一眼,道:
“你咋不留下?正好够你在這养老的。”
“人家要跟着小帅哥,他去哪我就去哪。”
——
下午,众人开始收拾东西。
等把车子都装满以后,仓库裡的食物大概還剩一半。
白银坐副驾驶,李心和王蕾则是后座。
黄毛正想找個理由把王蕾支开。
可未等他开口,王蕾便突然尖叫一声:
“哎呀!我化妆盒忘屋裡了!”
又道:
“先别开先别开,我得回去拿!”
說罢,打开车门直接下车,跑进了楼裡。
王蕾走后,黄毛对李心說道:
“妹,把车门关了,以防万一。”
“好!”
李心关门,也沒多想。
待她前脚刚把门关好。
后脚……
“烏!!!”
黄毛便猛踩油门,绿色的越野车,直接就朝着沙江城的方向嗖的一声冲了出去。
李心诧异:
“哥,蕾姐還沒上来呢!”
黄毛表情冰冷:
“拖着那么個累赘,咱们早晚会被她害死,让她自生自灭就行。”
“怎么能這样呢,好歹咱认识這么久了,也是老朋友了。”
李心有些急了,但黄毛依然不为所动。
最后,李心只能把求助的目光望向白银:
“白银,你帮我……”
然而,话只說了一半。
便从后视镜裡看到了白银那一脸苍白无力的脸。
简直像是個奄奄一息的重病患者。
“白,白银……你沒事吧?”
“咳咳,沒事……”
白银苦笑着招了招手,声音发虚:
“对不起,我有点晕车……”
默默地从怀裡掏出一片安眠的药,就這样干吞下去,而后道:
“仓库裡少說還有一半食物,够她吃一年的……
所以,沒事的……如果真的不放心,你们大可在一年内回来……”
“傻子才回来!”
黄毛的话中带气。
李心见白银都這么說,知道现在回去是不可能的了。
最终,也只能无奈叹气,接受现状。
——
另一边,王蕾刚上楼就听得越野车开走的声音。
她一愣,而后立马慌了手脚。
她赶紧跑下一楼,然后冲出去。
但最终看到的,也只是越野车渐渐远去的尾影。
“唉!!!!我還沒上车呢!!!!”
王蕾大喊,但车却是越来越远。
任凭她再怎么蠢,也终是意识到了一個现实。
那就是:
自己被抛弃了!
意识到這点的王蕾心中顿时生起无数的怒火,忍不住破口大骂:
“艹,nm×××的,给老娘回来!!!!xxx,m!!!!”
但這根本无济于事。
怒火发泄之后,随之而来的便是委屈:
“回来,快回来……回来啊……”
一行热泪不由得流了下来,而后浑身无力的瘫倒在地。
可沒等她再多委屈一会儿。
“额啊……”
附近的丧尸,便纷纷听着這边的动静赶了過来。
“哎呀!!!”
王蕾吓得尖叫一声。
而后赶紧冲进大楼。
下一刻,砰的一声把门关上,从裡面彻底锁死。
她先是回了仓库,趴在自己床上哭了好久。
等到她哭累了,睡着以后,再次醒来时已是半夜。
“呼……”
窗外的风呼呼的吹着,像是怪物在低语。
王蕾很害怕,在床上缩成一团,如同母胎中的婴儿。
她把全身连同脑袋都盖在毯子裡。
试图以這种方式让自己不那么害怕。
王蕾是個怕黑的人,从小如此。
她很怕一個人,但平时对周围人說话又习惯带刺。
除去那些追求他的男性,很少有跟她合得来的人。
似乎所有同龄的男性都让着她,把他捧在手裡,這使得她更加傲慢无礼。
只可惜,這次她偏偏遇上了黄毛。
以及有些恐女症的白银這两异类。
——
王蕾只觉得自己很委屈。
然而,无论此时的她是何种心情。
接下来很长一段時間,她都将独自生活的這一点,注定是改变不了的。
至于等到食物都吃完了之后又该何去何从?
這谁又知道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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