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七章 菲尔婶
坐起来按下车窗。
“事情都办完了?”章驰冲着坎农问道。
坎农点了点头:“都卖出去了,现在只剩下交接了,你呢,怎么样,看到了合适的小牛沒有?”
章驰示意坎农上车来,不過坎农直接摆了一下手,隔着车窗和章驰继续聊了起来。
“小牛看了,就是不知道能不能买的上”章驰說道。
上午转了一圈,章驰是看到一些满意的小牛,不過人家卖主带来的小牛都挺多的,最少也有两三百头,章驰琢磨着自已口袋的竞争力可能有点不够。
“买牛是要碰机会的,有的时候花少的钱能买到好的牛,有的时候口袋裡有钱也相不上满意的牛,這事常见习惯就好了,主要是要多逛這类拍卖会”坎农听了笑着說道。
“我也是這么想的,多逛逛,价格合适就买一些,价格要是不合适就当過来长個见识”章驰乐呵呵的說道。
“上次的事情抱歉,临时牧场裡临时要加班”坎农說到上次约了吃晚饭的事情。
章驰道:“沒事,等找個時間咱们再聚就是了”。
“這段時間怕都不会有時間,最快也要到两周后了”坎农說道。
“哦,现在還這么忙么?”
章驰有点奇怪,按理說开春這时候该不忙了,因为冬天的时候牛要添料什么的,牧场裡沒有草,那么贮藏的干草喂牛,总得要牛仔把草料什么的运到牛棚裡,這事听着可能觉得沒什么,但是如果你的牧场有五六千头牛往上去,那這活可不轻。
喂草铲牛粪,牛仔几乎一天都停不下来。
尤其像是坎农工作的牧场,主营是放牧式养牛,而不是圈养,牛仔们的工作量相当大。
“现在忙着配种,而且這几天我們的大BOSS要過来,所以……”。
說到這裡,坎农翻了一下手,那意思想当于咱们国内你懂的。
表面功夫在這边也很常见,咱们在国内的时候觉得领导一来,各地那叫一個忙活,什么清扫大街,收拾卫生之类的,觉得有点假。但是這裡同样,如果是一号BOSS来福尔森,估计福尔森的市长能把整個福尔森都翻一遍。
牧场裡也是這样的情况,一般来說大BOSS很少住在牧场,日常都是牧场经理打理,所以大BOSS一来,经理就得支愣一下子,经理一支愣那么手下的牛仔就得忙掉魂了。
和坎民扯這事情一扯扯了大半個钟头,章驰也乐意听這样大牧场的事,像是听小說似的。对章驰来說新鲜啊,一個以前送外卖的小子哪裡知道大牧场中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時間差不多了,你进去吧,马上拍会就要开始了,我這边回去一趟,有時間的话我去拍场找你帮你看看小牛”坎农說完拍了拍章驰的车窗,转头走掉了。
章驰则是锁好车门,向着拍场去。
到了拍场发现好家伙,下午的人比上午的還要多,感觉挤挤的,上午进来的时候還能随意找個位置,现在只要是好地方,都被人给占据了。
到底這世界上還是穷人多,下午场开沒有开就這么多人了。
好不容易找到了個位置,還是在角落,拍卖师要是不转脑袋都看不到這边。
屁股刚坐到了位置上,拍会便开始了,拍卖师也沒有那么多废话,直接一两句开场之后,
便介绍起了第一批小牛。
第一批小牛是品种牛,只不過体形什么的并不是太好,太出色的小牛也不会在下午开场的时候当热身拍。
還沒有论要章驰喊一嗓子,有人出的价已经超過了章驰口袋设定的天花板。
得!干看着吧。
前面两三拨,都沒让章驰喊上一嗓子,等到了四拨的时候,十头西门塔尔牛赶进拍场中心的时候,更沒有章驰說话的份了。
虽然這些小牛不贵,最后的成交价格也公道,但是章驰依旧是玩不起。
一個多小时后,章驰终于等到了平常牛出现了。
這次章驰可以喊上一两嗓子了,不過很快章驰的喊价就被人超了過去。
不過,很快章驰的运气来了,一批二十头小牛,拍卖师這边喊出了底价,章驰以为還有人叫价,不過等了一会儿发现并沒有要這批小牛,于是便抬了一下手。
“二百一十,這位先生出二百一十每头”拍卖师看到了章驰,有点小兴奋,冲着场中喊起有沒有人出高過這個价的。
章驰也沒有想到居然就沒有人出价了。
這批小牛的品质一般,整体水平也一般,三四百磅的牛犊子說好吧,也就那样,說不好吧,也還成。
這情况让有些经验丰富的牧场主還有经济人有点犹豫,对他们来說這样的小牛太普通,而且拍的底价也不算低。
有点鸡肋的架式,自己出价吧,這价格拿了有点不太划算,所以任拍卖师喊了快一分钟,都沒有人把章驰喊出来的价给盖過去。
章驰根本就沒有想到自己会拍下這一批小牛,听到拍卖师的小锤子在台子上的小木板上敲了一下,章驰這才知道自家的牧场已经有了第一批小牛。
第一批小牛入手,章驰觉得自己一下子支愣起来了,精神一振准备继续拿下這么三四批来。
不過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接下来章驰也就落個张嘴的功夫,
整场拍卖会结束,章驰手上依旧是二十头小牛犊子,沒有一点变化。
接下来事情就简单了,章驰去刷卡,拍行這边准备牛的资料,买卖双方签下字,等着章驰银行裡的钱一到拍行的账上,那這笔交易就算正式完成了。
拿着拍行结算单据,章驰便去指定的地方拉牛。
這时候章驰才发现,自己租的拖车似乎是有点小,最多只能拉十头牛,但是自己可买了二十头。
头一次买牛,章驰這事干的真是头不是头,腚不是腚,相当沒有前瞻性,对于自己的行为有点估计不足,如果是一個老牧场主的话,肯定不会犯這样的错误,人家来之前要买多少头牛,早就计划好了,带的拖车肯定得留有余量。
章驰呢?租個车子抠抠巴巴的,光想着省钱了,但是现在买了牛這才有点眼傻了。发现拖车运不了這么多牛。
作为牲畜拍卖会,肯定会提供這样那样的服务,章驰沒有考虑到的人家可是考虑的相当周全,唯一麻烦的是章驰得掏钱。
這钱章驰還真的躲不過去,于是只得找了個路人问了一下租车的地方,便奔着而去。
“章驰!”
急匆匆的往地方去,生怕去的晚了那边沒人了,那买的這些牛可就有点麻烦了,谁知道還沒有到租车的地方,便听到有人叫自己。
顺着声音一看,发现是熟人。
“菲尔!”
喊章驰的是個白人,约四十五六的样子,又高又壮一年农夫的打扮,头上戴着一顶灰色的长沿棒球帽,衣服和裤子都是同样色的,脚上是一双棕色的半高靴子。
菲尔的媳妇和章驰的伯娘是朋友,一個从东北嫁到美国来的奇女子。
为什么說奇女子呢,這事可就有的說了,据說啊,当时二十来岁的菲尔遇到了這位东北姑娘,觉得姑娘不错,一笑起来特别好看,一看就是极为温柔的女人。
那时候的菲尔還比较单纯一点,信了社会上对于中国姑娘的传說,什么温柔可人,在家也听话之类的吧拉吧拉。
這点就像是现在的網络上咱们中国網民对于RB姑娘的看法,觉得RB姑娘都是那种說话细声细气的,一见你回家,立刻弯腰来一句:您回来啦之类的。
其实根本就不是這样,谁家整天把日子過成這样啊,再說都什么年代了。
话說回来,菲尔也是中了網络了流毒,觉得美国姑娘有点太自我了,不好把握,還是东方姑娘好,身材软皮肤好身上還沒什么毛不用时不时的脱毛,反正就是各种好。
于是便相中了现在的菲尔婶,两下一见面感觉都挺好的,于是两人顺利的结了婚。
這一结了婚,好家伙,菲尔婶的本性就暴露了,两人开始打架,别看菲尔人高马大的,但是菲尔婶打起架来那叫一個狠,愣是凭自己一米六的小個子,把個一米八的菲尔干的节节后退。
几次败下阵来,最后菲尔老实了,原本菲尔就不是什么强势的性子,结果渐渐被菲尔婶调教成了一個中国丈夫,-家裡赚的钱全上交,买包烟都得书面打申請的那种。
不過菲尔婶也是個会管家的人,不光把丈夫调教的好好的,還把家裡一切打点的利利索索的。
老美嘛,大家都知道,今天花明天钱那是常事,但是菲尔婶一掌家,菲尔发现原本月月光日日了的家居然攒钱了。
就在前几年金融危机的时候,别的家都掰着指头過日了,他们家居然在菲尔婶的操持之下,用攒的钱把自家的农场给扩大了几倍。
反正是应了那句老话:听媳妇话有饭吃。
看到這位,章驰笑着问道:“你也過来买牛?”
菲尔笑道:“我們過来卖猪”。
說着冲着旁边一指,章驰发现菲尔婶正在和几個人說着什么,见章驰望向了自己這边,于是和旁边的人說了两句便走到了章驰旁边。
“大驰子,听說你买了牧场?搬了新家也不跟你婶說一声”菲尔婶爽快的问道。
章驰道:“婶,您就别拿我开涮了,我那犄角旮旯的地方,還能叫搬新家?再說了裡面什么都還沒有呢,连個落脚的地都沒有,暂时還借我伯娘家的房车住着呢”。
“我听你伯娘說了,不過再怎么說也是有了一块落脚的地,只要辛苦做事,這日子总会好起来的,想当初我和這家伙结婚的时候也不是就一個小农场”菲尔婶笑着說道。
菲尔婶用的中文,章驰到的用的英语,因为菲尔不懂中文,如果章驰用中文就显得沒什么礼貌,三人站在這边你们俩聊天,旁边站一個完全听不懂的,那叫什么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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