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節外生枝
“我說，我懷孕了，你要做父親了！”慕靈汐被他的樣子逗笑了，一字一頓地重複了一遍。
祁衍本來很用力地抱着她，聞言嗖地鬆開了手，後退一步道：“我剛剛會不會……會不會弄疼你？對寶寶不好？”
慕靈汐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哈哈大笑，拉着他的手按在自己的腹部，調侃道：“才兩個多月而已，你勒死我也傷不到他的。”
“胡說！”祁衍小心翼翼地拉着慕靈汐，“都說懷孕特別辛苦，你以後要愛惜自己的身體，再敢像之前那樣胡鬧，我饒不了你。”
“誒呦，我好害怕！”慕靈汐誇張地道，“王爺要把我怎麼樣啊？”
祁衍無奈地點了下她額頭，“快做孃的人了，怎麼還像個孩子。”
休息一日，衆人便從蒼國離開。
奚仲和繼續留在邊境，其餘人啓程回京都。
原本慕靈汐和祁嬛一輛馬車，祁衍又讓追影買了一輛更大的，讓慕靈汐單獨休息。
慕靈汐哭笑不得，在他耳邊輕聲道：“我真的沒關係，我現在都能爬樹，你別弄得這麼誇張。”
“你敢！”祁衍故作冷漠地掃了她一眼，嘴角卻壓不住笑意。
慕靈汐懷孕這件事沒有對別人提起過，就連流光和追影都不曉得。
祁嬛這兩日不哭了，卻也不笑，準確地說是不喜不悲，像一個沒有感情的木頭人。
慕靈汐很自責，又擔心祁嬛這樣下去會弄壞自己的身子。
祁衍安慰道：“回了京都就可以收網了，再等一段日子，免得節外生枝。”
“懷王他安全嗎？”
從蒼國到京都，要走將近一個月，這一個月祁恆會和誰在一起？
“放心，我的暗衛會保護他，況且太子也沒那麼弱。”祁衍想到那個假的祁恆的屍體，遍體鱗傷，全是沒有一處好的皮膚，就能想到祁恆也好不到哪裏去。
這樣的祁恆，還能從大牢裏混出去，可見忍耐力和心智都非比尋常。
慕靈汐點點頭，她很相信祁衍。
“葉夢舒應該要臨盆了吧！”她自言自語道，“也不知道祁恆出事這件事她是否知道。”
祁衍將她摟進懷裏，“你現在什麼都不要想，回到京都便安心養身體，不要讓自己太辛苦。”
慕靈汐也是第一次懷孕，得知肚子裏多了個小東西后的感覺很新奇，但目前還沒有做母親的覺悟，更加不理解祁衍瞎緊張什麼。
她一想回到懿王府，祁衍絕對會將她禁足到孩子出生，七個月左右的時間，她得多無聊啊！
一行人行了半月有餘，到達了蜀州，之後改走水路，可以儘快回京。
蜀州多美食，在客棧安頓下來後，祁衍便拉着慕靈汐上街覓食。
流光很奇怪地問追影：“我怎麼覺得王爺這一路上對小姐特別……小心翼翼？像是捧在手上怕摔了，含在嘴裏怕化了。而且感覺他們對於太子……對於太子的事情並不是很傷心。”
追影是知道其中隱情的，不過沒必要對流光講害她瞎擔心，便道：“王爺一向如此，深知人死不能復生，傷心也沒用。”
“可是小姐和太子的感情還挺好的呀，怎麼……”
“許是王妃之前很傷心，被王爺開導的想開了，就看淡了。”追影實在不善於撒謊，尤其對親近的人。
好在流光對這種事情比較糊塗，只疑惑道：“是這樣嗎？好像有點怪怪的。”
“別想了，去喫飯。”追影猶豫了一下，拉住了流光的衣袖。
流光笑容揶揄，憋了這麼久，就敢拉一下衣袖啊！
“你笑什麼？”追影輕咳一聲，剛要撒手，就被流光反握住，十指相扣。
“走吧，去喫飯！”
追影像是一下子被奪了魂，愣愣地被流光牽着往前走，整個人像只煮熟的螃蟹。
這個時候正是商販活躍的時節，不好單獨租船，於是衆人只能和其他行客一起搭船離開蜀州。
慕靈汐之前有暈船的經歷，這次祁衍費力讓追影弄了個上等艙給她住。
碼頭人很多，大家都託着很多東西往裏擠。
祁衍怕碰到慕靈汐，便用手臂虛虛地環着她，隨着人流往前移動。
馬上就要登船時，慕靈汐本想側頭告訴祁衍小心臺階，結果電光石火間，她見身後一人突然抽出一把匕首，眼神兇狠地朝祁衍刺去。
慕靈汐從來都不知道自己的反應可以那麼快。
她幾乎在瞥見那人的同時，一個轉身，將毫無防備的祁衍擋在自己身後。
匕首沒入胸口的一瞬，慕靈汐突然想到自己這是第二次挨刀子了。
與上一次有準備的不同，這次她完全是本能反應，沒有計算過會扎到什麼位置。
“靈汐！”祁衍反應過來想要抓慕靈汐，可剛剛意外的行刺讓衆人瞬間慌亂了，推搡着伴隨尖叫聲，將受傷的慕靈汐越推距離祁衍越遠。
“靈汐！”祁衍雙目赤紅，用力從人羣中擠着去抓慕靈汐。
那人沒有刺中祁衍，便迅速轉身消失在人羣中。
慕靈汐捂着胸口，鮮血從指縫汩汩往外流，被人羣推搡着到了碼頭邊緣。
“祁衍，救……救我……”她艱難地朝祁衍的方向伸手，下一秒被人用力撞了一下，直直地從碼頭掉進了河裏。
“靈汐！”祁衍瘋了一般，完全顧忌不上會不會傷到無辜的人，如長劍般撥開混在一起的百姓，迅速衝到慕靈汐落水的地方，毫不猶豫地跳了下去。
追影護着流光，此刻被人羣擁擠的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只覺得人羣一陣慌亂，有人大喊：“有刺客！殺人了！”
這個碼頭的位置很奇特，水流異常湍急，慕靈汐落水後越是掙扎，被沖走的速度越快。
祁衍到底是晚了一步，他在河裏找了很久，完全沒看見慕靈汐的影子。
“王爺！”追影走到前門纔看到河裏面的祁衍，他想直接跳下去，又放心不下一旁的流光。
“靈汐……靈汐不見了！”祁衍從未這樣慌亂過，朝追影大喊：“叫人下來找，一定要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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