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新書
耳中傳來的這一聲嬌柔嫵媚的聲音,頓時將坐在辦公室內裏沉思的李瀚驚醒,他擡起頭,看着任晴緩緩走進來。
“什麼樣的大訂單?值得我們的任大小姐如此高興?”李瀚擡起頭來,微笑着調侃道,任晴是他的助手,只比他小一歲,她身材窈窕,接近一百七十公分,一頭烏黑的長髮隨意的披在肩上,她穿着黑色的白領職業套裝,脖子上的水晶項鍊和兩耳的閃亮耳環將她那精緻的臉龐更是襯托的光彩奪目。
任晴向來是個做事很穩重大方的女孩子,難得今天見她笑的這麼開心。
“這筆訂單是江雲市富豪陳於下的,很難得哦!”任晴的俏臉上露出得意之色道,“他開出的價格是五十萬。”
李瀚有些高興,眉頭也同時微皺了起來,他站起身來,踱步走到身後的窗臺處,一手橫在胸前,一手捏着自己的下巴,陷入沉思,五十萬的訂單對於他所一手創立的瀚海服裝設計室而言並不是小數目,很明顯這是一次難得的機遇。
望着李瀚沉思的模樣,任晴的眼睛有些癡了,李瀚個頭一百八十公分左右,偏瘦,頭上的短髮趴在額頭,長着一張略微稚嫩的臉龐,他上身穿着一件米黃色襯衫,下面則是一條淡藍色牛仔褲,屬於那種讓人見過即忘的人,只是在任晴眼中,李瀚身上有一股難得的沉穩氣質,還有他的堅韌,這兩年種,設計室好幾次都要倒閉,都是李瀚一手撐了下來,他額頭的皺紋和眼睛裏的血絲見證了他這段時間的艱辛和努力。
“陳於想讓我設計什麼?”
任晴指着倚在門口的一個陳舊的布包道:“就是門口那幅畫!”
“畫?”李瀚不禁好奇地站了起來,走到門口。
“是啊,陳於說讓你仿造着畫中人的衣服來設計,但是一定要保證設計出來的服裝能和畫中的完全一樣,那樣他纔給錢!”任晴笑靨如花地道,“你慢慢看吧,我先出去做事了!”
說完任晴邁着輕盈的步伐走出辦公室,其實她一直都很喜歡李瀚的才華,只是因爲性格原因,再加上李瀚已經有了女朋友,所以才一直都沒有表露出來而已。
李瀚小心翼翼地將那陳舊的布包放到自己的辦公桌上,然後將布包揭開,露出裏面的畫像。
“哇!”李瀚情不自禁叫了一聲,張大的嘴巴合不攏,這副畫像中畫的是一個女子,秀髮高高盤起,後面斜插着一根流光溢彩的鳳釵,自然而然流露出一種高貴的氣質,尤其是配上她身上那件宮裝白裙,明明人未動,卻在衣服的襯托下,有了一種正在行走的感覺,那種宛如行雲流水般的氣質,不禁讓李瀚看的有些呆了。
二十三年以來,他從來沒見過這麼美的衣服,彷彿裏面有一種鮮活的能量在流動,就好像那畫中的女子活過來了一般,表情細膩到讓他忍不住想伸出手去觸摸她的臉頰。
雖說李瀚纔剛從設計學院畢業不到兩年,設計室的規模也才只有不到十個人,但是他從大學的第二年開始,他的設計作品連續五年都能在全國設計大賽上獲獎,儘管還沒有拿到代表設計師最高榮譽的金剪刀獎,但是業內人士都認爲他是今年最有希望獲得金剪刀獎的青年設計師。眼下李瀚卻被這件新奇的服飾給迷住了!
那種癡迷的感覺也不知道持續了多久,一直到下班的鈴聲將他驚醒的時候,他纔想起來今天還要卻接女友林欣,今天是他和林欣相識兩週年紀念日。當然,李瀚並沒有告訴林欣自己今天會去接她,他想給林欣一個驚喜。
李瀚拿起早就準備好的禮物和鮮花,快步離開了設計室,直奔女友工作的虹闐集團,那裏離他工作室不到一條街的距離。
外面下着細雨,李瀚卻感覺那細雨充滿了柔情,他的腦海中不斷地想像着,當林欣看到自己帶着禮物去接她時感動的熱淚盈眶的場面……
虹闐集團屬於大集團,規模上億,從廣告招商到形象包裝以及雜誌刊物的印刷,等等,橫跨了數個娛樂行業,前景十分樂觀。
在集團大樓之外,李瀚找了一個相對偏僻的角落耐心地等待,他想給林欣更多的驚喜。
終於,林欣出現了,她長髮飄揚,妙曼無比的身姿好像一隻美麗的蝴蝶,歡快地從虹闐集團的大門中走了出來。
李瀚正準備迎上去,卻突然發現林欣撲進了她身邊一個西裝革履的年輕男子懷中,李瀚猶如被雷擊中一樣,腦子裏忽然一片空白。
他認得那年輕男子是最近電視臺上風頭正勁的傑出人物——虹闐集團的總經理,也是老總的兒子秦飛。
林欣嬌笑着和秦飛耳語了一陣,然後在他的鼻子點了一下,秦飛則捏了捏林欣的臉,笑道:“真想這樣一直捏着你的小臉蛋不放手!”
“你呀!就會花言巧語欺騙我,你不是說要帶我去加勒比海的麼?我們什麼時候去度蜜月?”
秦飛搖了搖頭,無奈地道:“最近父親的身體越來越糟了,相信很快他就會將虹闐集團交到我手中了,到時候別說是帶你去加勒比海,就算是帶你去南極度蜜月都行!”
聽到秦飛即將接手虹闐集團,林欣眼中閃過異樣的光芒,隨即一閃即逝,她拍落秦飛的手,嬌嗔道:“真討厭!我纔不要去南極,那麼冷!”
可是在這一剎那,李瀚卻覺得自己的心比南極還要冰冷。
這時候,林欣突然怔住了,眼中閃過一絲奇異的神情,因爲她發現了站在一旁的李瀚,看着李瀚蒼白的臉頰,她忽然覺得有些不忍心,不同時段出現在她內心的兩個男人,她毅然選擇了秦飛。
她假裝沒有看見,更不會停下來,而是直接挽着秦飛的手臂,與李瀚擦肩而過,徑直進了秦飛的寶馬。她從小家境貧寒,原以爲努力可以改變一切,總有一天她一定可以出人頭地,可是李瀚這兩年來,事業上並沒有多少實質的進展,所以她最後選擇了可以立即將她提升到公司高位的老闆公子秦飛,自從她揹着李瀚與秦飛開始,就註定了她的立場與選擇已經改變。
看着絕塵而去的林欣,李瀚麻木地挪動着自己的腳步。他始終想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爲什麼會變成現在這樣?昨天他們兩個人還在一起快樂地逛街,今天他就變成了林欣眼中的陌生人。
以前林欣不停打扮自己,喜歡高檔服裝的舉動以及她不時向自己透露的嚮往富人生活的話語都在他腦中浮現,是了,她是選擇了與金錢與地位,或者說是虛榮,而這是自己一直無法給她的,李瀚十分痛恨自己,爲什麼如此無能,以至於連心愛的女人都留不住。
他木然走在路上,耳邊響起一陣急促的喇叭聲,等他擡起頭看的時候,整個人已經好象一隻斷翅的蝴蝶一樣,被汽車撞的翩然飛起,劃過一條弧線,跌落在地上。
半晌之後,李瀚才跌跌撞撞地爬起來,眼耳口鼻七竅中紛紛滲出血絲來。
“你沒事吧?”驚魂未定的司機擔心地看了李瀚一眼,李瀚的模樣實在太嚇人了。
李瀚擦了擦嘴角的鮮血,努力搖了搖頭道:“沒……事!沒事!”
司機頓時鬆了口氣,馬上斥責道:“以後過馬路的時候看着點,下次你可能就沒這麼好運氣了!”說完立即開着車逃也似的離開了。
李瀚嘆息一聲,頭暈的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環境,認準方向,搖搖晃晃向自己的設計室走去,如今他也實在沒有什麼地方可去了。
周圍偶爾的路人見到李瀚的慘況,都嚇得紛紛奪路而逃,李瀚只感到雙腿越來越沉重,五臟破裂出血的他,心中有股執念,就算是死也要死在自己的地盤上。
等他跌跌撞撞的回到設計室的時候,天色已經黑了,大家都早已經下班,室內一片黑暗,不過卻很適合他現在的心境,所以李瀚並沒有開燈。
他徑自走進了自己的辦公室,失魂落魄地在椅子上坐了下來,腦袋的眩暈更強烈,尤其是五臟六腑的劇烈疼痛,讓他把下嘴脣都給咬破了。
也許是做下的時候動作太猛了一點,他鼻子和嘴角流出的血液滴落下拉,落在下午送來的那副女子畫像上,很快就將畫面的顏料溶掉一些。
李瀚微微一怔後,這纔想起下午所看過的畫忘記收了起來,他下意識的立即拿出柔軟的抹布來想將滴在上面的血漬擦乾淨,可是這時候怪異的事情發生了,只見整個畫像的顏料在李瀚的擦拭下反而溶解的越來越快,不到一分鐘,整個畫像已經變得一片模糊了。
更讓人覺得奇怪的是,那畫像變得通體晶瑩,流溢着七彩光芒,無數奇異的畫面不斷地閃現,李翰只覺得眼前突然出現一陣刺眼的白光,就被什麼東西鑽進了自己的身體,腦子裏好像多了一件什麼東西。
“唉!”一個似是女子的幽幽嘆息悄然響起,李瀚一怔,感覺到身體的疼痛似乎減輕了一些,他仔細去聽時,卻發現那聲音彷彿來自遠古,顯得十分空寂,讓他懷疑是不是自己產生了錯覺。
半晌之後,那女子的聲音再度響起:“八十年了,我總算又重新回到了這個世界!”
李瀚覺得自己陷入了一個充滿了粉紅色的空間,連地面和牆壁也都變成粉紅色,而且四周的空氣變得柔軟溫熱無比。如果不是他身上被車撞到的地方仍然隱隱作痛,他幾乎就要以爲自己是在做夢了!
“是誰?”
“我就是你眼前所見到的那畫中的女子!”說晚一個動人的身影緩緩地在李瀚的眼前顯現出來。這女子秀美的臉龐輪廓分明,有一頭如瀑布一般散落下來的秀髮。頸部裸露的肌膚吹彈可破,宮裝的白裙根本遮不住她若隱若現的玲瓏曲線,那宛若天成、挑不出任何瑕紕的玉足,無一不具備絕代風華,就好像童話中公主;微微露出一股恍如男子的英氣,顯示着她有極強的自信心。“不過你不用害怕,我不會傷害你的!”
李瀚雖然心中驚訝,但卻並不覺得害怕,或許是心中對這夢幻般的女子有着莫名的信任。
“我的名字叫碧霓,是一個靈脩界的靈脩者,在八十年前被仇家毀掉了肉身,連元身都被封印在這副畫中!直到剛纔你七竅中的鮮血無意中將封印溶解掉,我才能夠出來!”碧霓的舒緩語氣彷彿有一種奇異的魔力,漸漸讓李瀚忘記了心中的痛苦。
“靈脩界?元身?封印?”李瀚還從來沒有聽說過這樣奇怪事情,腦子頓時成了一團漿糊。
“呵呵,靈脩界本來就不爲外人所知,對於你這樣的普通人而已,不知道靈脩者也不足爲奇!”
“靈脩者與普通人有什麼不一樣麼?”李瀚看着眼前的碧霓,看起來她除了有一種無法形容的美麗之外,和普通人並沒有什麼區別。
“靈是天地靈氣的意思,修是修行,所謂靈脩就是鍛鍊和積累天地靈氣爲自己所用的過程,在靈脩界,只有強者纔可以逆天改命,決定自己的命運,人世間的悲歡離合,男歡女愛都將成爲過往雲煙,我們靈脩者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希望有朝一日能夠得窺無上天道,羽化成仙!”碧霓的眼神中充滿了期盼。
李瀚早已經目瞪口呆,驚訝道:“羽化成仙?你不是在和我說神話故事吧?”
碧霓看了他一眼,纖手微微一擡,李瀚面前的兩百多斤的楠木桌子已經浮到空中,沿着整個辦公室飛速轉動起來,一直轉到李瀚頭都暈了才停下來。“羽化成仙並不是虛無的,翱翔九天,縱橫洪荒,自上古以來就有無數的修行者在不斷探索。”
眼見着碧霓所展露的超凡實力,李瀚心裏已經開始有些相信了:“那你修煉到羽化成仙的境界了沒有?”
“我?”碧霓發出一聲嘆息,“我纔不過修煉到元身而已,如果不是仇家毀了我**,並封印我的元身的話,我本來很有希望在五百年之內度過天厄,不過現在恐怕是沒有這個機會了?”
“爲什麼?你現在不是已經從封印中脫離出來了麼?”李瀚不解地道。
碧霓悵然若失道:“你的鮮血雖然解除了封印,但是我的靈脩元身也沾上了鮮血,這對於天地元氣所集聚的純淨元身來說,卻是致命的,所以我很快就會化成一團空氣,永遠消失了!”
“啊?那我豈不是害了你?”李瀚倒是沒有想到自己居然幫了倒忙了,頓時一臉的內疚。
“呵呵,你不必內疚,與其被囚禁在這幅畫中永遠不見天日,倒還不如煙消雲散來的灑脫,既然當初我選擇了靈脩這條路,就早已經看透生死!我看你回來的時候一臉的痛楚絕望之色,想必是遭遇了人生重大的挫折,你我也算有緣,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可以帶你入門靈脩界,或許,這對於你是一條全新的道路。”碧霓的話透出一種強烈的誘惑。
李瀚想起林欣,心中再次泛起悽苦絕望來,隨即他想起碧霓剛剛所掌握的那種神奇能力,若是我能跳出凡塵的束縛,身在局外,或許就不用這麼痛苦了,全新的路,老子就走一遭,也算不虛度此生。
心中念頭百轉千回,卻在一瞬間劃過,他擡起頭看了碧霓一眼,狠下心一字一句的道:“我決定了,我想成爲靈脩者!此生無悔!”
碧霓似乎對於李瀚的變化了然於胸,她微笑着點點頭道:“將一個凡人帶進靈脩界的門檻,並不是那麼簡單的,我會將我體內剩餘的靈真力傳給你,幫你入靈脩界之門,時間不多,你閉上眼睛吧。”
隨即碧霓擡起雙手,虛空按出,只見一道道從她手心飛出,李瀚依言閉上眼睛,只覺得有一股奇異的力量從他的額頭印堂處灌入,沿着他的每一寸皮膚緩緩的涌動,身體上所有的傷痛,在這一瞬間完全消失了,而他的耳邊傳來碧霓越來越微弱的聲音:“靈脩界修行層次一共分爲十三層境界,我只修煉了前面的六層境界,後面的我也不知,日後要靠你自己摸索,這六層分別是脫胎、合融、光耀、相忘、靈珠和元身,每一個境界,又分爲初期和後期。其中脫胎是靈脩者入門的象徵,這一階段主要是將自身凡骨淬鍊,爲後期接引和容納靈真力做鋪墊,但是境界的提升是不可強求的,很多人終其一生都無法突破第一層境界……”
“合融、光耀和相忘這三個境界都是對脫胎的鞏固,並開始嘗試容納天地靈氣,形成靈真力,達到相忘的時候,將真正在體內形成靈珠……”
“而靈珠則是靈脩者通過修煉將自身的靈真力結成珠子,等到珠子自然滿溢破開以後,就能修成我這樣的元身,只要不遇到重大的打擊毀壞元身,你自己又能不斷突破,以後就能長生不老,永享不死……”
李瀚感覺到全身沉浸在一種暖洋洋的熱力包裹住,並完全進入了一種空明的狀態,此時碧霓的聲音已經微弱到聽不清楚了。
等到李瀚睜開眼睛,碧霓的元身已經變成了一層透明的影像,他沒來由的覺得鼻子一酸:“你……”
“我是氳蓮派弟子,日後遇見本派弟子可讓他們傳你剩餘境界,這~看你運氣了~我快……消失了,送這幅畫來的人是我的子孫,以後如果有可能的話,幫我儘量照顧吧……”還沒說完,碧霓的影像已經徹底消失不見。
“前輩!!”李瀚怔怔地看着空曠的辦公室,難以置信地回憶着剛纔的那一幕幕,始終有一種恍若隔世的虛無感。
但是他體內充沛的力量卻不斷的提示着他這一切都是真實的。
他忽然坐下來,體內一股溫暖的熱力正緩緩的移動,彷彿是重新回到母體懷抱的嬰兒,不知不覺,他很快就進入了一片心無旁騖的狀態之中。
他只感覺到碧霓留在他體內的靈真力正不斷地被他自己融合,並且這股力量開始不斷壯大,不斷壯大……
等李瀚再度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大亮。
他緩步走到玻璃窗前,卻瞬間驚呆了,他發現自己變得有些不認識自己了。
“我的天啊,怎麼會這樣?”李瀚喃喃自語,他不自禁伸手輕撫自己的臉頰。
只見原先渾濁佈滿血絲的眼睛,如今卻變的清澈透明,那種深邃和光澤,就彷彿是容納了整個宇宙。而且最主要的是,李瀚覺得自己這個人的氣質也發生了巨大的改變,原先的那種沉穩的書卷氣居然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強大的自信。
原來在昨晚經歷了世情的打擊之後,他的心性已經發生了變化,這也無形中帶動了體內力量的增長,讓他順利的從靈脩界門檻的脫胎期,進入到了合融初期。
“重生的一天,重新的自我,李瀚,你以後的人生將由自己掌握,一定會更精彩的。”李瀚舉起右手的拳頭,朝着虛空揮舞了一下,整個人充滿了一種強大的鬥志。
回到洗手間,李瀚洗了把清水臉,將自己從上到下全部整理了一遍,然後將室內衛生打掃乾淨,等他從外面喫完早餐回來,卻發現設計室的其他人也來上班了。
幾乎所有人都發現李瀚與前一天的不同,特別是任晴,當她看到容光煥發李瀚的時候幾乎難以置信。
“李瀚,今天是不是有什麼喜事發生了?”任晴小心翼翼地問道。
“爲什麼這麼問?”李瀚給了她一個燦爛的微笑,頓時將任晴的心弄的撲撲亂跳起來。
“因爲你今天看起來特別精神,特別帥氣啊!”任晴實話實說道。
“那還不是因爲你喜歡我的緣故?如果換了個討厭我的人才不會這麼想!”李瀚隨口道。
任晴俏臉一紅,嬌嗔道:“你胡說什麼呢!真是的,沒個正經!”說着立即逃出了他的辦公室!
“完了,這話有點曖昧了。”看着她的背影,李瀚也是一陣發愣,以前的自己可是從來不會和任晴開這樣的玩笑的,難道說成爲一個靈脩者之後,連自己的性格也發生了改變?
不過他很快就沒空胡思亂想了,因爲請他設計服裝的富豪陳於來了。想起桌面上那幅已經糟透的圖畫,李瀚只有苦笑。
陳於大約五十歲左右,鬢角出現了一些灰白,不過還是非常的精神,並沒有一般的中年人那種發福的跡象,連肚子都看不出一點凸出的痕跡。
雖說李瀚的服裝設計室的名氣和口碑都還算不錯,但是他畢竟還太年輕了一點,而陳於送來的那副畫又關係重大,所以陳於多少還是有些不太放心,這才特地跑來看看李瀚的工作進度。
可是當陳於走進了李瀚的辦公室的時候,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因爲他一眼就看到自己送來的那副畫已經被塗抹的不成樣子了!這可是他們家老爺子最寶貝的一副畫!
“李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陳於怒不可遏地道,“今天你一定要給我一個交代!否則你就只能等着收律師信了!”
李瀚笑容滿面地迎上來道:“陳先生請不要動怒,雖然那副畫已經以爲意外毀掉了,不過碧霓夫人的容貌和服飾已經印在我的腦海中了,隨時都能……”
他還沒說完,陳於已經露出一副驚駭莫名的表情:“你這麼知道畫上畫的是誰?”畫中人碧霓乃是他的曾祖母,外人根本不可能得知。
李瀚忽然想到那幅畫上並沒有表明畫中人的身份,一切都是碧霓自己告訴他的,但眼下他自然不能跟陳於實說,於是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陳於道:“哦,我只是以前聽家裏的一位長輩詳細地描述過碧霓夫人的風姿,一直記憶頗爲深刻,昨天那副畫一送過來,我立即就認出來了!”
“家裏的長輩?”陳於更爲喫驚,李瀚不知道自己的話已經引起了石破天驚的後果。他可是十分清楚這副畫中老祖宗的身份來歷,能跟她認識的,可都不是一般人啊!
既然這樣,多少也要賣給眼前這個小夥子一個面子了。心裏想着,他臉上的神色漸漸緩和下來道:“這幅畫乃是家父最看重的東西,如今被你損壞了,明天就是家父的九十壽宴了,我希望你明天能去和他老人家親自解釋一下!”
“這是應該的,請陳先生放心,明天我一定會親自登門拜訪,到時候我會帶着我設計的圖紙一起去的!”李瀚誠摯地道。
陳於這才帶着滿腹的疑惑離開。
“小晴,幫我拿上好的素描紙來,還有,順便幫我泡杯咖啡!謝謝。”陳於一走,李瀚就急得跳了起來,剛剛的藉口雖然找的好,但是如果明天拿不出實際的東西來抵押一下,搞不好自己剛建立的設計室就要馬上面臨倒塌的危險了。
“還說要迎接新的人生呢?命苦啊!”接下來,李瀚就非常的忙碌了,他要將腦海中記住的碧霓的影像和她的服飾用畫筆描繪下來,然後輸入電腦。
一直到幾乎所有人都離開之後,李瀚才完成了他的作品。
當他看着畫中的碧霓,心中一陣恍惚,這樣一段莫名的際遇,不知道會給他的生活帶來怎樣意想不到的變化。不過很顯然,林欣的背叛帶給他的傷痛已經被這樣一件奇特的際遇沖淡了很多,至少此刻,他已經沒有昨天看着林欣離去的那種痛心的感覺了。
鎖好門窗之後,李瀚踏上了回家的路,此時天色已經昏暗了,華燈初上,江雲市的夜景並不是特別的好,但是卻很溫馨,綠化環境也不錯,確實是個很適合居住的城市。
在城市的路燈的余光中,李瀚來到一條幽深的小巷,這裏離他的家已經不遠了。
兩旁高牆彷彿將人與世隔絕,以前他很喜歡在無人的時候走這樣的小巷子,那會帶給他一種寧靜悠遠的感覺。
不過,這一次好像沒有帶給李瀚這種感覺,因爲他聽到前面傳來一陣女孩子的尖叫聲。
“不是吧,傳說中的劫色場面難道被我遇上了。”李瀚嚇了一跳,不禁加快了腳步走進小巷子的深處。
轉過一個牆角,前方出現了三個穿着古怪,臉上塗着油彩,頭髮燙的亂七八糟的不良青年正將一個柔弱的女孩子圍在中間,讓李瀚感到意外的是,那個女孩子赫然就是任晴。
她今天穿着一條淡紫色的斑點裙,露出一解白皙結實的小腿,上半身是一件緊身的白色短袖,胸前打着一個蝴蝶結,一縷長髮垂在身後,在的涼風中微微起伏,而在這夜晚的燈光下自然顯得更加迷人,難怪會被幾個小混混盯上了。
“混蛋!”李瀚低罵一聲,連忙揚聲喝道:“住手!”
任晴眼中露出喜色,低喊了一聲道:“李瀚!”
三個古惑仔轉過身來,其中一個黃毛手中還拿着一柄鋒利的短刃,在暗夜下的燈光下,偶而閃出微光。
“小子,你混哪兒的?沒見我們兄弟幾個在找樂子麼?識相的就滾遠一點,免得老子在你身上捅幾個窟窿!”執刀的黃毛儼然是三人的頭領,一副很囂張的樣子。
微弱的燈光下,李瀚一臉剛毅,他冷冷地看了那執刀的黃毛一眼,走上前去,分開另外兩個古惑仔,將任晴拉到自己的身後。“就你們一副瘦的跟小雞仔一樣身板,恐怕毛都沒長全,現在給你一分鐘的時間,立刻離開這條巷子,否則的話,別怪我對你們不客氣。”
黃毛氣得直翻白眼,雖然李瀚說的是實話,可也不能這麼直接啊!他憤怒道:“看不出來,這年頭還真有見義勇爲的啊!我倒要看看你的膽子有多大。”說着低喝一聲,右腳在地上一蹬,手中短刀就朝着李瀚凌空刺過來。
“啊!李瀚小心。”任晴忍不住雙手掩着嘴脣,尖叫起來。
生死關頭,李瀚卻巍立不動,心神在瞬間提到了極致。四周的空間似乎完全變得靜寂下來,他的眼前只有那短刃滑行的軌跡。在他的眼中,黃毛的動作忽然變得十分的緩慢,那架勢就好像是在給他遞刀過來一樣。
不自覺的,李瀚右手揮出,靈真力發出,白色的光芒在他手間化出一道道的弧影,食指十分輕巧的彈在了那短刃刀尖之上。
鏗的一聲,那短刃受到巨力的撞擊,瞬間斷爲了兩截,緊跟着,李瀚的右手順勢直進,一拳已經轟在那黃毛的小腹上。
啊,黃毛大叫一聲,整個身體控制不住的飛起,撞擊在堅硬的牆壁之上,劇烈的疼痛讓他差點窒息,全身彎成蝦米樣子,卻怎麼也爬不起來了。
黃毛的兩個同伴,頓時被嚇傻了,居然不知道上前去扶一把。
李瀚啪啪雙手,一副輕鬆的樣子,隨後瞪了他們一眼道:“回去記得把毛長全,免得出來丟人現眼,還不滾?”
“啊!!”黃毛被兩個同伴架起,驚嚇中,連滾帶爬地跑了。
“啊,李瀚,你什麼時候就變得這麼厲害了。”任晴又驚又喜的望着李瀚,眼前男人剛剛表現出來氣概就彷彿是鑽石破土一般,讓她爲之側目。
哪能把自己踏入另一個靈脩界世界的事情跟你講啊!李瀚眼珠一轉,微笑道:“還說呢?剛剛我可是腿肚子直打顫啊!要不是因爲小晴你這個美女的力量,我還達不到這種爆發程度呢?”
“哼,誰信你的鬼話啊!我剛剛可是見你胸有成竹啊?”任晴嬌嗔着撇撇嘴道:“你老把人家當小孩!!”
“哪裏,是真的,我還要感謝小晴給了我一次英雄救美的機會呢?呵呵,以前我還真不知道自己可以這麼勇敢。”李瀚這話倒是由衷的,以前的他做事雖然勤快,卻總缺了一股子猛勁和決斷,而在剛纔他謀定後動,先是挑釁爲首的,接着一拳立威,馬上解決了事情,最重要的是,他對於自身的靈真力多了一層體悟。
任晴一臉感激地看着李瀚,猛地拉住李瀚的手道:“謝謝你,李瀚!”
一陣溫熱柔軟的感覺霎時由李瀚的手掌傳遍整個身心,李瀚還是第一次覺得自己的手這麼敏感,可能是踏入了靈脩界的門檻之後,整個人的觸覺都變得不太一樣了。
盯着她看了一會兒之後,李瀚才道:“我記得你家的方向好像不在這裏啊?你怎麼會跑到這麼偏僻的小巷子裏來?”
任晴俏臉一紅,低下頭道:“我發現你很喜歡在這條小巷子裏散步,所以……”她的聲音越來越低,漸漸的變得和蚊子一樣。
李瀚心中一陣感動,這傻丫頭,居然因爲自己喜歡在這裏散步就在下班後偷偷跑到這裏來。
“任晴,我覺得你今天晚上特別的漂亮?不知道以後會有多少帥哥爲你打破腦袋啊!”李瀚調侃道。
任晴雪白透粉的肌膚上飄起一團紅暈,在自己的心上人前面,聽到他當面誇自己漂亮,哪有不喜歡的道理?她害羞地問道:“你說的是真的麼?”
李瀚露出微笑,突然一本正經的道:“那是,不過一般把帥哥打破腦袋的都是母老虎啊!!!”
“啊!”任晴微微一愣,隨即反應過來,她嬌嗔着舉起粉拳道:“李瀚,你好討厭啊!”說完追着李瀚就要打,兩人一路打打鬧鬧,笑語不斷。
只是任晴微妙的心中更起波瀾,以前的李瀚雖然不會拒人於千里之外,但是卻與自己保持着一定的距離,可是如今,似乎一夜之間,他的身上多了剛毅、溫柔、俊朗等等所有男人所具備的優點。
不自覺的對比一下,任晴驀然發現心中李瀚的影子變得更爲清晰了。和任晴閒聊了一會,李瀚將她送回家,這纔回到自己的住處。
李瀚的住處位於六樓,是江雲市東南方向早期的一幢建築,樓前是一片開闊地,更有一座小公園,租金雖然不少,但是李瀚更喜歡這裏清幽的感覺。
進入房間,李瀚腦中不自覺的回憶起這兩天所發生的事情,那光怪陸離的靈脩者世界,以及自己剛剛所表現出的強悍,深深的震撼了他,他第一此知道,原來自己這世界還有這麼一條充滿未知和夢幻般的道路。
他按照碧霓所交代的方法,盤膝進入了修煉,自從昨晚他體會了體內的力量流動的舒服感覺之後,已經不自覺的迷上了這種將自己沉入心海的修行方式。
一進入入定的狀態之後,他立即變得無憂無慮,彷彿這個世界的一切事務都與他抽離,與他再無干系,他渾身漸漸的被一層白色霧氣所包裹,直到不見蹤影,而他的靈真力也在緩慢的流動中,保持着前進的腳步。
嘟嘟,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李瀚突然被一陣電話鈴聲驚醒,他全身霧氣瞬間消散臉上一股玉潤一般的光芒也在瞬間消褪。
李瀚拿起電話,一個爽朗歡快的聲音就傳了過來:“哥,是我!”原來是他的妹妹李靜。
“原來是你這小丫頭,你又跑哪裏玩去了?這麼長時間纔給我打電話?”李瀚佯怒道。
“哥,別生氣啦,馬上就要到暑假了,我想到江雲市來找你玩呢!”李靜嘻嘻的撒嬌道。
李瀚笑罵道:“就你那調皮搗蛋的勁,到了我這裏,一天還不得被我揍三頓啊?”
李靜得意地咯咯大笑道:“哥,你說的話真沒創意,你每次都這麼說,可是每次都捨不得揍我!”
“地址你也知道,我就不去接你了啊!”放下電話之後,李瀚不禁搖頭嘆息:這個妹妹從小就被他父母慣壞了,父親身爲一名很嚴格的教師,不知道爲什麼卻非常的溺愛李靜,結果這丫頭從小就喜歡把家裏搞的雞飛狗跳,還美名其曰是在帶動家庭氣氛,直到李瀚出來讀大學之後,才免遭她的荼毒。如今李靜去了遙遠的廣平大學讀工商管理。原本以爲大學生活能將她改造一番,沒想到還是原來的性子,一點都沒變!
第二天一大早,李瀚匆匆地趕回設計室,帶着碧霓的畫像和根據她畫像上的衣服設計出來圖紙,就直奔位於江雲市西北郊的一棟花園別墅,這地方環境非常偏僻,由於地形的原因,幾乎可以遠眺到整個江雲市區的所有景象。
對照了一下地址,李瀚走進院門,聞着空氣中瀰漫的花草的芳香,不禁心情大好:陳於到底是江雲市有數的富豪,確實懂得享受人生。
就在他浮想翩翩的時候,耳邊傳來一聲帶着敵意的嘶吼聲,原來是一隻罕見的西米亞牧羊犬正目不轉睛地盯着他,這狗十分高大,幾乎與一個成年人相當,一身棕褐色的長毛,外表顯得十分兇悍。而牽着狗的則是一個身形曼妙的女孩子,顯然是準備帶着狗出去晨練。
這女孩子大約二十左右,長髮披肩,身材極爲高挑,穿着一身黃色休閒運動裝,將一張俏臉襯得非常漂亮,不過她的眼神卻給人一種冰冷的感覺。
“你是誰?難道不知道這個地方外人是不能隨便進的嗎?”那女子橫了李瀚一眼,傲氣凌人地問道。
你連一隻狗都隨便牽進牽出,敢情我還不如一條狗了,李瀚頓時氣結。心中也知道這小妞不是常人,當下很有禮貌道:“我叫李瀚,是服裝設計師,今天是特意來見陳於先生的!”
那女孩子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道:“哦,你就是那個把爺爺最喜歡的畫像弄壞的傢伙?哼,你自己進去跟爺爺交代吧,我還要陪嬌嬌出去散步,你別擋着路,不然被嬌嬌咬到了本小姐可不負責!”說着她抖了抖手中的繮繩,那隻名爲嬌嬌的波西米亞牧羊犬立即發出一陣狂吠,向李瀚的腿咬過來。
李瀚傻眼,隨即微怒,你個小丫頭也太壞了吧,一言不合,就放狗咬人。他腦中瞬間閃過關於陳氏集團的一些資料,頓時曉得了眼前這個丫頭的來歷,眼見那牧羊犬龐大的身軀靠近,李瀚嘴角掛起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他自然的右手橫在胸前,中指與拇指並扣,一抹白光猶如光幕一般將牧羊犬籠罩,那霸烈的氣息讓牧羊犬眼中露出驚恐的神色,身子不自覺的顫抖起來。
“呵呵,你一定是陳嫣然小姐吧,我看這牧羊犬十分可愛,很是乖順啊,嬌嬌啊,這毛真順滑。”李瀚上前,很自然的擡手,摸着牧羊犬的腦袋,朝着陳嫣然微笑道。
“啊,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嬌嬌,快過來,你怎麼能讓一個臭男人摸你呢?”陳嫣然張着小嘴,朝着牧羊犬跺腳嬌嗔道。
噗,李瀚差點沒跌倒在地,搞什麼嘛!真沒看出來,這牧羊犬居然是母的?李瀚連忙站起身來,拍了拍自己的手,他徑直走到陳嫣然身旁。
“啊!你要幹什麼?”陳嫣然對着李瀚露出戒備的神色,對於平時兇狠無比的牧羊犬對李瀚居然服服帖帖,連她都覺得不可思議。
“呵呵,嫣然小姐的美麗讓我驚若天人,今天真是有幸了。”李瀚對她露出陽光般的笑容,隨即在她身旁灑然而去。
陳嫣然臉上露出不自然的神色,似乎奇怪自己對這個男人的態度。“哼,臭李瀚,就知道欺負嬌嬌,了不起啊!”說着,她牽起牧羊犬跑步去了。
李瀚的來臨,門衛正要去通報,卻見陳於已經先一步迎了上來。他上前幾步,笑着對李瀚道:“我這個女兒從小嬌縱慣了,沒有禮貌,李瀚請不要見怪!”
李瀚頓時有些受寵若驚,想不到陳於這個大富豪居然親自出來迎接自己,更沒想到剛剛的一幕居然讓他看見了。
“陳先生客氣了,嫣然小姐性格很好。”陳於這麼一說,李瀚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跟隨着陳於進入客廳,李瀚更是發現了這裏的不同尋常,牆壁四周包括整個空間都是以明黃基調爲主,顯得十分淡雅,最讓他印象深刻的是,屋中擺着不下十多盆綠色盆景或鮮花,令人有充滿生機的感覺。
陳於隨口詢問了李瀚最近設計室工作的情況,李瀚一直小心翼翼的回答,不敢表現出半分的不耐,主要還是因爲之前弄壞了人家的寶畫,如今主人不提,李瀚心中總覺得有些不上不下的。
正喝着傭人端上來的茶水,卻見剛剛端茶水的傭人去而復返道:“老爺,老太爺讓我來請李瀚先生過去。”
李瀚有些愕然,怎麼又出來個老太爺,難道陳於對於那幅畫不與追究了,想象又覺得不太可能。
陳於似乎看穿了他的想法,笑道:“我們家老太爺十分寶貝那幅畫,你帶上設計圖,可能他還有別的問題問你,不過他老人家年紀大了,你~~”
李瀚醒悟,趕忙道:“陳先生放心,我知道該怎麼做!”陳於讚賞的點點頭,吩咐傭人帶李瀚上去。
通過大廳的樓梯,直上二樓。
二樓的大廳佈置得美輪美奐,燈火通明,巨大的壽字貼在廳堂的正中央,就連地毯上都能找到壽字圖形和松鶴圖案。
傭人將李瀚帶到一個房間門口,推開門進去之後,就見一個相貌堂堂,身形高大,兩眼霍霍有神的老者,正雙手放在身前的柺杖,閉目安然端坐在太師椅上。
“老太爺,李先生來了。”老太爺點點頭,那傭人躬身退了出去。
“我叫陳益,李瀚先生不要拘謹,請隨意。”老太爺睜開眼睛,朝着李瀚微笑道。李瀚內心涌起驚訝的感覺,眼前這老人,頭髮花白,滿面紅光,就連皺紋也很少見,李瀚嘀咕這富貴人家就是懂得養生之道啊!
“老先生,實在不好意思,那幅畫是我不小心弄壞的,我對此表示十二萬分的歉意,這是我重新設計的服裝圖紙,另外~~我認識一些朋友,如果您需要,我可以要求他們儘量仿製出一副一模一樣的畫!!”李瀚儘量讓自己表現的謙恭,畢竟事情是自己熱出來的,一個處理不好,不只是他,整個設計室恐怕都要完蛋,到底是自己的心血,李瀚說不關心就是假的。
“呵呵,你是個很有才華的年輕人,我看了你以前設計的一些作品,很有創意和鮮活力,這也是我親自選擇你的原因。”陳益眼見李瀚要說話,伸手阻止道:“我交給你的畫像人物是我的祖母,畫像壞了就壞了,心中的印記才最重要,更何況她本身的經歷遠比她的畫像更讓人銘記。”
真是沒有想到當初收到這個訂單,還是這個老太爺親自挑選的自己,而自己卻毀了人家的畫像,李瀚更感到過意不去了。
他霍然站起,朝着陳益解釋道:“這件事確實是我的過錯,雖然當初發生了一些變故!”
“呵呵,我祖母的身份十分特殊,我聽小於說你的長輩認識我祖母她老人家,這麼說來,你那位長輩也是個靈脩者了?可否介紹我與你那位長輩認識一下呢?”陳益忽然表現出對李瀚長輩十分有興趣的表情。
李瀚傻眼,自己當初隨意編的一個藉口,沒想到陳益還當真了,更讓他驚訝的是眼前這個老者居然知道傳說中的靈脩者,難道他也是靈脩界中人?
李瀚爲自己有這個想法感到相當的興奮,如果確定的話,他就不會是孤獨的一人摸索修煉了,這決定了他日後的發展道路,心中的念頭一閃而過,李瀚決定賭一把了,他一咬牙,朝着陳益道:“還請陳老先生見諒,其實我那長輩一說都是謊話,事實是碧霓前輩將我領入這靈脩大門的。”接着李瀚就將自己這兩天的機遇仔仔細細的重頭到尾跟陳益講了一遍,就連自己的情變和境界所達到的高度也毫不隱瞞,當然碧霓託他照顧陳氏家人的話他可沒說出來,如今他力量低微,一貧如洗,要真去照顧別人,還不夠人笑話的。
“什麼?”這次輪到陳益傻眼了,他頓着手中的柺杖,忍不住嘆氣道:“真是沒有想到,當年我們家人感到祖母罹難的地方,就只找到這副畫像,真沒想到祖母居然是用元身出體的方式來保全自己的,如今被你救出,唉!也是天意啊!”
“都是我不好,連累碧霓前輩了。”李瀚誠懇的道,對於碧霓夫人他是十分感激的,若不是她的捨身,恐怕自己也不會進入這神奇的靈脩世界。
“小瀚就不要自責了,其實我祖母破損的元身就算不破封,恐怕也是支持不了多長時間的,因爲元身封印後自身的天地靈氣註定無法吸收,反而要不斷的損耗,我祖母想來是早就相通了這點,所以才成全於你的。”陳益拍着李瀚的肩頭道:“呵呵,說起來小瀚,你就相當於是我祖母的隔世傳人了,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是了,我祖母既然傳你靈脩方法,那你如今是到達第幾層境界了?”
李瀚料不到陳益這麼好說話,當下摸着腦袋不好意思道:“我只修煉道第二層的合融初期,還有很多不懂的地方?”
“什麼?”陳益瞪大眼睛,好半天才苦笑道:“小瀚,你了知道我自己摸索多年,也不過才修煉道脫胎後期的入門而已啊!”
李瀚這才知道陳益也是個靈脩者,還是個剛踏入靈脩門檻的靈脩者,儘管如此,靈脩的作用也體現出來了,看陳益的樣子接近百歲了,依然精神矍鑠,這就要歸功於靈脩的妙用了。
“是了,這是我設計的碧霓前輩那種樣式的服裝,我自己做了些改動,陳老可以看看。”李瀚總覺得有些過意不去,想通過自己設計的服裝,好歹給陳益留下一些紀念。
陳益接過圖紙,打開看了幾眼,誇讚道:“果然是很不錯,尤其是這些花紋,還有這肩膀和脖子上的裁塊,顯得很有創造性和美感,我果然沒有看錯你,關於修真方面,我認識不少的同道中人,或許他們可以給你一些建議。”
李瀚大喜,他終於知道自己之前說實話的寶押對了,通過陳益果然是可以接觸不少靈脩高人的,這讓他又是興奮又是緊張。
似乎來了興致,陳益繼續道:“靈脩者主要的修行手段有兩點,一是依靠天地靈氣所凝結的元靈石,二是以特殊材料所煉製的術寶,也稱爲術寶,術寶分爲很多等級~~”
這些可都是碧霓來不及跟他講的新鮮法門,李瀚正聽得津津有味,卻聽見門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隨即敲門聲響,硬生生的將陳益的話語所打斷了。
“進來吧!”陳益開口,只見傭人進來,恭敬道:“老太爺,張赫先生來了,說有急事請老太爺幫忙!”
陳益眉頭微皺道:“讓他進來吧!”李瀚聽着張赫這個名字十分熟悉,一時想不起來,他也不知道什麼事情,正要回避,卻見陳益揮手示意他坐下。
門外走進來一個特別高瘦壯健的中年男子,一臉的疲倦,只是那種懾人的鳳儀氣度卻令人一件難忘,李瀚恍然認出來人是江雲市的另一大財團長天集團的老大,經常可以在電視和報紙上看到他的身影,只是不知道爲什麼張赫看起來似乎比以往的樣子要瘦很多。在張赫的身後是一個十幾歲眉清目秀的小女孩,小女孩雙目無神,一副渾渾噩噩的表情,任誰見了都會猜想這會不會是個傻丫頭。
陳益見那男子進來,不禁皺起眉頭問道:“小赫,怎麼回事,怎麼幾天不見你就瘦成這樣了?”
張赫眼中閃過一絲憂慮之色道:“益叔,這次你一定要幫我,小莉這丫頭最近也不知道怎麼了,神智有些失常,誰也不認識,叫她也沒反應,江雲市和省城的各大醫院我都跑遍了,卻什麼問題也查不出來!”
陳益先是給李瀚兩人簡單介紹,李瀚恍然原來張赫算是他一個遠房侄子,難怪有事就找上門,毫不忌諱。陳益拉住張莉的手,眼中閃過詫異的神色,他沉吟半晌之後,又擡起頭道:“小莉這丫頭頭最近有去過什麼地方沒有?”
張赫搖搖頭,隨即迷惑道:“沒去過什麼地方啊,她昨天也就和同學去了一趟西山樂園,回來的途中就昏迷了,醒來後就成了這副呆傻的樣子,我估摸着她會不會中邪了,所以就趕緊帶她來找您了。”
“西山樂園,當年那裏曾是靈脩者聚集的場所,後來靈氣散盡~嗯,八成莉丫頭的事情與那個地方是有關係了,我查探下。”說完,陳益轉過頭朝着李瀚道:“李瀚,你過來看看!”
李瀚微微一怔道:“我?我不是醫生!”
陳益看了他一眼道:“我的靈真力不夠,需要你幫忙!”張赫奇怪的看了李瀚一眼,眼中閃過震驚的色彩,他這才知道李瀚居然也是個靈脩者。
他心知靈脩者力量強大,多是一些世外高人,這些人根本無法以年齡判斷大小,眼前這個年輕人,很有可能是一個老前輩了。
事關自己的女兒,他不敢怠慢,朝着李瀚恭敬道:“麻煩這位前輩了。”李瀚連忙擺手道:“張先生不要客氣,能幫忙我一定盡力。”他是看出來了,這張赫與陳益的關係也是非同小可,他可不敢擺前輩的譜,更何況他沒人家大呢?
此時的陳益轉身,從牆壁上的一個暗角中抽取出了一個紅色方形盒子,盒子裏是一面帶着手柄的古樸鏡子。
李瀚有些驚訝,那鏡子實在過於古怪,整個鏡子只有巴掌大小,鏡框十分古樸,有不少藤條一般的花紋,呈黑色,鏡面爲白色,似乎蒙上了一層白霧。
望着李瀚迷惑的目光,陳益微笑道:“這東西叫透虛境,乃是當初家族傳下來的,只可惜家族長輩大多失蹤,後代子孫無能啊!呵呵,不說這個,透虛境乃是靈氣所聚,可以洞察一些我們平常肉眼所無法看清的東西,等下我施展法訣的時候,李瀚你就將靈真力輸進我身體就可以了。”
李瀚點點頭,他還真有些緊張,自從莫名其妙踏入靈脩領域之後,他一直渴望着能夠深入瞭解這個奇妙的世界,那就好比是一個挖寶者突然挖掘開了一個巨大寶藏。
靈真力運行是以身體全身經脈爲主,並對應天地靈氣的吸收,來不斷的改造和鞏固自身身體的韌性和強度,簡單的說,就是堅實打造一副適合靈脩的身體。
張赫似乎對於陳益很有信心,他將自己女兒張莉交給陳益,自己則退到了一旁,對於連陳益都需要邀請出手幫忙的人,張赫當然知道李瀚的不凡。
“透視無間,洞徹虛空,開。”陳益將手中的透虛境揚手拋上半空,隨即兩手食指前伸,兩道白茫茫的靈真力激射而出,激盪在鏡面上,翻滾的鏡面頓時停在了虛空,鏡子突然亮起,隨即射出一道乳白色的光華,照在了張莉的身上。
“我的天,這是什麼怪物。”李瀚嚇了一跳,只見光芒照耀下的張莉身上,居然盤踞着一個頭上長了兩隻巨角、身體卻和蛇一樣的怪物,在它身體的側面還長有幾十根綠色的藤條觸鬚,觸鬚的另一端則刺進了張莉的身體,此刻正在不斷地蠕動着。
陳益臉色沉重地收起了鏡子道:“剛纔我用透虛鏡看過了,盤踞在小莉身上的該是一隻吸魂魅妖!”
“吸魂魅妖?”李瀚和張赫都是一怔,不解地盯着陳益。
陳益將透虛境放好,緩緩走回,坐在太師椅上皺眉道:“在靈脩界,妖也是可以修煉的,而且可以和人一樣修煉到不同的等級。具體的可以分爲靈妖、魅妖、血冥妖、千丞妖、萬相妖和仙妖這樣幾個等級。其中靈妖是最低等的妖,通常由植物和動物吸收怨氣所成,而盤踞在小莉身上這種魅妖就已經比靈妖上了一個檔次了,它們可以隱形遁跡,有迷惑常人的法力,危害也大;血冥妖可化爲血霧,來去無影,以吸收生靈血液爲提升自己修爲;千丞妖已經是妖中之王,萬相妖和仙妖則是傳說中存在的,就好像我們所說的仙人一樣。”
張赫爲之色變,急道:“那小莉豈不是很危險?益叔你一定要救救她!”
陳益微笑着搖搖頭,示意他不要緊張道:“小赫你先別急,先不說我與你這層血緣關係,即使只看這些年你對陳於的幫襯,我也沒理由不救小莉。只是眼下靠我和這位年輕人的力量恐怕還不足以對付這隻魅妖,我們得找其他朋友幫忙纔行!”
“幫手?什麼樣的幫手?我這就去找!”張赫急忙道。
陳益想了一下道:“是我年輕時的一個朋友,眼下他在江雲市南部郊外的青陽觀修行,他的修爲要比我和李瀚高出很多,如果他肯出手相助的話,對付這隻魅妖應該不成問題。”
張赫發覺自己是有些失態了,他誠懇的道:“二位都是靈脩界的人,都是擁有強大力量的,小莉的事情,就麻煩你們費心了。”
“好了,跟我你就不用客套了,不過李瀚也算我祖母的弟子,你以後可以多親近下,這小子福緣深厚,修爲可是比我還高呢!”陳益意有所指的打趣道。
“哪裏,老先生取笑了!”李瀚有些不好意思,連忙謙虛道。張赫頓時對李瀚的評估又高了一層,他心知自己叔叔是不會說一番無謂的話的,看來這個李瀚以後還真要搞好關係才成。
“事不宜遲,我們這就出發!別耽誤了小莉的病情。”陳益也知道不盡快解決侄孫女的問題,張赫是不會安心的。
“李瀚,你也跟我一起去吧!”陳益轉頭對李瀚道。李瀚一愣,知道這是一個長見識的大好機會,他感激的朝陳益點點頭。
幾個人剛踏出房門,就見陳嫣然正好從對面走過來,她訝異道:“爺爺,你們這是要出去啊?可是壽宴已經差不多準備好了呀!今天可是您的生日啊!過一會賓客門就都到了。”
陳益微微一笑,擺手道:“嫣然啊,你去跟你爸爸說一聲,我要帶着你張叔叔家的小莉去城外看病,這個事情比較緊急,所以壽宴的事往後推遲一下,相信用不了多久我就能趕回來了!”
“可是,爺爺……”陳嫣然還想撒嬌一下,眼見身後張赫一臉凝重,她也知道事情似乎不尋常了。
等李瀚陪着陳益、張赫和張莉坐上張赫的奔馳車的時候,陳嫣然突然又跑過來,打開車門,鑽了進來道:“爺爺,爸爸要我陪你一起去。”然後使勁的往李瀚那邊擠了擠,這下子李瀚叫苦連天了,我的姑奶奶,難道你不知道我已經動不了了嗎?由於李瀚是坐在最裏邊的,中間夾着張赫和張莉,陳嫣然一上來,當時就把李瀚擠得貼到玻璃上了。
“你這丫頭啊!!”陳益知道自己的孫女喜歡湊熱鬧,他沒辦法,張赫也跟着苦笑,陳嫣然的珍貴可是比整個陳氏集團還要寶貝啊!
“這裏離青陽觀大概半小時的路程,益叔,我還真不知道那裏居然有位高人啊!”張赫似乎想起了什麼,驚訝道。
“我知道!”陳嫣然突然興奮起來插口道:“爺爺,您說的該不會就是袁天叔叔吧!除了和藹可親以外,我沒覺得他有什麼不同啊?”
“沒錯,就是他了,你個小丫頭,懂什麼,你袁天叔叔是因爲修爲到家,纔看着像中年人,實際上他的真實年齡不過比我小兩三歲而已!”陳益解釋道。
“我的天啊!爺爺,你不會是開玩笑吧!”陳嫣然張大了嘴巴,顯得有些震驚。“呵呵,我們靈脩者的事情你們是不會懂的!你可別看李瀚這小子啊,他的修爲比你爺爺我還高啊!”陳益再次搬出了李瀚這個典型。
“得了,爺爺,我纔不信這小子那麼厲害呢?他的本事也就是欺負我們家嬌嬌。”陳嫣然橫了邊上的李瀚一眼,嗔道。
“我~當時也就是摸了摸那條狗~而已啊~”李瀚摸了摸鼻子,有些叫屈道,敢情這小妞還記仇呢?
“哈哈!”張赫當先控制不住呵呵笑了起來,陳益也是莞爾,看來自己這孫女與李瀚倒是有點意思啊!!
車速相當的平穩,一路前行,青陽觀位於城郊,算是古老文物建築,也有接近千年的歷史,整座道觀矗立在一個小山坡上,呈長方形的上下格式,下方是迎接賓客香火所用,後山則是觀裏道人清修的地方。
下了車,踏上青石路,李瀚不禁爲周圍清幽的環境所吸引,陳益對於青陽觀相當的熟悉,當下帶領幾人與道童打過招呼,直接不受阻攔的進入了後山。
後山的左方,是一幢單獨的小木屋,屋前圍繞着一些盛開的鮮花和奇怪的草藤植物,還沒到屋前,李瀚就聽見一聲爽朗的聲音響起道:“呵呵,陳大哥十幾年了沒來看我,還不如嫣然丫頭來的勤快啊,可別是把兄弟我忘記了啊!”
話音剛落,就見屋門自動打開,一個身穿青色道袍,臉龐瘦削的中年人走了出來。“哪裏,袁老弟,你以爲大哥不想來看你麼?我只是怕和前幾次一樣,來了以後就捨不得走,到時候又要讓你爲我這個廢人耽誤修行!再者,修行到了你這個境界,已經可以逐漸的減少飲食,只是喫些水果和水就行了,你的身體能自動的吸收天地靈氣,爲身體提供所謂的給養,可是,大哥我這把老骨頭要是跟你一樣天天喫水果和水,不要半年,估計就該找人挖坑填埋了!呵呵。”
說完以後,陳益才向衆人介紹道:“這一位是我的好朋友袁天道長。”
衆人忙行禮道:“見過袁天道長!”
木屋中的陳設十分簡陋,除了一張木牀和桌子以外,只有一個冉冉升起的小香爐,並屋子顯得十分乾淨,一種鄉野之氣與香爐中的輕煙結合,讓人心曠神怡。
進入屋中,陳益再逐一爲袁天介紹:“這是張贇的兒子張赫和他的女兒,這個是我的小孫女嫣然,至於這一位,”他指着李瀚道,“這位是李瀚!也是個靈脩者。”
袁天眼睛在衆人身上一一掃過,他在看見張莉的時候,眼中閃過了古怪的光芒,隨即停留在了李瀚的身上,驚訝道:“真是沒有看不出來啊!小弟似乎剛進入合融初期,根基還不是太穩,要多增加修煉的時間啊,不可操之過急啊!”
“多謝前輩指點。”李瀚點頭受教,這個袁天道長渾身氣度不同凡人,尤其是一雙眼睛,能一眼看穿自己修爲的,很厲害啊!
“袁叔叔,你可千萬不要被這小子的外表所迷惑了,他可是個大壞人哦!”陳嫣然不知道怎麼回事,就是看李瀚不順眼。
“哦,看來嫣然丫頭最近不但人越來越漂亮,似乎挑人的眼光也不一樣了啊!不然李瀚老弟這麼出色的男人你怎麼就遇上了呢?”袁天語含雙關的道。“啊!!袁叔叔好討厭啊!”陳嫣然臉色有些通紅,似乎沒有想到一向嚴肅的袁天也會開玩笑。
“哈哈!”袁天難得大笑起來,接着他臉色肅然的指着張莉道:“這丫頭情況不對,似乎被什麼東西附身,導致自己魂靈被壓制,難以逃脫啊!”
“是啊,我曾用透虛境查過,張莉的體內該是被一隻吸魂魅妖所佔據了。”陳益解釋道。
“還請前輩務必救下我們家丫頭,我~感激不盡。”到底關係到自己的女兒,張赫情緒有些激動,他也知道靈脩者看不上普通的金錢俗物,因此也決口不提這些。
“哈哈,小赫說這話就太見外了,雖然我和你父親張贇當年的交情不深,但是好歹也有過交往,如今他的後人有難,我豈能袖手不管?一隻小小的魅妖而已,對我來說只是舉手之勞而已。”袁天說着將張莉拉到懷中,雙手撫過自己的眼睛,裏面透出一道奇異的藍光,直射張莉的眼睛。
袁天的雙眼明亮異常,隱隱閃爍着異彩,張莉的雙眼似乎感應到了袁天的視線一般,不再渾噩,而是泛出微弱的白芒,奇異配合着他眼中的異彩有規律地閃爍起來,像是在傳遞着某種信息,很快,張莉就昏迷倒地。
張赫頓時急了,正要發問,卻被李瀚一把拖住,示意他先忍耐一下,以李瀚此時所擁有的靈真力,直覺到袁天一定還有別的厲害動作。
一旁的陳嫣然似乎也感覺到了張莉身上的不尋常,她有些發毛的往一旁靠了靠,抓住一個人的手臂,眼睛一眨不扎。
果然,袁天緩緩地道:“這是一隻快要突破的吸魂魅妖!難怪它會這麼囂張,急於吸魂奪取女子元氣了。若是真的被這孽畜突破了魅妖,達到了血冥妖的境界,還真不太容易對付了!”
陳益解釋道:“我也知道事情不能拖延,所以趕緊帶着小莉這丫頭過來了!”
袁天點了點頭,對李瀚和陳益道:“你們兩個和我分別佔住天地人三才方位,將小莉圍在中間,以防止那孽畜逃走!”
李瀚對於陣法方位一竅不通,剛要站出來讓袁天指點一下,卻見自己胳膊上還吊着一人,他低頭一看,才發現是陳嫣然,此時的她正貓着身子,一臉的戒備。
“咳咳,大小姐~~”李瀚忍不住提醒道。“啊!”陳嫣然突然神經質的叫了一聲,李瀚忍不住雙手掩耳,要暈倒了,這丫頭嗓門怎麼這麼尖銳啊!
“你剛纔喊我幹什麼?”陳嫣然這才莫名其妙的問李瀚道。李瀚哭笑不得,他指指自己胳膊上的手,並不說話。
“啊!你個死男人,居然佔我便宜。”陳嫣然連忙鬆手,更誇張的拍拍手掌,似乎生怕上面有不乾淨的東西一般。
李瀚只有翻白眼的份了,這個富豪小妞真難伺候啊!
不跟陳嫣然計較,李瀚站出來,將自己剛進入靈脩界,不太懂陣法方位方面的配合講了一遍,畢竟關係到人命,李瀚也不敢大意。
袁天見狀笑道:“無妨,只要你們在我出手的時候用你們的靈真力護住小莉,不讓她被傷害就行了,餘下的事情就教給我,只要我的術寶攝魂鈴能將那魅妖攝住,小莉就安全了!至於小赫嫣然,你們就退到屋外,免得嚇到了。”張赫與陳嫣然對望一眼,對於袁天這個世外高人的話不敢違背,當下退了出去。
“看不出來袁老弟要動用攝魂鈴了。”陳益似乎對攝魂鈴有着先入爲主的印象,因此顯得十分興奮。李瀚更是目不轉睛了,知道這是難得的學習機會。
三人呈等邊三角狀將小莉護在中間,袁天的手一伸,手心上突然冒起一道黃光,緩緩地在張莉的頭頂上形成一個靈氣旋渦,李瀚和陳益則釋放自身白色的靈真力將小莉護住。
在那靈氣漩渦中,漸漸浮現出一隻詭異的鈴鐺來,那鈴鐺不過拳頭大小,呈爲淡紫色,鈴鐺的表面佈滿無數的奇怪紋路,陳益認得那是無數加持在上面的靈脩符咒。
攝魂鈴發出一陣清脆的聲音,停在陳益與李瀚耳中,有些暮鼓晨鐘的味道,讓人精神大爲振奮。
這時候,張莉的胸口上突然飛出一隻詭異的虛影,那虛影一點點地從張莉的身體裏面探出頭來,如同雲霧升起一般,嫋嫋地擴大。逐漸顯現出那魅妖樣子,呈三角形的腦袋,頭上有兩隻角,兩顆眼睛半眯着,散發出碧綠光芒,口中發出絲絲的聲響,而它身體的下半截還在張莉的身體裏面。
只見那魅妖仰頭髮出一聲怪叫,四周的景象立即發生了變化。整個木屋之內都似已變得灰霧迷濛,濃郁的妖氣在空中不斷扭曲、翻滾,如流水般匯聚升起,形成一圈不停搖曳扭曲的黑霧。
魅妖宛如千年不化寒冰的聲音,直冷入人內心最深處:“臭道士,我們無冤無仇,你爲何要對我下毒手?”
袁天朗然一笑道:“你這小小魅妖,居然還有臉來質問我?我問你,這小女孩與你無冤無仇,你爲何要對她下毒手?你這孽畜,若是識相,將你吸食的元氣返還給這女孩,貧道本着不枉殺的原則,可以留你一條活路,畢竟你能修行到今天也殊爲不易!”
魅妖不屑的詭笑道:“真是可笑?你們靈脩者逆天修行,挖掘和拘禁我們無數妖獸,只爲自己修爲提升,如今反過來,我藉助你們人類修行,又算得了什麼?有本事你就放馬過來,別廢話!”
“好你個妖孽,既然自尋死路,那就由不得你了。”袁天並不動怒,似乎對於魅妖的選擇早在預料之中。
魅妖渾身滴着綠色的液體,探出大半個身體,那充滿惡臭的大嘴瞬間漲大,朝着袁天噬去。
袁天冷笑一聲,手掌翻起,攝魂鈴的光芒越來越強烈,凌空飛起,猶如風車一般開始不停的搖曳轉動起來。
攝魂鈴中涌起一股龐大的力量,如潮水波浪一般將魅妖整個籠罩進去,魅妖嘶叫着被席捲着收進了攝魂鈴之中。
“我的天。”李瀚只感到頭皮發麻,只看到那攝魂鈴被魅妖撐的一會大一會小,不禁開始擔心這攝魂鈴會不會被魅妖撐破。不過很快他就發現自己的擔心是多餘的,因爲攝魂鈴很快就慢慢的安靜下來,並釋放出來一圈藍色的煙幕,魅妖再次出現在那藍色的煙幕之中,只是體型已經比之前小一好幾圈,變成了袖珍型的魅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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