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传染病 作者:未知 第二十三章 传染病 柳三吾最后的问话让柳一條流了一头的冷汗。 不得不說,虽已年近四十,但是還是可以用颇有姿色,面容娇好這种词来形容柳贺氏现在的长相。由此就可想像出在二十年前她是一個多么漂亮的美丽娇娘。也难怪柳三吾這老头直到现在還对她念念不忘。 随便含糊了两句把柳三吾打发走,柳一條转身向牛篷走去。 他要把那两头病牛与他们家的小黄隔离开来,种种迹象表明,能让三头耕牛同时拉稀,极有可能是一种烈性传染性疾病,柳一條可不想让他们家小黄再拉一次。 牛鼻子上的红肿沒有发炎的症状,肿块也消散了大半,穿好的小洞露了出来,估计再過两到三天就可以给它上套了。柳一條满意地笑了笑,来到唐朝后的第一個手术总算是圆满成功了。 他解开绳索,用手轻拽着牛鼻子上的小环,小牛哀叫了两声便乖乖地顺着鼻子的方向走了起来。 柳老实這时正好从屋裡出来,看到柳一條牵牛的這一幕,几乎是小跑着来到柳一條的身边,盯着牛鼻子上的小环直瞧。“一條,這头牛什么时候這么听话了?难道這就是穿了牛鼻子的效果?” 柳一條看着老柳又惊又喜的样子,微微一笑道:“爹,我前几日就跟你說過,牵牛要牵牛鼻子,你還有些不信。怎么样,现在相信了吧?有了這個牛鼻子,以后你往哪牵,它就往哪走,再也不用担心它冲你耍牛脾气了。” “嗯!嗯!”柳老实连连点头。這对他来說可是一個天大的喜事,一头听话的耕牛,可以让他的工作效率提高一倍不止。他试着伸出右手,探到牛鼻环处,道:“让我也试试!” 柳一條松开手,道:“你轻一点,它鼻子上的伤還沒有完全痊愈。要過几天才能正常地牵拉。” “嗯,嗯,我晓得,我晓得。”柳老实嘴上這么說,手下却一点也沒放轻松,拽着牛鼻子一会儿往东,一会儿往西,還时不时地来個急转,就像是一個刚得了新玩具的孩童。就是可怜了老柳家的那头小牛了,被人牵着鼻子,疼得嗷嗷直叫。 “好了,爹。你再這么拉下去,一会牛的鼻子又要肿起来了。”柳一條见柳老实有越玩越上瘾的迹象,急忙出声阻止。示意老柳找個空地把牛拴好。柳一條抽空观察起老夏家的两头病牛来。 這两头牛只能用一個字来形容,瘦!黄皮子下面直接就露出了筋骨,瘦骨嶙峋,整個一非洲难民的形象,看上去甚是可怜。柳一條用手在母牛的屁股上稍微用力地拍了一下,母牛差点就跪到了地上,牛腿都拉得软了。老夏能把它们从邻村牵過来,真是难为他了。也难怪当初柳一條說要把牛留下来时老夏的脸上会露出一丝的喜意。 “一條,這两头牛都病成這样了,你那個药方能行嗎?”柳老实在那边玩够了劲,就凑了過来。看到牛站立都快不稳的样子,担心地问道。 柳一條耸了耸肩,道:“药医不死病,佛渡有缘人。能医好故然好,医不好咱们也不会有什么损失,最多是把那五贯钱還回去。夏得章不会报怨什么,他把牛拉到這来报的就是死牛当作活牛医的心态。是来碰运气的。爹不用担心。” “嗯,你說得有理。”柳老实点了点头,這事要是换做是他,他也会這么做。两头活牛要比两头死牛值钱得多。 “爹,咱们治牛的偏方你记得不要告诉别人。一会跟二條他们也交待一下,不要泄露了出去。我還要用它赚一点小钱。”柳一條环报着双手,思量着,上次去县裡的时候听說附近的几個村落也有不少耕牛得了這肠辟之症,那时他因为王魁的事情也沒有太在意。现在看来這极有可能是一种在耕牛之间传染的传染病啊。 “爹,這几天你想办法把我会医肠辟的消息散播出去,哪怕要花几文银钱,也尽量要让更多的人知道。我料想這次的肠辟之病极有可能是一种瘟疫式的传染病。附近几個村裡肯定有不少耕牛也受到了传染。”柳一條一副救世主的表情道:“就让我给這些病牛一個康复的希望吧!” “瘟疫?!”柳老实吃了一惊,第一個想到的念头就跑,带着家人跑得远远的,越远越好。小时候曾经历過那场瘟疫,让他深深地体会到了瘟疫的可怕,每天都有人死,每個地方都是死人,简直就是一场人间的炼狱。 柳一條注意到柳老实在听到瘟疫這個词后脸色刷的一下就白了,知道這是古代人对瘟疫的一种恐惧,连忙解释道:“爹,你放心,這只是一种在耕牛间传播的疾病,对人体不会有影响。而且我們已经有了医治的方法,不用担心的。” 柳一條平静而缓和的声音让老柳渐渐地镇定了下来,压下心中的恐惧,他向柳一條问道:“一條,這些都是真的?你不会搞错吧?” “爹,這种病要是对人体有影响,咱们還有夏得章一家,早就被传染上了。现在咱们无事,则說明這种病只对耕牛或者别的牲畜有传染性,但是对人体肯定沒有影响。” “对,对,沒有影响。這样就好,這样就好。”柳老实在嘴裡不停地喃喃着,大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老柳這個样子柳一條很理解。即使是在现代,当人们面对海啸,洪水,地震,瘟疫等等一系列的天灾时,也会觉得生命的脆弱,個人的渺小,和,对死亡的恐惧。 不同的是,在现代受灾后有国家,有军队,有成千上万個可爱的好心人和无数的救助基金,让灾后有幸活着的人還有一個依靠。而在古代,则什么都沒有,国家能做的也少得可怜,往往灾后死去的人数比受灾时死去的還要多上数倍。 “爹,你先去剥些蒜头,捣点蒜汁给這两头牛灌下。我出去买一些草药回来。”柳一條怀裡揣着夏得章留下的五贯钱,准备去县裡的医馆随便买一些草药回来。 “嗯?你還去买草药做什么?有些蒜头不就够了么?”柳才实疑惑地问道。 柳一條神秘地一笑,道:“爹,這些你就别问了,我自有用处。另外二條也要添一些新衣服了,他现在是县丞的门生,過几日拜师礼时要穿得体面一些才好。” “是啊,是要穿得体面一些。”提起這事老柳的脸上不自觉地露出了笑意,二儿子能够拜在县丞的门下,以后的前程总算是有了些着落。当然他也知道這一切都是亏了大儿子的努力,所以对于柳一條他是更加的满意。 自上次被王帅打了之后,柳一條就像变了一個人,說话,做事往往都出人意表,但每每都能给老柳一家带来惊喜,也难怪老柳不喜歡。毕竟儿子有本事,他当老子的也有面子。